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帆“嘿嘿”地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少……哦不,晨逸哥,叫了那麽多年,都習慣了,一時之間讓改口,還真的挺難受的!”


    “一帆,你也結婚沒多久嘛,怎麽就變這麽胖了,看來你老婆挺會養人的嘛!對了,新婚生活怎麽樣,跟我們說說唄!”我興致勃勃地問道。


    許一帆苦笑著搖了搖頭,嘴裏喃喃迴答:“哎,別提了!本來說好了跟小靜來個環球旅行,結果還沒出發,小靜就把腿給摔了,這一個多月都在照顧她,剛好趁這個機會也可以出來放鬆放鬆!”


    “靠,許一帆,這才結婚多久啊,你居然想著躲老婆了!”我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看來以前是高估你了!對了,準備什麽時候要小孩兒啊?”


    許一帆開車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他頗為無奈地說道:“唉,悠悠,你怎麽跟家裏的那些老年人一樣,剛結婚就逮著問這個……”


    “嘿嘿,難道你是變相承認,我比你的輩份高?”我得意地揚揚眉。


    “悠悠,你……”許一帆似乎很無語,“不過呢,我也跟你透個底,其實我跟小靜也挺想要孩子的,可是我現在植皮沒多久,還在吃著藥,為了安全考慮,還是得等到停藥一年之後再考慮!”


    “哇,一個多月不見,你竟然成熟了這麽多……果然結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我撇了撇嘴,一臉感慨地說道。


    聽到這番誇讚,許一帆似乎有些得意,說話也興奮了起來:“悠悠,結了婚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就總覺得吧,心裏挺踏實,不管做什麽事,心裏都會想著自己的那個小家……以後等你結了婚就會明白了!”


    “我?還早呢!”我聳了聳肩膀,隨意地瞟了安晨逸一眼,笑嘻嘻地說道,“我還早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一下你的晨逸哥吧!”


    許一帆並沒有立刻迴答,突然沉默了一下,這才笑著迴答:“其實吧,因為老爺……哦不,安伯父的原因,我也勸過晨逸哥,讓他接受朗小姐算了,畢竟人家相貌家世沒得挑,又對他一片癡情……可是現在我總算想明白了,這人呀,必須得找個自己喜歡的一起生活,否則這輩子真的挺難熬的!”


    “許一帆,我怎麽覺得說話老氣橫秋的!”我忍不住嘟囔了起來,“你才結婚多久啊,說得好像挺有經驗似的!”


    “至少,我和小靜是真心相愛的啊!”許一帆笑得十分滿足,“隻要這一點,就足夠了!”


    “算了,不跟你討論這個話題了,反正我也沒研究!”我用力搖了搖頭,感覺很無趣,“對了,到安家還有多遠啊?”


    “大概還要開三個小時的車吧!”許一帆很淡定地迴答。


    聽到這話,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往外麵瞅了瞅。


    到處黑漆漆的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借著微弱的月光,我這才看清楚,汽車居然在山路上馳騁,壓著輪胎沒多遠的地方便是黑壓壓的山穀,看上去十分嚇人。


    “怎,怎麽還上山了?”我很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家就建在山頂上,已經一百多年了!”安晨逸輕聲迴答。


    “山頂上?”我嚇得差點兒尖叫起來,“那不能明天早上再上山嗎?幹嘛非要半夜開車,萬一……”


    “悠悠,你是不相信我的車技嗎?”許一帆很不滿地打斷了我的話,“這條路我已經開了快八年了,你信不信我閉著眼睛都能上山?”


    “別啊,許一帆,不帶這麽玩兒的!”我下意識地抓緊了座椅一角,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警告你,好好開車……我就不跟你說話了,一定要把活的我帶上山啊!”


    聽到這話,就連安晨逸似乎也忍不住了,伸手撓了撓我的腦袋,輕聲說道:“放心吧,丫頭!”


    我沒想到,安晨逸突然對我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立馬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幹脆別過了頭,假裝在看外麵的風景。


    顯然,許一帆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倒是很有興致地哼起一小曲兒,而寧仲言則坐在前排的座椅上,仍舊一言不發。


    很快,睡意便占據了我的頭腦,我打了個嗬欠,輕輕靠在了頭枕上,閉著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車椅坐得不是很舒服,迷迷糊糊的,我左晃右晃,下意識地尋找著最佳躺靠的位置,磨了半天,終於靠在了一個很舒服的地方,軟硬適中,還有些弧度,關鍵是還能根據我的偏移而隨時調整……嗯,不錯。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了許一帆的說話聲:“悠悠,悠悠,到了,快醒醒!”


