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攻擊我男朋友!”她自然是護著韓彧。

    楚天昕微哂,“你一直在攻擊我,我為什麽不可以攻擊你的男朋友?”

    “我現在不跟你吵架!”林琳的牙尖嘴利在絕大多數時間隻對楚天昕奏效,因為他縱容她,有些潑皮耍賴的意思,“我好好問你,你不好好迴答,說到底我就是想知道這個!你說不說?”

    楚天昕終於收起笑容,咖啡杯重重的擱在手邊的小幾上,板起臉,“跟我上過床的女人多了,你都想問問?”

    他什麽意思?!

    林琳也不知從哪裏湧來那麽強烈的憤怒,氣得渾身發抖:“你自己怎麽樣我不管,你既然跟我說過你喜歡的人不是她,就不應該再跟她在一起,你會害了她!”她也不知是不是為了他親口那麽承認,竟然有些自作多情的惱羞成怒,指著他,口不擇言道,“我警告你,你想做什麽,我不管,但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的朋友!我看你以前說的那些也都是騙我!你這個人根本就是花心!濫情!……”

    她還有不少難聽的詞匯等著他,卻在看見他的神情時突然卡在喉嚨裏。

    楚天昕忽然一手鉗住她指著他的那隻手,狠狠地、不留餘地的把她拽向他,平靜得發狠,“上次的事,你說我出賣你,這次,你說我害你的好姐妹。結論是我什麽都在騙你,對不對?”

    楚天昕自小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白淨細致的一雙手上,薄薄的一層繭子也是開車和健身磨出來,他幾乎連重話都不曾對她說過一句,讓她習慣於他的溫順,並以此當做資本。現如今,也是這麽一雙手,輕柔地撫摸過她的臉頰,也同樣,把她纖細的手腕箍的生疼。

    林琳是否該敬佩一下自己,這世間能讓楚天昕如此發狠的女人,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你本來就是騙子!”許是因為對方是楚天昕,林琳忘了韓彧曾給過她告誡,叫她跟男人交流時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在適當時間服軟,她仍一副要與他拚出個你死我活的姿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嗬,楚天昕承認,自己不怎麽真誠,但,這話論都輪不到她來說。

    手腕上的力氣突然收緊,林琳疼的輕叫出聲,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盡,楚天昕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她拽的離他更近,她踉蹌著,腳步亂了套,眼看就要栽倒。楚天昕順手把她撈進懷裏,一不做二不休,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如他想象的同樣甘美。

    舌尖靈活的纏進她口裏,他從前的那些技巧,現在才算真正派上用場,他鉗製著她,仔細品嚐這搶來的甘甜。

    林琳連驚訝都忘了,他不是沒有過暗示,卻都是朦朦朧朧,如今他驟然如此,她那麽熟悉他,反而有種亂倫的驚駭。等她想起要推開他,已經沒有機會。

    既然已經這樣了,楚天昕何必再給她機會,他甚至有種更深一步做些什麽的欲望,僅僅一個吻,完全不能滿足他。

    林琳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他的吻,眼見著他摟著她腰的手已經不安分,才意識到他也是危險的,推不開,隻好發狠咬他。

    楚天昕吃痛,終於放開她。

    一經鬆綁,林琳連忙後撤一米,似乎撞在茶幾上,小腿一陣生疼,她也顧不得那是茶幾了,哆嗦著坐下來,看著他的眼神十分驚駭,“你……你怎麽能……”

    楚天昕截斷她的話,事已至此,也不必繼續偽裝,抽過張紙巾擦拭著唇角被她咬出的鮮血,顯得不慌不忙,“我很早就想這麽做了。”

    林琳更加驚慌,小腿是鑽心的疼,還當他在嚇唬她,終於願意服軟,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她開始不確定,並未想要遭遇侵犯要甩他個耳光,“鑫鑫哥……你……”

    楚天昕再次不客氣的打斷她,“怎麽不可以?別叫我‘哥’,我跟你沒有血緣。”

    他受夠了當哥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行當。

    林琳下意識的瞟到他麵無表情的一張臉,目光流連到他殷紅的唇角,不知為何,被欺負的明明是自己,卻有些愧對他的意思,再也不敢囂張,小心翼翼的問他,“你還疼不疼?你又喝酒了?”

    楚天昕哭笑不得,到了這份上,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站起身,扳過她的肩,居高臨下的,強迫她看著自己,“你真會裝糊塗,琳琳,你裝傻充愣有癮?”

    林琳不敢看他,躲閃著他堅決的目光。

    他非要個答案嗎?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悄悄變質,她是不願察覺,還是真的察覺不到?

    終究願意做個鴕鳥,她不舍得跟他從此變得尷尬,“我知道你是個什麽人……”

    “我是個什麽人?”楚天昕又說,“本來還有一年,你要是現在想知道,我也不介意,這麽多年,我怎麽對你,你敢跟我說,你什麽都感覺不到?”

    她猶在掙紮,讓他說了,他們就連朋友都不是,“你這個人本來就花心,再說了,我跟你一起長大……”

    “誰都有權利這麽說,隻有你沒有!”楚天昕有些忿忿,他終於可以完全確信,她不是不知道,是根本不想知道,得隴望蜀的都想要,還給他們安排好了角色,誰是朋友,不想得罪;誰是相伴一生的戀人,不想失去。

    她招數用的真高,他卻不打算安分守己下去,“你從前跟我說你要嫁給我,我知道你當時小,不當迴事,但我一直都在等你。”

    等,多卑微的詞。

    他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將這樣的字眼用在她身上,林琳隻覺得太重,連反駁的力量都被這沉重壓得完全喪失。

    她隻能說,“我們是朋友,鑫鑫哥,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的……”

    “我知道。”他說,“你也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否則,怎麽這麽肯定是我要破壞你跟韓彧?”

    “不是那樣……”她的否認,沒有任何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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