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小姚氏知道蕊娘的病就是讓二少夫人治好的,心裏一早就打這個主意,思量著如何開口讓越嬈幫著看病。

    槐花不著痕跡地和安成瑞拉開了距離,小魚兒畢竟是個小孩子,倒是沒有看出來,然安成瑞卻是感覺得到,心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其實安成瑞心裏對槐花很是有好感,隻覺槐花性子爽利,不拘小節能幹,對人真誠,和以前接觸的女子統統不一樣,但是被前麵的一個妻嚇住了,生怕是個表裏不一的,模淩兩可的時候卻是沒有想到槐花不聲不響地和自己拉開了距離,以前的默契現在也慢慢地變成了客氣。

    越嬈抱著孩子,笑著道:“這孩子卻是脾氣好得很,也不愛哭鬧,就是餓了哼兩聲。”

    奶媽馮媽笑著道:“可不是,小公子好帶得很,餓了哼兩聲,尿不濕了也是哼兩聲,通常就是睡覺,醒了也是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不鬧人。”

    越嬈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心裏滿是慈愛,然卻有些虧欠他,不能用自己的母乳喂養,越嬈出了滿月就要大批量地生產藥丸,加上還有醫館打理,孩子吃奶本就是不定期的,越嬈總不能把孩子掛在身邊吧,無奈之下與童琛商量,童琛見越嬈要把孩子交與奶娘喂養奇怪道:“孩子不都是讓奶娘喂養嗎?這有什麽好商量的。”

    越嬈這才明白在古代自己親自喂養孩子都是那些請不起奶娘的人家才自己喂養,當當家主母每天要應付大批的事物,要出去外交,總不能衣服奶水濕一片,孩子要請專人照顧本就是合理的。

    越嬈這才有些放心,自己給自己開了退奶的湯藥,開始胸部脹痛得睡不著,兩三天才慢慢沒有那麽疼痛,童琛看著心疼,有心幫忙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去抓上好的藥來。

    馮媽媽是越嬈請來的,這馮媽媽是林嫂子的娘家表姐,去年的時候家裏的男人死了,馮媽媽隻有一個兩歲的女兒,本來族裏人就動了歪心思,然沒有一個理所應當的法子,恰巧這時候馮媽媽被查出有了身孕,也是馮媽媽男人死前的留下的種,然馮媽媽族人卻硬是說她與人私通,便把馮媽媽和二歲的女兒玉兒趕了出來,這馮媽媽有幾分心眼暗中藏了一些銀錢,便帶著女兒到了江浙投奔自家表姐,到了江浙才知道自家表姐也是給別人當半個奴才,也不願意讓自家表姐為難,便拿著銀錢租了一個小屋子帶著女兒過活,然因生氣加上營養不良,孩子生下來沒多久便夭折了,恰巧越嬈要請奶娘,林嫂子便把表妹介紹了來。

    越嬈見這馮媽媽雖說臉色有些青黃

    ,然身子還好,沒有什麽病症,加上人也幹淨,越嬈看了很是滿意。

    馮媽媽在童家讓大魚大肉養了半個月身子越發得好了,奶水多的養二三個孩子都不成問題,臉上也長肉,看著白淨了不少。

    越嬈看馮媽媽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心裏歡喜知道她有個女兒長放在林嫂子處喂養,也可憐她便道:“你的閨女也帶到宅子吧,也養在身邊吧,和二寶養在一起,反正院子裏得丫頭婆子也多,在你眼皮子底下看著也放心不是,你就是帶著二寶也心靜。”

    馮媽媽一聽,激動地忙給越嬈跪下,磕了個頭道:“謝謝二少夫人,奴才定會把小公子照看好的。”

    越嬈忙讓丫頭們扶起馮媽媽道:“咱們女人活著也就是為了孩子,我知道你每天操心你家丫頭,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以後你好好地照看好二寶,也注意自己的身子,你喂奶的要是你上火了,孩子喝了你的奶也跟著上火,所以以後一定要忌口,我給你安排的飯食都是適合你的,每天樣子都還不一樣,但是裏頭的學問可是大了,你聽我的沒錯,看看如今你的奶水多了吧。”

    馮媽媽到了這府裏日子好過多了,越嬈每天好菜好肉供應著,吃的都是營養,為的就是讓馮媽媽好好地照看好孩子。

    馮媽媽如何不知道,看看自己的奶水就知道了,越嬈見孩子餓了也不耽誤忙讓馮媽媽抱孩子去了裏屋吃奶不提。

    童琛晚上迴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家兒子,親親兒子的小臉,才去正屋陪著越越和欣然吃飯,越越和欣然兩人坐在飯桌前,欣喜地討論者新弟弟的事兒,童琛也笑著看著孩子們一臉的興奮道:“你娘不在,你們倆可是不講規矩了。”

    欣然仰著小臉笑著道:“爹不知道,今兒我看二寶了,還摸了摸他。”

    “我也摸了,可好玩了,就是娘隻讓我們看。”越越忍不住告狀。

    隻因新生兒抵抗力低,孩子們跑了一天雖說洗了手,但是身上還是帶著不少的病菌,越嬈不敢大意,隻哄著孩子們,讓他們看可以,但是不要去摸二寶,等二寶半歲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抱了。

