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法目內的情形還沒完,荊絕在鞠躬完了後,摸出藏在袖子裏麵的陰刃,反複的看了看,伸手摸了摸上麵斑斑的血跡,思緒良多。


    “哎!真的該放下了,也是時候放下了。”想了片刻,荊絕始終沒有丟下手中的陰刃,一陣踟躕,不是不願,或者該說是不敢吧!


    “雖說一切皆是虛妄,但總的來說,之前種種過往皆是罪孽,一虛一實,既虛又實,我又怎麽看的清。”


    “罷了,罷了!我便從頭來過吧!”


    說完,荊絕堅定的將手中的陰刃狠狠一拋,陰刃劃出一條軌跡,穩穩貼在之前那拿法寶的商鋪牌匾正中央。


    在陰刃與牌匾接觸的瞬間,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交相輝映,而後慢慢的融合,融為一體,陰刃又變成了那鋪子的標誌。


    荊絕看到此番情形,撚了撚了手指,心中一陣舒緩。


    緊接著說道:“放下,不意味著我已忘記曾經的罪孽,放下隻是一個新的開始,從今往後我將用我的行動來將之徹底洗刷幹淨。”


    說完荊絕雙指指天,目光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毅,高聲吟說,許下宏願。


    “我若得道時,諸天萬界皆無殺戮。”


    “我若得道時,諸天萬界永享太平。”


    “我若得道時,諸天萬界眾生自在。”


    “我若得道時,諸天萬界享我道果。”


    “我若得道時,諸天萬界眾生平等心之隨往,得大自由享大自在!”


    ……..


    “嗡…嗡…嗡!”隨著荊絕不斷高聲吟說,整個無相法目第七層一陣巨顫。


    荊絕之前書寫過的道,被偉岸身影揮袖化為齏粉的字也再度出現,浮現在荊絕腳下,散發金光。


    純白色的光點再度出現,盤踞在周圍,久久不願散去。


    荊絕話語未落,天刑宗外亂做一團,整個天刑宗劇烈震顫。


    道生一大驚失色,一邊穩定無相法目,一邊丟出五枚大錢,妄圖窺探著什麽。


    五枚大錢在天空中一陣盤旋,金光四射,而後突然炸裂開來,道生一噴出一口血霧,一縷頭發滑落下來,接著枯萎,化為飛灰。


    “宗主!”伴隨著其他三位峰主的焦急的說話聲,就連項天楚都望向道生一。


    道生一擺了擺手,神色有些萎靡的道:“別分心,繼續主持大陣。”


    幾人聞言,不敢怠慢,加大法力加持。


    此時,在許多不知名的地方,森林中,冰原中,山脈中…….一陣陣霞光頓放。


    至此,整個修真界陷入混亂。


    “查!都給我下去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今日修真界有那麽多人同時渡心劫,給我查查都是什麽人,竟然還有人碎丹成嬰?”一方聖地的一座青銅大殿中一道聲音響起。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身作青衣的身影匆匆忙忙的跑進一座青銅大殿中,說道:“稟祖師,查清楚了,渡劫之人好像,好像皆是那天刑宗之人。”


    “好像?你就不能確定嗎?啊?你是做什麽吃的?”一道身影盤坐在青銅大殿正中央怒問道。


    “我會盡快搞清楚的!”


    “快滾!搞不清楚你就去罪崖思過吧。”


    那道身作青衣的身影聞言打了個冷顫,隨即跪伏在地道:“是!”接著扭身飛掠出去。


    此人剛走,青銅大殿盤坐之人後方傳來聲響,說道:“宗主,看來天刑宗有異寶出世了。”


    盤坐之人聞言,眼中精芒一閃而逝,接話道:“不一定是異寶,不過要查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麽?你著手去查,測查天刑宗位置所在,記住,暗中查探,切莫打草驚蛇,道生一不好惹。”


    過了一會兒,盤坐之人周圍不再響起聲音,顯然是領命而走。


    感知不到周圍再有人在時,這道盤坐的身影站立起來,用手拍了拍衣袍,口中念叨著:“天刑宗!天刑宗!”


    與此同時,整個修真界大一點的修真門派弟子都領到命令,暗中查探天刑宗,務必查探到其位置所在。


    ………


    與此同時,一座高聳入雲約莫萬丈的的山峰頂端,一麵巨大的無字碑嘩啦一聲,出現一麵巨大的裂縫,碑下有著一個道童正在小憩,突然被無字碑的動靜驚醒,連忙抬起頭觀看上去,看到無字碑上的裂紋,麵露苦色,急忙一陣小跑,邊走邊喊:“觀界碑碎裂,觀界碑碎裂。”


    道童的話語傳出去老遠。


    忽然出現個鶴發童顏身作道袍的老者閃現在道童身邊,厲聲嗬斥道:“高聲喧嘩,成何體統。”


    “稟告道祖,觀界碑碎裂開來。”道童見到來人,解釋道。


    “什麽?你是怎麽看的?隨我去看看。”道袍老者一揮衣袖,卷帶道童來到觀界碑下,看了上去,喃喃道:“觀界碑碎裂,天機一片混濁不清,天地動蕩啊!”


