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一眉就殺過來了,征求所有人意見後,讓攝影師也一起進來。

    張霧善正在化妝,對著周一眉的笑臉無奈地看了一眼,繼續弄她的。

    周一眉卻大驚小怪道:“emma,你怎麽有黑眼圈啦?”

    “床板太硬了。”張霧善直接說道。

    周一眉往她墊了一層的被子瞄了一眼,取笑道:“誰讓你是豌豆公主呢?”

    張霧善沒說話,用驚人的速度化好了妝,然後對這鏡頭說:“我其實真的很懶,懶人化妝技巧。”看得周一眉陣陣驚奇。

    周一眉就洗澡的問題,聯合學校的帶隊老師跟部隊方麵盡心溝通,出乎意料,部隊很快就答應每天限時開放洗澡房——熱水!態度很配合。

    宣布的時候,張霧善不由地輕輕咬了咬嘴角。

    上午訓練休息時,一個巡檢的士兵不小心把張霧善的水杯踢倒了,張霧善撿起來的時候發現竟然破了個洞……黃金右腳也沒這麽厲害吧?

    她本來想去買一個新的,結果那個士兵非要賠她一個,還了她一個很大的保溫杯,蓋子上麵帶了吸管的那種。

    張霧善清了清嗓子,不怎麽想收,可士兵一臉堅持,好像她不收他就跟她拚命的樣子,她隻好收下了。

    那個人,真的是……無聊。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不再是不怎麽喜歡喝水或飲料,但是用吸管喝就會無意識喝很多的那個她了,真是大驚小怪。

    張霧善忽然想起那一次紀筱筱說的“你連水都不喜歡喝吧,我聽說”就沒下文的那半句話,心裏有點異樣的感覺。

    江宿沒有再來,在張霧善的意料之中,她知道他很忙,而且前段時間他剛說過不會來找她的話。

    但那個甘順南沒過幾天又遇上了。

    部隊剛好有一個演習剛結束,參加演習的兩支隊伍要進行匯演,軍訓的學生可以旁觀。

    雖然張霧善坐在第一排,可要從那麽多人中找到她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她剛坐下沒多久,甘順南就走過來,跟她的班長說了幾句話,班長就讓她出列,跟著他走到旁邊的樹蔭底下去看。

    剛好是自由集合的時間,沒多少人看到。

    張霧善接過甘順南遞過來的礦泉水,說:“謝謝。”

    “都是熟人了,不用這麽客氣。”甘順南隨口說道。

    “親兄弟還

    明算賬呢。”張霧善迴了一句,對他笑了笑。

    甘順南一愣,竟然不知道要怎麽迴答。

    匯演很精彩,特別是兩個人比武的環節,不是那種表演類的花拳繡腿,而是真的來硬對硬的,讓人看得很緊張,生怕一個意外就會發生受傷事件。

    “真厲害。”張霧善稱讚道,“這種算武功嗎?”

    “硬氣功。”甘順南迴答,“跟你理解中的武功大概有一點距離。”

    “現實中沒有武功的吧,那些隻存在於小說電視上。”

    “你這話就說錯了。”甘順南看著比武的雙方,說,“民間臥虎藏龍,誰也不敢斷定沒有,就我所知,有一個小鎮,一個姓傅的鎮,所有人都會武術,國內很多高手都是從那個鎮上出來的。”

    張霧善點頭稱讚道:“那還真是培養看家護院人選的好地方。”

    甘順南看了她一眼。

    “不對?”張霧善一頓,又說,“那還真是培養打家劫舍高手的好地方。”

    甘順南沒忍住,一時笑了出來。

    “笑什麽?”張霧善不快地看著他。

    “沒有,我隻是在想,阿宿喜歡的原來是這樣的。”甘順南解釋道。

    “別一副他之前都沒經驗的口氣,”張霧善挑眉道,“他高三的時候初戀,上警校的時候還死命追過一個女警花,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甘順南一陣尷尬,他當然知道,他隻是不知道她也知道而已,況且,以前的時候阿宿喜歡規喜歡,可沒栽啊……

    “我已經夠特殊的了,以後不要再讓我更特殊了。”張霧善又說了一句。

    甘順南又是一愣,心想,多少雙眼睛都巴巴地羨慕著她大小姐這份特殊?她倒好,非但不感激,反而還嫌棄?阿宿果然說中了。

    得,他還是少插手吧,免得沒幫上什麽忙,反而給他們添亂。

    沒有人敢問張霧善來找她的人是誰,很多學生旁敲側擊,想從教官口中打探出什麽消息,可教官們的嘴巴比河蚌還緊。

    “沒想到你居然認識這裏的大人物,早說嘛,有什麽事找他去。”周一眉偷偷地對張霧善說道。

    “是啊,早說我就不來了,直接讓他在我的鑒定上蓋章。”張霧善幽幽地說道。

    周一眉頓時沒話說了。

    之後的幾天,一切如常,江宿沒有來,甘順南沒找她,可

    天意總是弄人,張霧善不得不給江宿打電話求助。

    今天練習跑步,她出了很多汗,帽子戴著很不舒服,所以休息的時候摘下來晾,結果下午的時候她就覺得臉頰癢癢的,照鏡子時發現有幾處紅點,她趕緊擦了藥。

    晚上站軍姿的時候吹了晚風,感覺好了點,可到洗臉的時候一沾上洗麵奶,臉上變火辣辣地燒起來了。

    她知道她過敏起來有多恐怖,趕緊衝掉臉上的泡沫,給江宿打電話,想讓他托人帶她去看醫生。其實她可以直接找老師的,可鑒於周一眉這次的真正目的,她不能讓人知道她過敏了,不然那個防曬霜的廣告就毀了。

