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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帝都被徹底的黑暗所籠罩著,天空中看不見半點星光月色,空氣中也充滿沉悶。


    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帝都北麵武康坊內,此刻雖然沒有人殺人放火,卻有一前一後兩道黑色的身影正在屋頂上潛行縱躍,那二人速度快如閃電,但腳下卻有如清風,竟是沒有半點聲響。


    不用猜,這二人正是蕭隨風和宇文倩,目的,當然是那大康朝廷專管江湖事的天台府。


    隻是,看著在前麵速度比自己還要快的宇文倩,蕭隨風直到此時也沒能迴過神,感覺自己仍然還有些茫然。


    按照和方元海商定的計劃,行動確實是在今夜,並且為了能夠盡可能安全的潛入,方元海還特意製定的計劃。方元海也不愧他將軍的身份,計劃製定的十分詳細,從最開始的潛入,到得手後的撤離,甚至包括中間萬一失手引來軍隊圍殺時的躲避路線,都一一進行了細心的設計,幾乎是將所以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


    可惜任誰都沒有料到,方元海終究還是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宇文倩。


    按照方元海的計劃,行動時間定在平旦寅時,此刻天將亮而未亮,是警戒之人最疲倦同時最鬆懈的時候,可謂最佳的潛入時機。蕭隨風對這計劃自然也很滿意,今夜特意早早休息,準備養精蓄銳,等待接下來的行動。


    一切的安排都很圓滿,蕭隨風臨睡前還想著。


    誰知道子時剛過,他還在睡夢中,便被一身黑衣的宇文倩給驚醒了,不由分說的便被拉了出來,這才有了眼下的事情。


    蕭隨風心中明白,宇文倩這麽做自然是為了能幫自己,可如此瞞著方元海行動,著實讓蕭隨風有些過意不去,尋了個空擋便小聲開口,“倩兒姑娘,我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宇文倩瞪了他一眼,壓低著身子伏在屋頂上,見下麵街道上一對巡街士兵走過去了之後,這才氣哼哼的迴道,“有什麽不合適的,是方叔自己食言在前,怪得了誰?”


    之前方元海曾答應宇文倩,若是宇文倩不參與的話,方元海會親自出手相助,但真正製定計劃時,方元海以自己身份不便為由,以一個心腹代替了自己。對此事,宇文倩顯然是耿耿於懷,這才有此一說。但蕭隨風卻並沒有什麽不滿意的,方元海雖然自己不會出手,但那一番謀劃與配合,也算在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這點好賴蕭隨風還是分得清的。


    蕭隨風正要開口,卻見宇文倩媚眼一轉,一雙俏眼如盈盈秋水般望著自己,委屈的說道,“怎麽了,難道公子是嫌棄倩兒的身手太差,還是不喜歡與倩兒同行?”


    “我沒有!”


    蕭隨風急切的迴了一聲,卻見宇文倩的笑容中已經滿是得意,哪還有半點委屈之色?當下知道自己又上了宇文倩的當了,不由低下頭,悶哼一聲,“我是擔心計劃,之前的計劃可不是這樣的。”


    蕭隨風確實不願意宇文倩身入險境,但若論身手的話,宇文倩比起方元海確實是要差些,但卻比方元海派出的心腹強了很多,蕭隨風自然沒什麽不滿意的。


    宇文倩得意的笑著,“公子隻管放心,倩兒可不是誤事之人。”


    其實,計劃雖然不是如此,但以方元海對待宇文倩那非同尋常的態度,若是得知宇文倩還是冒險和蕭隨風一起去闖了天台府,怕是隻會更加盡心的配合。哪怕他不願管蕭隨風的生死,也絕對要護住宇文倩的周全。宇文倩正是清楚這點,這才敢打亂計劃,冒然行動。


    蕭隨風雖然不明白其中內情,但一路生死,對宇文倩早已是信任無間,見宇文倩這麽有把握,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二人繼續潛行,一路避開那些巡邏的禁軍,不多會兒,終於來到了天台府外。


    作為大康朝廷專門管轄江湖事務的機構,天台府的規模極其龐大,府衙占地自然也是小不了的,而天台府內,也是分為數個獨立的部分,有關押江洋大盜的地牢,有負責審訊的刑堂,甚至還有保管弓弩等製式武器的武庫,諸如此類,可謂各司其職,井井有條。


    而蕭隨風此行的目標,則是專門保管各種檔案卷宗的文樓。


    天台府的文樓有新樓、舊樓以及風樓之分。


    風樓是專門存放那些記載有江湖秘聞以及各門各派情報的文樓,可能是整個大荒江湖消息最全的地方,其中很多秘密隻要泄露出去恐怕便是一場風波,天台府之所以費盡心機收集這些消息,不僅是方便行動,也是懷著以此來挾製各個江湖門派的想法,故而,在天台府內,風樓的防守是最嚴密的,地牢都比不上。


