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悠,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才能更遊刃有餘的捍衛自己的愛情。


    在心中暗暗激勵自己,我彎起唇角,將心中的不安與焦慮全部化作了前進的動力。


    到了別墅,張媽已經等在門口了。


    在她的身後多了不少穿著統一服裝的傭人,整齊的站成兩排,跟在她的身後。


    她們站姿標準,統一將雙手交疊於小腹前,徐凱下車給宗政烈打開車門之際,便見張媽帶領著身後的傭人整齊的朝著宗政烈鞠了一躬,齊刷刷道:“歡迎先生迴家。”


    宗政烈在海城的別墅要比北城的豪華許多,占地麵積也要大很多倍,進了鐵藝門,還要駛上好一會兒,才能到了別墅門前。


    路上我聽淩叔問宗政烈先去哪裏,才得知這裏還有一個名字,名叫醉雲莊園,簡稱雲園。


    這裏是宗政烈的獨立住宅,宗政烈一會兒要去的老宅,則是宗政家的祖宅,是宗政家的家主才能入住的地方。


    而宗政家現在的家主,便是宗政天,宗政烈的爺爺。


    所以宗政天在宗政家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縱使宗政烈是長孫,也不能輕易忤逆宗政天的話,這也是他為什麽一下飛機就必須趕迴老宅,還不能帶我一同前去的原因。


    因為宗政天不允許宗政烈帶我去,說我沒資格進老宅的門。


    這些都是徐凱在登機的時候偷偷告訴我的,他擔心我誤會宗政烈,心裏有了疙瘩,希望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能夠體諒一下宗政烈。


    他說宗政烈在北城創業失敗,已經落下了話柄,若是再因為我忤逆老爺子,後果恐怕會更嚴重,讓我務必不要因此事為難宗政烈。


    徐凱再三囑咐我,臉上滿是對宗政烈的擔心。


    現在看到門口突然多了的這些穿著跟淩叔身上的製服很相似的傭人,我結合徐凱的話,腦中不禁就浮現起了當初我在古慕霖家的場景來。


    與現在的情況,可謂是如出一轍。


    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寒意,我拉著宗政烈的大手下了車,隻覺得心裏的壓力更重了幾分。


    跟著宗政烈進了門,剛準備換鞋,兩個傭人便以標準的蹲姿蹲在了我們倆的麵前,輕輕的就將我們腳上的鞋摘掉了。


    給我們換好拖鞋,兩個傭人站起身來,恭敬的朝著我們鞠了一躬,用小碎步退至了一側,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的站在了牆根,再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上次我來這裏的時候並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乍然得到這樣皇家般的待遇,我隻覺得渾身都不自然起來。


    尤其是換上拖鞋的雙腳,走路都走得有些不踏實。


    剛打算往客廳裏走,又有兩個傭人上前,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輕手輕腳的上前幫我和宗政烈摘外套,拿包。


    而後,便又是一鞠躬。


    看著站在屋裏各處的女傭,我由著宗政烈拉著我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這次來海城的感覺太奇怪了。


    仿佛從我們下了飛機開始,我的麵前就在上演著各種衝擊我眼界的事物。


    不論是奢華的車內飾,還是迴到雲園以後的種種待遇,仿佛都在不停的提醒我,我跟宗政烈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我正想問問宗政烈一會兒能不能直接捎我去商場,一個女傭便端著一個青花瓷小碗朝著我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遞給了我,笑著喊了我一聲白小姐,說這是特地為我準備上好的血燕,讓我趁熱享用。


    伸手接過來,我不由就皺了皺眉頭。


    紀嫣然坐在我的對麵,看到我的反應,不由勾了下唇,笑道:“嫂子,快趁熱喝吧,你肚子裏懷的可是咱家的寶貝,別枉費了爺爺對你的一片關心。”


    紀嫣然話裏有話,尤其是爺爺二字,她咬的格外重。


    我不禁迴想起了那天在美容院裏她跟我說的那些話來。


    她說,我肚子裏懷的是女孩兒,是宗政天親口告訴她的,並肆無忌憚的羞辱了我一番。


    這件事情我一直記在心裏,現在看到她臉上的那抹笑,隻覺得格外的刺眼。


    她在變相提醒我這件事,挑撥我和宗政天的關係。


    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我慢條斯理的攪動著碗裏的血燕,輕輕的喝了幾口,笑道:“承蒙爺爺的厚愛,能喝到如此佳品,有機會一定要親自向爺爺道謝。”


    紀嫣然眸光微閃,正張嘴打算跟我說什麽,眼睛突然就是一亮,而後就看向了我的身後。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宗政烈換了一身衣服從衣帽間走了出來。


