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梅從醫療室出來,迴頭看了一眼門口,發現徐仲在詭異地望著她笑,眼睛色眯眯的讓人感覺很別扭。隻是他是師傅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可再改變。於是鍾曉梅衝徐仲淡然一笑,說了一聲師傅再見,逃也似地跑了。


    師傅用那樣的眼神盯她,不會真對她有意思吧。


    一路小跑來到外麵的馬路上,鍾曉梅心裏打鼓似的七上八下。臉頰紅成了茄子。將來跟徐仲學徒,但願不會發生她不想看到的意外。鍾曉梅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有些波動的情緒。也許師傅隻是那麽看看她而已,其實內心裏不想對她怎麽樣的。可能是自己情緒激動想歪了吧。瞬間鍾曉梅找到了為自己荒唐想法辯解的理由,波動的心思慢慢平靜下來了。不再去胡思亂想了,一門子心思往家裏趕。


    夕陽掛在西邊山頭的天際上。正在慢慢往西沉去。


    血紅的殘陽照射在她的身上,給她原本性感嫵媚的身子更加增添了絢麗。一個人走在迴家的馬路上,心情有些激動。以後她就是婆子溝的村醫了。這是她打死也沒有想到的。那就好好跟徐仲學徒吧,爭取做一個合格的醫生。鍾曉梅想到這裏,心思未免泛濫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從背後追了上來。鍾曉梅迴頭去看。奶奶的,居然是小荷。小荷手裏提著一塊新鮮豬肉,足有四斤多重呢。是那種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肥肉被太陽嗮出油來了,看上去油汪汪的滑溜。


    “嫂子,你一個人去鎮上了?”鍾曉梅停下來問。


    小荷嗬嗬地笑著說:“嗬嗬,是的,我去鎮上買肉了。哎,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徐鴻呢。他沒跟你在一起?”


    “哦,他迴家了。”


    “啊,他迴去了,你怎麽沒跟他一起走?”


    “哎呀,嫂子,你別問了。我不想說。”


    “切。弟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看你的臉色有點怪。不會跟徐鴻老弟鬧別扭了吧。是就告訴嫂子,嫂子幫你收拾他。”


    小荷走到鍾曉梅跟前,眼神怪怪地上下打量著她,似乎想把她的心思看穿。那目光裏隱含著冷色。讓鍾曉梅感到有些恐怖。


    鍾曉梅說道:“嫂子,你想哪裏去了。我們沒有鬧別扭。”


    “那,為什麽你們沒有一塊迴家,徐鴻老弟先迴去了呢?”


    小荷察覺到鍾曉梅的目光有點躲閃,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她不相信鍾曉梅沒有遇到煩心事。否則徐鴻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迴家。傻子也能猜到,何況是她呢。想在她麵前隱瞞什麽,門都沒有。


    鍾曉梅琢磨了一下說道:“既然嫂子想知道為什麽,我就豁出了,把一切都告訴你吧。是這樣的,我拜徐醫生為師學徒了。徐鴻同意了。村委也決定了。將來婆子溝村醫的接班人就是我了。嫂子,很意外是吧。”


    小荷吃了一驚說:“啊,什麽時候決定的。我怎麽不知道呢。”


    鍾曉梅說:“就在今天。嫂子不是問我徐鴻為什麽先迴家了嗎。那就實話告訴嫂子吧。我去徐醫生的診所了。所以才呆到現在。”


    小荷更加驚訝了:“什麽,你一個人在徐醫生的診所呆到現在?那,他對你動手動腳了沒有。徐醫生可是很色的。”


    鍾曉梅心裏打鼓似地猛跳了一下,心生一計反問道:“啊,嫂子,你怎麽知道呢。”


    “我,我,我.....”小荷連續說了三個我字,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我明白了,原來嫂子跟徐醫生有過那種關係呢。”鍾曉梅冷笑起來。


    “哎哎,弟妹,你千萬別亂說。我跟徐醫生什麽也沒有。”小荷緩過了神來。


    “開玩笑的,嫂子別介意。”鍾曉梅微笑起來。


    小荷不再追問了,冷靜下來,迴頭看了看通向山外的馬路,說道:“弟妹,不聊這個了。走吧。嫂子順便問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要跟徐仲學徒當醫生?”


