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淺也就罷了,那唐家姐妹是可以不蹚這趟渾水的,可他們偏偏也要跟著來,賈進見狀,怒斥出聲:“荊絕是我們師弟,與我們有牽連,我們去救他,那是應該的,可這不關你們的事,離去吧。”


    然而唐家姐妹聽得這番話卻是不以為然,依舊走到與賈進並列,唐如是淡淡的笑了笑:“荊公子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我們若是撂下挑子不管,那我們還算是人嗎?再說了,我們就算是同意離開,他們是否又肯願意讓我們離去呢?”


    說著,唐如意的目光看向鴻儒派眾人。


    賈進長歎一氣,仰頭朝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好半晌才道:“哎,也罷,隨你們吧。”


    那楊教頭見狀,似乎是真看出了什麽端倪,淡笑兩聲看向唐家姐妹,道:“兩位姑娘,若兩位不是天刑宗的人,我們自當不會為難,離去吧。”


    孫榮這好色坯子一見到唐家姐妹,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聽得要教頭這般說,立馬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鴻儒派可是名門正派,不會做這些強欺他人之事,”


    這話一出,賈進將頭扭到一邊,嗤笑一聲,麵露不屑。


    “嗬嗬,算了,我們已經決定同賈公子他們一道了。”唐如是直接拒絕,沒有要離去的打算。


    “二位倒是仗義,不過,你們若是跟了上來,日後到外麵去散播我鴻儒派無故扣押你們,我們倒是冤枉啊。”楊教頭道。


    “放心吧,我們不是那嚼舌根的人。”唐如意淡笑一聲,接著過話來。


    見兩人執意如此,那孫榮眼睛轉了轉,對著楊教頭說道:“不如,把這二位姑娘收到我們鴻儒派當弟子吧,這樣,她們跟著我們一道,倒也不會有閑言碎語了。”


    楊教頭聞聲點了點頭,道:“此法甚妙!”說著,目光看向唐家姐妹,道:“我觀你二人資質也是不差,若是願加入我鴻儒派,我等帶你們一道也不是不可。”


    唐如是心想她們倆且不說有去處,就算沒有,也不會加入這偽君子的門下,搖了搖頭,道:“鴻儒二字,聲震九洲,我們姐妹倆怕是沒有這個福分加入了。”


    這話雖是在婉拒,但楊教頭卻是明確的聽到那話音裏麵的篤定之意,若是再加勸解,倒是顯得他鴻儒派低賤了。


    接著說道:“既然不願意加入,那我們就要上路了,爾等自便,但若是阻撓我等行事,可別管我們不客氣。”


    說完,招唿著幾人便朝著烏落穀趕去,沒再理會唐家姐妹,賈進臨走之前,似有深意的看向唐如意,道:“你們趕緊離去吧,到了這一步,你們摻和進來,已經沒什麽作用了,你們這份心意,我提荊師弟領了。”


    接著,身子一展,與鴻儒派等人同路趕往花落穀。


    那唐家姐妹修為本就隻有練氣九層,而那鴻儒派等人,已經荊絕跟顏清淺修為都是到了築基,身法自然是比不過,所以,即使想追也追不上。


    望著離去的背影,不知是處於什麽樣的一種情感,唐如意卻是有些舍不得,看了看身邊的唐如意,道:“走吧,我們也去花落穀。”


    “可他們已經走了……”唐如意此時也是鬱悶得很,嘟囔道。


    “我總感覺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所以,我們得去看看,萬一能幫上忙,咱們也出出力,畢竟受人恩惠,咱不能知恩不報。”


    ……


    一天之後,鴻儒派等人顏清淺、賈進二人來到花落穀前,楊教頭感受到那股詭異的氣息,眉頭皺了皺,說道:“這裏是怎麽迴事兒,連靈氣都是被壓製了。”


    “確實詭異!”那範教頭也是冷著臉點了點頭,說道:“不僅靈氣被壓製,連實力都是被壓製了三分,我感覺我現在最多隻能發揮出七成力。”


    眾人駐足不前,沉默了半刻,這時那楊教頭看到賈進和顏清淺似乎沒那麽驚訝,眼睛一轉,便問道:“你們好像知道這花落穀的秘密?”


    這一問,將鴻儒派四人的目光都是引向了賈進和顏清淺。


    賈進被這些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那你們為何如此淡定?”楊教頭繼續問道。


    “我們隻不過是預料到了眼下的場景罷了。”賈進聳了聳肩。


    那楊教頭聽到這裏,知道這賈進二人肯定還知道些什麽,隨即笑笑:“嗬嗬,小兄弟啊,既然來了,咱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們被困其中吧?那就好好跟我說說這裏麵的消息吧?”


