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公主這是什麽意思?單相思?”


    “我了個去,太瘋狂了吧,我沒聽錯吧?”


    “這是葉謙沒看上福貴公主的意思麽,特麽太不是人了吧,他眼光得有多高?”


    隨著顏福貴的話音落下,徹底引爆了宴客大殿的一眾天驕,一時間各種議論聲音紛紛揚揚,所有的目光遊離在葉謙和顏福貴之間,這兩位到底在玩什麽?


    首當其衝的就是周誌文,他一臉僵硬與震驚,甚至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但反應最大的是周誌文身後的周伯俊,他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看著葉謙仿佛有殺父奪妻之恨。


    這話若是傳到離火大世界本界去,無論誰娶了顏福貴,都要麵對顏福貴這麽一個曾經傾慕的對象,哪怕他把葉謙殺了,也沒用。


    對手稍微一句“聽說你娶的正妻,是一個叫葉謙的小子不想要的貨色?”


    那還不得原地爆炸啊!


    顏福貴這是寧願將自己的名聲親自踩到爛泥中去,也不願意在他與喬以煜兩者之中選一個,他堂堂玉鼎天宗的第一天驕,名揚整個離火大世界,哪裏配不上她顏福貴?需要用這麽作踐自己的方式來兩敗俱傷?


    還是說葉謙這個小白臉,就真的好到讓顏福貴不惜一切,奮不顧身的程度?


    周伯俊渾身微微顫抖,無論哪種,都是在全盤否定他周伯俊的能力與魅力!


    哪怕是葉謙,此時也是一臉懵逼,顏福貴這是吃了什麽藥,瘋了吧,這種話豈能隨便說出口。


    他清楚地知道,顏福貴是在用自己的清譽挽迴之前讓葉謙當擋箭牌的錯誤,給葉謙解壓兩大天宗對葉謙的誤會。


    葉謙心裏很明白,顏福貴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得極限,不提當擋箭牌本就是之前他自己自願的,哪怕顏福貴事後甩手,葉謙其實也沒多介意,畢竟誰沒想到局勢會變成這樣,說白了,葉謙是受害者,顏福貴同樣也是,都是兩大天宗利欲熏心帶來的禍患。


    “荒唐!”周誌文怒火中燒,他知道兩大天宗為了虛靈秘境,利用了顏福貴,但兩大天宗拿出來的同樣是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出生背景同樣是離火大世界一等一的,更別說,他們還是早就認識的,兩大天宗自問在這方麵,並沒有多麽對不起顏福貴。


    畢竟,感情這種東西,是可以婚後慢慢培養的。


    但現在顏福貴在幹什麽,她用葉謙,就這麽輕巧地,堂而皇之地毀了自己的名聲,給葉謙做了登天之梯,然後毀了喬以煜和周伯俊的聲譽,同時還惡心了兩大天宗。


    葉謙不要的,他們兩大天宗的天驕卻求之不得,需要做局算計,用盡手段威逼利誘?


    周誌文越想越氣,指著顏福貴咆哮道:“你這個丫頭,桂堂兄是怎麽教訓的,離經叛道,不知好歹,喬以煜和周伯俊兩位天驕誰不比你優秀,離火大世界這麽多俊傑天驕,從八大天宗的少主,到離火天朝的皇子,哪個配不上你?最後你就選了個這種玩意?”


    周誌文這麽一發飆,整個宴會大殿中頓時陷入寂靜,這可是堂堂玉鼎天宗的外門長老,渾身道景外顯,說不定百年前後,又是一尊問道境尊者,在場眾多天驕頓時噤若寒蟬,對顏福貴和葉謙報以同情和幸災樂禍。


    顏福貴臉色一白,周誌文是玉鼎天宗的外門長老,卻還有另一重身份,是她師父唐桂堂的生死之交,修行雖然慢了她師父一步,但說一聲世叔絕對沒問題,也有些長輩威嚴。


    她剛才說的話知道會有什麽效果,但請不來龍槐尊者,自己皇爺爺顏成都又在閉死關,星宿天宮那邊也不知道鴻塗山主能做到什麽地步,她徹夜未眠,隻能想到這個方法幫一把葉謙。


    事情本就還是她惹出來,當然也該是她來解決,沒道理她的錯,讓葉謙來背鍋,她顏福貴想來不弱於人,該有的擔當,她一點不缺。


    想到這裏,顏福貴就要開口為葉謙分辨幾句,但此時葉謙忽而輕笑一聲,拍了拍顏福貴的香肩,向前走了一步,反而擋在顏福貴的前麵,連側過去淡笑著說道:“你看,有些人,給點臉麵就能蹬鼻子上臉,不知自己是誰?”


    顏福貴驚愕地看著葉謙,完全不明白葉謙為什麽此時還要激怒周誌文,她剛才雖然沒告訴葉謙周誌文和自己師父的交情,但以周誌文的身份修為,葉謙也該知道,這時候不能硬剛,她本就抱著兩敗俱傷解脫葉謙的目的說出那番話,也不覺得周誌文的態度有什麽出乎意料。


    葉謙當然不知道這些內情,但他知道顏福貴的師父名字是唐桂堂,周誌文一口一個桂堂兄,明顯與顏福貴的師父有交情,這麽倚老賣老教訓顏福貴,還捎帶著將葉謙貶得非常不看,他能忍得了就不叫葉謙了。


    他葉謙,從來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罵還不還嘴的習慣!


