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北鬥被打下擂台,勝負立分。


    擂台下,眾人見得這一幕,紛紛瞪大了雙眼,半晌沒有說出話來,那由赤鱗龜背所加持的護罩竟是被他們眼中的瘟神生生轟爆,簡直匪夷所思,這瘟神的實力,到底到達了何種程度?


    一些修為比荊絕高的弟子通過神識探查荊絕,想細細的了解一下,這小子是不是隱藏了實力?可最後也沒探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而那些實力與孔北鬥相當的人,看著荊絕,神色都是有些不自然,心中皆是想著,若是自己對上這瘟神,恐怕下場也不會比這好。


    眾目睽睽之下,荊絕緩緩的走下比武台,氣定神閑,沒有了先前上台時那種體內靈氣虛浮之像。


    賈進見到這一幕,雖然心中也是有些驚訝,不過比起他人,還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的,畢竟在這之前,荊絕可是要挑選杜九這個排名在兩百八十多人的人作為對手的,他既有這般信心,那說明實力定然不差,隻不過荊絕的表現有些在他的預期之上罷了。


    “哎,都跟你們說了,瘟神肯定會贏,你們不相信。”賈進撇了撇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靈石,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原本還沉浸在荊絕驚人表現的眾人,此時恍若夢醒,皆是一臉怨毒的看著賈進,那眼中怨恨之意,絲毫不掩飾。


    “這孔北鬥真他娘的廢物。”


    “我感覺,孔北鬥像是故意輸掉比鬥。”


    “哎,那邊那位,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據我所知孔北鬥這小子比鬥前還特意買了自己贏,搞不好就是他和這骰子串通好了來訛詐我們。”


    “狗日的孔北鬥,不好好修煉,學會割韭菜了。”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矛頭都對準了孔北鬥和賈進,見賈進要走了,都是攏了過去,麵色不善的盯著賈進。


    賈進見到這般,也不慌亂,表現得還算冷靜,站在原地,掃視著眾人,道:“怎麽?輸不起?”


    “你小子會玩啊,買通了孔北鬥故意輸掉比鬥,欺騙眾多師兄弟,就不怕以後在宗門內混不下去嗎?”一堆人中,修為較高,年齡偏長一人站了出來這般說道。


    “這位師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賈進麵不改色,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人反問:“難道你沒有買通孔北鬥故意輸給那瘟神?”


    “哈哈哈……”賈進放聲大笑,肆無忌憚,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那人麵色一冷,狐疑的看著賈進:“何故發笑?”


    “我笑你們輸不起,笑你們睜眼瞎,那瘟神早前與袁青山對決之時,所展現的實力已是不弱,對陣一個練氣六層暫且不輸,又何況是孔北鬥這練氣五層之人?你說我去買通一個本就是勝不過瘟神的人讓他輸,是不是腦子有病?還有你們總是喜歡妄自猜測推斷別人,用有色的目光去看待別人,之前的瘟神,現在的我,那瘟神現在實力精進,我現在掙了一大筆靈石,而你們……說你們一句可憐,並不過分。”


    賈進一字一句的說著,像一門巨鼓在眾人心中敲響,讓人心頭皆是一顫。


    出頭那人見賈進這般說,也是有些氣急敗壞,大氣粗喘著:“少廢話,你與孔北鬥串通就是事實,我勸你還是將我們靈石還迴來,否則你今天別想走出這法鬥場。”


    此話一出,引起眾人共鳴,皆是盯著賈進,那種目光,令人身寒。


    “事實?什麽是事實?你有證據嗎?”賈進反問。


    一群人被問得靜默不作聲,確實,他們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你們當中也不乏排名在三百多的,要真的不服,你們可以上去挑戰瘟神,別說一賠五了,一賠十我也開盤,你們敢去嗎?”賈進繼續說道,目光注視著某些弟子。


    “此話當真?”那為首一人這般說著,眼中放出精光,這翻盤的機會來了。


    “自是當真!”賈進語氣篤定,自信滿滿。


    那人連忙扭身看向眾人,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一般,片刻之後,對著當中一個少年道:“張師弟,我記得你排名三百六十幾,你上去挑戰一下瘟神怎麽樣。”


    那少年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師兄,我昨日修煉得太晚,靈氣虛浮,不適合比鬥。”


    得到這個迴答,那人又重新找了一人,道:“陳師弟,你去吧。”


    “師兄,我重傷未愈……”


    “趙師弟,你呢?”


    ……


    問來問去,這些排名在三百多的沒有一人敢上台去挑戰荊絕,皆是畏畏縮縮,找著各種理由推諉。


    孔北鬥的排名雖然在他們之後,可實力差距並不大,荊絕所表現出來的強勢,讓他們心生畏懼,輸了靈石心裏不爽很正常,但真要是自己上去分個高下,他們還是沒這個膽量的。


    況且,一個必輸的局,又有什麽好比的呢?