    童琛笑著給兩個孩子夾菜,道:“等二寶半歲了你們就可以抱了現在他太小。”

    兩個孩子也知道,也沒吃醋,越嬈處理孩子們的事一向小心,不讓他們覺得新生兒對他們來說是威脅,引導著兩個孩子覺得自己是哥哥姐姐,一定要做出榜樣,自豪由心而生。

    童琛開始的時候多少有

    些偏愛小兒子,越越倒是還好,但欣然多少有些吃味,好在越嬈及時發現,細聲細語地勸解,有叮囑童琛這方麵一定要注意,盡量地不要在孩子麵前表現得對二寶過於寵愛,要多於兩個孩子互動,要對他們比以往更加耐心和細心,養孩子不是養寵物,喜歡了拉過來寵愛寵愛,不稀罕了就放在一邊不聞不問,這樣對孩子的傷害很大。

    童琛聽了這話,深深地看著越嬈,心裏感歎道‘夫複何求’至此以後童琛天天要與孩子們一起吃飯,就算是迴來晚了,也要去兩個孩子的房裏轉一圈,看著他們熟睡。

    越嬈足足坐了四十天的月子,出滿月的時候,越嬈才知道自己解脫了,狠狠洗了一頓熱水澡,足足在水裏泡了半個時辰,搓了三層皮,換了五大盆水才洗好。

    童琛拿著禮單來和越嬈商量明日滿月禮的事情,卻見越嬈白裏透紅,晶瑩剔透的臉,頭發半濕地用一根金簪子挽起來穿著半新的大衣裳,緊束的腰帶把越嬈少婦豐滿圓潤的身材襯托出來,看得童琛眼神深邃了幾分,一把把越嬈抱在懷裏,很是親昵了一番,但看著外頭大高的日頭也不好做什麽,隻有壓著火氣。

    童琛手不老實地摸來摸去,越嬈被他擾得心神不寧,不由地嗔怪道:“就不能好好地說話嗎?”

    童琛親了兩口越嬈,手沒有停下笑著道:“我不是就在好好說話,明個兒爹在家裏定了二十桌的酒席,就是迴禮的東西現在有些麻煩。”

    越嬈看著一屋子的紅雞蛋,也是無奈,自打越嬈生了孩子,各府的親戚親眷都上門來拜見,以前也沒有見對越嬈如此熱情,但生了兒子就變得不一樣了,表現最為明顯的就是童琛的表姑,這賈童氏是童大老爺的堂妹,和童大老爺最是親厚,也是這賈童氏有心眼,隻要有用的人定是熱情萬分,要是沒有用的也不得罪然就是不打交道,賈童氏開始對越嬈也就是麵子情,沒有很親近,倒是對柳氏比對這個正經的二少夫人還要好幾分,自打越嬈生了兒子,這賈童氏一掃往常的客氣,見了麵全是笑意。越嬈雖說有些看不慣這樣的人,但是也不得罪,見了麵也是客氣中帶著幾分疏離。

    童琛玩著越嬈的小手,眯著眼睛道:“我想著主要的那些客人,我們加些迴禮,平常的我們給個麵子情就是了,按照常理來。”

    越嬈點頭道:“正是這話,我也不大清楚要迴多少禮,你看著辦就是。”童琛笑著點頭道:“這個你也不用操心了,我也就是給你通口氣就是。”說完拉著越嬈很是胡鬧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

    去辦正事。

    童成剛一出去槐花就拿著賬本進來道:“越大夫,這是我們這個月的賬目,您看看。”

    越嬈看了一眼賬本,歪在床沿前疊二寶的衣裳,笑著道:“你們辦事兒我放心,慌什麽,怎麽見我剛出月子,就想著撂挑子了。”

    槐花笑著把賬本放在桌子上,洗了手也上前幫著越嬈收拾東西,道:“哪能呀,正想著給您說個事兒,昨兒個我莊子旁邊有個農戶,想著把她閨女送到咱們醫館學按摩,讓我問問您。”

    自打越嬈辦了這按摩的項目,各個小大夫受益匪淺,要是運氣好了去了大家族裏給太太夫人們按摩,多少都有打賞,有些大方的一打賞就是十幾兩銀子,越嬈又從來不收打賞的銀錢,漸漸許多人托關係想著進來學習按摩,能貼補家用,但是越嬈想來謹慎,不輕易地收人。

    越嬈想了想道:“這收人一定要看人品,你可是看她人品好?”

    槐花莊子旁邊的農戶是姓任,這任家有個大娘子極為靦腆又啃吃苦,其實這大娘子不是任家的嫡親女兒,而是任家大哥的閨女,大哥去了隻留下這麽一個種,任家的當家人任糧食是個本分的農戶人,和大哥感情好,自是對任大娘子視如己出,但是任糧食的妻子卻把任大娘子看做眼中釘肉中刺,也是窮鬧得,莊戶人家都是在地裏刨食的人,口糧能有多少,加上任糧食每次都是把好吃的先給任大娘子,下來才是自己的孩子,那難怪任糧食的妻子看不慣。

    槐花家莊子上也就是幾個人,有時候忙不過來,任大娘子見了便時常過來幫忙,槐花越接觸越覺得任大娘子可愛,能幹人品也好,又見她經常被自己的嬸子指桑罵槐,便有了拉巴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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