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作為裁判的常逢春看著兩人這般劍拔弩張,出言提醒道:“可別忘記了規則,點到為止,若是讓我看到有人惡意中傷對方,我定不相饒!”


    “常長老,你放心,我一定會留手的。”荊絕聞聲,朝著常逢春鄭重的行了一禮。


    這常逢春聽得這話,頓時愣了一下,荊絕不過築基初期啊,他的對手可是一個築基後期啊,先前自己的一番話,可是在有意的偏向他,在提醒他的對手,然而現在他鄭重的說出這等話語,常逢春怎能不驚?


    難道這小子已經可以正麵應對築基後期的高手了嗎?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常逢春的心頭。


    雖然在無相城中,他的執念與荊絕打過一些交道,但也隻是僅限於無限城之中,那個時候,縱然其表現十分強悍,但他還不過是個練氣七層的小崽子罷了,短短兩年多,荊絕能成長至斯,他已經感覺到有些意外了,畢竟他久處赤鱗峰,沒有看到荊絕的近況,所有很多東西他都是不清楚的。


    “哈哈哈……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張口就來啊。”常逢春未說話,那謝狂忽而大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荊絕沒有多言,隻是看著謝狂,露出幾分自信的笑容。


    笑完,謝狂接著又道:“你莫不是在為等會輸了找借口吧?說自己輸了都是讓著我的,我可沒有被人讓著的習慣,也不背這個黑鍋,你還是全力使出來吧。”


    荊絕聞言,麵帶笑容的搖了搖頭,道:“我怕我用全力,會把你活活打死,到時候你們鴻儒派的長老來找我麻煩,我可……”


    說到這裏,荊絕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是讓著你點吧。”


    嘩啦!


    此話一出,場下一片嘩然,天刑宗眾人說荊絕霸氣,鴻儒派等人怒斥荊絕不要臉。


    遠處的澹台純聽得荊絕這番話,依舊麵無表情,隻是那眸子之中多了些許寒意,問向身邊的人:“讓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


    旁邊一人用著十分恭敬的語氣說道:“迴聖子的話,已經全部安排妥當。”


    澹台純點了點頭,似乎心頭又多了幾分底氣,繼續看著比武台。


    另外一邊,秦無衣等一眾凝脈弟子的目光都是聚集在荊絕的身上,平日裏這裏的大多人都是沒有見過荊絕的,各大峰主給他們講述的時候,都說得神乎其神,他們都想實際看看這荊絕究竟達到了什麽地步,心中充滿了期待。


    莫爭被澹台純當眾羞辱一番之後,不知道怎麽的,就有些不太合群了,此時他單獨一個人站在某個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荊絕,口中喃喃:“這等貨色,你應該能輕易對付了吧。”


    比武台上,那謝狂聽得荊絕之言,頓時氣得臉都發青,心中怒罵著荊絕不知天高地厚,然現在在比武台上,心中那些汙穢之語自然是不能言,畢竟自己代表的可不是自己,還代表著鴻儒派。


    隨即他看著荊絕,似是有些欣賞的點了點頭,道:“我觀閣下這般自信,不如我們立個生死狀吧?這樣一來,大家都不用縛手縛腳的打,火力全開,生死由命,如何?”


    “胡鬧!”荊絕正欲迴答,那常逢春便是暴喝出聲,要知道,這刑儒大會雖然暗流湧動,但明麵上,大家都是不會胡來的。


    謝狂、荊絕聞言,都是不語,那常逢春也不再與二人多說什麽,隻是冷冷的道:“爾等準備好了,就開始,但敢胡來,別怪我下場阻止!”


    說完,常逢春身子一展,掠向裁判席。


    見常逢春下場,荊絕便將目光看向謝狂,咧嘴一笑:“看來,想和閣下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是做不到了。”


    “廢話少說,看招吧!”那謝狂此時也不再跟荊絕再多廢話,腳尖輕點,踏空而行,隻見半空之中道道氣紋擴散,鏘的一聲,一把闊刀頓時出現在其手中,閃耀著令人森寒的光芒。


    兩人聊到這般,自然是無禮可施,荊絕此時也是出手,雲影步起,陰刃瞬間祭出,狂暴的氣息肆虐,與那謝狂對衝而去。


    “鐺!”


    僅是一個照麵,兩人瞬間出手,那闊刀與陰刃對撞,一道脆鳴之聲在比武台之上半空之中響起,能量溢散,竟是在半空之中卷起一道恐怖氣旋。


    下一瞬,兩人退開,落在比武台,那謝狂雙眼微眯的看向荊絕,冷哼道:“我說你怎麽這般狂,原來還有兩下子!”


