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討論了一晚上都沒有商量出結果。門鎖得很死,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是很難打開的,而且這也不算是難事,最大的問題是,如果不乘坐這裏的交通工具,我們很難在短時間之內到達火車站。


    一想到火車站,我對紮西說道,“你仔細想想,火車上的那個女乘務員是不是有點問題?我記得我在喝完她的飲料之後,之後就變得迷迷糊糊的……”


    紮西也想想,點了點頭。


    我們倆在短時間之內,迅速明白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也就是說其實火車上的女乘務員和這個村子裏麵也有著密切的關係。那如果不乘坐火車,那我們到底該怎麽迴去呢?


    我們在這裏是思前想後,羅小娟也把出去的唯一希望放到了我和紮西的身上。等到第二天清晨,我們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有人把門打開,聲音吵醒了我,我往那邊一看,正是張建國。


    張建國這家夥昨天估計一宿都沒睡,濃濃的黑眼圈在展示著他糟糕的睡眠狀況。我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麽,隻是等他走近了,我才發現他的印堂發黑,而且雙眼也布滿了血絲。這家夥進屋之後,直接對著我說道,“你們那天確定撿骨撿對了?”


    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著,張建國問我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我幹這行這麽多年,除了一開始在唐家那邊遇到的挫折之後,其餘還真沒有出現過什麽大事。但是我現在給你看張建國的精神狀態,我絕對不能實話實說,我隻是猙獰的笑著“怎麽可能啊?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是什麽樣的人了,肯定給自己留了一手。”


    張建國的臉上寫著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他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向我走了過來。他本身就是經常幹農活的人,手勁自然比普通人要大得多,他直接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在窒息的情況下臉紅脖子粗,旁邊的紮西追過來就給了張建國一拳頭,羅小娟則在角落邊嚶嚶哭泣了起來。


    “我弄死你,狗娘養的。”張建國在紮西的拳打腳踢之下被迫放手。“你趕快去給我把事情辦好!”


    我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這絕對是大事。雖然他現在還用得上我,自然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和我產生更大的矛盾。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機會,隻要善於利用,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可能出去的。


    “你把我們放了,我們就幫你。”我冷冷的說道。


    張建國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又不是我抓你們進來的,要是你們沒有那麽多好奇心的話,現在早就順利的出了村子。”


    “就一句話,你要是敢放我們走,我們就幫忙,如果不想的話那就算了。”紮西也接過話茬。


    張建國最後嗯了一聲。但是根據我多年辨別別人臉色的經驗,那家夥十有八九是在說謊話。


    我沒想到的事,紮西居然點頭同意了。


    “你給我說說,你們這幾天發生了什麽?”紮西勾起嘴角,“如果事情小的話還好,如果事情發展得太過於離奇,那邊也不在我們的控製範圍之內。”


    張建國低聲咒罵了一句,這才把他這遇到的事情給我們講了一下。


    問題就出現在,我們被帶迴來的那一晚上。張建國晚上迴家那會,他看到了之前我們看到的畫麵。這就是他的那兩個孩子,從房頂墜落下去。


    “這都是你們的報複。”張建國說起來這些還在不停的發著抖,“我之前什麽都看不到,結果讓你們做完法事之後,現在我也!”


    這件事情還是挺出乎我們兩個意料之外的。當時我看到這些的時候,其實內心中也受到了驚嚇。現在看來,可能並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這個看起來表麵老實的張建國背後到底做過什麽事情?現在還誰都不知道呢。


    “今天晚上你帶我們去看看。”紮西說道。


    張建國一聽,晚上還要迴家門。立刻皺起了眉頭,連忙搖頭對我們說道,“我找別的人陪你們過去,你們給我別惹事,事情辦好了之後就可以迴去了。”


    我挑起眉頭,如果真能讓我們迴去才有鬼了。


    “你之前到底做過什麽事情?不要隱瞞。我們是法師不錯,但是如果你自己本身就犯下了罪孽,而且還不知悔改,那麽結果就未必我們說的算了。”我恐嚇道。


    哪知這次張建國也是個老滑頭,瞬間已經到了如今這步田地,他依舊連連搖頭。“我張建國從小到大這麽多年,還真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


    紮西冷笑著看著他,這就有意思了,那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到底是誰幹的?


