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如眾人所述,那就是結丹期的威壓,此時的竇逸已經是開始在催動著那楚姓男子給他的符寶。


    靈力肆意,天空之中風雲變幻,雷聲滾滾,颶風驟起,將地上點點塵埃卷至天空,仿佛給這片天地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此番陣仗,已是築基會武進行至今最為恐怖的陣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著這邊匯聚,莫爭、秦無衣等人、諸多天刑宗的長老與弟子,他們的臉上,都掛滿了擔憂。


    那仇雲蓮甚至在一旁唿喊著這邊的裁判長老立即終止比賽,可那裁判長老拒絕說:“在他沒有認輸之前,是不會終止比賽的。”


    然荊絕此時根本沒有要認輸的打算,這結丹符寶他也不是第一次對抗了,早在那烏合城之時,他還僅是煉氣期就正麵躲開過,現如今,修為已至築基,他更是不會畏懼了。


    隨即身子一展,再度掠至高空,渾身警惕著,試圖抓住機會開始反擊。


    見荊絕沒有投降之意,那竇逸嘴角咧笑,心中想著你荊絕不認輸,那豈不是正落我下懷?隨即再度加注靈氣至那符寶之中。


    轟隆隆!


    片刻之後,那符寶開始往外散發著一些白煙,那白煙之中,時不時有著藍色的閃電在閃爍著,滋滋作響。


    荊絕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這一切,眉頭緊皺。


    倏爾,那些白煙開始迴收、凝聚,形成一道巨大的白色拳影,如同天造,閃電纏繞其上,威勢不小。


    那竇逸一聲低喝,猛然將那一拳發出,帶著滾滾的冰寒浪潮,筆直的打向荊絕。


    荊絕眼睛微微一凝,手握成拳,高高揚起,劫力與靈氣附注其上,那威勢也是不小,但比起在結丹符寶凝聚出來的那一拳,顯然是有些不夠看。


    “這天刑宗的小子,是要與結丹高手的全力一擊正麵相抗嗎?”


    “哼,原本以為還有點本事,現在看來,不過是個雞蛋碰石頭的主!”


    “不自量力!”


    ……


    底下鴻儒派的弟子們紛紛開是嘲笑著荊絕,而天刑宗這邊的眾人,一個個都是眼中充滿著擔憂,尤其是在那觀戰的陶閑,此時聲嘶力竭的在那高喊著:“不!”


    竇逸望著荊絕這般動作,忍不住冷笑:“我原以為你想躲呢?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來麵對著結丹符寶。”


    說完,他搖了搖頭,麵露不屑,接下來的一切,他幾乎都能想象得到,那白色閃電拳影定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將荊絕轟出百裏之外,讓其身死道消。


    然而,就在他說話間,也在那拳影就要接觸到荊絕的那一刹那,天刑宗這邊突然有人叫喊道:“快看!荊師弟消失了!”


    聽得這聲,所有人都是朝那半空之中看去,麵露驚歎,那荊絕的身子就在一瞬間竟是化作虛無,沒有蹤影。


    竇逸聞聲,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安,眼睜睜的看著那白色拳影衝天起,在遙遠的高中之中炸響,銀光散落,如同白日放煙花。


    “打空了?”竇逸喃喃自語,連忙收身警惕,開始尋找著荊絕的身影,心中開始升起一絲畏懼。


    “怎麽?現在開始害怕了?”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在竇逸的身後響起,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一道狂暴到極致的熱浪從他的身後升起。


    扭頭一看,那荊絕兀自出現在他身後的不遠處,舉著一隻如同黃金澆鑄的拳頭朝著他打來。


    風如烈焰,吹拂著竇逸的後背,火辣辣的一片,竟是讓他連躲閃的欲望都是沒有,連忙雙手高舉,欲要投降。


    “不!我認……”


    話未說完,荊絕便是毫不猶豫的打出一道金色拳影,朝著那竇逸掠去。


    唿唿!


    那金色拳影如同流星一閃而逝,在那竇逸絕望的眼神之中,那拳影重重轟在了他的身上。


    啊!!


    一聲極其慘烈的叫聲傳出,那竇逸口噴血霧,被直接轟向高空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重重的落在比武台下,留下一道寸許深的凹坑。


    嘩!


    在場眾人一片嘩然,呆若木雞的看著那橫躺在凹坑之中死活不分的竇逸,半晌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靜默無比,仿佛連銀針落地都是聽出微鳴。


    莫爭看到這一幕,眼角微微一凝,點了點頭,隨即身形再度消失,沒有半點留戀。


    澹台純望著這般究竟反轉,身子都是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唿喊道:“不,不可能,他一個築基初期,怎麽可能連結丹符寶的威勢都能躲過!”