    這一招,兩人皆是試探,都是沒有拿出看家的本領來。


    “你也不差!”荊絕也同是咧嘴一笑,他此時已是探出了個大概,隨即一道移形換影閃身,率先出手。


    “身法不錯。”那謝狂讚歎一聲,身子也同是朝前,那闊刀一撒,靈氣運作,隻見那刀刃之上,火紅的光芒散發,低喝之下,他奮力朝前一劈。


    唿唿!


    霎時間,一股熱氣擴散,點點火紅刀光如同夕陽,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荊絕來向籠罩而去。


    刀光過處,狂風不止,塵埃漫天,那淩厲的氣勢如同一柄柄鋒利的小刀,刮在比武台上的地麵,嘩啦啦作響。


    “快看!是謝狂師兄的絕技狂獅天罡!”


    “一出手就是絕技,天刑宗的那小子要遭罪了!”


    ……


    台下鴻儒派眾人見得謝狂使出這般刀法,瞬間認了出來,皆是高聲唿喊著謝狂之名,為其呐喊助威。


    而天刑宗的眾人一個個都是微眯著雙眼,那眼眸之中,隱隱還有這一絲擔憂之色,畢竟那謝狂的陣仗可是不小。


    然而,就在那火紅刀光靠近一瞬間,荊絕的身子倏爾化作虛無,不見其形影。


    還未等眾人驚歎,荊絕的身子便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謝狂的身前,陰刃一劃,直接在那謝狂的脖子之上留下一條血痕。


    “這……是什麽身法?”作為裁判的常逢春此時目睹著荊絕憑空消失而又再現,差點沒有驚唿出聲。


    遠處的澹台純望著比武台眉頭緊皺,低聲問向身邊的人:“此人用的什麽身法?去查一查。”


    “是。”旁邊一名弟子應聲而去。


    與此同時,秦無衣見狀也是麵露驚愕之色,但沒有做聲,可旁邊幾人卻是站不住了,那影子張道:“荊師弟這身法像是雲影步吧?”


    “怎麽可能?雲影步能使身法快到這等地步嗎?”蘇鶴當即否定。


    相比於眾人,站在某個高處的莫爭倒是顯得淡定許多,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麵無表情,更沒有言語。


    就在眾人驚愕的同時,荊絕的身子緩緩落下,立在比武台上,似笑非笑的看向謝狂,道:“我剛剛可是留手了的哦,怎麽樣?還打嗎?”


    謝狂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一陣火辣,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而後看了一眼,滿手是血,頓時臉上一陣青白,怒喝道:“臭小子,我定要你狗命。”


    說話之間,那謝狂暴掠而出,那氣勢上身了不止一截半截,不由分說,提刀便打,一手揮刀之下,那周遭的空氣仿佛都是沸騰了一般,不斷的跳動扭曲,刀上點點光芒閃耀,仿佛是劈開空間一般,威勢驚人。


    “百獅狂莽!”


    謝狂大喝一聲,刀上的光芒瞬間發出,而後分作萬千火紅光點,那些光點個個都帶著淩厲氣勢,如同一隻隻咆哮的狂獅。


    荊絕見狀,眉頭一凝,低啐一聲:“威勢不錯!”隨即他將手中陰刃收起,單手化拳,腳尖在半空之中輕點出一道如水波一般的紋路,將身子抬於高空,而後渾身一種暴躁道極致的氣勢散開,那拳頭之上劫力與靈力彌漫,如同流火。


    “荊師弟要用霸王拳了!”


    先前還被荊絕的身法給驚住的了天刑宗眾人,此時再度發出驚唿。


    然而鴻儒派等人此時一個個都是麵容緊皺,沒有半點喜色,有的甚至開始為謝狂擔憂起來。


    就在眾人驚唿之時,荊絕一聲大喝:“落日流星!”


    隨即那帶著流火的拳影瞬間脫手而出,一隻如同黃金澆鑄的巨大拳頭浩浩蕩蕩的朝著那謝狂襲去。


    周遭的空間仿佛都是被扭曲得在哀嚎一般,發出點點滋滋的氣爆之聲。


    轟隆隆!


    片刻之後,那拳影與那些如狂獅一般的光點相撞,發出一連串震天的響聲,如同在半空放著一種烈性鞭炮。


    那謝狂從未想過自己的這一招百獅狂莽被人這般輕易的破去,還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子,他此時雙目略微有些失神,愣愣的看著那飛來的拳影,竟是忘記了要去躲閃。


    “謝師兄,快躲啊!”


    台下眾人望見那謝狂沒有作為,有發聲提醒,但同時也有人嗬斥他們:“你懂什麽?謝師兄要後發製人!”


    然而這人話音剛落,那拳影便摧枯拉朽一般撞在了謝狂的身體之上,將他直接打得口噴血霧,倒飛而出,重重摔出擂台!


    嘩!


    在場眾人皆是露出驚訝的表情,包括那作為裁判的常逢春,他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克製了一番,才掠到台上,高喝了一聲:“荊絕,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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