    結果江宿自己來了,直接到門口將她提走,他給老師的理由是他父親病重了,想再看看張霧善這個外甥女。

    那個理由讓張霧善直接踢了江宿一腳。

    “我爸他又不介意。”江宿說著,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自己也上了車,打開車燈,捧著她的臉仔細看。

    “脾氣難伺候就算了,皮膚還這麽嬌。”江宿搖頭道,趕緊開車送張霧善去部隊其他的醫院。

    醫生給張霧善打了一針,給她開了點口服藥,說吃了就會好了。

    “明天能不能消啊?”張霧善有點煩,伸手想要摸,被江宿眼明手快地按住了。

    “別亂摸。”他警告道,又說,“貼黃瓜行不行,我帶了幾根。”以前她小過敏的時候都是貼黃瓜就好了。

    “這次要搗碎了才行。”張霧善越發覺得不舒服起來,“快走快走。”

    江宿帶著張霧善去部隊的招待所開了房間。

    張霧善直接去洗澡洗臉,江宿去前台找了工具來搗黃瓜。

    “江宿,”張霧善打開一條門縫,探出腦袋來,“……你有沒有帶毛巾?你有沒有帶睡衣?”

    虧他了解她,知道她有潔癖,不相信酒店的毛巾浴巾,所以剛才從底下拿了一次性的毛巾上來,可睡衣?真沒有。

    因為自己的衣服上都是汗味,最後張霧善隻能穿著江宿的襯衣出來,躺在床上,慢慢地將搗碎的黃瓜糊糊塗到臉上和脖子上。

    “據說這種時候說話的話會長皺紋,是不是?”江宿光著上身,側躺在張霧善旁邊,用手撐起腦袋看著。

    張霧善眼神橫了過來,摸出手機打了字,遞給他看:“不要看!!!”

    “我也不想看,那麽醜。”江宿哼了一聲,

    翻了個身,閉著眼睛躺著。

    張霧善又打了幾個字,推推他,讓他看:“你要說話,不然我會睡著。”

    江宿嘀咕了一句,然後將一個手枕在頭下,看著天花板,說:“說什麽?”

    “甘順南說他和你是發小,怎麽可能?”張霧善“說”道。

    “這個啊,阿南他小時候父母都在外地,他住在外公家。他外公、宋淼的媽媽,還有我媽都是一個單位的,住同一個單位大院。”江宿頓了頓,又說:“你不知道,我們小時候名聲多大,其他家長看到我們,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拉自己的孩子迴家,好像被我們看到,他們的孩子就會受傷一樣。”

    張霧善想起自己的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之前的大學生涯,情況沒有比他好多少,一般的同學都不怎麽願意和她接觸。

    江宿又迴憶了一些以前的糗事,像故意要逗張霧善發笑一樣,張霧善好幾次都差點沒繃住,直接動腳踢他。

    “其實你可以去練無影腿了。”江宿抱怨道。

    “是不是要去那個專門出產保鏢或劫匪高手的姓傅的小鎮?”張霧善又打字道。

    “阿南那小子說的吧。”江宿一笑,“這個鎮是真的有,不過在哪裏誰就說不清了。”

    張霧善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洗臉。

    “你們連地方在哪裏都不知道,怎麽就確定真的存在?”洗完臉出來,張霧善又躺迴原位,先等一段時間,還要擦乳液。

    “江湖傳說都有一定依據,應該說這個可信度比較高。”

    張霧善摸著臉,開口說道:“我可不信,真有武林高手,我就請一個過來當保鏢,看誰敢欺負我。”

    江宿側過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幹嘛?”張霧善警惕道。

    江宿看了一會兒,說:“好像消了。”

    張霧善摸了摸,沒感覺出來,她想起來去看一下,江宿按住她,“我再看看。”她隻好躺著不動。

    江宿靠過來,手指沿著她的輪廓慢慢撫著。

    張霧善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指傳來的微熱,他靠得那麽近,氣息都影響到她了,她抬起眼看過去。

    江宿正看著她,眼神專注而深沉,她心裏忽然一慌,趕緊閉上了眼睛。

    江宿的手指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慢慢地,有意無意地。

    “好了。”過了很久江宿才

    收迴手,“已經消了。”

    “那就好。”張霧善飛快地說道,然後翻了身,背對著他。

    江宿躺了一下,起身去洗澡。

    身後的床墊彈了一下,張霧善聽到他離開的聲響,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對自己有點憤然:靠!她緊張什麽?

    江宿洗澡出來,說:“我關燈了?”張霧善小聲地嗯了一聲,他把浴室的燈關了,走過來躺下。

    房間裏隻有兩盞床頭燈的微弱光線,江宿瞄了瞄對著自己的背部,平躺著看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深唿吸了一下,靠過去,一手從張霧善的腰際下鑽過去,將她輕輕翻了個身,說:“張霧,我們來……”

    後麵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因為張霧善已經睡著了。

    看著那張毫無防備的臉,江宿抹抹臉,罵了自己一句:“自作自受,讓你不訂兩個房。”

    張霧善翻了個身,麵向著他,全身蜷縮起來。

    江宿輕歎一聲,輕手輕腳地將她往上提,靠在他懷中,蓋好被子。

    其實他的祖宗不是姓江的吧,應該是姓柳,叫柳下惠,要知道,現在躺在他懷裏的,可是他扯了證蓋了鋼印名正言順的老婆……嗯,也不對,老媽好像說過柳下惠不姓柳的吧,那他姓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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