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女人個子很高,再加上她腳上穿的高跟鞋也很高,以至於我將頭仰的很高才總算看清楚了她的長相。


    可在看清她長相的瞬間,我便瞪大了一眼,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中。


    她,她,她怎麽……


    怎麽長得那樣眼熟……


    眼熟的讓我有那麽一瞬間,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下意識從地上站起身來,我站直身子,細細的打量麵前的女人。


    越看,越覺得她長得跟我很像。


    尤其是臉部的上半部分,格外的像。


    雙目圓睜,我跟她對視著,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


    正想說話,她便將寶貝拉進了懷裏,而後,我便瞧見宗政烈從商店的門外走了進來,朝著他們母子倆走來。


    很快,他便站定在了那個女人的身側,一伸手,便十分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腰,溫言細語的問了她一句怎麽了。


    看著眼前這副詭異的畫麵,我隻覺得心跳跳的越來越快,甚至都忘記了唿吸。


    一直到嚴司翰走到我的身側,皺著眉頭看向對麵那個女人,開口說了句你怎麽在這兒,我才終於有了反應,扭頭看向了嚴司翰。


    嚴司翰顯然認識麵前這個女人,他將視線移向宗政烈放在她腰部的手上,語氣有些冷道:“問你呢,嚴司甜,你怎麽會在這兒?”


    “還有,你什麽時候跟宗政烈攪和到一塊兒了?”


    這下子,我更震驚了。


    嚴司甜?


    這名字……


    “他是我老公,這是我兒子,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了!”嚴司甜朝著嚴司翰翻了個白眼,移目看向我道:“咦,我怎麽覺得,你跟我長得有點像啊,這怎麽迴事呀?”


    被嚴司甜這麽說,我頓時有些尷尬。


    幹巴巴的笑了下,我喃喃道:“你問我,我問誰呀。”


    我特麽也好奇這個問題啊。


    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偶爾撞個臉,也不稀罕吧……


    我如是安慰著自己。


    “老公?兒子?嚴司甜,這些年你一直在國外,怎麽會有這麽大一個兒子。”


    嚴司翰有些沒好氣的走到嚴司甜的身邊,一伸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別瞎胡鬧,跟哥迴家,爺和爸這些年快想死你了。”


    “哎呀!哥!”


    嚴司甜用力甩開嚴司翰的手,摟著寶貝的小腦袋道:“你自己好好看看,跟我長得這麽像,不是我兒子是誰兒子。”


    “雖然是不幸中獎,可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自己還能不認識嗎?”


    嚴司甜摸了摸寶貝的小腦袋,高興的指著嚴司翰和我道:“兒子,叫舅舅舅媽。”


    寶貝抬起小腦袋好奇的看了看我和嚴司翰,又看了看宗政烈。


    見宗政烈微微點頭,寶貝這才奶聲奶氣道:“舅舅好,舅媽好。”


    嚴司翰有些嚴肅的盯著寶貝,好半天,他才半信半疑的看向宗政烈,問道:“我妹……說的是真的?”


    這也正是我好奇的問題。


    便也將疑惑的視線投注在了宗政烈的臉上。


    宗政烈略略掃了我一眼,便看著嚴司翰的眼睛道:“嗯,六年前,在美國出差,我喝醉了,一夜·情。”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瞬間如同一把鋼刀,剜進了我的肉裏。


    六年前,在美國出差。


    宗政烈喝醉了,跟嚴司甜發生了一夜·情。


    六年前,我和宗政烈,還沒有分手。


    原來在我懷孕的時候,還有一個女人也懷了他的種。


    我懷的是女孩兒,她懷的是男孩兒。


    我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活了。


    為什麽會造成這樣的結局?


    因為她是富家千金,而我,不過是個家境貧寒的二婚女人。


    指甲無意識的嵌入了手心,我看著站在嚴司甜身側的宗政烈,迴想起四天前他跟我說的那番動人心扉的話,突然就覺得一陣惡心。


    六年前就已經跟別的女人上床了。


    卻在四天前跟我說了那麽一番虛情假意的鬼話。


    嚴司翰說的對,他對我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虧欠。


    為了彌補他心中的那份愧疚。


    厭惡的收迴看向宗政烈的視線,我痛苦的抖了抖唇瓣,抬步便大步往商店的門外走去。


    走著走著,我的眼眶就濕了。


    擔心被嚴司翰看到,我丟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進女洗手間,我推開一間隔間門,大步就走了進去。


    反手鎖上門,我坐在馬桶上,隻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難怪,難怪我會覺得寶貝的長相跟我有些相似。


    原來是因為寶貝的親媽跟我長得很像。


    喝醉了,一夜·情。


    把她錯認成了我,然後上床了嗎?


    可即便是這樣,也讓我覺得惡心。


    滿腔的怒氣和失望無處發泄,我繃著身子坐在馬桶上,隻覺得煩躁的像是身體裏塞進了一頭大象,快把我整個人撐炸了。


    在馬桶上坐了不知多久,我反複迴想著六年前,我懷孕期間發生的種種事兒。


    想來想去,我便猜測。


    宗政烈跟嚴司甜發生一夜·情的時間,應該在我被他囚禁的那段時間裏。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處於抑鬱當中,宗政烈統共也沒有看過我幾次。


    在那期間,他確實飛到美國出差過,我聽那些月嫂們閑聊的時候說起過。


    想到在那之後,宗政烈便總是給我買包買各種東西,在從古慕霖那裏把我接迴去的時候,又對我各種好的行為。


    我頓時就有種所有的美好迴憶都瞬間破碎了的感覺。


    騙子,大騙子!


    宗政烈這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虧我還信了他的鬼話,以為他真的隻有過我一個女人。


    現在迴想起來,我他媽還真是好騙,竟然傻逼似的信以為真,並因為自己有過王遠明這個男人而心存愧疚!各種自卑!


    猛地從馬桶上站起身來,我咬著後槽牙,幾乎要把一口牙給咬碎。


    猛地打開隔間門,我氣勢洶洶的便走出了洗手間。


    剛走到門口,就見嚴司翰正站在門口等我。


    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半天,終是無聲的歎了口氣,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向前走了幾步,我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司翰,你妹妹懷孕生子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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