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宗政烈便出門張羅鄭家榆和柳一萱的事情去了。


    我在家裏整理一下我們出去旅行要帶的行李,又由著我媽陪著去寶貝和藍爍的學校分別跟老師打過招唿,給兩個孩子請了幾天假。


    這是我們一家人首次一起出行,意義非凡,寶貝還小,留在家裏我不放心,藍爍雖然大了,可全家都去旅行卻不帶他難免擔心他會多想,更何況他馬上就要步入緊張的學習階段,所以這次的旅行也算是他衝刺高考之前的一個放鬆活動。


    從兩個孩子的學校迴來已經中午了,我們進門的時候鄭家榆才悠悠的從客房裏出來,頭發蓬亂,睡眼惺忪,顯然是剛醒。


    看著他穿著宗政烈的睡衣,扣子卻扣錯了好幾個的邋遢模樣,我不由在心中嘀咕:好家夥,這鄭哥也確實缺個老婆管管他了。


    鄭家榆似乎注意到了我和我媽向他投去的視線,終於轉醒了一些,撓著亂糟糟的頭發便朝著我們笑了笑,毫不客氣的對我媽說道:“阿姨,你手裏提著什麽好吃的啊,我有點餓了,能給我先來點嗎?”


    我媽無奈的笑笑,將手中的手提袋朝著鄭家榆舉了過去:“小榆,來想吃啥,自己挑。”


    鄭家榆接過手提袋,一咧嘴就笑了,趕緊就張開手提袋在裏麵翻起來。


    看著他一副餓死鬼的樣子,我不由也有些無奈。


    這個鄭家榆,老沉而又滄桑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個糙漢子的靈魂,虧我之前還覺得他是個別具一格的帥大叔。


    果然,人在同居之後,就容易對某些事情產生落差極大的幻滅感。


    鄭家榆似乎是真餓了,把我媽買的打算在飛機上吃的甜點吃了一大半。


    我媽見他餓極了,便親自下廚先給他做了幾道菜。


    結果他再次風卷殘雲般的吃了個幹淨。


    吃完了還朝著我媽舉了個兩個大拇指,嚼著飯含糊不清的問我媽能不能給他當幹兒子,以後保準孝順她的那種,隻要給他飯吃就行。


    我媽被鄭家榆逗得咯咯笑,心情極好的還幫他煲了一鍋湯。


    我見我媽心情是真的轉好了,始終沒能落實的心終於有了點踏實感。


    趁著我媽在廚房裏監督湯品的火候,我便朝著鄭家榆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跟他說了聲謝謝。


    其實我能看的出來,鄭家榆早就吃飽了。


    可他為了能夠讓我媽開心,硬是把每盤菜都吃得跟水洗過了一樣感覺,還表現出一種享受到極致美味的滿足表情。


    聽著我媽邊做湯邊哼著的黃梅小曲兒,鄭家榆在我心中的形象便再次高大光輝起來。


    鄭家榆擦了擦手,將扣岔的扣子重新扣好,無所謂道:“真想謝我就幫我辦好昨天交代你那事兒,我可不想再經曆那種掀開被子就有個女的冒出來的詭異生活了,要不是機智的跑出來,我估摸著我媽就該給我下藥了。”


    我一聽就樂了,腦子裏腦補著那樣的場景,突然就想起了一個段子。


    於是,我便更樂了。


    鄭家榆皺眉,問我有那麽好笑嗎。


    我擺擺手,將那個段子跟他說了一遍。


    段子是這樣的。


    說是有一個男人和十個女人流落到了荒島上,三個月之後,十個女人圍在一棵樹下,用石子打,用食物誘惑,使勁渾身解數,那個男人都死死的抱著樹幹,就是不肯下來。


    鄭家榆聽完之後,忍不住也樂了。


    他諱莫如深的看了我一眼,點著我的鼻子道:“老司機,你肯定是跟著小烈那小子學壞了,不過你如此了解這個段子的精髓,該不會是小烈他……已經開始滿足不了你了吧。”


    “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這正是如狼的年紀啊。”


    鄭家榆說起內涵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見他大有大麵子碾壓我的趨勢,我頓時舉手求饒,表示停戰。


    與此同時,我情不自禁就朝著我的右手手腕看了一眼。


    下意識轉了轉手腕,感受著上麵傳來的隱隱酸痛,再聯係昨晚的激·情四射,我的臉頓時就有點發燙。


    鄭家榆雖然沒有吃過豬肉,可他肯定是見過豬跑的。


    眼睛順著我的視線往我的手腕上一瞧,頓時就曖昧的勾起了唇角,若有所思道:“我收迴剛才所說的話,這小子,健身不是白健的啊!”


    “停停停!哪有單身狗主動吃狗糧的。”


    趁著我媽端湯過來,我趕緊將一個勺子放進了鄭家榆的碗裏,示意他趕緊喝湯。


    一左一右的跟鄭家榆喝了兩碗湯,鄭家榆似是聊起了勁兒,一股腦的跟我說了很多宗政烈小時候的事兒。


    正說到宗政烈小時候拿著泥巴當成深海泥麵膜,學大人往臉上敷的事兒的時候,便見宗政烈黑著臉走了進來。


    宗政烈一到家,大廚房的廚師們便趕緊開火準備午餐。


    宗政烈在鄭家榆的肩膀上拍了幾下,雙眸極深的看了幾眼,便坐在了我的身邊。


    鄭家榆似乎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卻依舊硬著頭皮道:“你還別說,那泥還挺好使,你看小烈這皮膚嫩的,那都能掐出水來。”


    “撲哧!”


    我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宗政烈臉色更黑了,他摸著我的肚子道:“鄭家榆,你老婆總有懷孕的時候,到時的胎教,會更加精彩。”


    鄭家榆一愣,看了眼我的肚子,嗬嗬就笑了起來。


    他給嘴裏喂了一勺湯,說他一老光棍,宗政烈這威脅無效。


    宗政烈挑了挑眉頭,尾音極長的哦了一聲,便不再吭聲了。


    吃過飯,很快便到了接機的時間。


    臨出門前,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剛接起來,還沒來得及放在耳邊,我弟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正在裝潢的店麵那兒出了點事兒,問我能不能讓宗政烈過去幫他解決一下,耽誤不了多長時間,但是特別的急。


    我弟語氣格外的不穩,甚至有些顫抖。


    我臉上一變,想都沒想就趕緊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我看了看時間,便有些為難的看向了宗政烈。


    宗政烈會意,便拍了鄭家榆肩膀一下,話卻是對我說道:“媳婦兒,給鄭哥一張柳一萱的近照,讓他先去機場接人,解決完事情我們再跟他們碰麵。”


    鄭家榆自然也看出我弟那邊情況的緊急程度,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用微信給鄭家榆發了張柳一萱的照片,我又將柳一萱的航班信息詳細的告訴鄭家榆。


    鄭家榆記下之後,我們便各自分頭奔往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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