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蛄見此並未露出慌忙神色來,那最小的一隻螻蛄麵上諷刺一出,整個身子一頭便栽了進去,寒光閃爍,每一道劍芒穿透過螻蛄的身形,寒光一過,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


    在十幾道利劍穿過螻蛄的身影時,並無血花流出,螻蛄的體表麵一陣綠光閃爍,就若無其事的抵擋下來,連體表的傷痕未曾留下。


    身旁,香秀金夢同樣動手,香秀纖手一指,腰間的兩張符篆飛到手中,看著這兩張符篆,她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舍,隨即向著那最先出現的螻蛄射去。


    兩張符篆金光一閃,化作了兩枚古色的銅片,出現在香秀的頭頂,香秀手中一指那兩枚銅片就飛離出去。


    三人動手沒有多久,三隻身型巨大的螻蛄並未猶豫,就向著三人撲了過來。


    金夢腳底的步步生蓮飛出了一連串的花瓣,那離她不遠的螻蛄被花瓣擊中,身表冒出一層綠液,但隨即體表綠光一閃,那些還利器無比的花瓣頓時被紛紛擋在外麵,再進不得。


    反倒是激怒它們,越發的逼近,進攻。非要將這三人放入口中才行。


    “銅符現!”香秀語中冰冷吐出,兩枚符文周身銅氣一閃,數個百斤重的鐵球向著螻蛄砸去,那隻螻蛄見這情形,並未畏懼,一張開口,竟吐出一口青色氣來。


    數聲巨響,兩股巨力幾乎將周圍的高草裂得粉碎。


    香秀粉氣一噴,身前的兩枚銅符就這樣憑空的消失在了跟前,下一刻,那隻螻蛄上空波動一現,兩枚銅符就一個模糊顯現而出,往下狠狠一壓。


    下方的螻蛄似感受到了危機,嘴前的兩根鐵刺分泌的唾沫越發多了,它的身子向後退去,同時一邊將地上碎石紛紛扔出,用以抵擋,可香秀的銅符早有目的,早早的鎖定住了它的身形,不給其任何機會。


    它也感受到了氣機,麵上獰色一現,張開那血盆之口,好似在訴著一口將那兩枚銅符吞下。


    “不自量力!”香秀麵上諷刺一笑,那笑容還未來得及收攏,就徹底呆愣上麵,螻蛄竟真的將那枚銅符吞入腹中,嘴中還傳來一陣難聽的咀嚼聲響。


    隔了兩層草叢外的金夢,本想和速戰速決,可偏偏不如她意的是,和她對立的那隻螻蛄先是遠遠的躲避出去,隱在暗處,待金夢後繼無力又猛烈攻擊,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倉促之下邊戰邊退。


    薛洋周身的靈力後繼無力,一個閃爍,來到香秀麵前,螻蛄的身形不小,兩隻擠在一起,將金夢薛洋逼得層層後退,那雙前掌揮舞之下,碎石遍地。


    事到如今若再是藏拙,已然來不及了,兩人一個照麵,同時取出十數張符篆化作滄浪大火,就向眼前的兩隻螻蛄飛去,香秀手中的巴掌鏡子射出數道青光,薛洋負責斷後,一張張符篆飛出迷霧籠罩遮掩視線。


    沒想到身後又傳來一陣嗡嗡叫聲,一隻三人大小的青色刀郎(螳螂)卻躲在身後,隻見那青色刀郎呈流線型,青色當中有一抹綠色,尖頭之下有兩把大刀(即前肢),上有一排堅硬的鋸齒,且末端有攀爬的吸盤,呈扇形。


    一斬之下,麵前的草木紛紛倒地,離得遠了看不清晰。


    忽然一陣清風襲來,兩人急忙躲閃,原來那隻隱藏在暗處的刀郎也對兩人垂涎三尺,眼睛通紅,它和螻蛄不同,隻一味地對肉食感興趣。


    刀郎說來就來,而且藏在暗處,便是神識都沒能察覺,若不是兩人經曆重重磨難,又修煉多年,早已被它撲倒,兩人滾了幾圈,薛洋站起身子,急忙想要去扶起香秀。


    草地已被移平,那隻半人大小的螻蛄一躍而起,當先竄了出來,螻蛄的前掌蛇軀一般,又厚重,每一次著地都能揚起無數灰塵。


    再次一躍,雙腳直直對著還未爬起的香秀,這一擊之下用足了力氣,躲閃不及,香秀便會被壓成肉餅。


    青色刀郎同時動了,刀過,那一排堅硬的鋸齒紮進螻蛄的前掌中,螻蛄怪叫一聲,張口就咬,另外一隻見小螻蛄受傷,也是怪叫一聲,眼睛通紅的衝了過來,前麵兩隻觸角狠狠地向青色刀郎刺去。


