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殺手擅長以色誘人,在對方完全放鬆警惕的時候再下殺手。因為難免會有這樣不著寸縷,頭發也會被目標的保鏢徹底搜查的時候,所以曾經找她要求定做一件適合她的暗殺兵器。


    當時她正好在度假,隻答應等度完假心情好了再考慮,迴去後沒多久她就到了這裏,那件暗殺兵器也就還沒有設計出來。


    不過,現在看著錦楓,雲遲倒是有了個計劃。


    錦楓隻是有些拳腳功夫,隻比一般女子強一些,她可以給她設計一件防身兵器。等她們找到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找到也沒用啊,誰知道哪個是解藥?”


    徐鏡看到雲遲搜出來的八件小發飾,愣了。


    “我怎麽知道,你隨便挑一種吃了吧。”


    徐鏡:“......”這也能夠隨便嗎?


    然後他就看到雲遲捏起一個發飾,倒出裏麵的兩顆藥丸,一顆給了錦楓,一顆給了木野,“吃了。”


    徐鏡和柴叔:“......”


    木野和錦楓半點猶豫都沒有,接過了藥丸直接就塞進嘴裏。


    他們現在就信雲遲,就算她給的是毒藥,他們也會想都不想地直接塞到嘴巴裏。


    “還請雲姑娘給我們解藥。”柴叔苦笑了一下。他是看出來了,雲遲分明就知道哪一種是解藥。


    “看看,柴叔比你有禮貌多了。”雲遲伸手拍了拍徐鏡的肩膀,“下迴不懂的話就要誠懇一點請教,知道嗎?”


    徐鏡咬了咬牙,“請雲姑娘賜教。”


    雲遲很隨意地拿了一隻發飾,把裏麵的藥丸倒到他手心裏。


    “一人一顆。”


    柴叔和徐鏡對視了一眼,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像木野和錦楓一樣二話不說就吃了,雖然雲遲救了他們兩人,但是畢竟也還是素昧平生。


    吃吧。


    徐鏡先一步把那顆藥丸丟進嘴裏,很快咽了下去。


    隻是喉嚨太幹了,吞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柴叔也是很艱苦才把藥丸咽下去,然後問道:“雲姑娘看都沒看,怎麽知道這就是解藥?”


    雲遲扶起錦楓,道:“猜的。”


    柴叔:“......”


    他們無言以對的次數太多了。


    將琴奴丟到一旁,木野再次背上了柴叔,徐鏡已經走到了那麵石壁前細看。


    路到這裏已是死路,但是肯定有機關,否則琴奴不會在這裏等著伏殺他們。


    “我看看。”柴叔示意木野往前走。


    眼前的石壁上隻有一盞燈。


    雲遲在看到琉璃燈罩的時候倒是心裏一動。這個時候已經有琉璃了,而且製作工藝看起來相當精湛,這燈罩非常漂亮,還是紅色的。


    “把這燈拿下來。”她突然開口。


    徐鏡也沒問為什麽,立即就伸手去拿那盞燈,結果燈取下來之後才發現原來被燈擋著的地方有一塊突起的磚。


    “這是機關嗎?”


    柴叔正要去細看,一隻纖細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幹脆利落地把那塊磚按了下去。


    “......”


    萬一是殺人機關呢?姑娘,你這麽率性真的好嗎?


    “誰這麽蠢,背靠著危險的機關坐著?”雲遲不以為然地說道。自己的後背當然是留給最安全的,如果這裏是殺人機關,剛才琴奴就不會背對著這裏坐著。


    聽她這麽一說還真的是有道理。


    柴叔默默汗顏。


    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真不如這麽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那塊磚按下去之後就聽嘎吱一聲,整麵石壁一下子快速後退。在他們麵前出現了一條可容兩人並肩走的通道來。


    通道依然黑暗寂靜,但是現在徐鏡的手上拎著那盞琉璃燈,至少能夠照亮前路。


    “有風。”他低聲說道。


    前麵有風來,應該算是好事,可能是有出口了。


    但是柴叔卻皺了皺眉。


    “天風閣來了這麽多人,都到哪裏去了?”


    “難道他們已經找到了主墓室?”徐鏡也有點急。“先找主墓室!”


    木野愣愣地問了一句:“我們不是要找出口嗎?趕緊離開這裏啊!”


    這個地方太可怕了,當然是趕緊離開最重要,為什麽還要找什麽主墓室?


    錦楓也趕緊點了點頭。


    她也是這麽想的。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陣兵戈交響傳了過來。


    聲音是從前方傳來的,但又似是隔著牆壁,聽得不太清楚。


    “快走。”柴叔有些急了。


    他隻怕是有人發現了主墓室,正在爭奪神將之兵。


    主子也不知道收到他的消息沒有,如果主子未能及時趕來,憑他和徐鏡可能很難奪下神兵。


    徐鏡若是沒有受傷還好,但是現在他有傷在身,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黑丹,怎麽跟天風閣的人爭?


    不過,神將的兵器想來也不是誰都能夠得到的,天風閣的人想要得到神兵,也得看有沒有這個機緣!


    隻是,這條通道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長很多,越走,柴叔心裏就越焦急。


    時間流逝,他們卻依然在這四下無物的通道中行走。


    之前的兵戈之聲已經聽不到了,四周一片寂靜,隻聽得到他們幾個人的腳步聲和唿吸聲。


    徐鏡的腳步越來越沉,手也漸漸沒力氣,終於,手裏的燈拎不住,摔落在地上,琉璃罩碎了。


    眾人心中都是一跳,柴叔低聲叫道:“徐鏡!”


    徐鏡意識有些渙散,這種感覺無法形容,像是知道自己終要死了,隻剩下這麽點時間活著。


    他一手撐在牆上,無法再往前走一步。


    雲遲之前說的沒有錯,一個時辰內不服下黑丹,他就活不下去。


    而現在黑丹的影子都沒找到。


    “柴叔,你們別管我了......”他的身子緩緩往地上滑。


    一隻手有力的扶住他,將他的手臂搭到她肩上。


    “年輕人,能多撐一會就多一線生機,懂不懂?”她有些鄙棄地說道。


    就好像她不是年輕人一樣。


    她瘦弱的肩膀愣是將他穩穩地撐住了。


    後來,不管遇到多難多險的困境,徐鏡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雲遲今天說的這一句話。


    能多撐一會就多一線生機。


    這時,從雲遲的胸口衣領處探出一顆小腦袋出來。


    “蠢鳥,睡夠了能不能幹點有用的事?”


    她身上竟然有隻鳥?


    徐鏡和柴叔愣了一下。


    花焰鳥振翅飛了出來,盤旋了一會,朝前麵飛了去。


    “跟上。”雲遲一人扶著兩個,瘦弱的身子撐起了兩個人各一半的重量,卻走得極穩。而這個時候,骨影骨離也終於趕上了鎮陵王。


    他正望著一墓道入口前麵的大片扭曲著的花牙神情冷冷。


    “主子,這些莫非是把鬼魂花?”骨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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