    等到張建國走之後,羅小娟才把頭探了出來,問我們兩個道,“大家夥真的看到那麽嚇人的東西了?”


    我點點頭。


    “這村子裏本身就不幹淨的很,我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我舔了舔嘴唇。


    羅小娟聽我說完這句,然後才若有所思的跟我講的,“我來這裏的第一天,就是在晚上我被挑了腳筋之後。那些壞人也走了,就把我一個人留在屋子裏。我一個人想要出去,可是門已經被鎖死了。”


    原來那天被關在屋子裏麵的便是羅小娟。


    那個長疤痕的家夥把我嚇走之後,過了一會兒,紮西便敲了門,他便出去追紮西了。也就在這個空檔裏麵,羅小娟還想出去。


    “8


    “因為我當時疼得站都走不了了……”羅小娟哽咽的說道,“就在那個時候,我好像聽到窗外有什麽聲音,我便努力忍著痛,慢慢的爬到窗戶那邊……”


    “就在窗戶外邊,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看樣子是城市裏來的,就那樣死死地盯著我。我向她求助,向她唿喊,但是她好像都沒有看到一樣。”羅小娟說道,“結果誰知道那個歹徒半路又折返了迴來,我又偷偷的向窗戶瞄去,但是那個女人早就不見了……”


    “怎麽可能會出現城市裏的姑娘?”我也難以置信。


    紮西這個時候突然說道,“一開始想的地方就錯了,也許站在外麵的那個不一定就是活人。這個村子原本就是因為倒賣人口而慢慢發展起來的,所以說來這裏遭受折磨的人肯定不止我們幾個。”


    我感覺背後發涼,這些推測,這好像在證明著我們逃離這裏的可能性其實也很低。


    “要不然這村子這麽奇怪呢……”羅小娟感慨道。


    “等到晚上我們去那邊看看,運氣好的話就趁機把那個人做了……然後就直接跑掉。”紮西對我低聲的說道。旁邊的羅小娟聽完我們的交流之後,立刻紅了眼眶,“兩位大哥,你們出去之後能不能迴來救救我……”


    我鄭重的對她點頭,“如果真的能出去的話,我無論如何都得迴來救你。”


    對於這麽一個善良的女孩子,雖然經曆了這一切,我也隻是想想,都覺得心寒。


    等到晚上的時候,那個門果然又被推開了,不過這迴出現在門外的並不是張建國,而是一個瘦高的小夥子。這小夥子皮膚黝黑,兩雙眼睛大而有神。怎麽看我都無法想象成他是和張建國那種人一夥的。


    “你們兩個出來。”小夥子對我們冷冷的說道。


    我們兩個一次出去,外麵又站了十多個村民。他們拿出麻繩,把我們的手向後捆了起來,不過還是怕我們跑掉,又有一個50多歲的中年大叔也加入到了押送我們的活動。


    這裏離張建國家也不算太遠。


    由於我本身來這裏也沒戴手表,手機也被這裏的人沒收了,我根本無法看時間。隻不過是依據夜色的變化來看,現在估計怎麽也有十點鍾十一點出頭了。而且今天天氣不算太好,天空之上烏雲密布,看上去居然有隱隱下雨的架勢。


    “你們拿把傘。”紮西說道。


    那小夥子搖頭拒絕。


    兩個人一前一後,就像押解犯人一樣,把我們押解到了張建國家門口,可是過了很長時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那兩人也是閑的無聊,便開始嘮起嗑來。


    “你說張建國那個家夥,天天從哪兒搞這麽多事情啊?”中年男人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說。


    年輕人從褲兜中掏出了一個打火機,慢慢點燃香煙,“張建國難道不是一直都這樣?原本就兩個人可以放了,結果他硬要留下來,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中年人點點頭,“這他媽還說他家鬧鬼了,在這呆了快有半個小時了,毛都沒看見一條。”


    我這個時候也插進去話,“是張振國不讓我們兩個走的?”


    “你插什麽話。”中年人不耐煩的踢了我一腳,“這是我們村的地盤,你們想走或者留下,都得經過我們的允許。”


    我內心一陣臥槽,這他媽說的好像你們村子不屬於中國一樣。如果說句實話,天高皇帝遠,真正的法律有的時候還真的管不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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