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治本王,你對本王果然有大用處。”


    這是什麽意思?


    “若不是你,徐鏡必死,死在本王手裏。”


    “晉蒼陵,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做運動,能不能從我身上下去?”雲遲快被他壓死了,伸手猛地一推,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但是他在翻身而下的同時卻扣住她的腰將她又扯到自己懷裏。


    再次變成了她上,他下。


    雲遲的腰被他扣住,跨坐在他身上。


    這個姿勢很邪惡。


    但是這個時候的兩人眼裏卻全無欲火。


    他的深黑雙眸透著無盡戾氣和冷意,而她絕美秋瞳之中盡是譏嘲。


    “晉蒼陵,你要娶我,就是因為我對你有大用處吧?”


    否則,她信他隻是為了負責?


    這個男人殺人都不帶眨眼的,不過就是碰了一個女人的身體而已,他會負責?


    他們從初次相見到現在,哪一次不是生死相搏?


    雖說他救她,她救他已經分不清楚,但是他們明明都是冷心薄情之人!哪有那麽容易對別人輕言生死與共?


    所以,他要娶她,要她跟在身邊,一開始就有目的!


    雲遲雖然冷靜,但是,心底深處有一絲怒火,被她狠狠地壓了下去。


    “你若這麽想也沒錯。”晉蒼陵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雙手緊緊扣著她纖纖不堪一握的腰肢,聲音冷漠:“妖鳳之心認你為主,本王需要妖鳳之心,自然是必須將你帶在身邊。”


    從仙歧門華池裏,妖鳳之心認主那一刻起,他就不會放她離開。


    但是,誰說帶在身邊就非要娶不可?


    雲遲一拳就朝他砸了下去。


    晉蒼陵立即偏頭避過,她的拳頭擦著他的臉,落在枕頭上。


    “剛剛看到本王那樣殺人,你還敢對本王動手?”


    鎮陵王的嗓音啞沉中帶著一股暗藏的灼熱。


    她還敢對他動手,她還是無懼他......


    “怎麽了,覺得你自己是厲鬼?”


    厲鬼二字一出,鎮陵王身體一僵,眼裏透出一絲殺意來。


    “本王就是厲鬼,那又如何?若是本王死了,黃泉碧落你逃不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又是一個翻身要將她壓下。


    這一次雲遲哪裏會讓他如願?


    身形往外一撲就要下床。


    鎮陵王伸手抓住了她的後衣領,猛地將她扯了迴去。


    “你大爺的。”雲遲咬牙,反手朝他的咽喉襲去。


    兩人就在床上纏鬥起來。


    錦被亂,雙枕飛,床榻搖晃,帷幕顫抖。


    骨影和徐鏡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在兩人的對招中,帷幕已經被扯下,他們看不到裏麵的情形,隻見床在搖。


    徐鏡身形一僵,轉身就要退出門去。


    骨影卻立即叫了一聲:“雲姑娘,銀針拿來了!”


    雲遲砰地一拳擊在鎮陵王胸膛上,喝道:“暫時停戰!”


    在場三個男人:“......”


    晉蒼陵的手指正掐在她脖子上,頓了一下,鬆開了。就在這時,雲遲的頭猛地朝他額頭撞來,碰地一聲,把他撞倒下去。


    “嘿,兵不厭詐!”


    他當真暫停,她可沒說不來最後一擊。


    “無恥女人。”鎮陵王咬牙切齒。


    雲遲伸手掀開了床簾。


    徐鏡在看到他們的衣服還完好穿在身上時,心底竟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床簾掀開,一股冷氣也撲麵而來,竟然令他們無法抵製地齊齊後退了兩步。


    床上,鎮陵王臉色白如鬼。


    與他相比,雲遲卻麵若嬌花,白中透著粉紅,明媚帶著勃勃生機。


    兩人在一起的畫麵,就如中酷寒冰川暗影中盛開一株嬌豔的花。


    畫麵詭異中透著和諧。


    “主子!”骨影看著這樣的鎮陵王心頭大驚。


    按理說,他已經用了續命針,這六個時辰內不是應該都好好的嗎?


    骨影擔心,忍不住要上前,但是他一靠近,便覺得絲絲陰寒如無形的針,密密麻麻要刺進身體裏。


    冰寒刺痛。


    “主子,續命針有問題?”骨影大駭,根本沒有辦法再靠近,隻能後退。


    雲遲有點訝然地看了他一眼。


    骨影倒是聰明得令她意外。


    “不蠢嘛。”雲遲伸手,“銀針拿來。”


    骨影翻出一隻棉布包,朝雲遲拋了過來。


    “你們出去。”雲遲接了布包,立即讓他們出去,“那間房去處理好。”


    那邊死了人,還到處是血,如果不想惹麻煩,當然得好好處理幹淨。


    “主子?”骨影雖然相信雲遲,但是現在事關重大,這個時候王爺分明十分不對勁,他也不敢輕易離開。


    鎮陵王瞥過來一眼,骨影立即低頭,“屬下告退。”


    他退了出去,徐鏡自然也跟著退了。


    “把門關上,我沒叫誰也不許進來。”雲遲看著他們背影說了一句。


    “是。”


    房裏再次剩下雲遲和晉蒼陵。


    兩人視線再次對上,一人靠坐床頭,一人占距床尾,形成對峙。


    他眸光幽暗,她神采奕奕,甚至隱隱有絲幸災樂禍。


    “雲遲,你為何不怕本王?”


    “我為何要怕?”


    “兇殘,冷血,暴戾,殘忍,狀若惡鬼。”鎮陵王一開口就給自己念了不少可怕的形容,“如此,你不怕?”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裏幾乎壓製不住的感覺是什麽。


    但是卻想一再追問。


    雲遲睨了他一眼,調笑的話正要說出口,卻在看到他那雙幽黑無波的眼睛時咽了下去,心思一轉,她並沒有迴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晉蒼陵,你知道我十歲的時候,是被孤兒院的人從哪裏救走的嗎?”


    鎮陵王一怔。


    她這句話裏表達的意思可謂不少。


    “何為孤兒院?”


    雲遲臉一黑,滴墨。


    她想了想,才勉強想到了另一個說法,“大晉有沒有官府出資收養孤兒棄嬰的地方?那就是孤兒院。”


    鎮陵王又瞥了她一眼,吐出三個字,“慈幼局。”


    聽她說這話的語氣,似乎她不是生長在大晉似的。


    “那就是慈幼局吧。”


    “你是家族棄女?”


    “不知道。”雲遲挑眉,“楓姨說要帶我去找親人。”


    “十歲之前,你不是在仙歧門?”


    呃?


    雲遲頓時一頭黑線。


    她是不是傻了?她果真是沒有把自己當成仙歧門後山那個傻了十六年的雲遲!


    一開口竟然說的是她本身的經曆。


    她是腦抽了嗎?


    正懊惱著,就聽某男人不以為然的語氣說道:“這種表情做什麽?當本王不知道你來曆不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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