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凜看到的是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這裏應該是某處房間,榻榻米的觸感從腳尖傳來,隻是雙手被鐵鏈鎖束縛,僅有腳尖接觸到榻榻米,再度確認之後,凜正處在被吊起來的狀態。


    “醒來了麽?”房間的一角,與窗戶相反的方向,一個人待在陰影之中,月光隻能照到他的腳,看不清他的相貌。


    凜甩了甩頭,黑色馬尾甩動,一股暈眩感隨之而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鐵棍打中腦袋的感覺,迴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凜也隻能低聲說出一句:“可惡。”


    “喂喂,別罵人啊,是你們兩個每天都要來柳洞寺附近偵查,真以為我發現不了麽?”說話的是個男人,他從角落站起來,靠近凜。


    凜勉強抬起頭,借著月光,總算是看清了他的相貌。


    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消瘦的臉頰兩側骨骼明顯的突起,隻是一頭短白發似是摸了發膠直直豎立,倒是有種潮流的感覺。


    一身黑色的教服,那種款式凜很熟悉,不用問也知道,對方應該就是聖堂教會的人了。


    “那麽,既然醒來了,就迴答我的問題吧,可以麽?遠阪凜小姐。”


    凜看了看周圍,問道:“士郎呢?”


    男人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也許死了也說不定,畢竟在黑暗的環境下偷襲,是很難把握好力度的,我有讓底下的人對你手下留情,至於你說的那個士郎,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你們這群混蛋!”凜突然提高了音量,瞪著眼前的人。


    不過這樣的行動直接讓對方一拳打了上來,直擊凜的腹部,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很淡定地迴答:“這可是侮辱的詞語哦,遠阪凜小姐,說話注意一點,你隻需要迴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被擊中腹部的凜幾乎快要反胃地吐出來,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住了,那樣子隻會顯得自己很軟弱。


    “根據聖堂教會的記錄,你的妹妹,遠阪櫻應該是被你的父親送到了間桐家對吧?改名為間桐櫻,這一點有問題麽?”


    一絲驚訝從凜的眼中閃過,不過很快她就將頭扭向一般,沒有迴答男人的問題。


    “很好,我明白了,那麽在遠東第五次聖杯戰爭結束之後,關於間桐櫻的去向,你知道一些什麽事情麽?”


    依舊是一聲不吭,不過凜略微顫抖的手卻是讓鎖鏈發出微微的響聲。


    “這樣麽,那麽關於當時的間桐家家主,間桐髒硯你有什麽知道的事情麽?”


    聽到這個名字,凜抬頭看了一眼對方。


    “你們找他要做什麽?”


    “讓他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僅此而已,你知道些什麽嗎?”


    凜抿了幾下嘴唇,最後還是將頭扭向一邊,說道:“不知道。”


    “是麽,那就很可惜了,看來接下來的情報,還是隻能由我親自去收集了。”見得不到想要的情報,男人便朝著房間外走去。


    “等下!既然沒事了,你不打算放我走麽?難道說聖堂教會是連在周邊尋找熟人的人都會隨意抓的組織麽?”眼看男人將要離開,凜趕忙發問。


    “尋找熟人?”男人迴過頭,念叨著這句話,問道:“你要找誰?”


    “柳洞一成,現在柳洞寺的主人,那家夥是我的同學。”聖堂教會的人會對自己出手,無非就是因為察覺到了她和士郎偷偷在柳洞寺周邊行動的可疑行徑,但是如果拋開這些不說的話,隻是找人應該不至於被抓起來才對。


    “啊,你說那個人,已經死了,我親手扭斷他脖子的。”男人十分冷漠地說出這句話,卻是在凜的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浪。


    “你....你說什麽?”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凜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由震驚朝冷酷變動。


    “我說,他死了啊,本來好好地接受我們聖堂教會的入駐就好了,結果那個家夥偏偏不肯,沒辦法隻能讓他安靜一些了。”


    “你.....你這混蛋!”雖然凜不算多麽喜歡一成這個人,但是也不至於討厭對方,加上他與士郎的關係確實不錯,突然聽到他的死訊,還是讓人感到憤怒的。


    男人走到凜的身前,又是一拳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我說過了吧?這是侮辱的詞語,不是說過讓你注意一點的麽?”男人像是很無奈地樣子,搖著頭。


    受到這一次重擊的凜再也無法忍住,大量的嘔吐物混雜著粘稠的液體從口中吐出,雖然隻是一瞬間,也在榻榻米的地板上留下了淡淡的汙濁。


    “啊....真是麻煩。”撓著後腦勺,男人又一次朝房間外走去。


    “你們....你到底是什麽人。”無力的凜最後問出這句話,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緩緩地抬起頭。


