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是眨眼即逝,三天,一晃就過去了。


    我們坐飛機已經來到了鄂爾多斯,從機場轉車,坐大巴來到了烏審旗。我們三個這是第一次一起出來遠遊,每個人都是十分的興奮。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紮西家裏見到的那個胖子,不知道那個人是做什麽的?


    “你們茶館原來有一個胖子,他是做什麽的?”我問道。


    紮西想了片刻,然後突然放聲大笑。“你真有意思,如果他知道你叫他胖子的話,估計有苦讓你吃的。那家夥和我是老相識,從小玩兒到大,不過他倒沒有心思去鑽研易經八卦什麽的,隻是當個皮條客,幫我招攬生意。”


    “這樣啊,那看起來也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我趕緊拍馬屁道。


    “大人物倒不是,大家都隻是普通人。”紮西再次強調。


    我現在都沒有摸清楚,紮西這家夥。他有時候說話十分的狂傲,但是有的時候又十分的謙虛,我始終搞不懂他這一點。


    求助的人在烏審旗住著,不過是在郊區,地理位置也十分的偏僻。本身內蒙屬於中部地區人口已經十分稀少了,再加上烏審旗本身也不發達,境內人口總共才十多萬人。


    這地方空蕩蕩的,要是一個人出門,其實還有點兒慎得慌。


    大巴車停到了公園附近,求助的人提前開著車等著我們。等到一見麵,我們才大吃一驚,原來對方是兩個蒙古族。不過這些僅僅是通過穿著認出來的,他們的口音十分的標準,所以說在電話之中我們也沒有聽出來。


    他們開的是一輛七座車,那破舊程度和紮西的夏利不相上下。


    我們剛剛坐了進去,紮西就開門見山的問“你兒子呢?”


    前排一個50多歲的蒙古人迴過了頭,“正在家裏等著呢,這幾天天出事兒,我和他哥都要煩死了。”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就是蒙古這邊難道不都是信奉薩滿教嗎?怎麽有的事情不找薩滿解決,反而大老遠的讓紮西過來?我把問題說了,對方隻是搖搖頭。


    “這都是幾幾年了,我原本也不是信這些的。要不是眼見為實,我們這輩子都不覺得有鬼。”年老的又歎了一口氣。


    “你們怎麽稱唿啊?”我問道。


    50多歲的那個叫做巴圖,還有一個20多歲的叫做巴根,是巴圖的長子。家裏中邪的那個孩子叫做那日鬆。


    巴圖的家裏確實並不十分寬裕,屋子也十分的狹窄。這些其實也不過什麽,讓我們感到困惑的是,巴圖在家裏似乎沒有女人的出現。女性的用品一個都沒有,難道說巴圖已經離婚了?


    不過我又怕問了會觸犯到人家的忌諱,所以隻能強行忍住。


    “那日鬆在哪裏啊?”紮西問。


    我也很好奇,我們自打進了這個屋子之後,就沒有看見過那日鬆。那個孩子究竟在哪裏?


    巴根指最裏麵的一個屋子,引著我們走了進去,一開門,我們詫異的發現,那日鬆被綁在椅子上。這還不算什麽,他的嘴裏塞了一團布。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這樣對待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孩子,有點太不夠人情了。巴根看見我們那副表情,便開始解釋道“這孩子不定時的就會發起瘋來,他發瘋的時候誰都製止不住。不信你們看,我胳膊上有好幾片傷痕,都是他咬的。”


    巴根把袖子卷了起來讓我們看,確實如此。被綁在椅子上的那日鬆慘兮兮的看著我們,好像是在向我們求救。


    “有的時候晚上就會被附身?”紮西舔了舔嘴唇。


    “就是從一個月開始,他整個人都好像變了,原本他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但是突然他就開始和我們大吵大鬧,有的時候啊,經常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比如說什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樣的話,我們也挺恐懼的,時間久了就不和我們說話,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巴根點了根煙,看上去十分的沮喪。“我的母親和父親早就離異了,家裏照顧那日鬆的隻有我和父親。結果現在那日鬆變成這樣,我們的生活也維持不下去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孩子不會在叛逆期吧,這也是有可能的。我當年在叛逆期就常做一些無法理解的事。”


    巴圖也走了進來,整個人十分的疲憊。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和我講,“這個孩子和我們吵鬧時總是有一種女孩子的感覺,他之前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他自己也說過,他自己最討厭娘炮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有幾分奇怪了。我看了一眼紮西,他沉默不語,但是眼睛一直都盯著那日鬆看個不停。


    “那你有沒有聽過他說過什麽不一樣的話?”我問。


    “這個他是說過,他說我們取走了他的腎……可是我們從來沒有這麽做過。”巴圖說完之後,巴根突然一拍腦袋,大聲說道“我這個弟弟有一個小毛病,就是喜歡收集女生的東西,不過他這個可不是自己用,隻是為了送給喜歡的小女生。”


    “但是他一般收集完之後都會立刻送出去,但是有一個東西,他至今都沒有送出去過。”巴根似乎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這小孩可以呀!我要是有這小孩的這點天賦,何苦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女朋友?


    “那他收集的東西是什麽?”唐玲問道。


    o看hh正版''章&節_9上


    “就是亮晶晶的首飾,反正他收集的都是幾塊的那種不值錢的塑料貨,但是現在他那裏有一個……”巴根目光躲閃的看了巴圖一眼。


    “你直接說吧。”巴圖說,“我不打那日鬆。”


    “是一個十分精致的手鏈。”巴根把那日鬆的小箱子打開,那小箱子裏麵有很多零七雜八的東西。有小石頭小火車,當然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精致的手鏈了。那東西完全不像地攤貨,看上去也是很有價值的。


    “你怎麽之前不告訴我?”巴圖有一些生氣,“也許是這個小子自己偷別人的呢?等他好了,我絕對不饒恕他!”


    紮西把那條手鏈接過來,仔細的端詳,沒看兩眼就神色嚴肅的說道。


    “手鏈不對勁。”


    我將手鏈拿了過來也仔細的查看,那手鏈的牌子我並不知道。在上麵均勻的鑲嵌著白色的小鑽石,其實都是塑料做的。那白色的小鑽石似乎上麵有一點紅色,沒錯,就是一種被擦拭過之後殘留的紅色。


    “你是說它的顏色有問題嗎?”我問紮西道。


    “確實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紮西看上去有一點點生氣,他十分嚴肅的對巴圖一家說,“你兒子生病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手鏈的主人纏上了他,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必須得迅速的找到這個手鏈的主人。”


    這話說的輕巧,這小孩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東西,想要找到主人,可有些難度。但是就是這樣,巴圖和巴根還是很認真的去做。


    那日鬆再怎麽喜歡玩,他也隻是一小孩,他出去玩兒的活動範圍是很有限的。把家附近這邊還有學校附近搜索一遍,也有很大的可能知道手鏈的主人是誰的。


    等他們兩個走了,紮西才對我和唐玲說。


    “這個手鏈上的東西確實很難纏,它的上麵有靈魂。應該是一個年輕貌美女人的靈魂,我能夠感覺到她,她現在很生氣。”紮西說。


    唐玲也點了點頭,“我也感覺到了,要不要把她驅散?”


    紮西搖頭道,“不行,我們現在不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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