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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澤湖畔泰來山,穿雲一劍破四方。


    這是大荒江湖中流傳的一句讚詞,讚的正是泰來山上的穿雲劍宗。


    穿雲劍宗,立於三百年前的大洛朝,由當時的穿雲劍柯無鋒一手開創,以劍立宗,傲立數百年。讚詞中穿雲一劍破四方的典故,說的便是柯無鋒在立宗之時曾於泰來山顛邀戰,以一劍之力,連破當世十二高手,無人能敵,從而奠定了穿雲劍宗數百年的基業。


    如今數百年光景過去,大洛朝已成為了曆史,當年無敵於天下的柯無鋒也早化作了枯骨,但穿雲劍宗卻是依舊屹立於泰來山上,曆經飄搖,巋然不倒。雖然已經不是當年領袖天下的正道魁首,卻也依舊是當今正道之砥柱中流。


    眼下正值春夏交替,氣候宜人,泰來山上更是景色秀麗,正該是外出遊玩的好時節。


    但此時此刻,寧旭峰上的穿雲劍宗弟子們卻是忙碌不休,正在為他們的太上長老的七十大壽做著準備。


    穿雲劍宗的太上長老名於燕迴,乃是如今穿雲劍宗宗主柳一之師,外號鐵手劍客,曾經也是叱吒江湖的風雲人物。如今於燕迴雖然已經不再輕動刀兵,但昔日憑借一柄鐵劍闖出的威名卻是不那麽容易被人淡忘。此番於燕迴七十大壽,柳一也是花盡心思,遍撒英雄帖,廣邀正道之士前來賀壽。柳一此舉,主要目的固然是為替恩師賀喜,但卻也未嚐沒有借此舉來彰顯穿雲劍宗聲名的意思。


    就在寧旭峰上一片忙碌之時,同屬泰來山,相距數裏之外的洛青峰卻是安靜得緊。


    洛青峰自然也屬於穿雲劍宗,但與寧旭峰上那恢弘大氣的殿宇屋舍相比,洛青峰上卻是寒磣之極,總共就隻有幾座竹樓茅屋隱在竹林之間,用籬笆給草草的圍著,便算是個院落。


    這看著像是個山野村人的屋舍,但又有誰曾想到,這其中卻是住著現今穿雲劍宗輩分最高之人呢。


    剛近中午,竹林中的霧氣已經散去,鳥雀開始在其中鳴叫嬉戲了起來。往往幾年也看不到外人的竹林裏,此刻卻是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外人,正往峰頂的小院走去,腳步和說話的聲音,頓時將那些沒有見過陌生人的鳥雀給驚飛。


    “六師兄,太師父說洛青峰上住著一位師祖,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問話的是一名身著碧綠翠煙衫、手握玉柳劍年輕女子,樣貌清秀出塵,年紀約摸在十七八歲,正是穿雲劍宗宗主柳一的幼女柳素素。


    聽柳素素如此問起,她口中的六師兄徐岑想了想,笑道,“其實我也並不太清楚,好像涉及到我穿雲劍宗的一些往事了。我隻聽師父偶然說過,數十年前的穿雲劍宗並不隻有我寧旭峰一脈,另外還有洛青峰、惠守峰兩脈,後來聽說經曆了一場變故,兩脈便是沒落了下去。如今惠守峰已經不在了,而太師父說的這位左鬆師祖,應該就是昔日洛青峰之人。”


    柳素素越聽越是好奇,娥眉不由輕輕皺起,追問道,“洛青峰和惠守峰兩脈怎麽會好端端的就沒落了?那到底是怎樣的變故啊?若是這兩脈還在,我穿雲劍宗豈不是更加強盛麽?”


    那徐岑聽得臉色一滯,不過隨即便以笑容遮掩了過去,說道,“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師父當時都還沒有出生,誰又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別想了小師妹,快到峰頂了,待會兒見著那位左鬆師祖可要恭敬些。”


    柳素素沒有迴答,隻點了點頭,但黛眉卻依舊沒有鬆開,顯然還在想著那幾十年前的舊事。


    說話間,兩人便是來到了峰頂小院外。


    院門半開,院內竹樓的門也是半掩著,雖然並沒有看見主人,但也說明主人應該就在附近。


    柳素素見此推門便要進去,但卻被徐岑給攔住。搖了搖頭,隻聽見徐岑恭敬的衝著小院內喊道,“晚輩寧旭峰弟子徐岑攜師妹柳素素前來拜見,不知洛青峰左鬆師祖可在?”