    刀郎一使勁兒,直接將眼前螻蛄的前掌斬斷,小螻蛄發出痛苦的嘶鳴聲,青色刀郎身上也被螻蛄刺穿了兩個大洞,另一隻螻蛄的觸角與青色刀郎的兩刀不相上下,激烈的撞在了一起。


    頃刻間,紅色的、青色的鮮血留了一地,草叢間碎肉滿地。


    兩人瞧見了這一幕,都暗自驚心螻蛄與青色刀郎的實力,越發降低自己存在感,若是那青色刀郎與螻蛄聯手對付兩人,此刻怕是渣子都不剩了。


    隻能說是運氣很好,誤打誤撞,竟然引得兩大妖蟲的碰撞,這也算是因禍得福躲過一劫。


    兩人貓著身子,悄然的,向著後方的巨型甘蔗林跑去,隻恨不得速度再快上些,急迫的如喪家之犬,後方兩蟲仍在大戰,一條條氣機四麵八方散發出去,生人勿進。


    又順著甘蔗林奔了兩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真人氣節。


    天已黃昏,一層彩霞美麗無暇,香秀眨了眨眼,此地若無危機四伏的靈蟲,倒能生的出作詩的意境。


    不過很快想到一件事情,就讓這抹微笑徹底的凝聚在了臉上,僵硬無比。


    金夢不在了!


    ……


    此刻金夢與那隻螻蛄越戰越遠,眼見四周碎石破壞,自身靈力消耗迅速,頓時覺得不能再纏鬥下去了,眼神一厲,袖袍一抖,竟然從中飛出一麵紅色旗幟,在空中滴溜溜的一陣旋轉長鳴,表麵上符文密布,金光無數,向下鎮壓螻蛄,一壓再壓。


    四周的溫度逐漸升高,裏麵似乎有著火花冒出,下方身冒綠光的螻蛄隻覺整個身子一沉,就再也無法動彈分毫了,便連張嘴欲要吼些什麽,都發不出聲響。


    而紅色旗幟在金夢的靈力加持下,就帶著一股更高溫度的火焰升在螻蛄的身上,將其直接融化成了血泥。


    金夢見此,這才鬆下一口氣來,單手掐訣衝那旗幟一點,將其一個閃動後收迴了袖口。


    不過此時的她,身上飄然的氣息不知不覺間淡了幾分,同時身上的氣息也減弱了不少,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可見剛才那件“旗幟法器”威力不小,並不是輕易就可施展得出的。


    金夢往迴走了幾步,香秀與薛洋早已不見身影,前方倒著一片片雜草,同時傳來一陣陣嗡鳴聲響,抬頭看去,正是晴空萬裏,未見烏雲,怎的突然打起雷來了,金夢心中一沉,好不容易滅了一隻螻蛄,這又有什麽東西出現了?


    再仔細分辨,也不似雷聲,那聲音咕咚咕咚的,倒像是石頭相碰發出的響聲,金夢小心的撇開眼睛處的遮掩物,瞧去。


    這發現有十數隻大腿粗的黑色蜜蜂,正在搬運蜜罐,另外有三隻背著妖蟲的殘肢有順序的向前飛去,而蜜罐裏麵若有若無的飄出一陣香味,頓時令的金夢耗光的靈力都忍忍爭鳴起來。


    她在身上貼上一張隱身符,悄悄的跟了一路,跟著未走多遠,隻見那中央的叢林之間,撞出一隻螻蛄和青色刀郎,兩蟲正打的忘乎所以,要不是這隻螻蛄的氣息沒有改變。


    金夢都要以為這是頭豬了,整個身高沒有漲得多少,可其整個身子卻是足足胖上一圈,渾身發腫,嘴前兩根觸角留著唾液,而它對麵的青色刀郎也未曾好上多少,全身汨汨冒著血絲,頭顱又腫又長。


    金夢這時聽見黑色蜜蜂背後傳來的嗡嗡聲響,那背著殘肢的三隻蜜蜂已經消失不見,剛才隻顧著打量青色刀郎和螻蛄去了,沒有注意。


    可沒多久,金夢就看見,在刀郎的正上方,嗡嗡的飛著三隻黑蜂,既不攻擊,也不離得太遠。


    現在螻蛄和青色刀郎若還未發現的情況,那金夢不得不說這真的是蠢入家了!兩隻妖蟲此刻也發現了不對,不敢再對轟了,邁著輕巧的步子,趁黑蜂未曾發現,悄悄的離去。


    然而,這群黑蜜蜂,不急不緩,同樣慢慢的跟在刀郎和螻蛄身後,看情形,莫不是要將其引入某地再解決它們。


    金夢有些猶豫,是否繼續跟進,此刻青色刀郎與螻蛄明顯急了,前方的草地越發深了,連同腳下踩的都是青葉,金夢吞下兩顆恢複靈氣的丹藥,繼續看去。


    螻蛄的身影太過笨重,還未跑到多少,就被腳下的雜草絆倒在地,它抓狂的撕咬了番,準備爬起身子繼續攀跑。


    卻因為四周的草太多,又十分結實,螻蛄的整個身體全都陷入了其中,三隻大黑蜂飛身而下,圍在它周圍,屁股後麵的刺,毫不猶豫的刺進螻蛄的身體,連同那毒液埋入其體內,螻蛄頓時發出痛苦的長鳴。


    前方的刀郎聞聲一抖,氣急敗壞,使出全身力氣向前一躍,竟直接飛身而起。


    而那黑蜜蜂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在青色刀郎飛到最高點無法控製之時,無數的毒刺從其屁股後麵如同飛箭一般撞向青色刀郎,這一飛紛紛衝進青色刀郎的體內。


    不過片刻,其四周便冒出一股黑色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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