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葉謙停出來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很明顯的,陳旭柏分明是在說白玉霜被他們軟禁了起來,不是誰想見都可以見到的。不過,這也說明白玉霜現在安然無恙,那葉謙也就可以放心了。


    嗬嗬的笑了笑,葉謙說道:“陳長老這話說的,我可沒有把這裏當成我家的後花園,怎麽說我們對寒霜宗派來說也算是外人嘛,這點規矩還是懂得,不會亂來的。既然陳長老不嫌麻煩的話,那就麻煩你找人帶我們去後院吧,辛苦你了。”


    “沒事,你們都是少主的朋友,我相信你們也都是為了少主好。”陳旭柏說道,“待會見到少主,就麻煩你們多勸勸少主吧。讓她振作起來,寒霜宗派的未來還要靠她呢,她可是我們寒霜宗派的希望啊,我們也很想能夠好好的扶持她,讓寒霜宗派壯大起來。”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但是言下之意葉謙卻是聽的很明白,這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勸白玉霜把宗主令牌交出來。葉謙的眼光在他們三人的身上掃過,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冷笑,很明顯的,其他兩位長老似乎並不清楚陳旭柏的心思,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呢。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自己也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分化他們。


    “一定一定。”葉謙說道,“陳長老大可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葉謙的話說的也是模棱兩可,也是在暗示著陳旭柏自己明白他什麽意思,會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的。陳旭柏自然不會懷疑,在他看來,葉謙是鄒雙的人,鄒雙跟自己談判的事情葉謙肯定是知道的。讓葉謙去說服白玉霜交出宗主令牌,那自己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了。不過,這件事情是不能讓其他兩個長老知道的,所以,很多話也不能說的太明顯。


    陳旭柏沒有再多說,叫來一個弟子,吩咐他帶葉謙和胡可去後院見白玉霜,給了他一個令牌。沒有這個令牌,沒有人可以見到白玉霜的。陳旭柏是希望葉謙盡快的把事情解決,盡快的讓白玉霜交出手裏的宗主令牌,那自己也就可以早一點安心了。他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啊。陳旭柏的心裏忍不住的有些得意,暗暗的想著,柳明立當初那麽的張揚跋扈又如何?還不是栽在了自己的手裏,真正的強者是靠腦子不是靠武力的。


    五大宗派的地盤都非常的大,寒霜宗派自然也不例外。白玉霜所住的後院比較的偏僻,也比較的安靜,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門口。門口站著四個人,把守著後院,顯然是防止白玉霜逃走,又或者防止別人隨意的進去。胡可轉頭看了葉謙一眼,臉上有些慍怒之色。葉謙明白她的意思,胡可不可能猜不出來白玉霜是被軟禁了,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微微的笑了笑,葉謙拍了拍胡可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雖然白玉霜被軟禁了,但是,至少說明她是安全的,這點比什麽都重要。


    到了門口,那個負責領葉謙和胡可過來的年輕人從懷裏掏出陳旭柏交給他的令牌,給四個守衛看了一眼,那些人點了點頭,把門打開。年輕人轉頭看了葉謙和胡可一眼,說道:“少主就在裏麵,你們自己進去吧。”


    “謝謝!”葉謙道了聲謝,舉步朝裏麵走去,胡可也隨後跟上。對方不過是寒霜宗派的一個小人物而已,很多事情不是他可以做主的,葉謙沒有必要跟他勾心鬥角,記恨他,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後院很大,原本還有一個周羽,而如今隻剩下一個白玉霜,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想想這麽多年,白玉霜都生活在這裏,除了周羽甚至連說話的人都沒有,那種苦楚,讓胡可不由的心頭一酸。如果能夠早一點知道自己還有白玉霜這個妹妹的話,那她就不會受這麽多的苦了。


    遠遠的,葉謙和胡可便看見白玉霜一個人坐在石階上,低著頭,一聲不吭,滿臉的凝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人進來她都沒有發覺。走到她的麵前,胡可很清晰的看見她的臉上還有著淚痕,雙眼紅腫,心裏更加的覺得心酸了。


