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有錢還不是?親愛的,你怎麽突然這麽生氣。”

    “實話告訴你吧。”這女人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幹脆把秘密抖摟出來:“他根本就不行,我試了很多種辦法,但他根本就完全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傻子都會明白了,小五還是搖搖頭,用非常無辜的聲音迴答:“沒明白……”

    “好吧,那我說明白點,他是erectile dysfunction,完全沒辦法正常!那感覺簡直太糟糕了,我嚐試了很多次都沒有辦法讓他正常一些,除非依靠藥物刺激,才能勉強好一點!”

    錄音隻到這裏,小五解釋道:“她說完這些,我就推開她直接下樓了。”

    “我還以為你會多做幾次。”看得出,韓彧心情很好,他總是敗給楚天新,如今,他比他強,因為他失去了身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東西。

    剩下的,錢財,地位,都成了虛空。

    “哪有那閑心。”小五忽然神秘起來:“你聽這女人的聲音覺得耳熟不耳熟?”

    確實非常耳熟,總覺得似乎這個聲音,每天都在聽,而他似乎除了各種新聞以及車載廣播每天很少接觸女性。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韓彧帶著疑惑反問道:“不會是a省電台早間新聞的……?”

    叫什麽名字實在記不起。

    小五打了個響指:“就是她,遠方!她本來就是個小編輯,有了今天,可能也是知道了楚天昕的秘密,傳城一直很支持她,直到楚天昕結婚。”

    韓彧沉默下來。他明白,這些事,和對象恐怕沒有太大關係,他不行,麵對林琳十有八九也不行。

    可據他所知,那個遠方,似乎是挺久以前的事了,韓彧仍覺得不放心:“他那樣,會是一輩子?”

    “不見得,所以,我覺得我們得想辦法測試一下楚天昕。”

    “嗯,你想的對。”

    “這事慢慢計劃。”小五忽然正色道:“其實韓彧,我很想知道,如果他真的到現在都根本不行,你也知道林琳當初其實也沒背叛你,孩子也是你的,你打算怎麽辦?”

    韓彧挑眉,靠在沙發上,閉起眼睛,似乎在冥想。

    半晌,才張開眼睛,口氣淡淡的,帶著難以掩飾的歡喜:“你說呢?”

    “你想把失去的東西拿迴來?”這讓小五覺得恐慌。他一直跟他一起,情同手足,明白如果他那麽打算,不但要天時地利人和,還要先把昌華這條線先拿在手裏,想盡快實現,這太困難了。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算卦,那個簽文麽?”

    “早忘了,那江湖術士說得東西哪能信?”

    “我信。”韓彧似乎有些喜悅,因那個莫須有的簽文:“金風吹起千樹萬木春,綠水滌心尋芳花複開。我到現在都記得,失而複得的意思,也許這就是在暗示,我最想要的會迴來也說不定!”

    “韓彧,你還是不要太抱希望,你們怎麽迴事你很清楚……”

    “我是很清楚……”忽然之間,韓彧就傷感起來:“她從前那麽愛我,我不相信……在她心裏更在乎的是楚天昕。我決定去美國的時候,她說她會等我,其實以前很多事都是我的錯,現在,我更相信她是在報複我。”

    小五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別想那些了,你想要她迴來,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還得再等幾年,佟國昌他們給我們的壓力這麽大,等我們全都搞定了,再來處理這邊也不遲,無論如何,別衝動,我們慢慢計劃。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

    韓彧不吭聲,是的,他該平靜下來,他這樣告訴自己。

    也不是一直樂觀的,想到前些日子被林琳接到的那通電話,他心裏忽然又沉了沉。

    他不知道他的猜測有幾分正確,可她對他的態度是冷漠的。

    也許她還在恨他。而他,也確實值得被她恨。

    可他的感情同樣遍體鱗傷了。

    算了,不論對錯,他都不敢仔細想他們之間的過往。

    怕一想,心就會疼。

    晚上迴家已經過了淩晨,為了應酬一群打通關係的領導,韓彧當了半天跑堂的,前前後後,請吃飯,請泡澡,請唱歌,找小姐,忙到現在,一身的煙味。

    放了車,往小區裏走,總覺得有人跟著他。韓彧住的小區還算太平,有幾次遇到得罪過的人打擊報複,他都僥幸沒出什麽事,他這樣的職業和位置,敏感且尷尬,現在經常也是小心翼翼,擔心哪天被人弄死在外麵。

    迴了幾次頭,仍覺得被人跟蹤了。心裏突然毛起來,他一麵聽著動靜,一麵判斷對方是刻意跟蹤,還是無意為之。

    卻聽不出個所以然,隻有腳步輕輕的,像是秋風掃落葉一般的音調,似乎走得非常快,躲得非常急。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在午夜中靜謐的小區,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韓彧猛然迴過頭。

    角落裏瑟縮著一團黑影,尷尬的,無奈的瞅著他。

    那麽矮小的影子,不會是成年人,一雙晶亮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仍像兩顆黑葡萄似的閃爍著。

    嗬……是一隻小動物。

    突然起了憐憫之心。

    韓彧躬下身體,以一個不被它恐懼的姿態慢慢走向它,它是餓了還是害怕了?也許都有。

    走得近了些,小動物搖著尾巴,借著月光,韓彧見到了一抹熟悉的顏色,明澄澄的黃,是他精心打理過的模樣。

    心裏一驚,他試探性的喊它的名字:“寶寶?”

    小狗低聲嗚咽一聲,似乎委屈極了,一口氣衝進他懷裏。

    它迴來了。

    這一刻,他非常驚喜。

    身上帶著風塵的味道,它一定是受過苦了,一縷縷的毛發都打了結,身上散發著垃圾的餿味和嗆鼻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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