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是明日申末才開始,本王已經交代洛痕君去準備了,明日中午便能把衣裳飾物給你送來,時間還來得及。”晉蒼陵拉著她靠在自己懷裏,把玩著她纖長的手指,說道:“不過,明天早上你還可以去逛逛成衣鋪,去逛逛銀樓,多添置一些。”


    雲遲這些天日夜兼程地急趕路,之前又因為使了妖鳳之心,背灼痛了幾天,現在終於能夠安定下來,就這麽窩在這男人懷裏,覺得舒服得想睡覺。


    天氣越來越炎熱了,但是這個男人因為身上有屍寒之毒,卻是體溫較常人要低不少,靠在他懷裏就跟身邊有個空調似的,格外舒爽。


    骨影他們提到這屍寒之毒都擔心得要命,隻有雲遲,還敢把他當成空調。


    偏偏晉蒼陵也沒有覺得她這般想有什麽不對,甚至還認為自己能有幾分用處,頗有些驕傲。


    所以說,在愛情裏哪有那麽多道理,隻要愛那個人,她放個屁都是香的。


    雲遲取笑他:“我還以為王爺您會給我抬一箱華服和一箱寶石首飾來呢,好歹也是位王爺啊,竟然要我自己去買衣服飾物?”


    鎮陵王捏了捏她的手心,語氣清冷,“本王以前又無女人,要備這些東西做什麽?備了給誰?”


    “怎麽會沒有女人?你不是跟雲初黛自小就有婚約的?很多年前就等著娶她當鎮陵王妃的啊,為她備著的呢?”雲遲戳戳他的胸膛。


    如果早知道有這女人,他該早早地把親給退了的。


    可是以前他也沒有把跟仙歧門聖女的親事放在心上。


    那不過是聾姑姑他們一心想替鎮陵王府找個女主人,想要替他留下血脈子嗣,可他一點心思都沒有。


    這一次要不是因為知道神女之墓可能是在仙歧山,他還未必會專程跑一趟仙歧門。


    他甚至連那女人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怎麽可能會給她備下華衣美服,珠寶玉器?鎮陵王府裏,除了聾姑姑和幾個粗使婆子的飾物之外,半件女人所用之物都沒有。


    以往,女人這種生物在他眼裏不過就是矯揉造作的東西。有的膽小如鼠,目光短淺,有的心如蛇蠍,貪婪自私。


    去仙歧門之前,他想的是,若那女人當真不怕他,願意當鎮陵王妃,那他便把她娶迴王府,也好讓聾姑姑他們安心,不會整天再拿這種事情念叨。


    她可以當鎮陵王的女主人,但是,他卻未必會跟她走得近。


    隻是,在見到雲初黛之後,他連這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本王一見那女人就覺得厭惡。”晉蒼陵這會兒聽到雲遲提起他與雲初黛的婚約都覺得反感。“未見之前,倒不介意讓她頂著鎮陵王妃的名號,見到這後,本王便已經有了退親的打算。”


    “就是沒有我,你也會跟她退親?”雲遲轉過身,手撐在他胸膛上,目光晶亮亮地看著他。


    雲遲真覺得戀愛就是這樣無聊,連她都未能免俗,竟然一個勁地問這些沒有營養的問題。


    “是,縱使沒有你,本王也會退親。”鎮陵王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冷聲道:“你再糾纏這些破事,信不信本王動手了?”


    “動手?”雲遲眼一瞪,“你還想打我不成?”


    鎮陵王嘴角一勾,“誰說要打了?”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手已經摸進了她的衣服裏麵。


    雲遲輕喘一聲,立即抓住他的手腕,“晉蒼陵!我現在還是小豆芽,再等兩年!”


    十六歲啊,她心理可過不去這個坎,至少也得等十八。


    晉蒼陵眸光幽深,“不小。”


    手掌把住的包子真的不小。


    在她似嗔似誘的目光中,他輕笑出聲,又道:“我沒有打算現在就要了你,我們等明年祭皇陵之後再大婚。”


    祭皇陵之前,他再想吃了她也得按捺住了。


    還沒有把自己最大的難關闖過去,他怎麽可能先拉她沉溺於這種歡情?若是他最後送了命,而她又有了孩子,他哪裏忍心她一人帶著孩子繼續這漫長的歲月?


    以前他也想先留下血脈,但是現在因為是她,她這個人就被他放在子嗣前麵了。


    “明年?”


    大婚?她還真的沒有剛確定關係就想到結婚的習慣。


    不過,自己的男人能夠以結婚為目的地交往,倒是令她心情不錯。


    “嗯,若本王大業能成,命能保下,定給你一場盛世大婚。”


    “那若是不成呢?”雲遲又戳了戳他的胸膛。


    晉蒼陵的眸光湧起暗色,氣息又冷了幾分。明明是盛夏,卻讓人覺得莫名有幾分消索清寒。


    “你覺得,本王能不能成?”他轉眸深深地看著她。


    這是一條長滿荊棘的路,隻能進,不能退。


    他從來沒有失敗的想法。


    而如今有她,更是不願意失敗。


    若是他死了,他既不願意她一生為他所絆,隻能獨自一人走完一生。又不願意她忘了他,再與別的男人相依相偎。


    雲遲抿了抿唇,看著他半晌,突然衝他明媚一笑。


    “有我呢,我助你!”


    她雖然怕麻煩,但既然認定了,她怎麽可能放他獨力拚搏。


    有她呢,她又不是吃素的!


    她的男人,她不護著誰護著?


    晉蒼陵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微微一笑。消索之意漸漸散去,他低聲問道:“本王性情暴戾,殺人不眨眼,你怕不怕?”


    雲遲眨眨眼,“你見過我什麽時候怕你?”


    他又忍不住笑了。


    也是,初次見麵,她就想將也壓在身下當墊背的,他寒毒發作眉頭都掛了霜花,也不見她怕過。


    “對了,祭皇陵喂煞龍,到底是怎麽迴事?”雲遲將他推開,坐了起來,退開了了一些,離他遠一點才好說正事。


    晉蒼陵沉默片刻,“大晉皇陵裏,確實有煞龍。”


    這一夜,雲遲是聽著他低沉的聲音睡著的。


    大晉皇室的陰暗,開國皇帝當年的血腥手段,龍椅下成山一樣的白骨,一樁樁一件件,別人或許聽著要嚇得驚叫連連,雲遲卻覺得跟催眠似的,聽了小半夜,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晉蒼陵將她摟進懷裏,也閉上了眼睛。


    天際一片片地亮了起來。


    於百姓來說,這隻是重複昨日的一天,平淡無奇。但是對皇勳貴胄來說,今天有大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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