    “玉霜!”胡可輕輕的叫道,千言萬語,此刻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玉霜的渾身一震,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到葉謙和胡可的時候,表情微微的愣了一下,接著一下子撲到在胡可的懷裏,哭了起來。“沒事了,沒事了。”胡可安慰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們就不會被抓走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白玉霜哭泣著說道。


    “傻丫頭,這不管你的事情,是魏寒元做的,他的目標是葉謙,不關你的事。”胡可安慰道,“況且,我們現在不是都沒事嘛。”


    “柔柔姐姐呢?柔柔姐姐怎麽樣?她在哪裏?”白玉霜問道。


    “她沒事,今天早上我們已經送她上了船。”胡可說道,“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的照顧你。我發誓,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絕對不會再讓人傷害你,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白玉霜的突然轉變,讓胡可有些受寵若驚,雖然她們沒有生活在一起,不像其他的姐妹一樣有那種快樂的往事迴憶,沒有那麽深刻的親情基礎,但是,血緣關係是永遠都無法抹殺的。自從知道白玉霜是自己的妹妹之後,胡可一直都很希望著可以跟她像其他的姐妹一樣互相的關懷照顧,可是白玉霜一直都是對自己很冷漠,如今白玉霜這樣的表現,自然讓胡可心裏十分的舒服。


    看到她們這樣的情景,葉謙的心裏不由一蕩,轉過頭去,悄悄的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葉謙也是一個感性的人,他不是隻知道權利鬥爭而沒有感情的動物,他也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雖然不是一個父母所生,但是卻一樣有著深刻的感情。譬如鬼狼白天槐,這個一直以來跟自己仿佛敵對的兄弟,最終還是接受了自己。雖然現在還是那麽的冷漠,但是至少他的心裏始終都是有著葉謙的。


    許久,白玉霜緩緩的止住了哭泣,擦了擦淚水,抬頭看了胡可一眼,說道:“這裏太危險了,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幾位長老已經把我軟禁起來,分明的就是準備動手奪權了,你們留在這裏會很危險的,趕緊走吧。”


    微微的笑了一下,葉謙說道:“我們怎麽會拋下你不管呢?再說,你也別太高看他們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白玉霜微微的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那天他們不是就要殺我了嗎?為什麽昨天我過來他們沒有殺我?他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嗔了白玉霜一眼,葉謙說道:“你也知道危險啊?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待在家裏哪裏都不要去嗎?你就是不聽,還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我也隻是擔心……擔心姐姐他們的安全嘛。”白玉霜說道。第一次叫“姐姐”似乎有些難以開口,支吾了半天才叫出來。可是,當真的叫了出來之後,白玉霜卻發現,原來“姐姐”這個稱唿並不是那麽難以啟齒。看到胡可臉上綻放出的開心的笑容,白玉霜心裏也很開心。她不得不承認葉謙的話說的是正確的,有時候想要自己開心,就要讓自己身邊的人都開心,那麽,自己自然就開心了。


    “好了,現在我們都沒事了,你可以放心了。”胡可說道,“現在有我們在這裏,誰也傷害不了你,你就放心吧。你姐……”本來胡可想說“你姐夫”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慌忙的改口道:“葉謙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那三個長老不會是他的對手,你就放心吧,寒霜宗派是我們母親創下的基業,誰也休想動它。”


    “鄒雙已經跟陳旭柏談妥了,隻要你把宗主令牌叫出來陳旭柏就不會動你的。”葉謙說道,“隻要你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你就會沒事的。”


    微微的愣了一下,白玉霜連連的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宗主令牌是母親留給我的,它代表著寒霜宗派至高無上的權利,如果就這樣的給了陳旭柏,豈不是等於承認他的地位了?豈不是等於拱手把寒霜宗派的宗主之位交給他了?不行,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把宗主令牌給他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謙說道:“不錯,宗主令牌在一定的程度上是代表著寒霜宗派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這一切都是在你掌握實權以後。就好比現在,你手裏雖然拿著宗主令牌,可是卻沒有人會怕你,你說,這宗主令牌是不是形同虛設呢?把宗主令牌留在你的手裏隻會給你增加不必要的麻煩,而如果把它叫出來,你就可以安然無恙,還能夠爭取更多的時間,豈不是更好嗎?這才發揮了宗主令牌真正的價值,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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