    “一群孬種!”為首一人麵露鄙夷,嘴角直抽,口中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定。


    賈進望著那人麵色,差點沒忍住發笑,旋即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師兄,看來這些個師弟們今天狀態都不是很好,不若我們改天再約?反正我也是天刑宗的弟子,又能跑到哪兒去?”


    那人無奈,隻能讓開身位,讓賈進離開。


    賈進掃視著眾人,那眼中的得意,不加掩飾,隨即慢慢悠悠的走著,十分欠打。


    他剛走到法鬥場門外,便被通鬧哄哄的聲音給吸引住了,大致就是瘟神什麽什麽的,斷斷續續的,他也沒怎麽聽見,但是唯一能確定的,此事一定跟荊絕有關。


    索性循著聲音去看看究竟,莫不是因為在法鬥場內贏了比賽,出來給人找了麻煩?


    稍許,賈進便看到在一群人將一個小廣場圍得水泄不通,在那廣場的中央,隱隱有著靈力的湧動,似在打鬥。


    賈進心中升起一陣不妙,連忙拉住一個人問道:“師弟,這裏麵發生了什麽?”


    那人本就實力比較低,不如賈進,聽得這般問話,自是老實迴答,道:“那瘟神不知怎的,惹了刑罰殿的人,現在……”


    一聽‘刑罰殿’三個字,賈進連接下來的話也懶得再聽了,急忙撥開人群,迅速朝著裏麵擠進去。


    終於是見到了荊絕,但他目前的狀況似乎並不好,臉色蒼白,嘴角還隱隱有著一絲血跡,而且在他的對立麵,兩個刑罰殿的執事功法迭出,皆是對準荊絕。


    從那兩名執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不難看出,他們的實力在練氣八層。


    “絕峰荊絕,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一名執事高聲叫喝,語氣清冷,不容置疑,那手中藍色靈力流轉,隨時準備給予荊絕沉重一擊。


    “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把他廢了再抓迴去也不遲。”另外一名執事則沒有這般好脾氣,直接大打出手,抬手便是幾指,那指芒激射,道道對準荊絕的氣海,手段狠辣之極。


    那荊絕本就已經元氣大傷,這幾擊落下,恐怕是難以承受,免不了被廢除修為,賈進此時見狀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旋即飛身掠出,徑直出現在荊絕身前,不知動用了什麽寶物,一道黑色的靈氣罩陡然出現在身前,抵擋住了那飛來的道道指芒,發出叮叮叮的清脆響聲。


    “兩位師兄還請住手!”賈進一邊說著,一邊收下靈氣罩,沒有打算再和對方交手的意願。


    而那兩名執事不管不顧,冷笑出手:“原來還有個幫手,刑罰殿的事也敢插手,一起解決了。”


    旋即兩人腳下生蓮,靈氣肆意,抬手化掌,以左右圍夾之勢攻向賈進。


    道道靈力流轉,縷縷微風拂塵,轉眼間,兩人身形已欺身至賈進身前。


    賈進見狀,哪還有什麽時間再來多言,連忙雙手化拳,筆直的對著兩道飛來的掌力抵擋而去。


    轟!轟!


    兩道氣爆聲幾乎是同時響起,拳掌交替帶來的靈力碰撞,引得場上狂風大作,吹得那些周圍的弟子都忍不住用手微微擋住臉頰。


    “練氣八層!”


    兩名執事對視一眼,皆是麵露驚色,沒想到這個平日裏不起眼的人,竟然已經達到了這個高度。


    “這不是骰子嗎?他竟然已經到達練氣八層了!”


    “不可能吧,在外門練氣八層的人個個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了,他怎麽在法鬥場上排名都沒有?一定是他動用了什麽寶物吧。”


    “說不定他就根本沒有參加過法鬥場的比鬥呢?”


    賈進此時也懶得管這些人再議論紛紛,也沒再管那兩名執事,既然出手了,那就沒有什麽好再瞻前顧後的。


    隨即,他走到荊絕身前,淡淡的問道:“怎麽迴事?”


    荊絕搖了搖頭,隻是說道:“我從法鬥場一出來,這兩人便衝上前來,氣勢洶洶,不說來由便大打出手,我抵擋不住,隻能跑,最後被逼到這個廣場來。”


    賈進點了點頭,又扭頭問向那兩名執事,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兩名執事見到這人實力高過他們,也不得不先停手,其中一人這般說道:“絕峰荊絕觸犯宗規,我們要將他押往刑罰殿問罪。”


    “觸犯了什麽宗規?”賈進繼續追問。


    “無可奉告!”那執事徑直迴答,語氣高傲而清冷。


    確實,刑罰殿捉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天刑宗千年不變的規矩,賈進也隻好歎了一口氣:“既是要帶人去刑罰殿問罪,是不是先要說明緣由?怎麽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這似乎不合乎規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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