    相較於風樓的防守嚴密,新樓和舊樓的防衛就要鬆懈的多了。這兩座文樓存放的,都是那些江湖公案的檔案卷宗。其中,新樓裏存放的卷宗都是天台府正在偵辦以及七年內未曾破獲的案件。至於舊樓,則都是已經偵破,或者雖未偵破但已經超過七年,被放棄的舊案卷宗。


    條穀蕭家的滅門慘案,雖然至今沒有偵破,但因為時間太久,已經過去了足足十二年,自然隻能歸入到舊樓中去了。


    根據方元海的描述,舊樓在天台府的西側,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倒是方便蕭隨風和宇文倩的潛入。


    當然,事情若隻是如此,倒也簡單了。


    隻是,相較於一般的木質樓閣,天台府內的三座文樓為了防火,卻都是修的石樓。甚至為了防止江湖人的潛入,石樓的外牆都打磨的十分光滑,不僅難以攀爬,就算是輕功超凡,真的爬上去,除非來人有傳說中的縮骨功,否則那些狹窄的窗口也不足以讓人鑽進去。


    所以,想要進入文樓,唯有拿到鑰匙,從正門才行。


    風樓的鑰匙是在楊正山手中,由他親自掌控,自然就什麽都不用想了。新樓、舊樓倒是沒有那麽麻煩,掌管文書檔案的主簿手中便有。蕭隨風想要進舊樓,還要先行找到那主簿,拿到鑰匙才可以。


    此刻,隻見蕭隨風和宇文倩二人一身黑衣,如同鬼魅一般躲過了巡邏的禁軍,繞到了天台府的側院。眼見四下無人,宇文倩縱身一躍,便悄無聲息的躍上了那將近兩丈高的府牆,緊隨其後,蕭隨風見宇文倩沒有示警,便也縱身而上,蹲在了宇文倩的身旁。


    “看樣子方叔的消息倒是不錯,這側院防備果然不算森嚴。”宇文倩看著側院內的情形,輕聲說道。


    根據方元海安插在天台府內眼線的消息,掌管兩座文樓鑰匙的主簿姓張,隻是一個文士,並無武功在身,此番也沒有跟去征討冷月教,就留在府內,白日整理文書,夜間便宿在這側院。


    蕭隨風四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了這側院內沒有暗藏的警衛之後方才點了點頭,“你留在這裏接應,我去取鑰匙!”


    說著,也不待宇文倩分說,便搶先跳入了院內,直接向那張主簿的房間潛去。


    宇文倩本來還要說幾句,但見蕭隨風這般決然的模樣,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竟是真的老老實實的藏在了一個角落,觀望接應。


    蕭隨風早已記住了張主簿的房間位置,因而毫不猶豫,徑直潛行了過去


    雖然這側院內警衛鬆懈,那張主簿也毫無武功,不過蕭隨風仍舊不敢大意,一直潛行到了張主簿的屋外,也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側身伏在張主簿的門外,聽著裏麵此起彼伏的鼾聲,蕭隨風非但沒有驚喜,眉頭反倒是有些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自幼練功的緣故,蕭隨風的六識十分的敏銳,因而一跳入這院內,蕭隨風便發現這側院內似乎彌漫著一股極其清淡的香味。蕭隨風嗅了一會兒,沒察覺出什麽問題,本也沒再放在心上,可一路行來,蕭隨風發現不僅僅是那張主簿,其他幾個房間裏也都是一般鼾聲連天,睡的十分深沉,這就引起他的警覺了。


    住在這側院的,可不僅僅是張主簿這等文人,還有一些留守天台府的武者。


    照理來說,天台府如今內部空虛,正當嚴密戒備的時候,張主簿文人也就算了,這些留守的武者怎麽也敢如此大意,睡得這麽沉,難道他們真就那麽放心,認定了不會有人敢來打天台府的主意?


    蕭隨風的眉頭輕擰著,是自己多想了,亦或者,是有人在暗助自己?


    稍稍猶豫了片刻,蕭隨風終究還是推開了們,悄然潛入了房內。不管如何,都已經到了這步了,無論如何也沒有就此罷手的道理。


    房間中,那張主簿睡的正香,全然沒有察覺到有人潛入了自己的房內。


    蕭隨風打定了主意,自然也就不再猶豫,立刻在房間內搜索起來,片刻功夫,便找到了一串鑰匙,也不分具體是哪一把,全都揣入了懷中。


    鑰匙到手,蕭隨風也不多耽誤,立刻就要抽身離去,可沒走幾步,卻又折返了迴來,揮手點住了那張主簿的幾處睡穴。雖然那張主簿已經睡得很熟了,估計不到天亮也醒不來,但小心無大錯,多一層保障,總是無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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