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渾濁的顏色,像是泥土與碎石混雜起來的壁壘一般,在星球的外表構築起一層護壁,不具備任何一絲的清澈,有的隻是混沌不堪的相貌。


    大地同樣如此,寸草不生,沙暴橫行,幹涸的地麵龜裂如蛛網般破碎,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也沒有水流的痕跡,植物之類的更是不可能存在於這種環境下的東西。


    遠處的地平線並沒有被劃分開,天與地的顏色是相仿的,就好像置身於球體的中心一般,不過羅維清楚,這裏確實是星球的表麵。


    或者說,這就是人們在神話傳記中所寫到的,文明誕生之前的混沌世界,所謂原初的世界,一切的開始,一切的端點,星球的命運從這個混沌的世界開始。


    羅維站立在破碎的大地上,有些失神,他確實是施展了曆史迴溯,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他甚至沒有使用過多的魔力,便已經來到的這個世界之中。


    有一種力量,替他補足了曆史迴溯所需要的魔力,羅維想了想,那股力量大概是從結晶體中溢出來的,說到底那是屬於人類【未來】的力量,所以能夠被他這個人類使用,似乎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姑且不提這裏並沒有什麽風景好去欣賞,更重要的是,他此行的目的,並非是這荒蕪的世界,而是天空中那戰鬥的雙方。


    如出一轍的黑色巨人,與卡美洛城上空的那個家夥相差無幾,非要說的話,此時出現在這裏的黑色巨人,要大許多。


    在它的胸口,同樣有一個透明的結晶體,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相似,相仿,簡直就像是單純地換了一個場景,人物卻沒有更換的動畫一般。


    羅維的身體飄了起來,以類似於靈魂的狀態升空,飄到結晶體的旁邊,他無法去觸碰這些東西,因為他依舊隻是一個旁觀者,不存在與此時的人物。


    隨後,他看向黑色巨人的對麵,七個閃爍的光點正立在空中,與黑色巨人對峙。


    冠位從者(grand-servant)麽?看起來就是了,不管是數量還是情景。


    隻是....羅維看不到他們的臉,甚至穿著什麽樣的衣服,高度如何都不清楚,因為那七個閃爍的光人就像是如出一轍的模型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存在。


    疑惑,存在了片刻,羅維便想通了原因。


    畢竟,這裏是原初之始,是星球的起點,不管被召喚至此處的冠位都是什麽時代的人物,那也都是在這之後曆史中的人物了,以曆史時間的角度來看,他們都是不可能存在於此的。


    羅維的曆史迴溯,僅僅隻是看到曆史,所以無法看到不可能存在於曆史中的人物,最後便以這種形式出現了,這讓他不禁感歎原初聖杯的強大,如果不是足以跨越時間空間的力量將七名冠位召喚於此,恐怕還無法阻止人類的滅亡吧。


    不過,所羅門王也說了,如果不是那最後一擊莫名其妙消失了,恐怕就算是七名冠位,也無法阻止人類的消亡。


    羅維繼續在空中漫步,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他想要搞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冠位都沒能搞清楚的情況下,那最後一擊為何會消失。


    這是一場相當無聊的戰鬥,當然不是說戰鬥的內容,而是從羅維的視角來看,他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僅憑肉眼的視力,根本無法捕捉到戰鬥的內容。


    有的,僅僅隻是光與影的交織,無數的光襲來,想要擊破此處的透明結晶體,而影則將這些光全部都抵擋下來,保護著結晶體。


    作為類似於靈魂體的存在,羅維甚至感覺不到能量的波動,隻能看到天空的混沌在破散,地麵的裂紋在擴大,通過這些眼睛看到的事物,才能了解到這場戰鬥到底有多麽恐怖。


    天空從混沌變得清澈,戰鬥造成的餘波將混雜在一起的物質分開,製造出一片清澈晴朗的天空。


    地麵碎裂的縫隙最終崩塌,飛濺的石塊又在遠處堆積起來,不斷地壓碎、累積,構成了山峰,而破碎的地表之下,則是湧出了水流,沿著地表的縫隙,形成了的溪穀與河流。


    所謂開天辟地的感覺,大概就是這種吧,戰鬥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甚至連羅維都感覺到有些無聊了,畢竟他想要看到的可不是曆史的戰鬥過程,而是最後一擊消失的瞬間。


    在結晶體的周圍轉了十幾圈之後,爆發終於到來了,結晶體透明的表麵破碎,一股無形的能量洪流從中間爆發,像是有看不見的水流從空中擴散,並且無視物理法則地朝著天與地爆發,轟動的力量甚至逼退了光。


    看起來好似平淡無奇,大概是因為羅維無法感覺到吧。


    不過,就在這股力量擴散的瞬間,它們又宛如被其他的東西吸引走了一般,瞬間消失。


    毫無征兆,毫無理由,簡直可以說是莫名其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一切都消失?


    羅維沒有看到,至少他以靈魂體的姿態處在爆炸的中心,並沒有發覺有任何的異常。


    就像所羅門王說過的那樣,一切都是毫無征兆地就消失了,沒有一點理由。


    羅維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無神的狀態,從結晶體的爆炸到消失,經過的時間大概還不到一秒鍾,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剛想到這裏,羅維便切斷了曆史迴溯,意識一瞬間迴到了真正的時間,看到的是周圍的黑霧不停地壓製過來,alter正在奮力將襲來的黑霧觸手斬斷。


    盡管如此,黑色也已經越來越近,留給羅維的時間不多了。


    深吸一口氣,羅維繼續開始第二次的曆史迴溯,這次,他選擇了飄到遠處觀望這個世界。


    結果,依舊一無所獲,爆發的能量消失地簡直是莫名其妙,除了這股能量都是朝著一個半麵擴散開的之外,就沒有任何稱得上是奇怪的地方了。


    隻能說結晶體的釋放方式不能以普通的炸彈之類來做類比,如果是像炸彈一樣爆炸的話,那麽結晶體內部的能量應該肯定會向四周擴散才是,而此時破裂的能量,則是隻朝著一半的方向擴散。


    但是這又能和最後一擊的消失,扯上什麽關係呢?


    思考之間,第二次曆史迴溯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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