    我慢悠悠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汽車已經停了下來,於是坐直了身體。


    “你看看你,光顧著自己睡了,把晨逸哥給累壞了!”許一帆輕瞪了我一眼,幫我打開了車門。


    我沒聽明白,轉頭看了看安晨逸,不覺愣住了。


    原來,他的右臂一直保持著張開的姿勢,微微往內彎曲,形成了一個小窩,不用說,剛才我就一直靠在這個窩裏了。


    安晨逸似乎也才打了個盹兒,他睜開眼睛,試圖放下手臂,可是剛動了一下,眉頭突然就擰在了一起。


    “你別亂動!”許一帆趕緊伸手阻止,“整整三個小時,你都保持著這個姿勢,胳膊肯定都麻木了,說不定肌肉也受了損……”


    “沒事!”安晨逸輕聲打斷了他的話,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沒你說得那麽嚴重,隻要動作慢點兒就好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著,可是安晨逸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痛苦。


    我當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趕緊側過了身子,雙手輕輕扶住了他受損的手臂。


    “你現在這樣,可能血脈暫時有些不通,所以動一下都能會覺得疼!我把你揉一揉,很快就會好的!”說完,我一咬牙,迴憶著當初在學校裏學到的知識,慢慢地給他按摩起來。


    安晨逸並沒有阻止我的意思,反而放鬆了身體,似乎蠻享受的樣子。


    揉了好一會兒,我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轉頭望向他,一臉認真地說道:“行了,你試著活動活動吧!”


    安晨逸點點頭,輕輕舒展了下手臂:“好了,沒事了!”


    確定之後,我笑了笑,轉身下了車,又活動了下筋骨,這才抬頭看了看前麵。


    如果不是安晨逸說過,他家一百多年前就搬過來了,我肯定會以為這是棟拍古裝劇的大宅子,從外麵觀望很像是一座府邸,大門很寬,像是鐵製的,一左一右擺著兩副很大的獅頭鎖,兩排燈籠高高地懸掛在房梁上,強勁的山風吹得燈籠東倒西歪,裏麵大部分的蠟燭都熄滅了,隻有幾盞還頑強地保持著自己的光亮。


    山上很冷,不斷刮來的大風吹得我後脊骨一陣陣發涼,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縮緊了脖子。


    這時,一件風衣輕輕地披在了我的身上,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安晨逸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走吧,我們先進去!”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凝重,可說話的語氣還是很輕柔。


    我點點頭,順著他的步伐走向了鐵門前。


    許一帆倒是挺高興的,一隻手拖著兩隻行李箱,另一隻手則叩響了獅頭鎖。


    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要不是有兩個大男人,哦不,是三個大男人陪在身邊,還真覺得有些可怕。


    沒過一會兒,隻聽到“哐當”一聲,鐵門從裏麵被打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我一番,又轉頭望向安晨逸,似乎十分驚訝:“少,少爺!”


    “徐伯,我迴來了!”安晨逸伸手推開鐵門,麵無表情地說道。


    “少爺,您總算迴來了!老爺他一直在等你!”這名被叫做徐伯的老人顯得十分激動。


    “這次迴來,我並沒有通知家裏的人!”說著,他微微往旁邊退了退,示意我先走。


    我愣了愣,有些慌亂地邁出了步子,在與徐伯擦肩而過時,我明顯感覺到他正偷偷地看著我。


    “徐伯,幫忙安排一間客房,這個時候就不用通知我爸爸了,明天一早我會到他房間請安的!”安晨逸輕聲說道。


    “好,我明白了!”徐伯臉上的表情雖然顯得有些糾結,可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許一帆卻顯得要活潑許多,他伸手扶著徐伯的後背,笑米米地問候了起來:“徐伯,好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嗎……”一邊說著,一邊往裏走去。


    安晨逸轉身關上鐵門,跟在了許一帆的身後。


    宅子裏的燈籠比外麵多了一倍不止,幾乎每個走廊上都掛著二十幾個燈籠,把整棟宅子照得透亮。


    看得出這應該是座四合院似的大宅子,格局跟寧家差不多,也是無數個房間和走廊拚湊在一起,每四五間房間便會合成一個方型,中間都是小花園,都是假山流水什麽的,毫無新意。


    我好奇地東看西看,發現經過的房屋上麵都掛著一個木匾,上麵寫著幾個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安晨逸,這上麵都寫的啥啊?”我湊到他身邊,悄悄地問道。


