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嬌聲笑了起來。


    諸葛長空等人好不容易繞過了那隱葬墓穴,便看到了前麵一片極為茂盛的花樹,花藤纏纏,蔓蔓如籠。


    天際大片烏雲湧了過來,天色瞬間就暗了下去。


    厚厚的雲層後麵,雷聲沉悶地響起。


    “要下大雨了!”諸葛長空眉一皺,這裏卻沒有山洞可供他們避雨,如何是好?


    “上雨篷。”骨影卻是一聲沉穩的命令下達,好像對這種情況胸有成竹。


    青龍衛立即就從馬車裏搬出了一卷雨布來,幾人各執一角,足尖一點,飛躍了起來,把那大大的雨布就鋪展在花藤織成的籠蔓上頭,有人已經快速地尋了石頭過來,係在了雨布的四個角,把布一墜。


    這麽一來,他們竟然快速地搭出了一個避雨的亭子。


    諸葛長空目瞪口呆。


    他們的動作都是極快的,他幾乎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弄好了。


    之前他看見過車裏有這麽一卷油布,可卻不知道是要用來做什麽的,現在看到實在是覺得驚訝。


    “這是帝後想出來的,方便好用,而且帝後在上頭還製了避雷針,可以避免雷閃電擊。”木野看著他震驚的樣子,好心地替他解釋了一句。


    “那丫頭想的東西不少。”諸葛長空已經迴過神來,然後就看向了丁二鬥。


    “你這是二魂並生?”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丁二鬥掃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


    什麽叫二魂並生?


    不過這老頭眼倒是利,竟然能夠這麽快發現他的變化。


    “不礙你什麽事吧?”他語氣不怎麽樣。


    這讓諸葛長空更確定了這一點。原來的丁鬥對他尊敬禮讓,現在這一個卻看著比較不好相與。


    他沒有跟丁二鬥再多說什麽。


    骨影和木野等人已經安排著所有人進雨篷下,看這天空,的確是快要下雨了。


    “帝君帝後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出來,”骨影覺得很是擔憂,“那些附骨甲蟲不好應付。”


    “附骨甲蟲是一迴事。”諸葛長空聽了他的話便搖頭歎了口氣,說道:“若是下雨,那隱葬墓穴煞氣會極重,他們隻怕是得繞得更遠一些,否則被煞氣纏上,走都走不掉。”


    “可是我們剛剛不是繞過來了嗎?”木野忍不住問道。


    丁二鬥一聽他這話就沒好氣地嗬斥了一句。


    “你懂個蛋!”


    他沒有說出來,他們這麽多人從隱葬墓穴旁邊繞過來的時候,這位諸葛老先生,可是費了很大修為壓下了要衝天而起的煞氣的。否則,他們以為那個地方就那麽容易走過來?


    都看不出來啊。


    諸葛長空看了他一眼,便撫須笑了起來。


    “丁先生眼力不錯,能夠看出隱葬墓穴的不是尋常人,不知道丁先生師門哪裏?”


    “這邊大陸的事,說了你知道嗎?”丁二鬥沒怎麽給他麵子。


    這時,朱兒和霜兒卻已經看見灰暗天色裏飛掠而來的身影。


    “咦?帝君為什麽背著帝後?難道帝後受傷了?”


    眾人都是一驚。


    雨點砸下來的時候,晉蒼陵正好背著雲遲踏進這臨時的避雨之所。


    他們的馬車也有一輛被拉了進來,他說了一句盛水來,便把雲遲背到車裏。


    布簾蓋下,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丫頭沒事吧?”諸葛長空總覺得剛才他們掠身而過的時候,他嗅到了一種極為特別的氣味,似香非香。


    這氣味,他好像是曾在哪裏聞到過?


    “老頭,我沒事。”雲遲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了出來,聽著好像的確無事。


    朱兒已經端了水送進了車廂裏。


    她們也都已經習慣了帝君在場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她們的服侍,就是雲遲要更衣,大部分時間都是晉蒼陵幫忙的。


    皇室裏如此的縱寵,幾乎從來不曾聽說過,但是晉蒼陵偏偏就把雲遲寵溺如斯。


    雲遲靠在晉蒼陵懷裏,看著他當真仔細地替她洗著每一根手指,不由得笑了起來。


    “蒼陵,你說要是到了虛茫之境,你要去鳳雅國把太子的位子拿迴來玩玩嗎?”


    太子之位是拿迴來玩玩的?


    這天下也就隻有這個女人敢這麽說話了。


    “不想。”晉蒼陵想都不想地迴答。


    他有江山,有龍椅,為什麽還要去搶鳳雅國的?


    等尋到內丹,他還要去找辦法治她的異血。


    皇室爭亂,他根本就沒有興趣。


    雲遲卻笑了笑,“隻怕有時候是命運推著走,根本就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


    “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你不是向來無法無天的嗎?”晉蒼陵替她仔細洗淨了手,拿布擦幹了,又把她的手捧在手裏仔仔細細地看。


    雲遲知道他是要檢查看她的手傷了沒有,會不會有附骨甲蟲留下的傷,所以也沒有把手抽迴來,隻任他連每一個指甲縫都檢查了。


    “我什麽時候無法無天了?”


    “在你說要去嚐別的男人的時候。”晉蒼陵說著,低下頭去,帶著一絲狠意,吻上了她的唇。


    那樣的話都能夠說出來,難道不是無法無天嗎?


    “啾!”


    風雨聲裏,雲遲卻突然聽到了雲啄啄的叫聲,她立即就想要自這個吻中抽身而出。


    但是人未動,卻已經被晉蒼陵按住了。


    “是那蠢鳥重要,還是我重要?”


    雲遲哭笑不得。


    這個時候他還跟雲啄啄計較起來了?


    “現在我不能有子嗣正好。”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眸光灼灼,一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衣領裏。


    雲遲立即就抓住了他作亂的手,“不隻是生不生孩子的問題!”


    她真是哭笑不得了,敢情他記著的,不能歡好就隻是因為她生孩子會有問題嗎?明明是每一次歡好她都可能吸榨他的精氣神啊。


    而且現在他們正在花藤下避雨,侍衛們可都在外麵!


    不過她也知道他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控製不住,除去她之前說的那些要去找各種男人的話刺激了他,還有一個原因是剛才他背了她一路,她伏在他的背上,給他擦出火來了。


    畢竟他早已經快要忍不下去。


    “啄啄本來是已經先行好一段,現在突然返迴尋來,想必是發現了什麽。”雲遲輕推了他一下,讓他放開自己,讓花焰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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