    楚姓男子望著這般,臉上一陣苦澀,他的瞳孔之中也是充滿了那種驚愕與不可相信。


    秦無衣倒是沒有意外荊絕會贏一般,臉上倒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隻是周圍等人有些站不住了,那蘇鶴用著那極盡驚訝的語氣說道:“荊師弟,真乃大才也!”


    “荊師弟剛剛那一招,應該是絕峰的霸王拳第三式吧!”影子張望著荊絕這般取勝,也是一陣心潮澎湃,十分激動。


    “不錯,正是那雄霸天下!”


    ……


    驚愕了許久,作為裁判的長老乃是那鴻儒派的禿頂長老,此時掠下裁判席,朝著那竇逸掠去,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見那竇逸渾身是血,口鼻仍有血液不斷湧出,那胸口之上,被打得直接凹陷了好一塊進去,血肉模糊,隨即扭頭怒斥著荊絕道:“規定不是讓你們點到為止嗎?你怎的這般殘忍,我要取消你的會武資格!”


    在裁判長老落下身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轉醒過來,現在聽得他說出這般話,天刑宗的眾人都是高聲唿喊抗議,明顯不服他要取消荊絕的資格!


    那禿頂長老見抗議聲大,便出言解釋道:“此子手段殘忍,明明可以留手便可獲勝,現在竟然是將對手打至這般,命雖沒要,但估計以後很難再修煉了。”


    此話一出,荊絕便躋身朝前,冷冷的看向那禿頂長老,淡淡說道:“我想問問禿頂長老,剛剛這竇逸連結丹符寶都拿出來了,我為什麽又要留手?難道我得留手讓他那結丹符寶打在我身上嗎?”


    頓了頓,荊絕繼續道:“如若那般,我受的傷害,恐怕不比這般小吧?”


    “你可以認輸啊!”禿頂長老冷聲說道。


    “哈哈哈……”荊絕放肆大笑,完全不給那禿頂長老顏麵,說道:“認輸?怎麽認?如你們鴻儒派的弟子那般?說一半留一半?然後再伺機反打?小人行徑爾,我天刑宗的人是做不出來的;再說了,我明明能贏,為什麽要認輸呢?”


    “豎子,頂嘴!”老者聽得那荊絕之語,此番也是有點發怒了,渾身氣勢散發出來,靈壓直逼荊絕。


    然荊絕巋然不動,嘴角咧著一副自信的笑容:“怎麽?氣急敗壞了?說到你痛處了?留手?那竇逸使出結丹符寶之時,你怎麽不讓他留手?”


    “夠了!你目無尊長,今天我就要代你天刑宗的眾多長輩來教訓於你,讓你的知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荊絕一連串的問題說得那禿頭長老睚眥欲裂,暴跳如雷,飛身掠起,袖子一拂,就要朝著荊絕打去。


    荊絕見勢,欲要口念“馮虛禦風,遊心於無窮”逃離之時,旁邊的仇雲蓮此時身子便是橫在他的身前,手掌朝前,冷哼一聲:“唐梟鷹,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就要代天刑宗的眾多長輩來處置與他?”


    那禿頭長老,也就是仇雲蓮口中的唐梟鷹,此時見仇雲蓮出手,也是連忙收手,冷聲喝問道:“仇丫頭,你什麽意思,此子出言冒犯與我不打緊,作為長輩我忍他一時,也未嚐不可,但他出言含沙射影辱我鴻儒派,我堅決不能忍,如今我出手教訓與他,你要攔不成?”


    仇雲蓮冷笑一聲,根本沒有要讓開的打算,用行動在證明,今天這荊絕,我保定了!


    “他說的有錯嗎?你們鴻儒派的人做事本來就不幹不淨,怪得了誰說?”仇雲蓮這般說著,麵露不屑。


    “仇雲蓮!注意你的言辭!難道你想挑起天刑宗與鴻儒派之間的戰爭嗎?”唐梟鷹此時額間青筋直冒,指著仇雲蓮高聲唿喝。


    “戰爭?你說了算?即使要挑起戰爭,也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但你瞧瞧你們的所作所為,弟子認輸一半,又不認了,反手還來打,這長老呢,判決不公,嚴重雙標,你們這般與邪魔外道無二的行徑,是一個名門正派的人該做的事嗎?”仇雲蓮此時也是厲聲喝問唐梟鷹。


    “你!……”唐梟鷹正欲反斥之時,竟是找不到話語,無奈之下,也隻得道:“就算我判決有失,那他也不該辱我鴻儒派!”


    “現在肯承認判決有失了?剛哪兒去了?若不是我那弟子惹出這樣一番,恐怕你還不肯認錯吧!再說了,是你們自己在給鴻儒派抹黑,怪得了別人說嗎?”仇雲蓮聲聲有力,說得那唐梟鷹直咽口水,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牙尖嘴利,老夫說不過你,但他辱我鴻儒派之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過了好久,唐梟鷹才道。


    “那你想如何?”仇雲蓮反問。


    “取消他的會武資格!”


    “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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