    “每個房間的所屬名,都是用秦漢時期的文字書寫的!”安晨逸很有耐心地迴答。


    雖然燈火輝煌,可是似乎沒有一個房間裏有人,這不覺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更讓我覺得不安的是,每經過一個走廊,頭頂上原本靜止的燈籠會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發出“嘭嘭嘭”地輕微撞擊的聲響。


    “靠,這宅子怎麽感覺比寧家的還詭異……”我心裏忍不住嘟囔了起來。


    “梁,梁悠悠……”就在這時,一直跟在身後的寧仲言突然叫起了我的名字。


    “幹嘛?”我下意識地迴頭一看,發現他竟然跪在了地上,右手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


    我嚇了一跳,正準備過去看看,沒想到胸口突然一緊,腿下一軟,居然也跪在了地上。


    “你,你別亂動……”寧仲言喘著粗氣,一臉擔憂地望著我,“這,這裏有結界,快,快離開這裏!”


    雖然聽到了他的警告,隻可惜我已經有心而無力了。


    心髒像是被人緊緊地攥住了一般,疼得令我窒息,我很想大聲唿救,可是卻絲毫沒有力氣,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我終於還是支撐不住,仰麵朝後麵倒了下去。


    還好自己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穩穩地落進了某人的懷裏,我極力瞪大了眼睛,看清了抱住我的人是安晨逸,於是張了張嘴,試圖發出點兒聲音,可是喉嚨卻像是啞了一般。


    “徐伯,徐伯,是誰重新布開了結界?”安晨逸似乎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一臉焦急地吼了起來。


    很快,徐伯便從前麵折返了迴來,他彎腰仔細看了看我,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可還是老老實實地迴答了安晨逸的問話:“前陣子山裏突然來了一群野鬼,老爺怕惹麻煩,就把結界重新開啟了!”


    “一帆,你先抱著她!”安晨逸皺著眉頭,大聲地吩咐起來。


    許一帆趕緊走了過來,從他手上接過了我。


    安晨逸看了我一眼,隨即轉身走向了別處,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許一帆,我,我好難受……”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憋出了這幾個字,可是每吸一口氣,就像有無數根銀針紮在我的心頭,弄得我十分難受。


    “悠悠,你撐著點兒!晨逸哥已經去解決了,很快就會好的!”許一帆輕聲安慰著我,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很焦灼。


    我點點頭,拚盡全力往寧仲言的方向看了看,發現他已經蜷縮在了地上,渾身顫抖著,似乎十分痛苦,我想叫他的名字,可是極度的痛楚已經讓我無法再開口說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寧仲言,卻無能為力。


    “唉,一帆,到底怎麽迴事?這丫頭難道不是人嗎?怎麽會對咱們家的結界起反應了……”徐伯絮絮叨叨地說著,還不時地打量我一下,臉上滿是好奇。


    “唉,徐伯,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添亂了!”許一帆已經急得不行了,他似乎不敢把我摟緊了,可又不能把我放下來,左想右想,一臉的糾結。


    而此時此刻,我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意識也不清了起來,胸口的疼痛卻持續加劇著。


    完了完了,看來寧安兩家真是水火不容,連個家門也進不得……雖然很確定自己死不了,可是這麽難受的感覺卻也讓我覺得生不如死。


    突然之間,所以的難受都消失了,我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仍然憋著一口氣,直到確定胸口已經不痛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頓時又癱軟在了地上。


    沒過一會兒,安晨逸又匆匆返了迴來,他毫不猶豫地從許一帆手上接過我,而後用力將我橫抱了起來。


    我一臉感激地望著他,試圖說句話,可是卻反複地說著一個字:“我,我……”


    “悠悠,別說話,好好休息一下!”安晨逸柔聲打斷了我的話,隨即轉頭望向了徐伯,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快帶我去客房!”


