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之後,荊絕繼續迴到絕峰養傷,話說這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荊絕還沒達到那麽惡劣的程度,自身又有靈力溫養,但這還是需要點時間恢複的。


    袁青文迴到誅峰,向元瓊道人稟明刑罰殿所發生的一切,元瓊道人聽完,立馬帶著袁青文到仇長老麵前跪下認錯,並當著他的麵,親自杖責袁青文。


    元瓊道人手中的責杖乃是麒麟木所製,打在人身上是一打一個印,沒個十天半個月的,印子都不會消去。


    不過歸根結底,這都是皮外傷,對於修煉者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隨意靈氣溫養個把時辰,疼痛感就去了,隻是印子還在而已。


    仇長老哪還看不出這是元瓊道人寶貝這個徒弟,生怕把他打壞,雷聲大雨點小,舉杖之時氣勢洶洶,落杖之時又泄去八成力,真到袁青文身上,又能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打完幾十杖之後,元瓊道人雙眸怒視著袁青文:“還不快給仇長老道歉!”


    “罷了!”袁青文正要對著仇長老跪下,那仇長老卻是先發話擺了擺手,道:“本就無悔過之意,就不要再惺惺作態了,此次你並沒有得罪我,而是在藐視刑罰殿,我希望你能搞清楚這一點。”隨即她又看向元瓊道人,說道:“你也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些,仇長老自顧自的離開,沒有再與二人多說一句話。


    元瓊道人遠遠的看著仇長老那離去的背影,眉頭低了下來,歎了口氣,對著袁青文道:“你去刑罰堂領三個月禁閉吧。”


    “啊?”袁青文聞言,臉色陡然沉下來,道:“不是罰過了嗎,怎麽還要罰?”


    “哼,她仇雲蓮可沒有那麽好打發。”元瓊道人看了袁青文一眼,這般說著。


    所謂的禁閉,其實就是將人關在一個靈氣隔絕的地室裏,那裏靈氣不能維持修煉,隻能像凡人一般,正常唿吸,主要的作用是讓人在裏麵認真反省自己的罪行。


    元瓊道人都這麽說了,袁青文自然是不會違逆他的意思,自己道了一聲是,便朝著刑罰殿的主殿去領罰了。


    到了主殿,袁青文看到之前那兩名執事,隨即走到二人近前。


    那二人不知袁青文是來領罰,也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


    袁青文見是這二人執勤,心情也放鬆許多,隨意拋出幾枚靈石丟給他們,道:“給我找一間相對舒適點的禁閉室吧。”


    二人先是見得靈石眼前一亮,隨後聽聞袁青文之言又是讓他們略顯為難,說道:“刑罰殿的禁閉室都是一樣的,這……”


    聽得這話,袁青山長歎一氣,心想這靈石是白花了,不過這靈石送都送出去,又怎麽好收迴來,想了想,還是得讓這筆靈石有點作用,片刻之後,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對著二人說道:“既如此,那便隨意來一間吧,不過,你們明天去抓荊絕的時候,可不要讓他太好受了,好好的招待一下。”


    二人聽得這話,對視一眼,點頭稱是,這一切都是因荊絕而起,把袁青文都給害得關禁閉,袁青文不想輕饒他,二人也覺得理所應當。


    ……


    翌日,到辰時約莫還有半個時辰,賈進便來到了法鬥場,各大擂台都是緊閉著,看台上也沒幾個人。


    “賈師兄,來得挺早的嘛?”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賈進扭頭過去一看,是荊絕,他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連忙走到荊絕跟前,長歎一氣,道:“你來這麽早幹什麽?”


    “不是還有半個時辰就比鬥了嗎?來早一點有什麽不好。”荊絕見賈進神色焦急,也是有些不解,反問道。


    “去去去,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等到辰時過了半刻再進場不遲。”賈進一邊推著荊絕往場外走,一邊說道:“你這般早早的來,是個人都知道你信心滿滿有備而來,誰還會買那個家夥贏?你是不是想讓我把底.褲都賠進去?”


    荊絕一聽,頓時明了,這法鬥場有個規矩,就是比鬥時間到了之後,若是一方沒有到場,則最多等待一炷香的時間,也就約莫半刻鍾這樣,若是還不到,便算是爽約告負。


    索性找了處隱秘點的地方躲了起來打坐調息,安心的等待著辰時。


    辰時越來越近,法鬥場的人也越來越多,有的觀賽助威,有的是來比鬥的。其中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青年此時在四處張望著,他麵色冷峻,似在尋找著什麽人。


    有人認出這滿臉橫肉的青年,低聲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這不是誅峰的孔北鬥嗎?”


