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靜月也認識多年,突然發覺時間過得真快。


    人生匆匆,歲月如梭,十年的拚搏,二十幾年的仇恨,也該有一個終結的時候。


    他不願,也不能再等下去。


    “一入行深似海,從此單純是路人。像我們這樣在道上打混了那麽多年的人,還該有理想嗎?即使平凡人的生活,也距離我們很遠。”靜月望著窗外的天空,嘴邊的笑容淡淡,大概是惆悵,又大概是懷念青春歲月時,那種為理想奮鬥的狂熱。


    青春早就離去,那種平凡正規的生活,也消失在他的時間裏。


    那麽多年腥風血雨,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跌宕起伏的生活,連平靜的日子,都已經忘記了是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渴望的是怎樣的人生,伴隨著日冕功成名就?還是發財致富,還是一步步走上權力更高的地方。想到未來,竟然也會有茫然。


    “隻要想,就可以,等到一切結束後……你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生活。”


    季陌眸光充滿了溫和,真誠的以朋友的方式,對靜月說這番話。


    “我從前覺得,報仇是最大的目標,然後人生的目標是將日冕建立成比義父的軍火王國更強大,更霸氣的集團。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我的想法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追求也和從前不同。靜月,你會有為人不惜放棄一切的心情嗎?


    那種感覺不讓人覺得無用頹廢,反而是一種幸福的微妙感,好像擁有很少的感情,整個世界和人生卻覺得很充足。比金錢和權力,更讓人享受的愉悅,心會因此變得踏實,不在像懸在天空。”


    靜月不禁歎息:“愛情真是改變人最厲害的力量。”


    “不完全是愛情,準確來說,應該是愛吧!包括愛情,親情,它們同樣能讓人產生溫柔和暖意。靜月,我發現了愛,並且覺得,它比我以前所得到的一切,都更讓我幸福。因為,我的人生的新目標更新了,也變得更美了。”


    季陌悠悠說著,眼中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連臉容的線條,都變得幸福柔和。


    靜月以前不敢認同他這種看法,但現在他突然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隻要覺得開心,那就是好事。


    以前,他沒見季陌怎麽快樂過,而現在大人臉上這種幸福,是從未見過的。


    季陌道:“我和你說這些話,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讓自己感到真正幸福的存在。無論事業、還是愛情、又或者是親情,選擇讓你覺得幸福的路。作為朋友,我真希望你以後能按自己真正的意願活著,這也是這十年來,我虧欠你的。”


    “謝謝你……其實目前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麽,不過或許某天,我也會在路上發現。不過我為什麽覺得,你這些話,頗有點交代後事的感覺。”靜月皺起眉。


    季陌忍俊不禁,眼眸彎彎,笑得倒在沙發上:“你覺得我會輸?計劃你也有份參與,你知道成功的把握,我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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