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這般,幾人二話不說,連忙將陣型收縮,要去支援張嘉文,那張嘉文的嘶吼聲是一聲比一聲淒厲,在其身軀周圍的草地上,血液已是那將那青青草染成一片殷紅。


    “啊!~~”


    又是一聲慘叫聲在整個場麵中響起,還沒趕到張嘉文身邊的荊絕此時又是急忙迴頭,便見那陶閑此時也是被那些嗜血羊角蟻近了身,幾隻嗜血羊角蟻已經趴在了陶閑的脖子奮力的咬著他的血管,不斷的吮吸著血液。


    與此同時,那羅元照也是大意了,也被纏住,跌落在地不斷打滾,哀嚎不斷。


    此時此刻,情況已經相當危急了,荊絕望著三人都是陷入困境,而且一個比一個慘,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先去幫誰的好。


    而就在他停頓這一片刻,他自己也被那些嗜血羊角蟻給鑽了個空子,黑壓壓的一大片朝著他便籠罩而來,那陣勢,仿佛就是要將他淹沒在那黑影之中。


    荊絕此時已經是管不了了,急速的揮動的陰刃,一道又一道的寒芒打出,滋滋的聲響不斷,那些蟲蟻如同秋天的成熟的黑豆,一落一大片。


    雖然荊絕攻勢迅猛,而且威力極大,但奈何猛虎架不住群狼,張嘉文、陶閑、羅元照三人接連倒地之後,他的身後已然是出現了空缺,而那些嗜血羊角蟻抓住這個機會,立馬貼在了荊絕的身上。


    荊絕見狀,眉頭一沉,想連忙撣去身上的這些小東西,可這一迴防,身前又出現了空缺,僅是片刻,他便已經被這些嗜血羊角蟻給籠罩住。


    荊絕此時雖有強大的求生欲,但他也無能為力,心頭想著,難不成今天就要栽在這裏了嗎?


    嘶嘶……


    正當他準備認栽的時候,突然,他聽到耳畔響起這樣的聲音,而且那種被撕咬的痛苦也沒有傳來,反而有著一種酥麻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周身,仿佛就是有人用狗尾巴草在拂著他的身體。


    他腦海之中全是不可思議,低頭看了一眼,隻見自己的皮膚已經是變成了一種墨黑之色,而那些嗜血羊角蟻雖然不斷的咬著他的身體,卻是根本咬不進去,甚至一些嗜血羊角蟻嘴上的黑色利齒都是被崩斷。


    “怎麽會這樣?”荊絕此時腦海之中隻有這樣一個問題,他的遭受到的痛苦明顯和張嘉文等三人遭受的痛苦完全不相同啊,他們一個個血染一片,而他……


    “難不成,是百劫銅魔功起了作用?”荊絕喃喃自語,旋即想起了之前在無相城中,阿密機就是用無數的蟲蟻來攻擊蠶食他,不過最後被他用來渡了第五劫,也許這當中應該是有著某種聯係吧。


    過了一會兒,那些嗜血羊角蟻好像是因為咬不破他的皮膚而有些放棄咬他的意思,皆是從他的身上飛了開來,與其他的嗜血羊角蟻一起去攻擊張嘉文等其他三人去了。


    荊絕一看,這還了得,連忙一個個的救,離他最近的是羅元照,隨即他沒有猶豫,連忙靠近他的身邊,徒手要抹去那附著在羅元照身上的嗜血羊角蟻。


    那些被他撣去的嗜血羊角蟻好像變得有些憤怒,開始叫矛頭對準了他,不過他完全不慌,反正這些東西也傷不到他,他自然也沒有什麽防備,救人才是最要緊的。


    可抹了一會兒,荊絕感覺不對勁了,由於那蟲蟻的數量太多了,他剛把一片蟲蟻從羅元照的身上攆下去,還沒抽出手去攆另外一篇,一群嗜血羊角蟻又鑽著空子給附著了上來。


    這就讓荊絕有些頭疼了,但人他不得不救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就這麽被這群蟲蟻給活活咬死吧,隨即他加快了攆嗜血羊角蟻的速度。


    接著他的手指如穿花一般不斷的在各種蟻群中遊走,那速度可謂是快到了極致。


    不過,他的速度越快,那些蟲蟻的速度也同樣是跟了上來,漸漸的,他甚至已經是有些跟不上那些嗜血羊角蟻的速度了。


    而且,就在此時,那原本還在哀嚎不斷的張嘉文此時已經是不再痛苦出聲了,也不再滿地打滾,變得安靜起來。


    荊絕見狀,眼睛一沉,連唿不妙,來不及再在羅元照這個耗下去了,急忙奔到張嘉文的身邊,欲要查探他的死活。


    剛要查探,一邊的陶閑也是沒了聲音,緊接著,羅元照也是扛不下去,沒再發出聲響,整個場麵隻留下一陣陣震天響的嗡嗡之聲。


    “不…不……不!”荊絕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在那呐喊、高吼,那聲音充斥著淒厲,無奈和絕望。