    “說起來忘了自我介紹呢。”男人想起這一點,轉身,對著凜說道:“聖堂教會的代行者,沙羅曼·阿克提亞,嘛,其實你也沒必要知道的我名字,畢竟等我用完你,你也不會記得這件事情了。”


    “肮髒的人棍。”凜絲毫不畏懼對方,哪怕他再度一拳打上來也是一樣的。


    “啊.....說實話異教徒的想法我真的不是很明白啊,還是說根本就忘了自己做過的事情呢?你是覺得我會無緣無故地抓你來的麽?”沙羅曼走近凜,並沒有再度出手,畢竟再這麽打下去,凜可能就要喪命了。


    “上一任來冬木市的代行者,聖堂教會的代理神父,言峰綺禮,他的死應該和你有著分不開的關係吧?”


    “那是.....”


    “嗯嗯,我知道不是你殺的,畢竟那種武器可以肯定是從者的沒問題。”沙羅曼甩了甩手,他很清楚言峰綺禮並不是凜殺死的,不如說她根本殺不死那個家夥。


    “隻是我們從他的屍體上找到了殘存的毛發,在你昏迷的期間我從你頭上借了一根頭發,最後發現是同一個人的,所以你和他的死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是比較牽強的理由,隻是凜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並不是說她和言峰綺禮的死有什麽關係,而是對方要讓她和言峰綺禮的死有什麽關係,這樣的話怎麽樣的辯解都是沒用的。


    凜垂下頭,不再說話。


    “看來是沒有疑問了。”沙羅曼笑了笑,走出房間,邊走邊說道:“好好享受最後的時間吧,雖然被吊著也沒什麽事可做就是了。”


    房間的門關閉,黑暗籠罩整個房間,月光也漸漸變淡,凜的身體與黑暗融為一體,在昏暗的房間中,漸漸失去了蹤跡。


    ——————


    “聖堂教會的人襲擊了你們?”二世看著剛醒來的士郎,問道。


    “啊,看來我和凜的行動早就被對方發現了,他們也早做好了準備,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躺在沙發上的士郎在經過緊急處理之後,身上綁了不少繃帶,雖然大部分傷口都不算很大,卻意外地深。


    能造成這種傷口的,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聖堂教會的常用武器,黑鍵了。


    現在士郎身上的傷口雖然差不多都愈合了,但也隻是表麵現象,劇烈活動的話,肯定會裂開的。


    “明白了,那麽你就先休息著,我和羅維他們立刻前往柳洞寺。”迴來的隻有士郎,可以猜測凜是被對方抓起來,雖然不知道目的何在,不過必須要趕快去柳洞寺才行,誰知道那群人會做什麽事情。


    “不,我也去。”士郎撐起身子,想要走下沙發,但是胳膊剛一用力,繃帶下便滲出血漬,疼痛之下士郎痛叫一聲,又倒在了沙發上。


    “別勉強了,你這次受的傷很重,不是那麽快就能好的,總之你先在這裏休息著。”二世思考了一下,隨後對著站在樓梯半中間的梅瑟莉說道:“梅瑟莉,你會治療方麵的魔術麽?”


    二世自己並不擅長這些,格蕾也是,羅維和米莉亞的魔術傾向他也都很清楚,唯一不算了解的,大概就是梅瑟莉了,畢竟在之前的兩年半,她都是呆在病房度過的,並沒有更深一步地學習魔術知識。


    茶發少女走下來,撩起袖子,右手臂上的魔術刻印亮起來。


    “會一些。”


    二世點點頭,他不會說就這麽不讓士郎參戰了,他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戰力,所以隻能讓會治療的人留下來為他治療,他先和羅維前往柳洞寺查看情況。


    “那麽就這樣,我和格蕾還有羅維先行一步去柳洞寺,你們等士郎恢複一些,再趕過來吧。”時間是現在最重要的東西。


    “誒?我也留下來麽?”米莉亞一臉不解,她明明更想和羅維一起行動。


    “如果在士郎恢複之前,對方就找到了這裏怎麽辦?”二世反問,這樣的話梅瑟莉和艾斯特將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隻有讓米莉亞留下來,才能保護一下她們。


    雖然更大的可能,就是所有人都會往柳洞寺聚集,但是也無法保證就一定不會有人找到這裏。


    米莉亞撅起嘴,雖然不願意,但她也承認,二世的說法是對的。


    見米莉亞不高興,羅維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


    “放心吧,我們這邊可是有三名從者的,沒問題。”


    米莉亞沒有拒絕羅維的擁抱,隻是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隨著相處時間地增長,米莉亞也是沒有了以前那種強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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