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將菜譜重新的遞了迴去,說道:“慶先生考慮的這麽周到,不用了。我對這些不講究,隨便,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慶紅生點了點頭,又點了幾樣菜,然後才轉頭看了龐鳳一眼,說道:“去吩咐他們上菜吧。”


    龐鳳應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不管慶紅生如何的重視他,如何的在意他,始終,在在座的這些人麵前,他不是一個身份一個檔次的人物,自然而然的,他也不好坐下一起用餐。所以,再吩咐了廚房上菜之後,龐鳳在外麵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點燃一根香煙吧嗒吧嗒的抽著,目光剛好可以瞥見包廂的大門。


    可以看到包廂的大門,葉謙就可以確定有沒有人進入包廂。他可是慶紅生的貼身保鏢,如今又是在外地,雖然有毛優這個南明市最大的黑道人物作陪,不過,龐鳳並不敢掉以輕心,還是一切小心為妙。


    葉謙轉頭看了毛優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毛先生也在,那就再好不過了。剛才在來的路上,我碰到你的幾個手下,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受了毛先生的主使,竟然在路上攔住我,想要教訓我呢。好在我還有些自保的能力,否則,隻怕我就一命嗚唿了啊。”


    慶紅生和李偉然都不由的愣了一下,愕然的看了毛優一眼,顯然是有些不明所以。特別是慶紅生,心裏不由的暗暗吃驚不已,不是已經跟毛優說的很清楚了嗎?這小子怎麽還敢這麽胡來?難道他是在敷衍自己?慶紅生的眉頭不由緊緊的蹙了起來,眼神裏閃過一絲的怒色。


    毛優也是一陣驚愕,苦笑不已,他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茫然的看了葉謙一眼,毛優說道:“葉先生,你會不會是弄錯了?我的人怎麽敢動你呢?我絕對沒有吩咐過他們那麽做。我又不是傻瓜,葉先生是慶先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怎麽會吩咐手下的人去對付葉先生呢?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哦?是嗎?”葉謙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當然也希望這是個誤會,可是,那些人親口告訴我,他們的老大叫毛優。還說什麽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不知道是收了誰的錢,連我也想對付。”


    “葉先生,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從來都沒有吩咐過任何人做對不起葉先生的事情。”毛優說道,“葉先生放心,這件事情我迴去後一定調查清楚,一定會給葉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複。”


    慶紅生也慌忙的附和著說道:“葉先生,我想這件事情其中應該會是有什麽誤會吧,如果葉先生相信我的話,請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會和毛先生調查清楚,給葉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複。”


    嗬嗬的笑了笑,葉謙說道:“這我自然是相信的了,我也隻是隨便問問而已。我也相信毛先生不會這麽做,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不過,我對南明市的黑道並不是很了解,還是希望毛先生幫忙查一下,這到底是什麽人所為,那個出錢指使他們的人又是誰。我不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啊。”


    “葉先生請放心,這件事情不管是誰做的,隻要他們是在南明市做的事,我就一定可以查出來。”毛優說道,“這件事情發生在南明市,我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所以,我一定會查出這件事情的緣由。”


    “有毛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啊。”葉謙嗬嗬的笑著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就暫時的擱下了,不說了。那這件事情就拜托毛先生了。”接著,轉頭看了李偉然一眼,葉謙嗬嗬的笑了笑,說道:“李先生怎麽也來南明市了啊?也是來參加這次的招標會的嗎?”


    微微的笑了笑,李偉然說道:“不是,我哪有資格參加招標會啊,而且,我很清楚,就算我參加了,那也絕對沒有中標的機會,所以,我索性還是不要過來丟人的好。我這次過來,是因為我們金成醫藥下屬一家在南明市的韓醫館出現了一點問題,所以,我過來解決一下。沒想到卻遇到了慶先生。我和慶先生也有幾年的交情了,他說今晚要宴請一位貴客,也順便給我介紹一下,沒想到竟然是葉先生。看來,我和葉先生還是很有緣分的啊。”


    “是啊,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我一直在忙一些瑣事,也沒有時間親自跟李先生道謝,實在是過意不去啊。也好,正好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敬李偉然先生幾杯,就當是表示感謝了。”葉謙端起酒杯,說道。


