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贏遠看著他們就這樣走進去了,還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就進去了?


    也不擔心也不害怕?


    至少要讓他跟著也一起進去啊。他們兩個倒好,就這麽直接走進去了,似乎他跟或不跟進去都無所謂一樣。


    本來應該興奮的沐贏遠這會兒反而覺得有些鬱悶了。


    他看了太妃一眼。


    太妃給他使了個眼色。


    “母妃,那朕便進去了。”


    沐贏遠也轉身走了進去。


    晉蒼陵和雲遲過了那一片輕煙之後便看到了一個很是空曠的殿堂。


    他們本來以為皇宗秘室裏麵真的就是一個密室,卻不料這麽一看,這裏麵是一座殿堂啊。


    而且還是一座很大很空曠的殿堂。


    雕欄畫棟,不比外麵的宮殿群差。


    而且,在他們麵前的白玉廣場邊上還繞著一泉水,泉水清澈,淙淙流著。


    這樣的地方,叫“秘室”?


    就是雲遲都不免被嚇著了。


    這真的是夠豪氣的密室。


    聽到背後腳步聲,沐贏遠進來了。


    他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走向了前麵那一殿堂,“跟進來吧,是不是覺得很震驚?很震憾?沒有見過吧?這就是我鳳雅的實力。”


    雲遲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


    “這是你的鳳雅?明明就是從我們母後手裏奪來的皇位,哪來的臉這麽得瑟呢?還有,鳳雅在你的手裏還有實力?若是還有實力,用得著對長翎俯首稱臣?”


    “你!”


    沐贏遠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麽直接地說出這樣的話來,氣得差點兒仆倒。


    想到了自己等會兒要做的事,沐贏遠便咬牙說道:“朕不跟你們鬥嘴。你們要不要測試血脈?要就跟著進來,何必那樣多的廢話。”


    “這測與不測,鳳雅終將不屬於你。”雲遲慢悠悠地說道。


    “你就這樣任憑一個女人家一直搶在你麵前說三道四?”沐贏遠瞪了晉蒼陵一眼。


    “她的話代表本王。”晉蒼陵隻是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便舉步上了台階。


    沐贏遠被氣得太陽穴一直跳。


    看到他們進去了,他也趕緊走了進去。


    宮殿裏,四周都是壁畫,壁畫上都是畫像。


    晉蒼陵在一角看到了沐雪煙的畫像。


    畫像上的沐雪煙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長得絕色無雙,眼神清澈明亮,唇角輕輕上揚,整個人仿佛便能夠照亮整個世界。


    這個時候的沐雪煙,當真是連雲遲的目光都被緊緊地吸引住了。


    那麽,當年沐雪煙會那樣牽動著長孫端的心,讓他不惜代價不擇手段要得到她也就不奇怪了。


    聽說,長孫端直到現在,所納入宮的女人還是都隱隱約約的有些部位與沐雪煙相似。


    這麽二十幾年了都沒有把她放下來。


    沐贏遠一見他們都在看著沐雪煙的那畫像,臉色便沉了下來。


    “太上皇當年那可真的不顧規矩了,未能登上皇位,是沒有資格在這裏畫上畫像的,他竟然在沐雪煙還是皇太女的時候就讓畫師將她畫了上來。”


    雲遲聞言倒是覺著有些奇怪,看著他,好奇問道:“那以你這樣的黑暗心思,怎麽沒有把這邊的畫像給毀了呢?”


    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容忍著沐雪煙的畫像在這裏留著啊。


    沐贏遠掃了她一眼。


    以為他沒有想過嗎?


    “畫像畫好了之後會啟動防毀的機關,碰不得。”


    “原來試過了。”雲遲恍然大悟,然後又是撲哧一笑。


    這一笑當真是讓沐贏遠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當真是要氣死了。


    他走到了中間的一個白玉井旁邊,對晉蒼陵說道:“過來。”


    然後他的雙手就在旁在一塊玉板上用力按了下去。


    井邊,周圍打開了一圈環形的深渠,裏麵再伸起來了好幾小瓶黑玉一樣的瓶子。


    那些瓶子上都以金色寫上了一小行字。


    沐贏遠從中拿起了一小瓶,遞給了晉蒼陵,“這是沐雪煙留下的血。你取一滴出來,再與你手指劃出來的血珠融在一起,滴入這口井裏,井水水麵上若是出現了水珠跳動的狀況,那你與沐雪煙便不是母子關係。”


    “若是井水水麵是很輕的漣漪,就說明你與沐雪煙的確是母子。”


    “你呢?”雲遲問了一句。


    “朕跟他又不是父子,朕不用試!”沐贏遠瞪了她一眼說道。


    “哦。”


    雲遲隻是輕輕哦了一聲。


    她探頭看了看那口井。


    說是井,裏麵都全是白玉砌成,水極清透,微微泛了點兒藍色。


    晉蒼陵已經朝她伸出手來。


    “你劃。”


    “真測?”


    “嗯。”晉蒼陵點了點頭,環視了一眼這上麵鳳雅曆代皇帝的畫像,聲音沉沉,“就當是讓他們都見證一下。”


    沐雪煙的兒子,迴來了。


    他不為證明給沐贏遠和太妃看。


    也不為證明給這鳳雅的百官和百姓看。


    隻不過是要讓這些祖宗們都作一個見證,算是一個儀式。


    “好。”


    雲遲便抽出了玄蓮刀,極輕地在他的指腹上一劃。


    有血珠立即就滲了出來。


    雲遲把刀收起,接過了那一小瓶黑玉瓶,看了一眼上麵所寫的字,果然是沐雪煙的名字。


    她打開瓶子,輕嗅了一下,這才往他的血珠上也滴了一滴上去。


    血珠混在一起,被滴進那清澈的井水裏。


    輕輕噠的一聲。


    然後,水麵上就輕輕地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水波紋。


    一圈又一圈,輕起漣漪。


    “看到了嗎?”雲遲說著,突覺不對,轉頭看去,正好看到沐贏遠已經跑出了大門。


    “他……”雲遲立即就要動身追出去,晉蒼陵卻突然抓住了她。


    雲遲轉過頭來,看著他,“怎麽了?”


    晉蒼陵指了指水底。


    雲遲又看了下去。


    隻見那一滴血落水竟然不消散開,而依然是保持那麽一滴凝著,沉下水去,然後就被井底什麽東西吸引了過去一樣,依附在一塊東西上了。


    “咦?那是什麽?”雲遲一下子也被吸引了目光。


    他們兩人都不去管那跑出去的沐贏遠了。


    “似乎是一個圈。”


    “拿上來看看?”


    “嗯。”


    晉蒼陵同意了,雲遲手腕一轉,一根天絲就嗖地射到水底去,再收迴,已經把那東西給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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