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人心冷暖四福晉問完,自己也覺得沒意思起來。


    皇家隻有繼福晉、三繼福晉,什麽時候有過鰥夫?


    大阿哥延遲兩年續娶,都是出了名的有情有義。


    也就如此了。


    納蘭容若寫下“一生一代一雙人”悼念亡妻,可是也沒有耽擱續弦,另有妾室、外宅,都齊齊全全的。


    她岔開話道:“婚期定了什麽時候?”


    四阿哥道:“五月初,四月汗阿瑪要巡永定河,五月底巡塞外。”


    四福晉也曉得這兩年永定河工事緊,皇上一年巡好幾次,除了大阿哥之外,自己爺跟十三阿哥也在隨行之列。


    她就道:“如此也好,這兩年大爺那邊外差多,家裏隻幾個格格也叫人不放心。”


    四阿哥點頭道:“張家出身低了些,勝在本分,新大嫂也是皇祖母跟惠妃母看過的……”


    提及這個,他問道:“兆佳格格,你見過沒有,也不知什麽脾氣秉性……”


    富察格格的行事不用問了,隻看馬齊跟富察側福晉,就曉得他們家行事風格。


    四福晉搖頭道:“沒見過,前幾年的時候,見過一次她姐姐,嫁到相府的那位。”


    旁人家的女眷,四阿哥也不好細問,隻是皺了眉頭。


    這相府說的是告老的大學士伊桑阿家,馬爾漢的六女嫁給了索額圖的外孫、伊桑阿的三子、少年舉子伊都立。


    馬爾漢是個“太子黨”。


    十三阿哥往後也會是“太子黨”的一員。


    可是黨羽是那樣好做的?


    保不齊什麽時候就牽連進去。


    如同當年明珠跟索額圖之爭,就一口氣罷黜了好幾個尚書、侍郎,革了好幾個公侯伯。


    隻是這是皇父的安排,不是他們當兒子的能做主的……


    *


    八貝勒府,正房。


    八阿哥喝了一杯釅茶,腦子也清醒了。


    他想著這幾年兄弟之間關係遠近的變化,都是跟內宅福晉緊密相關的。


    妯娌們關係好了,兄弟們都跟著親近一些。


    妯娌們關係疏離,連帶著兄弟之間也陌生了不少。


    眼下要嫁入皇家的幾位福晉,十二福晉與十三福晉在宮裏,往來也不方便;倒是直郡王府的繼福晉,本就與他們有淵源,可以往來親近些。


    今日吃席就看出來,在外人眼中,他跟大阿哥還是一夥的。


    他就對八福晉道:“大哥的婚期定在五月初,這陣子你抽空可以去探看一下新大嫂,迴頭也預備一份添妝禮,往後兩家少不得走動。”


    八福晉心裏並不樂意,要是之前的心氣,她會樂意交好張佳氏,總不能妯娌之中一個親近的都沒有。


    現下覺得無所謂,覺得沒意思得緊。


    不過她沒有直接拒絕,隻是道:“爺先頭不是讓我親近太子妃麽?”


    兩處討好,怕是兩處都落不下好。


    八阿哥想起太子提及的嗣子之事,隻覺得血往上湧,咬牙道:“太子心氣高,攀不上,往後還是敬而遠之吧!”


    八福晉垂下眼,生出幸災樂禍來。


    這是一腳踩空了?


    倒是尋常,太子眼睛長在頭頂上,上趕子可討不了好去。


    她就點頭道:“好,我曉得了,過幾日遞帖子過去。”


    八阿哥想著九阿哥今天的反應,跟八福晉道:“九阿哥方才從張家出來,還在我跟四哥跟前鬧了一場,這是念著大嫂的好,旁人也多半如此,對新嫂子怕是多有生疏,迴頭你提點提點她,將各府的狀況說說,省得她一頭霧水,不好立足。”


    八福晉看著八阿哥,淡淡道:“爺倒是好心,想得周全。”


    論起來,她跟大福晉沒有什麽情分,不過剛嫁進宮那兩個月也多得大福晉的提點,隻是她不入耳罷了。


    可是八阿哥這裏,卻是做了大福晉十多年的小叔子。


    八阿哥是惠妃養子,算是大福晉的親小叔子,大婚之前一年四季衣裳,逢年過節的荷包,都是齊全的。


    狼心狗肺,不過如此!


    如今其他小叔子想起大福晉都難受一迴,八阿哥這裏想得就是如何攏著新大嫂。


    八福晉覺得,這人真就是一張臉能看,內裏都是汙糟。


    八阿哥還不知道,情義消散後,剩下更多的是厭憎……


    *


    九皇子府,正房。


    九阿哥正跟舒舒顯擺自己的戰績。


    “四哥最是要臉,那麽多人,就算爺懟了一遭,怎麽好與爺掰扯;至於八哥,哈哈,臉都僵了……”


    舒舒無語至極。


    這簡直跟有病似的,大喜的日子,自己堵心不說,還叫旁人堵心。


    想著四阿哥不是個大度的,她就道:“爺既是勸旁人好好說話,自己呢?何苦在外頭說這個,當弟弟的直接說到哥哥臉上,私下裏勸誡不是更好?”