    是一身黑色的西裝,裏麵穿著白襯衫,看起來非常的正統。


    就連頭發都規整的梳到了腦後,露出了飽滿的額頭,站在那裏,愈發挺拔了幾分,


    劍眉飛揚,深邃的眼窩中是一雙深不見底的星眸,英挺的鼻梁下,一張菲薄的櫻色嘴唇微微抿著,因為發型的緣故,整個五官愈發立體了幾分,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深陷其中,再也抽離不開。


    落地窗的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身上,勾勒著他矜貴的身形,那一刻,我竟有一種他自陽光中誕生出來的感覺。


    迎著光,他低頭熟練的擺弄著袖扣,黑水晶袖扣在陽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亦如他這個人,天生自帶大明星光環,總能讓人一眼萬年。


    “過來。”


    他安好袖扣,抬眸看向了我。


    我還處於恍惚的狀態,隻是本能的站起身來,乖巧的朝著他走了過去。


    “左手。”


    他揚揚下巴,示意我把手伸出來。


    我疑惑看他,乖乖的把手伸了出來。


    他微微一笑,伸手就拉住了我的手,而後,一枚殘留著他手溫的鑽戒便戴在了我的左手上。


    突如其來的鑽石火彩晃得我眼睛都眯了眯,我驚訝的看著手上的鑽戒,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宗政烈。


    “已婚已育。”


    他屈起手指敲了我腦袋一下,大手輕柔的捏了捏我的手指,便瀟灑的與我擦肩而過,心情頗好道:“淩叔,去老宅。”


    淩叔應了一聲,小跑著打開了別墅的門。


    我望著那個迎著陽光朝著門外走去的高大身影,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天,直到他上了車,我才傻乎乎的看向了手上的鑽戒。


    下意識將手抬起來對準陽光,我眯著眼睛看了看那顆碩大的鑽石,看著落地窗外遠去的車影,唇角一彎,驟然露出一個嫣然笑容。


    這個死男人,求婚也太隨便了吧!


    也不問問人家答不答應就直接套上了戒指,這也就算了,套完了就瀟灑的走人了,都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抬手摸了摸那顆碩大的鑽戒,我不禁笑著嘁了一聲。


    有錢了不起啊!


    不過被人用錢砸的感覺……好爽啊!


    心裏美滋滋的迴過頭,我一抬頭,就見屋裏的所有人都在盯著我看。


    尤其是紀嫣然,一向善於偽裝的她盯著我手的眼神就好似要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把我的手砍下來一樣。


    她死死掐著手心,坐在沙發上的身體繃得緊緊的,見我看她,眯了眯眼睛,驀地就冷冷的勾了下唇角。


    鄭家榆沒有跟著我們迴雲園,小藍爍被徐凱帶著去他的新學校參觀,客廳裏除了我和紀嫣然以外便隻剩下了張媽和傭人。


    張媽跟我關係還算不錯,我坐迴沙發上的時候她便笑眯眯的上來跟我道賀,給我端了一盤水果沙拉。


    我朝著她說了聲謝謝,讓她為我準備一輛車和一個司機,說我和紀嫣然要出去逛街。


    車很快就準備好了,去商場的路上,紀嫣然再沒有了在宗政烈麵前的耐心,整個人坐得離我很遠,一句話都沒有跟我多說。


    她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我的。


    早在美容院的時候,她瞧不上我的態度就表現的淋漓盡致。


    到了商場,我直接找了家咖啡廳,點了一杯果汁,一杯咖啡。


    紀嫣然坐在我的對麵,雙手抱胸,下巴揚的高高的,依舊不說話。


    我喝了口果汁,也不說話。


    就這樣一直耗了大概有二十分鍾,紀嫣然終於憋不住了,冷冷的開口道:“你個窮酸貨別的倒是沒長進,拿腔作調的本事倒是學會了不少,你有資格吊著我麽?”


    我靠在沙發裏看她,依舊不說話。


    她皺了皺眉頭,冷笑了一聲,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惡聲惡氣道:“合同的事,你沒忘吧?”


    我道:“隻要嚴先生有空,隨時恭候。”


    “我真小瞧你了,你在休息室那番假惺惺的話,為的就是這件事兒吧。”


    她譏笑的看我,滿眼的諷刺。


    我突然就笑了:“紀小姐,請你搞清楚,找我設計作品的是你,三番兩次鼓動我簽合同的人也是你。”


    “我不管你打著什麽算盤,但我想,你有一點必然是跟我站在同一戰線的。”


    “我們都想幫他。”


    她冷冷的起身,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丟下一句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幹的好事兒,便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我喝完果汁以後,她才迴來,剛迴來,她便將一張寫著地址的餐巾紙拍在了我麵前的桌子上。


    她冷冷道:“他約你在這裏見麵,我不方便過去,你自己去吧。”


    撿起那張餐巾紙,我看著上麵的地址,注意到是一家溫泉會所,眉頭微蹙。


    “你那是什麽表情,你以為誰都跟烈爺一樣,能看得上你?我可沒什麽下藥陷害你的癖好,快去快迴,給我卡,我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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