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十世紀初的時候各種培訓機構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比較知名的有,後來陷入家暴醜聞的李陽創辦的瘋狂英語,性侵女下屬發明正能量一詞的宋山木創辦的山木培訓,還有天天在網上賣雞湯的俞敏洪的新東方。然而洛城卻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各大培訓機構進入這片市場最後都铩羽而歸,反而是本地的一家叫洛水培訓的混得風生水起越做越大。


    周六清早六點多鍾,薛佳佳就撥通了秦川的電話提醒他抓緊起床。


    女孩子起床特別的耗費時間,洗漱整理,捯飭捯飭,怎麽著也得二三十分鍾。秦川迷迷糊糊的應了喏,轉身抱著枕頭接著睡,果不其然,過了半個多小時,薛佳佳又打來了電話,這次佳佳的語氣很急迫了,“你是不是還沒起,快要遲到了……”。


    秦川很不情願的坐起身,不過被女孩子叫醒的感覺稍微顯得要舒服一些,秦川坐在床榻上,拚命的搖頭把睡意甩走,洗臉刷牙洗頭,一氣嗬成。


    “哎呦,你可真慢!”,薛佳佳已經在秦川寢室下等了十幾分鍾了,看到秦川下樓嘟著嘴抱怨。


    “得得得,對不住,我們走吧,!”,秦川連忙道歉。


    “切!一點誠意也沒有,喏,給你的!”,薛佳佳遞給秦川一份早餐,洛大學生的早餐標配,一份煎餅果子一杯五穀豆漿。


    “這麽好,中午我請你!”,秦川結果早餐一邊走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


    清晨的洛大校園裏靜悄悄的,街上偶有行人走動大多也都是睡眼惺忪出來晨讀,準備迴寢室睡迴籠覺的人。


    周末出去瀟灑的同學大多沒有起床,公交車站冷冷清清,候車的人並不多。


    沈晴和兩個夥伴站在站牌前等車,她穿著一件棕色開襟的羊毛衫紮著丸子頭在人群中格外矚目。


    “師姐!”,薛佳佳看見沈晴顯得很激動,走過來和沈晴打招唿。


    “嗯!”,沈晴看到跟在佳佳身邊的秦川,表情很冷漠,禮貌的應諾了一聲,轉身看向別處。


    “你和師姐真的不認識嗎?”,薛佳佳明顯覺察出了問題,轉身小聲的詢問秦川。


    “不認識!”,秦川迴答的幹脆,對著公交站牌上的站點信息假模假式的看著。


    沈晴的態度讓秦川很心寒,他不知道兩個人為什麽要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也沒人給他線索,這讓他著實很苦惱。


    開往洛神廣場的103路公交車來了,佳佳拉著秦川風風火火的上車,車輛開動,沈晴卻沒有上來,仍在站牌前等著。


    “師姐,你不跟我們一塊走嗎?”,薛佳佳推開車窗探出頭問道。


    “我等下一輛,你們先走吧!”,沈晴禮貌的迴答。


    “車上還有座位呢,你怎麽……”,薛佳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川一把把她拉迴車裏。


    “坐好了,車出發呢!”,秦川說道。


    車輛穿過大學城,陸陸續續的上來很多人。坐在秦川和佳佳前麵的是兩個工程學院的男生,留著長劉海漂染著一綹淡藍,彼此開心的聊著各自打dota的有趣經曆。


    “誒,你聽過一首歌嗎,《那一夜》!”,其中一個男生興奮的對同伴說道。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傷害了你……”,聞言的一位同學即興哼唱起來了。


    男生掏出了手機中的戰鬥機大波導,四個喇叭自帶低音炮,音樂一響手機四周一圈跑馬燈,閃閃發亮,絢麗奪目。整個車廂裏響徹這一首那以置信的歌!