    九阿哥得意洋洋道:“爺就是故意的,看以後四哥還敢不敢沒事兒就訓人;八哥那裏也該離爺遠些了,要不假惺惺的,沒意思的很!”


    舒舒聽了,也就不說旁的,隻道:“那有這一迴就行了,爺到底是弟弟,不是哥哥,老這樣說話顯得爺不占理。”


    九阿哥點頭道:“嗯,先這一迴看看,反正爺發現了,爽快得很,往後爺就這麽說話,跟哥哥們留心些,對外頭可以隨意,一來二去的,也就沒人敢招爺了,他們要臉啊!”


    舒舒訕笑。


    終究是走向了“毒舌九”之路。


    挺好,毛病都擺在明處。


    坦坦蕩蕩的混賬,就是最安全的。


    *


    等到四月初一,在宮裏齋戒了三日的康熙往太廟親謁行禮後,返迴暢春園。


    早在三月二十的時候,就有禮部奏請,官員換了涼帽。


    女眷這裏,也換了金首飾,換上玉石珍珠等。


    舒舒這裏,正在準備程儀。


    這兩年陸陸續續告病的大學士張英,萬壽節後又上折子請辭,這已經是這兩年的第三次請辭,皇上恩典,準以原官致仕。


    張家過兩天要迴桐城老家了。


    遊宦京城三十來年,入閣拜相,達成文人最大成就。


    兩子皆進士。


    其他兒孫也在舉業。


    眼下才是張家發跡之始,要知道,張家的成就是“父子雙雙宰相,一門六代翰林”。


    可惜輝煌不是張廷瓚這個長子帶來的,是現在還在翰林院學習滿文的張廷玉帶來的。


    張廷玉自己為相,四個兒子都是做到了京堂。


    原本舒舒還盼著福鬆跟張廷玉親近親近,眼下也熄了這個念頭。


    上趕子不是買賣。


    就算曉得張廷玉是青史留名的名臣,可福鬆也沒有求到他的地方。


    舒舒幫親不幫理,既是張廷玉對福鬆不親近,她也懶得搭理張廷玉了。


    張家這樣的人家,就算不富裕,也不好直接送銀封。


    舒舒就從宮綢中挑了四匹深色的,適合張夫人的;四匹淺色的,適合張家三姑娘的。


    另有人參兩匣、高麗參兩匣、鹿茸兩匣、虎骨兩匣。


    張英夫婦年過花甲,已經是需要滋補的年紀。


    宋版書兩匣。


    還有荷包五對,每對兩枚五兩重的金如意。


    整理好禮單,舒舒就吩咐人叫了福鬆過來,道:“明天你代我走一趟吧!”


    福鬆看著禮單,道:“大姐破費了。”


    要不是因為他跟張三姑娘定親的緣故,皇子府不用出這麽厚的程儀。


    舒舒道:“張姑娘既隨父母迴鄉,說了什麽時候迴來沒有?”


    桐城距離京城兩千多裏地,往返就要半年。


    舒舒本以為張家會將三姑娘留京待嫁,沒想到會帶迴老家。


    張家姑娘今年及笄,出嫁是早了些,可要是迴鄉待上兩、三年,也有些耽擱福鬆。


    福鬆十八了,到了成家的年歲。


    為什麽大家子弟,出精了身邊就要給兩個丫頭服侍,也是擔心不成家,沒有女眷,被外頭的人勾壞了。


    舒舒相信福鬆的操守,不至於此。


    可是張家真要將婚拖久了,她也不高興。


    至於覺羅氏那裏,也不會委屈福鬆,多半會安排丫頭。


    福鬆點頭道:“張夫人明年春天打發三姑娘跟張三爺一起進京。”


    舒舒明白過來,道:“明年鄉試之年,張三爺要下場了,倒是正好……”


    婚期在鄉試後,福鬆十九,張姑娘十六,年歲也合適。


    張家這幾個兒子,都是史書有名的人物,成就不如張廷玉,舒舒也記得不大真,可卻記得“五子皆進士”這一句話。


    這說的就是張英的五個兒子。


    張英總共有六子,一子夭折,剩下的五個都是進士。


    舒舒看著福鬆,生出願景來。


    福鬆聰慧,張家三姑娘也是個愛讀書的,兩人的兒孫要是染了張家的文氣,往後也都進士,那往後這一支也就有了奔頭。


    福鬆則道:“張家的藏書,會先搬到張大人處,到時候我給姐姐借孤本來……”


    舒舒聽了,很是意外,道:“既是藏書,不運迴老家麽?”


    福鬆道:“張家定了戶部的官船,走水路迴鄉,怕萬一有損毀,打算今年入冬了走陸路運迴去。”


    舒舒眼睛發亮,看著福鬆道:“那你這半年別忙旁的,就多抄書吧,我這裏也是,到時候府裏的藏書也多增加些。”


    福鬆點頭道:“嗯,我已經跟張相提過抄書之事,張相也允了,張家的藏書,後頭的旁人送的多,前些年的藏書,也是以他們父子的抄錄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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