    說完,扭頭看向道童,說道:“觀界碑碎裂,雖非你之過,但是確實是你鎮守在此,我現在便剝奪你萬年修為,驅逐你下界曆練。”


    還不待道童求饒,隻見道袍老者手指一點,道童便化為一個小獸,後麵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到道童消失,老者長歎一口氣,緩緩道:“既然你看到觀界碑如此,希望你能在下界找尋到屬於你的機緣。”


    說完便化為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


    無盡火域中,龐大的獸影也睜開眼眸,說道:“真是!真是逆天啊!看來天刑宗的事,還得我再去化解一番。”


    說完,偉岸身影再現,接著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刑宗外,偉岸身影再現,伸手按住天刑宗外放的氣罩,天刑宗顫動瞬間消散。


    天刑宗穩定後,偉岸身影瞬間消散。


    無盡火域中的龐大獸影滿意的點了點碩大的頭顱,接著閉目沉睡,嘴邊還伴隨絲絲話語:“哎!真是真能生事,千年的苦修因為連續兩次凝聚化身,消散為無形,下次不能再凝練化身了。”


    後麵又話語一轉:“想來就算是損耗千年修為,說不定還是值得的,嘿嘿嘿。”


    說完,不再管了,一陣唿嚕聲漸起……..。


    無相法目內的荊絕還不知道這次因為自己宏遠引起的動靜是多麽大,比之上一次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時候該出去了,在第七層九九八十一天所悟,應該圓滿了!”荊絕喃喃道。


    說完,一陣霞光照耀在荊絕身上,荊絕張開雙臂,任由霞光緩緩將之引導出無相法目。


    荊絕出來後,天刑宗響起九聲震耳欲聾的鍾鳴聲,似乎在宣誓著天刑宗的聖子出世。


    聽到鍾響,五位峰主散去法力,皆是麵帶笑意,目光深邃的看著如同光輝萬丈的荊絕。


    “宗主,聖子出世,我們是不是要昭告修真界?”天灼老人忍不住開口道。


    “不妥,此時你們還得傳令下去,任何弟子不得伸張,違者廢去修為,逐出天刑宗。”道生一淡淡的開口道。


    “宗主,這是何意啊?聖子出世,不是應該大肆宣揚我天刑宗威名嗎?”獵鷹不解的問道。


    道生一聞言,歎了口氣後,接著道:“按理說,是該宣揚,但是我天刑宗如今勢弱,我擔心聖子被扼殺在搖籃中,現在我們隻需靜待,想必,有一天,終能看到他傲然於天地間,成就所有人所不能成就的,就像他的宏願一般。”


    “會有那一天嗎?”獵鷹說道。


    “會!一定會的!”還未待道生一開口,便見一旁的刑山姑姑篤定的說道。


    一行五人,僅僅是絕峰峰主項天楚沒有開口,隻是轉身離開,但是其他四人從他離開的輕快身影中不難看出他的絲絲欣慰。


    “項師兄!你的機緣到了,有一天你會好的。”刑山姑姑喃喃道。


    “刑山師妹,接下來,忘魔崖諸多事宜由你主持,你要切記,不要讓任何事情打擾到荊絕。”道生一吩咐道。


    刑山姑姑點了點頭。


    “天灼師弟,傳我法旨,天刑宗在外麵接任務的坊市全麵收縮,並且所有弟子,記住!是所有弟子皆可接受任務。”


    天灼老人不解,望向道生一問道:“既然所有弟子接任務,為何還要收縮坊市?”


    “雖然我剛才窺探天機一片模糊,但是我隱隱感覺到,天刑宗會有一場大動蕩,收縮坊市是為了保護天刑宗位置不泄露,至於讓所有弟子接任務,是為了鍛煉他們,希望他們在坊市中能活下來,等大劫來臨,也有了一絲自保的能力。”道生一解釋道。


    天灼老人聞言,點頭稱“是!”便不再多言,當即就要擬法旨。


    “至於獵鷹嘛……”


    道生一剛提起弑峰峰主獵鷹的時候,就聽到獵鷹開口說道:“宗主,我還有事,你有什麽事先去找其他人做,實在不行,你找天灼師兄也是可以的。”


    “嘿!我說你個獵鷹,你倒是甩的一幹二淨,什麽事都交給我,我忙得過來嗎?”天灼老人聞言急忙在一旁說道。


    刑山姑姑見到氣急敗壞的天灼老人笑著說道:“哎呀,天灼師兄,你就少說點吧,你看看獵鷹師兄,他是有所領悟,後麵他要去閉關修行呢!”


    天灼老人聞聲,望向獵鷹,隻見他麵色紅漲,歎道“罷了罷了!”


    道生一也看了看獵鷹,說道:“算了,你去修行吧,其他事宜,我來主持。”


    獵鷹聞言急忙對著道生一說道:“多謝宗主體諒。”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扭身掠去。


    “這個獵鷹!”天灼老人摸了摸長須笑了笑。


    “看來這個獵鷹要欠荊絕天大的人情了,不僅如此,整個無相法目第七層的所有執念,隻要還活著的,都要欠荊絕的人情,天道人情最不好還啊!”道生一緩緩說道。


    “好了,現在你們兩個去做之前吩咐的事吧,我去招唿荊絕去忘魔崖。”


    說完,不做停留,道生一直接飛向荊絕所在的地方,看似是去招唿荊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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