    半響,就在柳素素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竹樓當中終於傳出了一個老邁的聲音,“寧旭峰?所來何事?”


    雖然那說話老人並沒有露麵,但是徐岑卻是依舊拉著柳素素連忙恭敬的向著竹樓施禮,“迴師祖的話,晚輩及師妹是奉太師父之命前來,六月六是太師父七十歲壽,太師父說,若左鬆師祖到時無事的話,希望您可以前往。”


    又是一陣沉默,竹樓中的老人似乎是睡著了一般,許久方才開口,“你們太師父,可是燕迴那小子?”


    徐岑和柳素素聞言嘴角不由的都是一顫。


    於燕迴今年七十,可謂高壽,不想在這左鬆祖師口中竟然成了小子,那這位左鬆師祖當是怎樣的人物啊!徐岑不由苦笑,依舊是恭敬無比,“迴師祖,正是。”


    “也難得這燕迴小子還記得老頭子我。”


    “太師父說,多年未見,他很是掛念您。”


    徐岑適時的說了一句好話,但竹樓之中的老人卻隻發出一聲輕笑,道,“掛念我?罷了,他這一次壽宴想來也算我穿雲劍宗的盛事,老頭子身體殘缺,真去了也隻能落我穿雲劍宗的臉麵,便不去了。”


    “這……”徐岑聞言一愣,和柳素素相視一眼,柳素素的吐了吐舌頭,但徐岑卻是一臉為難之色。


    不過這時,竹樓之中的老人倒是又開口了,“迴去告訴你們太師父,我就不去了,但是老頭子我這些年倒也收了個徒弟,說起來也算他的師侄,便讓我這徒弟去吧。有什麽可幫忙的事情盡可以吩咐我這弟子,也算讓他對長輩敬孝心了。”


    兩人聞言更是奇了,對於這左鬆師祖的存在,便幾乎是無人知道了,不想這師祖竟然還有個徒弟。這又是怎樣的一個人,竟也能如這師祖一樣,數十年不曾被人知曉?


    左鬆師祖的弟子算起來也算他的師叔,徐岑心中想著,師祖請不去,把師叔請過去倒也能算完成任務,便開口問道,“請問師祖,師叔他現在何地?”


    老人卻是笑了起來,“師叔?也對,論起輩來,倒也算你們師叔。”柳素素和徐岑麵麵相覷,正不知那竹樓中的老人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卻又聽老人說道,“正好,你們這師叔迴來了。”


    兩人一怔,隨即四處望去,可哪裏有人影?


    柳素素看了許久不見人,不由小聲嘀咕起來,“師祖是在騙人麽,哪裏有師叔的影子?”


    徐岑卻是噓的讓柳素素噤聲,附耳細聽,半響,果然有輕微的腳步聲從竹林中傳來。柳素素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向竹樓之中,直到此刻,柳素素才意識到竹樓之中的師祖竟然也是高手,難怪自己的師兄會如此恭敬小心。


    就在柳素素心中尋思的時候,那應該被他們叫做師叔的人已經從竹林之間走了出來,兩人一看,不由的一臉怪異之色。


    兩人先入為主,以左鬆的年紀來計算的,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師叔即便不比柳一年長,也差不到哪裏去。可是此刻當他們真正看清這來人容貌的時候,卻是讓兩人一時有些失神。


    隻見來人是一身普通到有些破舊的灰黑色勁裝,周身上下沒有任何裝飾,看著本就極為普通。加之他似乎剛剛出去打獵歸來,手中還提著些獵物,若不是他背後背著的一柄長劍,幾乎都難以將他和一般獵人區分開。


    但此刻令兩人愕然的,卻不止是來人的衣著打扮,而在他的容貌。


    半長的黑發被隨意的束了起來,飄逸而自然。再看來人的臉,輪廓分明,眉眼之中透著一絲莫名的冷漠,原來預想當中的師叔其實不過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怎麽看也不過二十左右,跟柳素素比起來,可能確實是要略微年長,但顯然還沒有徐岑年紀大。


    這年輕人,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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