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擁有‘勇’之大器的儒者現世,這個即使在舊荒時代也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令老看著空中的崔浩,喃喃自語的說:“不過為什麽他要幫助我們解困呢?。。。。啊。。。解困。。。。”


    這個時候令老迴過神來,想起自己剛剛在死亡的邊緣上走了一場,一想到造成這一場災禍的根源,於是有一點惱怒的朝著幽姬看了過去。


    幽姬卻絲毫沒有令老那種對出現的‘勇’之大器的震驚和疑惑,對她來說抓住眼前的這些軍魂和屍體才是最重要的,感覺到禁錮自己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馬上又重新施展如夢似幻身法,將灰色的漩渦激起,一臉興奮的將一個個軍魂和屍體撕扯進漩渦裏麵。


    看著幽姬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邊依舊殘留著灰色的血液,看著幽姬興奮有一點癲狂的表情,令老想起耳邊又迴蕩起剛剛幽姬怒吼自己和魅姬時候的話:鬼族靠你們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隻有我,隻有我幽姬還記得自己在鬼穀大人麵前的承諾,時刻不忘記昌盛鬼族。


    心中一陣顫動。令老這個時候發現眼前的幽姬讓自己感動和慚愧,看著她絲毫不顧自己安危依舊收取軍魂幽姬,心中不由的生出憐愛之情。


    感動歸感動,令老還是對現在的處境很是了解,於是迅速的飛到依舊看著崔浩的魅姬的跟前小心的說:“魅姬,現在很危險,你是不是勸一下你的姐姐?我們快走吧。”


    被令老的聲音驚醒,魅姬這個時候才迴過神來,看到了幽姬繼續瘋狂的收取著軍魂,臉色馬上變的有一點慘白。


    搖了搖頭,魅姬小聲的說:“現在勸我姐姐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催動陰師殿的陣樞,不要顧及我姐姐,強行離開。”


    點了點頭,兩個人飛到陰師殿的中心,端坐在高台上,將渾身的真元緩緩的注入高台下麵的陣圖上。


    “魅姬,你這個死丫頭,你在搞什麽?”發現陰師殿發生變化的幽姬惱怒的迴過頭,看著魅姬和令老正源源不斷的將真元注入陣樞之中,馬上就明白了他們兩個的意圖,有一點惱怒的大聲怒斥:“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揍你們?你們不要這樣,讓我多抓幾萬個,幾千個,幾百個,不,一個也行。”


    絲毫不顧幽姬的威脅和怒吼,魅姬和令老馬上催動整個陰師殿的中樞陣法。


    陰師殿開始變小,越來越小,最後變成芥子一般大小,撕破空間,消失在戰場上空。


    看著消失在空中的灰色漩渦,崔浩自己也深怕這個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黑衣女子繼續瘋狂的收取軍魂,最後出現自己都難以收拾的場麵,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來,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步一步的朝著荒漠深處儒門儒生聚集的方向走出。


    看著眼前所有的儒生臉上都洋溢著羨慕,崇敬,激動,難以自抑興奮的表情給自己恭恭敬敬的讓開一條道路,崔浩一邊走一邊一臉的平淡的笑容給所有的儒生拱手致敬。


    在道路兩旁的椅子上,都端坐是一些白色蒼蒼,麵貌矍鑠的老者,盡管盡量的保持著前輩應該有的自重和矜持,但是臉色都隱隱的流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看著崔浩給自己拱手致敬,趕緊站了起來舉手還禮。


    因為他們知道,已經擁有了儒家五義中的‘勇’之大器的崔浩,已經毫無疑問的成為儒門下一代真正的領袖,而且以後極為有可能成為聖人一般的存在,一想到他給自己施禮,心中既是激動又是惶恐。


    “崔兄,你瞞的我好苦。”李泌看著從遠方漸漸走過來的崔浩,給身邊的謝安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齊身朝著崔浩迎了上去。


    “你自己領悟了‘勇’之大器,這個可是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想我李家和你們崔家世代交好,你我也算莫逆之交,你瞞了我多長的時間?”李泌迎上前去,輕輕的在崔浩的肩膀上錘了一下,有一點不滿的說:“你說你是不是應該請客,然後自罰三杯?”


    “沒有錯,我們謝家也和你們崔家世交,你我自幼相識,你都瞞著我這個老朋友,真的不夠意思,自罰三杯怎麽夠?應該是三十杯,三百杯,‘勇’之大器呀,這個即使我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謝安走到崔浩的跟前,一副怪模怪樣表情仔細的打量著,笑著說:“讓我好好看看一下崔兄,好好將這一張臉記下,以後如果崔兄修為大成,成為聖人之流的人物,我垂垂老矣的時候也可以給我的後代好好炫耀一番。”


    “李兄,謝兄,我得到‘勇’之大器也不過數年的時間,之所以不告訴諸位是因為楊老夫子叮囑過,以免在我修為沒有大成之前遭受一些小人的暗算。”崔浩深深的一揖說:“希望兩位世兄見諒。”


    “是呀,謹慎是應該的。”李泌和謝安互相看了一眼,李泌凝重的說:“勇之大器非同小可,世兄以後是整個儒門的脊梁,是應該小心從事,不過剛才世兄為什麽為了那個女子出頭?難道她是崔兄的紅顏知己?”