    他不顧一切的將張嘉文身上刨開那些嗜血羊角蟻,可那些蟲蟻還是那般見縫插針,刨開一點,立馬就會有蟲蟻來補充位置,荊絕所做的一切,此時看起來的都是徒勞。


    而後荊絕又換了一個目標,到陶閑的身邊,依舊是用手來攆去那一片片的蟲蟻,接過還是一樣……


    荊絕的身影在張嘉文、陶閑、羅元照三個人之間不斷的來迴跑,企圖先救下一個,可他終究是無能為力。


    “難道,我今日就得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在我眼前死去嗎?我不!”荊絕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些蟲蟻,聽著那些嗡嗡之聲,腦海之中滿是怨恨,眼神之中盡是狠毒,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憎恨、怨念……


    突然,某一刻,他好像有些控製不住體內的一些力量,那些力量蠢蠢欲動,仿佛是在將荊絕拉向某種深淵,同時,也有另外一種力,在不斷的喚醒他,不斷的點撥他。


    荊絕臉上此刻露出那種前所未有的痛苦表情,他的嘴角不斷抽搐,脖子之上青筋顯露,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一般。


    他此時的痛苦,想必比那蟲蟻錘心刺骨還要來痛一些,他的雙手顫抖,那掌心之間,竟是有著點點黑氣往外冒……


    荊絕好似察覺到掌心的異變了一般,他低頭看著手,眼神幾乎是沒有半點的猶豫:“百劫銅魔功,哼,今天就借用你的魔力用上一用吧!”


    說著,他一聲大吼,就要催動那黑氣,不過,此時體內的另外一股力量,正在極力的阻止著他,他的背上金光閃耀,玉盤紋身開始不斷旋轉,唿唿作響。


    被這麽一打斷,荊絕好像又恢複了一絲清明,天刑宗、絕峰、老瘋子、刑山姑姑、顏清淺……這些,都是他要考慮進去的,如果他因為一時的衝動,誤入歧途,屆時定是落入那萬劫不複的深淵。


    但,眼前的這一切,他很難做到坐視不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他沉默片刻,腦海之中開始飛速的思索著。


    片刻之後,他瞳孔之中閃爍著一絲光芒,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一把抓起那侍魂香,冷冷說道:“既然不能用靈氣,也不能動用魔力,那這靈魂道總能用吧!”


    說著,他的眼眸微垂,口中念念有詞,沒有靈氣催動侍魂香,那就隻能用口訣來催動了。


    隨著他的口訣響起,那侍魂香中的赤紅珠子逐漸的顯露在他的身前,紅光大放,宛如天邊的紅霞,將那一片片黑影染成一種詭異的紅色。


    “嗡嗡嗡嗡……”


    那些嗜血羊角蟻接觸到那紅光的一刹那,那些嗡鳴之聲開始不斷的響起,紛紛從張嘉文等三人的身上飛了開來,盤旋在半空之中,不斷的上躥下跳,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看上去極為興奮。


    荊絕趁著這個時間,連忙趕到張嘉文的身邊查探他的傷勢,隻見渾身上下已然是被那嗜血羊角啃的是血肉模糊,血水涔涔的往外流。


    見得這般,荊絕自是心中不忍,不過此時也不是悲傷的時候,連忙用手放在他的鼻孔之上,看看他是否還有氣息。


    下一刻,當他感受到張嘉文的鼻孔之中傳出一絲溫熱之後,他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是落了下來,而後沒有半點猶豫,連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緩解傷勢的藥丸喂進他的口中,這才算完。


    緊接著,他又去觀察了陶閑和羅元照的傷勢,這兩人和張嘉文一樣,都是被那蟲子咬得疼昏迷過去了,除了一些皮外傷,並沒有造成什麽大礙,更沒有造成什麽生命威脅,接著,他依舊是喂了一些藥之後,才來安安心心的對付這群嗜血羊角蟻。


    站起身來,荊絕望著那漫天上下飛舞,嗡嗡作響的嗜血羊角蟻,臉上始終高興不起來,畢竟那顆詭異的紅色珠子,說到底,他也完全控製不了,想要將這群嗜血羊角蟻完全製服,還是有點難度的。


    那就這麽製服著行不行呢?顯然是不行的,張嘉文幾人雖然被咬得昏迷,服了藥之後,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轉醒過來,到時也被這珠子所影響,那他們的任務還如何完成?


    那就先行離開啊?很顯然也不行,他雖然能催動這珠子,但等他走後,那些蟲子也不能跟著他走啊,再說了,丟著三個已經重傷昏迷的三個人在這裏,萬一又有別的危險,那該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荊絕此時可說是十分的糾結,一時間也拿不出個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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