    “你……”周誌文聞言臉上一黑,指著葉謙,當即就要發作訓斥葉謙。


    他自忖為顏福貴的長輩,地位又是玉鼎天宗的長老,修為也比顏福貴和葉謙高一個大境界,被一個哪方麵都比不得他的小輩頂撞當場,頓時臉麵掛不住了。


    “你閉嘴吧,不知所謂的東西,你哪裏來的資格說這些屁話,一個連諸天萬界天驕榜都沒上過的廢物?你也配?”葉謙冷冷地直接將周誌文貶得一文不值。


    一眾宴客大殿的諸多天驕直接傻眼了,這麽剛的麽,這個葉謙哪裏來的膽子頂撞一位地位高絕的前輩,唯有周伯俊和祝山海,前者麵帶冷笑,後者一臉敬仰。


    “你……”周誌文好懸一口氣沒上來,臉徹底黑了下來,嘴唇微微抽動,他確實沒上過諸天萬界天驕榜,這是他修行至今最大的忌諱,一時間,竟然腦子中空白,說不出話來,已經許久沒人敢這麽當麵戳他大忌,這個葉謙是在找死麽!


    葉謙冷笑,剛才那一句就受不了了麽,這才隻是開始,他繼續嘲諷道,“你什麽?大宇皇朝是離火天朝的四十九諸侯之一,並不比你玄源天宗低,顏福貴作為大宇皇朝的少主,豈是你能當眾訓斥的?


    葉某不才,是星宿天宗的首席煉丹大師,地位與你玉鼎天宗的首席煉丹大師相若,你一個外門長老,也配在葉某麵前裝臉大?讓你們宗主或者問道境尊者親自來還差不多!”


    話音落下,周誌文臉上青筋亂跳,整個人都在顫抖著,顯露在外的道景金色小劍也變得紊亂起來,卻又多了幾份殺戮意味。


    一股懾人神魂的殺氣從周誌文身上發散而出,他眼中帶著殘忍與瘋狂,低沉著聲音,對葉謙說道:“小子,很會說話,但周某,向來用劍說話……”


    “夠了!”沒等周誌文說完,一道聲音從宴客大殿外傳傳來,與此同時,一股鎮壓一切的瘋狂氣機瞬間降臨宴會大殿之中,瓦解了周誌文的殺意,打斷了他的話。


    隨後一道血光降臨大殿,血光散去,露出楚今朝矮胖油膩的身姿,還有一臉無奈的喬以煜。


    “本尊舉辦酒宴,不是讓你個廢物來耍威風的,滾!”楚今朝隨手一揮,一陣風過,周誌文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直接消失在宴客大殿之中。


    隨後,楚今朝讚許地看了一眼葉謙,說道:“後麵那些話太多餘,一個連諸天萬界天驕榜都沒上過的廢物,和他說那麽多話幹什麽?”


    葉謙目瞪口呆,你們兩大天宗不是合作來找大宇皇朝麻煩麽,就這麽把盟友的外門長老隨手扔出去,真的沒問題麽!


    隻有這一刻,葉謙才發現,瘋子之名,絕非虛言。


    然後楚今朝又一臉嫌棄地對身邊的喬以煜說道:“好好跟這個年輕人學學,你就是穩重有餘,鋒芒不夠,還是劍修,修個屁劍!”


    “……”喬以煜嘴角抽了抽,特麽他招誰惹誰了,就算你不待見,也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落自己宗門第一天驕的臉麵好不好?


    “前輩說的是,晚輩葉謙,見過楚前輩!”葉謙忍著笑,接話見禮道。


    “有意思!”楚今朝哈哈一笑,這一句,半是迴他剛才的話,半是替喬以煜認下了他剛才的那一頓貶損,這個葉謙還真是合他的胃口,可惜了!


    “顏福貴見過楚前輩!”顏福貴款款含笑欠身見禮。


    “周伯俊見過楚師祖!”周伯俊躬身抱拳恭敬道,哪怕剛才楚今朝剛把師門師叔給扔出去,他也不敢有半分異議,反而更加恭敬小心了幾分。


    “祝山海見過尊者!”祝山海也是第一次見楚今朝,他隻是顏成都的弟子,前輩有點親近,他知道楚今朝是有名的瘋子,故而選擇更穩妥的尊者稱唿。


    隨著祝山海行禮,在場的眾多大宇皇朝天驕齊齊行禮躬身道:“見過尊者!”


    “好好好,都落座吧,本尊向來不拘小節,你們也可以隨意一點!”楚今朝此時胖乎乎地肉臉,笑成一團,雖然醜,但卻完全沒有瘋癲的模樣,反倒是有點和氣。


    “屁得隨意,剛才誰把堂堂玉鼎天宗的外門長老直接給扔出去了?”


    一眾天驕齊齊道謝落座,心裏卻都在悱惻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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