    “不,不。”崔浩看到李泌臉上促狹的笑意,連連的擺手說:“那個姑娘是我一個至交的朋友,我看她陷入了危局,所以就。。。。。。。”


    “至交的朋友?”李泌有一點意外的看著崔浩,驚訝的說:“能夠讓崔兄不顧自己安危,動用‘勇’之大器,我想這個至交一定在崔兄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什麽時候介紹一下?”


    “以後有機會一定介紹。”崔浩心中也是一陣煩亂,因為他知道,自己使用‘勇’之大器的後果,這個完全打亂了自己以前的計劃和設想。


    自己原先想著等修為大成,能夠掌控全局時候才將‘勇’之大器顯露出來,而現在自己修為和能力並不能真正的獨當一麵。


    不但如此,以後自己人生必經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將要承擔無比沉重的責任,不僅僅是崔家,儒門的繁衍和昌盛,甚至還有整個天下蒼生福祉,自己以後絲毫不會得到任何的安寧,想到自己以後麵臨的種種,心中不免有一絲煩亂和擔憂。


    看到崔浩眼睛和臉上出現的煩亂和擔憂表情,李泌一下子就明白了崔浩內心的擔憂,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等學儒就是肩挑天下蒼生的重擔,盡管前途艱辛,荊棘滿布,但是吾獨往矣,不過崔兄不要過分擔憂,因為和你在一起的不是你一個,有諸位夫子,有我,有謝兄,有各個世家,有在場的諸位和整個儒門的儒生。”


    聽到李泌的一番話,在場所有的儒生齊聲的說:“我等俱與崔兄俱在,為天下蒼生福祉而努力,不懼任何風險。”


    看著自己身邊的李泌,謝安和四周一張張堅毅不屈的臉,崔浩心中不由的豪氣頓生,一拱手說:“謝過諸位世兄,我崔浩和諸位俱在。”


    看著消失在儒生人群中的崔浩,王猛有一點激動的說:“我王猛何其幸哉?想不到此生能夠得遇‘勇’之大器現世,真是天輝煌我儒門,輝煌我大漢。”


    早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天機子雙手不斷的掐算著,一層細細的汗水出現的額頭,臉色越來越凝重,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勇’之大器會出世,這個可是數千年從沒有出現過的大事。。


    “哎。”頹然的歎了一口氣,天機子臉色複雜的搖了搖頭,看著遠方的已經消失在人群中崔浩,然後看向身邊已經站起來的廣樹和神秀,意味深長的說:“還是一點都推算不出,難道真是因為‘勇’之大器出世嗎?不過看起來這一次佛門真的有難了,除非佛門也出現一位可以和‘勇’之大器可以媲美的人物,不過這個可能嗎?”


    聽到天機子的自言自語,早已經睜開了眼睛的神秀臉色微微的抽動了一下,讓已經皮包骨頭有一點猙獰的臉變的更加的恐怖,一想到自己佛門度化了一路赤軍,和大漢,儒門已經結下了無法解開的結,一想到以後將要麵對一個宗師級的聖人,神秀都感覺到頭皮有一點發麻,心中出現一絲後悔,喃喃自語的說:“難道我們真的錯了嗎?”


    廣樹有一點慌亂,不斷的轉動著手中的念珠,不甘的說:“想不到儒家真的氣運齊天,能夠出現一位用為‘勇’之大器的儒生,看起來他以後踏入聖境,甚至更高一層是板上釘釘,難道我們佛門真的要覆滅了嗎?”


    “不,天道昌昌,我想我們佛門不會覆滅,既然儒家能夠出現‘勇’之大器,我想天意一定會誕生一個可以和其對抗的佛子。”神秀說到這裏,眼睛一亮,有一點急促的說:“廣樹,是不是十幾年前流傳過天降佛光,誕生過一個嬰兒?”


    “對,對,我曾經聽一些佛門弟子口中流傳過這一件事情,據說大禪寺為此損失了八位金剛羅漢的僧侶。”廣樹眼睛剛剛出現一絲光亮,馬上被一片死灰代替,有氣無力的說:“我聽說這個嬰孩被一個儒家的聖人帶走,最後不知所終。”


    “什麽?十幾年前出現過一個儒家聖人?怎麽可能?”


    “我覺得也不可能,所以就把這一件事情當做鄉村野談。”廣樹懊惱的拍著光溜溜的額頭說:“看起來我真的錯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將這個傳聞給我查清楚。”神秀手指輕輕的揮動,將一個個的消息發了出去。


    飛迴到佛國中的道信神色懊惱的坐在椅子上,眼前依舊閃爍著‘勇’之大器的影子,一想到自己被崔浩逼退,心中更是憤怒,這個時候收到神秀傳過來的消息。


    “竟有這樣的事情?”稍稍的瀏覽的一下,道信驚訝的站了起來,神色凝重的重新將消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心中掀起萬丈波瀾,喃喃自語的說:“以後一定要將這個傳聞搞清楚,如果是真的,一定要將這個佛子找到,,這個可是我們佛門能不能度過這一次浩劫的關鍵,不,我現在就去將這個事情搞清楚。”


    一道虹光過後,道信消失在佛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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