    “嗯。”他那同伴點了點頭,道:“他馬上要與瘟神比鬥。”


    “嘿,那瘟神倒是會挑,選了個排名這麽靠後的。”


    “不會挑能怎麽辦,這瘟神沒什麽本事,隻能挑個軟柿子捏,上次比鬥還用上了王八拳,你說可不可笑。”


    兩人聊著,旁邊不知道何時又來了一個人,說道:“嘁,再可笑也是打贏了袁青山。”


    這個人正是賈進,他高聲說道:“我說啊,今天那瘟神必勝。”


    那兩人瞄了賈進一眼,鄙視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孔北鬥怎麽說也是在法鬥場混了這麽些年,手段之深,豈是那瘟神所能比擬的?況且那瘟神之前鬥贏袁青山也隻不過是運氣罷了,做不得數。”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年頭還有瘟神的支持者,雙眼對調了吧。”


    “什麽意思?”賈進不解,問道。


    “眼睛和腚眼對調啊!傻帽!”那人嘴角一扯,譏諷一笑。


    “哈哈哈…...”另外一人也是逗得前仰後合,毫不掩飾臉上的嘲諷看向賈進。


    “你說什麽?”賈進佯裝發怒,袖子都是擼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那兩人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也都挺起個胸膛朝著賈進壓了過來。


    一時間,劍拔弩張,感覺隨時都會大打出手。


    這時候,好事之人皆是圍了過來,這邊問著什麽情況,那邊叫喊著‘快出手,都等不及了’之類的話。


    沒過一會兒,人都圍得差不多的時候,賈進忽然高聲喊道:“他二人說,孔北鬥與瘟神的比鬥,孔北鬥贏定了。”


    “是啊,難道這比鬥還有什麽懸念嗎?”


    “難不成你還以為那瘟神會贏?”


    “我可聽說了,挑戰這瘟神的人可不再少數,這孔北鬥名次雖然低,但也從側麵看出來,瘟神信心不足,所以我認為,這次孔北鬥贏定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向著孔北鬥。不遠處的孔北鬥見到這般,微微一笑,信心也是激增一分。


    “你們!你們!…”賈進像是受了什麽打擊一般,頓時臉都氣得有些變色,怒喝出聲:“好!好!好!”


    一連三聲好,賈進右手高舉,高聲說道:“我賈進今日在此開盤,若是孔北鬥贏,我一賠五,若是瘟神贏,我五賠一!”


    這時,有認得賈進的人出來拉道:“骰子,你別意氣用事了,我知道你之前靠著這瘟神贏了不少,但這玩意兒大家都看在眼裏做不得數的,你可別心血來潮真當真了。”


    賈進瞟那人一眼,冷哼一聲,高聲說道:“我才不會蠢到連這瘟神是何實力都看不出來,既然是熟人,你不妨來買個瘟神贏,穩賺不虧。”


    那人搖頭拒絕,正要再說點什麽,突然孔北鬥走到賈進跟前,二話不說,從兜裏掏出十枚靈石,徑直遞給賈進,說道:“我買自己贏!”


    這正主都出來買了,眾人哪還看不出來他信心勃勃?也都是一股腦的壓孔北鬥贏。


    一時間,賈進的身前排起了長隊,不出意外的都是買孔北鬥贏,


    ‘孔北鬥賠率一賠五’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有的甚至找自己的好友借了不少靈石過來壓注。


    有的還在閉關的都是強行破關出來壓上一把,有的倒出了幾年的積蓄,就為此一搏。


    這其實並不奇怪,在他們心中都認為這個當莊的腦子壞掉了。


    一來二去,賈進已經收到來自眾人的兩千三百多靈石,這些都是賭孔北鬥贏的。


    臨上場前,孔北鬥看著一個個那殷切盼望的眼神,內心都是有些發虛,他從小到大,可從來沒受到過那麽多人的關注,萬一自己今天要是輸了,這幫人還不得把自己給吃了?


    咚!咚!咚!


    一連三聲鑼響,從法鬥場的頂部傳出,迴蕩在整個法鬥場。


    鑼聲響起,無數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那擂台上,期待著孔北鬥完虐瘟神。


    孔北鬥此時也在眾人呐喊助威聲中緩緩踏上擂台,不過他好像是極其不適應這樣的叫喊聲,額頭冷汗涔涔。


    不過他上台之後,他的對手卻遲遲不肯現身,讓他的內心飽受著折磨,要知道,人在這樣一種被人期待,而又自己信心不足的情況下,整個人都是不好的。就比如一個讀書人要去參考殿試,即使有人告訴他考題很簡單,他可以拿狀元,但他平時表現平平,深知自己幾斤幾兩,對於別人抱有的過高期望,實際上是心虛的,再加上考題遲遲不來,他的內心就會慌亂不知所措,總而言之,心理包袱太沉重了。


    稍許,一名執事走上比武台,他端著一柱點燃的香,緩緩放下,接著用著場內都能聽到的聲音道:“香滅即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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