    在華夏有很多的地方,吃飯的時候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稱之為魚頭宴。何謂魚頭宴?這還是一個很悠久的故事。當年宋朝的開國皇帝趙匡胤想要自立為王,因此,宴請各個將領。當時,就端上了一盤魚,魚頭衝著趙匡胤。當時,趙匡胤的一位謀士就在一旁煽風點火,說道:“趙檢點勞苦功高,自當先飲一杯。”


    趙匡胤微微的笑了笑,掃了眾人一眼。眾人紛紛的附和,趙匡胤很是滿意的一笑,一飲而盡。而魚尾衝的是一位負責糧草押運的官員,他很自覺的站了起來,端起酒杯說道:“兵王未動,糧草先行,我幹了這杯。”意思很明顯,就表示他已經投靠了趙匡胤,支持他自立為王。


    其餘的人,也都紛紛的附和。


    而這個習俗,也就流傳了下來。一桌宴席之上,魚頭衝的誰,誰就要先喝酒,而他也將掌握著主動,代表著領導地位,他不動筷子,誰也不能動。


    葉謙自然是懂得這個習俗的,不過,卻是沒有想到慶紅生對華夏的習俗也有這麽深的了解,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慶先生對我們華夏的文化了解的還是蠻深的嘛,這有些讓我吃驚啊。”


    微微的笑了笑,慶紅生說道:“這是應該的,葉先生是華夏人,我也隻是臨時抱佛腳希望可以多了解一下華夏的文化,免得和葉先生因為文化的差異而不小心發生任何的不愉快,那就不好了。”


    “紅生,我就這樣叫你吧,總是慶先生慶先生的稱唿也蠻別扭的,而且,也顯得太生疏,你不介意吧?”葉謙說道。


    “當然不介意。”慶紅生說道,“葉先生直唿我的名字就好了。”


    微微的點了點頭,葉謙說道:“我這人喜歡直爽的人,也不太喜歡拐彎抹角。其實,每個地方的文化都不一樣,都會有著差異,所以,如果是因為文化的差異而產生的一點點誤會,我也不會太放在心上。所以,以後你也不用那麽拘束,跟我在一起說話,簡單直接一點,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必有那麽多的顧慮。咱們以後都是自家人,如果總是那麽客客氣氣,擔心太多的話,不是有些太生疏了嘛。”


    “是是是,葉先生說的是,我有些太過的拘禮了。”慶紅生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他的心裏也漸漸的對葉謙產生了很濃厚的好感,一個擁有著強大實力,但是,卻並不倚老賣老,依舊踏踏實實的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葉先生,有個問題,我不知道應不應當問。”李偉然說道。


    “有什麽問題就問唄,沒什麽應不應當的,我能說的我自然就會告訴你,如果是我不能說的,那我也隻好閉緊嘴巴了,嗬嗬。”葉謙嗬嗬的笑著說道。


    “漢城的道上都傳言,高流水是死在桂金柏的手裏,是桂金柏想要謀奪高流水的權利。可是,我覺得應該不是。我想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葉先生做的,高流水是不是死在葉先生的手裏?”李偉然問道。


    他問這個問題,也是想確認一下葉謙是不是有足夠的實力,是不是真的能夠給自己很大的幫助。想要對付他的大哥李源泉,李偉然覺得有一個擁有葉謙這般實力的人做朋友的話,那會簡單很多。


    葉謙是個聰明的人,如何會看不透李偉然的心思呢?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就是這件事情啊?嗬嗬,這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不錯,高流水的確是死在我的手裏。不過,這並不是我特意的安排,高流水得罪了我的兄弟,我自然不能放過他。至於那個桂金柏嘛,隻不過是他撿了一個便宜而已,隻是,這個便宜是福還是禍,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偉然微微的愣了愣,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葉先生的直言相告。前些日子桂金柏找過我,希望可以跟我在生意上有些合作,我一直沒有答應。現在,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微微的笑了笑,葉謙也明白李偉然的話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多說,沒有點透。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接著一人推開包廂的門,朝著眾人微微的彎腰施禮,然後看了一眼毛優,說道:“老大,能不能出來一下?有些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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