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小子修煉了百劫銅魔功!”荊絕還沒說話,旁邊的仇雲蓮一驚一乍的道:“怪不得能在凜風洞中熬了半年之久!”


    荊絕本還以為仇雲蓮不知道這門功法呢,還打算瞞上一瞞,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不過既然被戳破,荊絕倒也沒再計較什麽,既然刑山姑姑都信得過這仇長老,說明這人應該還不錯,不會把他修煉這功法的事情抖落出去。


    旋即沒再多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此時的荊絕倒是更在意自身的處境,雖然刑山姑姑說沒什麽大礙,但畢竟是自己的身體,還是要搞個明明白白不是?說道:“還請姥姥說得細些。”


    刑山姑姑看出荊絕的擔憂,倒也沒有藏私,起身說道:“為什麽練這門功法之後,靈海會有異,你問我,我是不知道的,但這門功法的來曆我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你若想聽說與你聽聽也無妨。”


    荊絕點了點頭,這門功法雖是老瘋子給他的,但除了把他丟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感悟劫力之外,其餘的,基本就沒怎麽說過,現在能好好了解一番,自然是好的,說不定其中就有解開他靈海問題的答案。


    刑山姑姑仰麵朝天,似在迴味,片刻之後才道:“話還得從六十年前說起了,當時的極道洲新添了一個元嬰修士,名叫魔藏,按理來說,這應該算是極道洲的一件幸事,可誰曾想,這魔藏晉升元嬰沒幾天,便開始廣下戰貼,揚言要挑盡極道洲的元嬰期修士,成為極道洲的主宰,有人認為他剛入元嬰不知天高地厚,便要出手教訓他,首當其衝的便是當時的逐風劍派的掌門秦詔。”


    “當時的秦詔修為雖也隻是元嬰初期,但因其晉升元嬰多年,再加上他那柄逐風轉月劍使得是出神入化,一般的元嬰中期跟其對上,也不見得能討個上風,可就是這樣的實力,卻被這魔藏三招打得是形神俱滅。”


    “聞此一戰,極道洲各路元嬰都是驚憤不已,本就是一個切磋,這魔藏卻是傷人性命,實在是有違道義,索性眾人聯手要將其誅滅,而這魔藏也不跑也不躲,就在自己的道場等著這群人,幾個月後,在兩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帶領下,一行九大元嬰期高手齊聚魔藏的道場,與之一戰”


    “原本都以為魔藏此戰必死無疑,可萬萬沒想到,這一戰竟是整整打了十天九夜,最後九名名元嬰高手落敗,頭顱被一一割了下來,懸掛在魔藏的道場之外暴曬十天。”


    荊絕聽完也是驚了一跌,這人的戰力盡是恐怖至斯,一時間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緒。


    刑山姑姑繼續說道:“自此,極道洲人人談到魔藏二字皆是色變,小孩聽到這個名字,更是駭得痛哭三天,所有人都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故百萬人來到極道老祖的閉關地,三拜九叩的求著他出山除了這當世惡魔。”


    “可這極道老祖已是到達晉升化神的重要階段,哪還會理會這些請願?最後無果,眾人思前想去,想到了我們天刑宗,眾籌了數億靈石想請我們出手解決。”


    “原本宗門是不打算接這個任務的,因為這風險實在是太高了,一個弄不好,有可能會隕落幾名元嬰期修士,這對我們來說損失太大了,但當時的項師兄乃人中豪傑,聽聞修真界有此等敗類,他怎麽會坐得住,不顧宗門提醒,毅然決然的奔赴極道洲,勢要奪取魔藏的項上人頭。”


    “另外一位道友和我都放心不下,也就跟了去,最終集我們三人之力終是將其了結!”


    荊絕聽到這裏,眼中大放光彩,驚唿道:“原來老瘋子這麽厲害,我以前還以為他是在吹牛呢!”


    “嗬嗬…”刑山姑姑淡笑,說道:“孩子,你可別小看了他。”


    荊絕鄭重的點了點頭,嘀咕道:“不過這魔藏也真夠厲害的。”


    聽得荊絕讚歎,刑山姑姑眼中像是閃過了什麽陰翳,道:“你可知我們是如何打敗了這魔藏?”


    荊絕搖頭,那元嬰的世界,哪是他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所能知道的?


    “這魔藏的絕技便是這百劫銅魔功,他可是真真正正的渡了百劫,肉身之強悍,光憑我等三人莫說要勝他,就是破他的防禦也是千難萬難,而且他的氣海真就如大海一般,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鬥了幾日我等三人還隱隱落入下風,最終項師兄不得已,以靈魂為祭,祭出了絕峰至寶—絕殺令,才終將其斬殺。”


    說到這裏,刑山姑姑長歎一氣,擺了擺頭,像是在後悔些什麽。


    荊絕也是察覺這般,徑直問道:“老瘋子能成今天這副模樣,是不是因為祭出了這絕殺令?”


