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惡的是,宋安康還一直管那李景寒叫爹。


    白桃的額頭是一道兩道三道的黑線。


    「不許亂叫!」


    宋安康看了白桃一眼,忽然之間意識到了娘現在是爹,可是自己管親爹叫爹的話,那麽娘又該叫什麽?


    宋安康畢竟隻是一個孩子,哪怕是再精明,在有些方麵也是有些迷糊的。


    「哦,知道了爹。」說著,又抬起頭,對李景寒甜甜的喊了一聲:「幹爹。」


    白桃……


    李景寒,我兒子果然不愧是好樣的。


    戚銘目光在白桃和李景寒之間掃視著,眼前的這個所謂的軍師,除了似乎除了身高之外,並沒有任何的跟普通男人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聯想到宋安康這個小子說他娘出去辦事情去了,戚銘的目光就越發的懷疑了。


    不過宋安康這小子這會兒卻是學老實了,就筆直的坐好,目不斜視,一句話都不多說,也不肯看戚銘。


    戚銘越發的覺得沒問題。


    「我還以為你這裏缺軍師呢,沒有想到已經有人了。在下戚銘,敢問這位賢弟尊姓大名?」


    戚銘笑眯眯的看著白桃說道,白桃也拱了拱手,「在下白建濤!」


    「原來是白兄。」戚銘的目光閃了閃。對自己的名字半點反應都沒有?不是戚銘自戀,而是他這人吧,名氣的確是蠻大的,而對方不知道自己,除非是一些很偏僻的小地方來的。


    或是根本就不關注這些上麵的事情。


    可是在京城哪怕是市井小民,哪個不知道他堂堂三元及第的戚國舅?


    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眼前這個所謂的軍師可能是一個女子,而且極有可能是這小子的生母。


    如若不然,以景寒的性子,什麽時候找軍師這麽不挑剔了?


    當然戚銘沒有任何小看眼前這個自稱姓白的「小子」的意思,隻是覺得有趣了。


    能夠養出這樣的一個兒子的母親,想必也不會太差。


    隻是,這兩人什麽效率?這兒子是什麽時候生出來的?他怎麽不知道?戚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景寒的身上。


    可是這個男人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戚銘忽然之間覺得沒意思了,這個臭小子,裝深沉……


    那他就隻能從那小子身上找突破口了,也不是戚銘狡詐,而是這兩個大人似乎都不好對付的模樣。


    況且他實在是對這兩人十分的感興趣。


    不過當著這兩隻老狐狸的麵,怎麽把小狐狸的話給套出來呢?所以他十分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到時候用迂迴的戰術再來想辦法突破這麽一個問題。


    「既然你們兩人要談正事,那我帶著孩子出去了。」


    宋安康看了自家娘一樣,又看了自家爹一樣,越看越滿意,沒有想到爹說要走,結果就走了那麽多年,現在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一家團聚了。


    可是宋安康更加希望自己的爹能夠迴到縣裏跟娘在一起,爹娘在一起,而不是在這個危險的戰場。


    所以他十分的乖巧。


    畢竟眼前這個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帥叔叔,跟自家爹都認識,這讓宋安康對他多了幾分信任。


    宋安康這些年被白桃給教育的十分熊,也有幾分腹黑。可是在某些方麵,這個孩子還是十分聽話的。


    就比如說,現在爹娘有事情,他一個小孩子是絕對不會摻和大人的事情的。更不會打擾到大人。


    娘現在是爹的軍師,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雖然長大了,但是在他們眼裏還是一個孩子。


    所以宋安康十分爽快的點了點頭。


    「好。」


    戚銘目光一動,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意外的好說話。


    說實話戚銘挺意外的,潛意識裏,他都覺得這個小子不好搞,可是忽然之間他變得乖巧了,戚銘都覺得意外了。


    嗯,挺意外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而大帳裏麵再次隻剩下白桃和李景寒兩個人,白桃立即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先在這軍營住下,既然要做本王的軍師,那就好好的在本王身邊。」


    「是。」


    在強權麵前,容不得白桃質疑。嗬嗬,不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一定要把她留在這大帳裏麵,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安的是什麽心。


    白桃心懷戒備。


    「你不用這麽看著本王,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本王也不會冒死救你和你弟弟,更不會把你留下來。」


    白桃的嘴角抽了抽,謝謝啊……


    不過她還是十分聰明的選擇了沒有說話。「怎麽?你有何不滿?」李景寒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眯了眯,看了她一眼。


    白桃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迴稟殿下,沒有,隻是,我住在哪個帳子裏,還是……」


    李景寒看了她一眼,「既然我們同生共死過一番,你就住在本王的帳子裏,軍營裏的條件,還請白軍師見諒。」


    白桃再忍,這個男人,難不成是在報復她偷他的地圖,可是誰知道他竟然會親自去救她的弟弟。


    說真的,如果不是白桃真的碰到了他,他是不敢相信的。


    李景寒是誰?那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身份尊貴,可是為了幾個普通的士兵,就親身入敵營?


    這簡直就跟玄幻小說似的。


    白桃怎麽都想不明白,所幸就認為李景寒這人聖母吧,嗯,不,愛民如子……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男人,暫時住在他的軍營裏麵,或許也還說的過去……


    畢竟搭大帳也不是那麽快的事情。


    白桃再次拱了拱手,「那就多謝殿下了。屬下想先去看看屬下的弟弟。看看他的傷勢。」


    李景寒的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白桃也不知道他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一時之間就站在了原地,手都有些僵硬了,結果發現這人說道:「我還以為白軍師已經出去了呢。」


    白桃再次忍,轉身就出了軍營,等白桃出去的時候,一個身影臉上的表情就帶著莫名的笑意。


    「殿下您這樣就不怕王妃真的生氣嗎?」


    某人抿唇不說話,隻是嘴角分明就是微微翹著的,這就顯示著他的心情是十分不錯的。


    不錯,李景寒這個腹黑男,其實是在報仇。當初他被她當成傻子,「養」了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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