    “想好了,決定了,不再更改了。以後嫂子如果遭遇了什麽小病小災的,盡管來找我就是了。”鍾曉梅嘿嘿笑著說。


    那胸在笑聲中輕微地顫抖著,聳挺的弧度更加迷人了。這小妮子就是性感美麗。小荷當時就想,如果她是男人,肯定會想盡千萬百計打她主意的。可惜她是女人,隻能不切實際地幻想一下而已。


    於是兩個美女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來到小荷家屋門前。小荷的丈夫徐鬆已經在灶屋裏生火做飯了。兒子小虎見媽媽提著一大塊新鮮豬肉迴來,趕緊跑出來迎接。小荷就把手裏的豬肉給小虎拿著。豬肉有四斤多重,小虎力氣小,費了好大的勁才拿起來,慢慢朝灶屋裏走去。


    小荷不急於進屋,就在外麵跟鍾曉梅聊著。


    鍾曉梅問她還有什麽事情想打聽的。小荷就笑著搖頭說沒啥了。


    “嫂子,那,我迴去了。你忙吧。”鍾曉梅說。


    小荷愣了一下:“行,你迴吧。別讓徐鴻老弟擔心你。”


    “知道了,嫂子再見。”鍾曉梅微笑著走了。


    小荷瞅著她的背影看了半響,才想起丈夫在廚房裏做飯。哼著歌進了屋。


    徐鬆沒有聽見妻子和鍾曉梅說話的聲音了,就走出來觀察。正好目光落在鍾曉梅遠去的背影上。奶奶的,這女人的臀比前幾日好像大了一點,更圓更好看了。


    “死鬼,在看什麽呢。”小荷走過去問。


    徐鬆嘿嘿笑著:“嘿嘿,在看你唄。我的好老婆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在看我,不會吧。我不信。”


    小荷當然不相信了,就走到屋簷底下看外麵。鍾曉梅已經轉過她家屋前冬頭馬路上的那道彎,然後不見了。就在心裏想,老公在偷看鍾曉梅呢。還騙她說在看她呢。真有種,等著吧。小荷帶著這樣的情緒,走過去把徐鬆的耳朵擰起來冷笑了一下。然後放下丈夫走進廚房。


    徐鬆從背後跟進去說:“老婆,你沒事揪我耳朵幹什麽。你瞧瞧,耳朵被你揪紅了。疼死我了。”


    小荷瞥了一眼在燒火的兒子,悄悄走到丈夫跟前說:“我告訴你徐鬆,別讓我發現你在外麵有女人。否則我不饒你。如果我說的沒錯,剛才你肯定在偷看弟妹是不是。別想騙我。”


    “我說你這個人,一天到晚神經兮兮的想幹什麽。”徐鬆感歎。


    小荷說道:“哼,我神經兮兮的,你才是呢。”


    徐鬆:“我神經兮兮的,笑話。我腦袋正常著呢。”


    “行,你腦袋很正常是吧。得,先不跟你計較,吃了飯再收拾你。”


    小荷居然生氣了,走過去把那塊豬肉放在砧板上,抄起菜刀砍下一小塊來。


    徐鬆走過去奪下她手裏的菜刀說:“好老婆,你別生氣嘛。我跟你賠不是還不行嘛。其實吧,剛才我沒在看別人,就是在看你。我的好老婆長得真好看,百看不厭呢。愛死你了老婆。”


    聽丈夫這麽一說,小荷不生氣了,抿嘴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


    “不反悔,我愛你老婆。”徐鬆很聰明,懂得如何去取悅自己的妻子。


    這一招果然奏效,小荷真是服了。


    兩口子不再爭吵了。冷靜下來炒菜做飯。


    小荷忽然想起鍾曉梅跟她說過的話,琢磨了一會兒跟徐鬆說:“老公,你知道嗎?弟妹去跟徐醫生學徒了。她就是我們婆子溝以後的村醫接班人。這不僅僅是她個人決定的,也是村委經過開會研究的。老公,你幫我分析分析,弟妹要是真的成了婆子溝的村醫。那我們以後有個小病小災的,豈不是更加方便了。”


    徐鬆嚇了一跳說:“你說什麽,鍾曉梅跟徐仲當徒弟學醫?我沒聽錯吧。”


    “千真萬確,你沒有聽錯。不信你過去問問徐鴻。徐鴻已經同意了。”


    徐鬆更加詫異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自己的愛妻:“啊,真的呀。那太奇怪了。難道徐鴻不知道徐仲是個什麽樣的人嗎?讓自己的未婚妻跟他學徒,簡直就是羔羊入虎口啊。”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就心眼那麽壞呢。徐醫生不是那樣的人好吧。他不會對弟妹怎麽樣的。瞧瞧你,把徐醫生想成什麽人了。”小荷冷笑起來。


    徐鬆:“可我還是覺得徐仲不是什麽好人。我有一種直覺。”


    “直覺,屁話。我提醒你,不靠譜的話別亂說,當心禍從口出。”


    “行,不說就不說。閉嘴行吧。”徐鬆歎了一口氣。


    小荷撇嘴笑笑,靜下心來開始炒菜。


    就在豬肉下鍋翻炒的時候,徐鴻給徐鬆打電話來了。


    徐鬆拿起手機走到外麵去接電話:“喂,徐鴻,什麽事?”


    電話裏徐鴻說道:“哦,是這樣的。聽我媳婦說,嫂子去鎮上買迴來好幾斤新鮮豬肉對不對。”


    “是啊,怎麽了。是豬肉有什麽問題嗎?”