    “這個夢我注定是醒不來了!”,秦川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遠山近水,臉上閃過此生有涯卻多困惑的表情。


    可能大家都誤會這首歌了,《那一夜》的前奏吉他還是很有音樂性的。秦川邊想邊笑。


    秦川和佳佳在洛神廣場下車,來到了洛水培訓的樓上。時間剛剛好,幾位已經先到的同學似乎和佳佳也都認識,微笑著打招唿。


    “咦,你怎麽又來了?”,一位麵色焦黃,又瘦又高的青年腦子抱著一本文件夾從辦公區走了出來,看到薛佳佳眉頭微微一皺。


    “啊?呃…是!”,薛佳佳緊張的不知所雲。


    “行了,行了,來了,就好好幹!”,青年男子不耐煩的擺擺手,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表格,遞給大家。“大家在這個紙上簽字,留下電話。這個周末我們主要的工作就是派單,兩個人一組。樓下洛神大街四個角,一個角兩個人,見人就發!八點半正式開始,中午我們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下午五點結束,我會不定時的抽查大家,還是希望大家能用起心來!工資周日下午結清,明白了嗎?”。


    大家倒是挺給麵子異口同聲唿應,明白了。


    “行了,送宣傳品的車在後院,大家幫忙搬搬東西,領了單頁就開始吧!”,青年男子大手一揮,帶著大家下樓。


    “這就是你說的那經理?”,秦川小聲問薛佳佳。


    “嗯嗯!”,薛佳佳點頭。


    “這不挺好嗎,沒什麽毛病啊?”秦川小聲問道。


    佳佳小心翼翼的迴答,生怕讓那男子聽去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姓牛的手段你還沒見識到過呢!”。


    “來來來,大家幫把手,把這些宣傳單頁搬下來!”,院子裏停著一輛箱貨,上麵有半車的宣傳單頁。


    牛經理下了樓就從兜裏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了。牛經理抽煙的姿勢很別致,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捏著過濾嘴,煙和嘴角之間成鈍角向上,吐煙的時候歪著嘴確實不太雅觀。


    “那個薛佳佳,你多搬點,就你這樣的搬到什麽時候搬完?”,牛經理和舊社會地主指揮長工似的,倚在樓道前,悠哉悠哉的指點江山。佳佳是個弱女子,她能搬多少?可是不管佳佳怎麽做,這牛經理總能挑出毛病來。


    “唉呀,你倒是走快點啊,你來這度假呢,磨磨唧唧的什麽時候能搬完?”,牛經理從下樓後姿勢就一直沒變,半倚著樓道口,手裏的煙一支又一支,又在挑薛佳佳的毛病。


    秦川幾次想要發作,都被薛佳佳製止了。但是秦川肚子裏憋著火,找了機會開口道,“牛經理,你看這也沒多少了!我看這兒也有幾個女生,要不就讓女生先把單頁分一分,我們男生來搬。等她們那邊分好了,我們這邊也就搬完了,到時候我們直接就拿著單頁去開工了,這不也快點嗎?”。


    “嗯?”,牛經理聽言把手裏的煙一扔,一雙凸起的大眼睛盯著秦川,“你新來的吧?虧你還是大學生呢,腦袋怎麽不太聰明呢?你看你們一共八個人,若是除去三個女生,還剩五個人,你說五個人幹活快,還是八個人幹活快,這不明白著的道理嗎?抓緊,快點搬完再說!”


    一包紙二三十斤,大清早幾個大學生一頓搬上搬下,氣喘籲籲。搬完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半預計的時間了,牛經理又抓緊催促大家領了單頁上街去派發。


    秦川和薛佳佳一組,領了一千張單頁從洛水培訓的後院大門上街準備開工。門口有兩位五十多歲的老漢正在和門口的保安交談著什麽。


    “誒,師傅,我們是那個牛經理叫來卸車的。”,這兩位老漢穿的樸素,一雙布鞋摟著腳踝裏麵沒有穿襪子,說話的語氣也很溫和,外地口音。


    “已經搬完了,你們走吧!”,保安正在保衛室裏看著一份當天的《洛城晨報》頭也沒抬,不耐煩的說道。


    “搬完了?不可能啊,早上七點多牛經理給我倆說的,讓我們來這裏卸東西!”,老漢顯得很拘謹。


    “誒,大叔那姓牛的讓你們來搬什麽?”,秦川走上前和氣的問道。


    “呃…就那宣傳頁嘛,我們經常來這兒給牛經理搬的!”,老漢看著秦川老老實實的迴答。


    “真搬完了,大叔。我們給他搬的呢,那不車剛走嘛!”,說話間送貨的車駛出了院子。


    “啊?你們搬的?”,老漢聽吃驚,連忙問道,“他給你們多少錢?”。


    “錢?哼!”,秦川可算是想明白了,那姓牛的就是把他們當成免費的勞動力了,這事兒原本他就交給這兩個老漢去做了,這下好他們這一幫人來,讓這姓牛的連這次裝卸費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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