    賈進靜默片刻,說道:“我們之前抓到過這花落穀的一個嘍囉,是從他那裏逼問了一些進穀的消息,不過這花落穀為什麽會抑靈,他也不知道,而且前方有許多岔路口,那是一個大陣,過了那個陣就能進到花落穀的主寨。”


    言至於此,那楊教頭知道這賈進所述不是虛言,隨即叫上幾人繼續朝前,喃喃道:“不過是個大陣罷了,闖也就闖了,還能奈何得我們不成?”


    “慢著!”就在這時,那範教頭卻是叫住楊教頭道:“楊兄,容我問幾句話。”


    楊教頭看了一眼範教頭,定住身形點了點頭。


    接著範教頭將目光看向賈進,麵色沉重的問道:“摩辛確實是在這花落穀?”


    賈進似有疑惑的看向範教頭,道:“怎麽?不信嗎?那你進去一觀不就知道了嗎?不然,我在這如何說,你都是不信。”


    “非是不信,隻是確認一下。”範教頭接著又問:“那摩辛在這花落穀是否被抑靈?”


    賈進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在這穀裏的人,好像都不會被抑靈。”


    範教頭沉默片刻,對著楊教頭鄭重道:“楊兄,這花落穀看樣子是闖不得了。”


    眾人聞聲皆是一愣,滿臉疑惑,那楊教頭眉頭一皺,問道:“範兄,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在怕這摩辛?”


    範教頭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眉間皺成一個川字形,接著說道:“楊兄,十五年前,我就與這摩辛交過手,當時我們都是初入凝脈,我與另外一個凝脈期的師兄與之交手,最後,師兄被他活活打死,我也差點被他將靈海打爆。”


    說到這裏,那範教頭眼眸之中充斥著恨意,雙拳緊握,牙齒緊咬。


    那楊教頭見狀,眉頭也是沉了下來,半晌沒有說話,旁邊的鄭雲州、孫榮皆是不言,他們總算是知道那些迴不去鴻儒派的師兄,是怎麽殞命的了,原來是碰到了這樣一個狠人。


    賈進、顏清淺此時同樣麵露憂色,那摩辛之強悍,眼下看來,這幫人應該是想打退堂鼓了,那荊絕可怎麽辦啊?


    見得這般,賈進不得不再行勸解,道:“你們可是堂堂鴻儒派兩個凝脈高手,難道就怕他一個人?我師弟不過是築基初期暫且敢去尋那摩辛一戰,而你們,嗬嗬……”


    說話間,那種毫不掩飾的嘲諷,充溢著整張臉。


    這番話一出,那範教頭完全沒有被激怒,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我苦修十五年,就是為了尋這摩辛報此大仇,若是公平一打,我範某未見得會怕他摩辛,更不說有著楊兄幫忙了,但眼下情況大不相同,我們的實力隻能發揮七成,定然不會是他的對手!”


    頓了口氣,範教頭接著道:“我雖然報仇心切,但還沒有被這種仇恨衝昏頭腦而去送死!雖然不知道你那師弟本事如何,但他不過區區築基,定然不會是那摩辛的對手,所以,你想為你的師弟博個活路,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你打錯了算盤,你那師弟,死局已定。”


    這話一出,像是給荊絕宣判了死刑!不過,同時他也觸動到了顏清淺和賈進內心最深處的那顆脆弱神經,兩人頓時崩潰,那顏清淺差點痛哭出聲。


    唿唿!


    恰在這時,一道破風之聲響起,眾人偱聲望去,隻見遠處一道黑色身影不斷閃爍,在那身影的後麵,一道紅色影子緊隨其後,兩道身影速度皆是不慢。


    “凝脈期!”


    “荊師弟!”


    鴻儒派眾人和顏清淺、賈進幾乎是同時驚唿出聲!一個麵露驚詫,顯然十分意外!


    “走,我們去看看!”楊教頭當即下掠身而起,朝著那兩道疾馳身影掠去的地方攆了去。


    接著鴻儒派等人也是跟了過去,顏清淺和賈進自是擔心荊絕的處境,自然也是要跟上去的。


    ……


    路邊某處茶館,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急吼吼的闖入其中,一邊叫喊著小二,一邊自顧自的找著一處八仙桌坐了下來。


    那青年蓬頭垢麵,像是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一番,身上還散發這一股子嘔臭,顯得十分狼狽。


    茶館小二看著這人,沒什麽好臉色,冷冰冰的道:“我們這裏可不接待叫花子,你到別處去行討吧。”


    那青年完全不予理會,直接掏出一枚靈石擺在桌上:“給我燒兩盆清水,找一套幹淨衣服,再給我來點好吃的。”


    小二見到靈石瞬間眼中散著精光,連連稱是。


    “老子二十多年沒食得人間煙火味了!可把我給憋壞了!”青年一邊倒著水,一邊咕咚咕咚的狠咽幾口。


    忽然,他眉頭一凝,像是發現了什麽,猛的一扭頭,見得不遠處一紅一黑兩道身影不斷閃爍,他喃喃出聲:“雲影步!”隨即,沒有半刻停留,身子一展,掠出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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