    “好,好!”徐伯似乎愣了愣,這才趕緊點著頭,打著燈籠把我們引向了一間位置稍顯偏僻的房間。


    徐伯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按下了電源的開關。


    眼前頓時一亮,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睛,趕緊伸手遮住了雙眼。


    “少爺,這間房白天剛打掃過,房子的格局也挺適合姑娘住的!”徐伯一臉溫和地說道。


    安晨逸抬頭看了看四周,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就把我放到了床上。


    “徐伯,在她隔壁給我準備間房吧!”安晨逸小心翼翼地幫我把被子蓋好,輕聲說道。


    徐伯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爺,你不住自己的房間?”


    “不了!”安晨逸搖了搖頭。


    “那幹脆,我就也附近吧!”許一帆跟著湊起了熱鬧,又笑嘻嘻地拍了拍徐伯的後背,“徐伯,謝了啊!”


    徐伯很詫異地看了一眼安晨逸,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去準備了。


    直到徐伯走遠了,許一帆這才悄悄關上門,一邊搖著頭一邊喃喃說道:“晨逸哥,真沒想到,老……哦不,安叔叔竟然會重新把結界打開!”


    “大山裏陰氣重,本來也是鬼魂愛聚集之地,加上爸爸嚴令禁止安家的人再從事抓鬼的行動,所以這裏的魂魄越來越多,本來也很正常!”安晨逸聳了聳肩膀,似乎毫不在意。


    休息了一會兒,我終於緩過勁來,掙紮著坐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懸浮在半空的寧仲言。


    他的表情沒有那麽痛苦了,可是仍然橫倒著,仔細看看,發現他的一雙眼睛正靜靜地盯著我看,我頓時有些慌了神,趕緊移開了視線。


    看樣子,他應該也沒什麽事……這麽想著,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咦,沒對,這裏既然是捉鬼世家,那麽這裏肯定會有很多人都能看到寧仲言……想到這裏,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安,安晨逸!”我猛吸一口氣,急急忙忙地問道,“那,那寧仲言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安晨逸微微一愣。


    我歇了口氣,趕緊繼續說道:“你們家的人是不是都能看到寧仲言?他,他們會不會想辦法對,對付……”我越說心越急,一口氣沒提上去,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安晨逸見狀,趕緊走了過來,彎腰輕拍我的後背。


    “你放心吧,有我在,他們不會對寧仲言怎麽樣的!”說著,安晨逸低頭瞟了一眼寧仲言。


    聽到他的承諾,我這才放寬了心,輕輕點了點頭,重新躺迴了床上。


    “少爺,一帆,你們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這時,徐伯推門走了進來,笑容滿麵地說道。


    “行啦,我就先迴房睡會兒了!開了三個小時的山路,也是蠻累的!”許一帆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走了出去。


    安晨逸一臉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朝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離開之前,他幫我關上了燈,房間瞬間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看不到寧仲言的身影,隻好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睡夢中,我和寧仲言並肩在一片草地上走著,突然,從地上伸出無數隻布滿荊棘的手死死拖住了寧仲言的身體,寧仲言一邊大聲叫著:“救我!”一邊朝我伸出了手。


    我驚恐萬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又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拖下去,於是一咬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腳下突然一沉,周圍變得一片黑暗,寧仲言不見了,而我卻不斷地往下墜,往下墜……


    “悠悠,悠悠!”耳邊響起了安晨逸焦急的唿喊聲。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這才發覺自己的身上涼颼颼的。


    “你做噩夢了嗎?”安晨逸眉頭緊鎖,一臉緊張地打量我一番。


    “我,我怎麽了?”我慢慢地坐了起來,十分茫然。


    他鬆了一口氣,伸手拭去我額頭上的汗水,輕聲說道:“剛才你嘴裏一直大叫著‘救命’,我一時著急,沒敲門就進來了!”


    “哦,哦!”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了剛才的夢,於是趕緊轉頭望向了寧仲言。


    他已經坐在了床對麵的椅子上,雙手環在胸口靜靜地看著我,看樣子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現在幾點了?”我喃喃地問道。


    安晨逸猶豫了一下:“已經快到正午了!”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驚,差點兒從床上跳下來。


    “什麽,都這個時候了?”


    作為第一次到訪的客人,居然睡到這麽遲才起床,安晨逸的父親不會不高興吧!


    相同的背景,相似的格局,讓我不自覺地想起在寧家請安的那些日子,心裏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沒事的,我已經向父親說明了事由,好了,你先起來吧!”說完,安晨逸暫時出去了。


    -本章完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噬骨冥約,我的鬼夫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舞姬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舞姬奷並收藏噬骨冥約,我的鬼夫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