    刑山姑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欲言又止,半天之後才說道:“他的事,你就先別管了,你好好修煉便是,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我要是全都與你說了,他會不高興的。”


    荊絕想了想也是,雖然自己十分想幫助老瘋子走出困境,但自己好像也沒什麽能力,旋即點了點頭。


    氣海的事情雖然沒得到什麽答案,但成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那魔藏的靈海既然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說明修煉百劫銅魔功是能改變人的靈海的構造的,至於是怎麽改造的,荊絕也懶得去考慮,隻要不對自己造成傷害,而又不影響修煉,又幹嘛非得去搞個明明白白呢?


    有的時候,糊塗一些,反而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不求甚解,也是一種境界。


    心中有了底,荊絕便打算告退,刑山姑姑在他臨走前特意的囑咐了他一下:“既然項師兄把這門功法交於你,那你便要好生修煉,莫要辜負了他對你的期望,還有,日後行事,要常懷仁善之心,你上次將人靈海打爆一事,我是不讚成的。”


    “姥姥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荊絕說出這番話後,徑直走出了刑罰殿,短短幾息,便沒了蹤跡。


    看著荊絕的背影,刑山姑姑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真不知道,項師兄讓那功法重現人間到底是好還是壞。”


    一旁的仇雲蓮同是聽到了刑山姑姑先前說的那般話,此時眉頭也是皺了起來,與這荊絕雖有交集,但她畢竟了解不深,這小子以後究竟是個什麽心性,她還真的沒底,旋即說道:“師傅若是擔憂,何不將他帶到刑峰來修煉,然後好生教導?”


    這仇雲蓮不僅與刑山姑姑同出一脈,更有著非比尋常的師徒關係。


    刑山姑姑聞言,搖了搖頭,道:“你項師伯應該有他自己的安排。”


    仇雲蓮沉吟一陣,道:“項師伯是想讓這小子振興絕峰?”


    “也許是,也許不是,誰又能猜得透一個瘋子的心思呢?”刑山姑姑淡淡一笑,隨即扭身一轉,化身於無形,消失在大殿。


    刑山姑姑最後說的一句話,讓仇雲蓮心中駭然,這項師伯不會有什麽偏激的想法吧?思來想去,仇雲蓮麵布愁容:“不行,我得好好盯著這個小子,可千萬不能讓他走錯了路!”


    ……


    荊絕走後,便前往賈進的住處,準備確定一下出宗門的時間。


    賈進見荊絕神色釋然,便問道:“怎麽樣?靈海的問題解決了?”


    荊絕點頭,沒有多言。


    “咋迴事兒啊?說說唄?為什麽你的吸收聚氣丹的速度會這麽快?”賈進也是好奇,欲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荊絕沒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更沒打算把百劫銅魔功的事情泄露出去,隨便找了個自身資質好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荊絕問的這個事情,顯然是出宗門去黑市比鬥的事情。現在了解到自己這靈海是個無底洞,資源少了還真就滿足不了,所以他迫切的想去撈一筆靈石。


    “安排好了,明日辰時,齋堂見。”賈進倒也幹脆,直接說道。


    “嗯?”荊絕一聽這時間地點都不對勁啊,要偷偷溜出宗不得找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然後再尋一處巡防薄弱的山門往外溜嗎?而賈進則是要辰時去齋堂,早飯遲了點,中飯早了點,而且他現在練氣六層,已經辟穀,吃不吃的也無所謂了,更何況賈進這個練氣八層的?


    那賈進狡黠一笑,像是洞穿了荊絕的心思,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花了重金買通了山下的喬氏夫婦,讓他們帶我們出去。”


    “這都哪跟哪啊?要買通也是買通看守山門的師兄才是,買通一個送菜的作甚?哦…我明白了。”荊絕剛開始還不解,但說著說著,眼中靈光一閃,指著賈進說道:“你這小子花花腸子可真不少啊,你是想讓這喬氏夫婦把我們藏進他的送菜車裏送出去是不是?”


    “知我者,荊師弟也!”賈進那笑容變得格外奸猾,十足的一副賤人嘴臉。


    “哎,跟著你,我學壞了好多。”荊絕扼腕歎息,無奈的搖了搖頭。


    “嘁,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我本就是一類人,就不要再裝了,我嫌惡心。”


    既然萬事已經安排妥當,荊絕自是不再停留,迴到絕峰準備把剩下的聚氣丹全都給煉化了,也好多儲備一些靈氣,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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