    “那倒不是,是這樣的。分兩斤給我行不行。我把飯做好了,但不知道炒什麽菜。”徐鴻迴答。


    “好的,你稍等,我跟你嫂子商量一下。”徐鬆迴答。


    小荷已經聽見了,但裝著沒有聽見問:“老公,誰來的電話。找你什麽事?”


    ‘哦,是徐鴻老弟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分兩斤豬肉給他。他在家把飯煮好了,可不知道炒什麽菜。老婆,你看這事行不行?”


    小荷抿嘴輕笑道:“那這樣,你去把他們兩口子請過來吃飯得了。我多炒兩個菜。不是還有洗好的臘肉嗎?除了臘肉還有白菜和紅薯粉絲呢。幹脆再做兩碗粉絲燉肉絲。”


    徐鬆覺得這個建議不錯,拍拍巴掌站起來,邊給徐鴻迴電話邊往他家走去。


    徐鴻正在跟鍾曉梅商量炒什麽菜呢,徐鬆就拿著手機過來了。


    徐鴻說道:“徐鬆哥說過來請我們去他家吃飯。你認為呢?”


    鍾曉梅:“不太好吧。”


    徐鴻:“行,我就這麽迴複。”


    剛說完,徐鬆就闖進來了。


    徐鴻眼睜睜地看著他說:“徐鬆哥,我剛才跟曉梅商量了,就不去你家吃飯了。隨便炒個菜得了。你迴去吧。”


    徐鬆把手機塞進袋子裏說:“不行,這是你們嫂子的決定,必須跟我過去。如果不看我這個麵子,以後連鄰居也沒得做。”


    話說到了盡頭,徐鴻為難了。鍾曉梅坐在灶堂前盯了一眼徐鬆,抿嘴想說什麽但沒有說出來。徐鴻就小聲跟她商量起來。鍾曉梅見徐鬆在等著他們,不好在推脫了。想了想答應了。


    夫妻兩就跟著徐鬆去他家裏吃飯。走出門的時候,徐鴻忽然想起櫃子裏還有一瓶白酒沒有開封。就轉迴去把那瓶白酒拿上。徐鬆盯著瓶子上的標簽瞄了一眼,發現是普通貨。也不好說什麽。


    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鍾曉梅協助小荷忙碌起來。拿碗筷倒酒等諸多事宜,做起來手腳十分麻利。


    吃喝完後,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徐鴻拉著鍾曉梅跟徐鬆兩口子道別迴家。


    小荷跟徐鬆一直送他們過了東頭那道彎。


    迴到家裏,鍾曉梅去廚房燒水洗澡。徐鴻這次沒有多喝,才喝了小半杯酒。一點沒醉。頭腦清醒得很。從後麵盯著美豔絕倫的未婚妻,腹部下扛不住冒起了邪火。就從背後貼上去抱住鍾曉梅。


    鍾曉梅臉紅紅地把他推開說:“洗了澡才能給,猴急什麽。”


    徐鴻狡黠一笑道:“嘿嘿,老婆,我真想你了。”


    鍾曉梅拿起一塊幹柴塞進通紅的灶膛裏說:“老公。我問你。這次楊鎮長來我們婆子溝,是不是還有其他任務?”


    徐鴻咧嘴:“我哪知道。”


    “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楊鎮長,探探他的口風啊。”


    “不行,我不能這麽做。否則楊鎮長會懷疑我別有目的的。”


    “這麽嚴重,不至於吧。”


    “給徐主任打電話問問倒是可以。這樣,我馬上給徐主任打電話。或許她知道楊鎮長來婆子溝還有其他什麽任務。”徐鴻做出了決定。


    鍾曉梅覺得可行,點頭同意了。


    徐鴻就把手機拿出來給徐曉霞打電話,


    很快徐曉霞在電話裏問:“徐村長,找我什麽事?”


    徐鴻神秘兮兮地問:“主任,你知不知道楊鎮長來我們婆子溝的任務是什麽。哦,不對,應該這麽說。楊鎮長來我們村有沒有其他任務。”


    徐曉霞說道:“沒聽他說呀。我問書記了,書記也說不清楚。不過書記跟我說,這次楊鎮長帶他老婆來我們婆子溝,行為上有些神秘。但我們作為鎮裏的下屬單位,不好去打聽什麽。徐村長,怎麽,難道你懷疑楊鎮長來我們村還有別的目的?跟我說說,你在懷疑楊鎮長什麽。”


    徐鴻認為徐曉霞誤會他的意思了,趕緊找理由辯解說:“不是的,主任誤會我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好的。沒別的事掛了。哦哦,還有一件事,書記讓我通知你。明天吃了早飯,楊鎮長要去周邊的山裏轉轉。到時候你們兩口子也跟著去。說不定這一次楊鎮長就是在考驗我們每一個人。你要有足夠的思想準備。沒什麽問題吧。”


    徐曉霞在電話裏囑咐著徐鴻。


    徐鴻迴答:“沒問題。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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