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禾聞言秀氣的眉頭輕輕一擰,白皙如玉的臉龐抬起,沒好氣的斜了一眼魏白瀟。


    “這麽說,我還要倒搭你一個人情,一件衣裳罷了,魏七小姐還不至於如此小氣,再說我院子裏還有不少布料呢,我可以自個兒還,至於魏公子的布料可以送給魏七小姐,你們兄妹情深,魏七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魏白瀟直覺很敏銳,一下子就聽出李沐禾的話音有些不對勁,“生氣了?”


    “魏公子哪一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李沐禾眉頭就沒鬆開過,氣唿唿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李沐禾生氣了。


    “時辰不早了,我出來也有些時間了,若是再不迴去,會被人懷疑的。”


    “那麽多人,缺了你一個人誰能現?”


    李沐禾哼了哼,“你可是今兒的主角,這麽多姑娘是為了你來的,魏公子若是不出現,未免有些失禮了。”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酸?”


    “郡主和魏七小姐也是這麽想的。”


    “李夫人也是這麽想的吧?”


    李沐禾噎了,繞著繞著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你是榕城最尊貴的男人,還沒成婚,將來也不是池中物,全城未出閣的姑娘都惦記著,該來的都來了,為了能進魏家大門,可沒少費心思呢,又何止我母親一人這麽想的,魏家門楣太高了,可不是一般人能高攀的上的。”


    “李沐禾?”


    “嗯?”李沐禾抬頭,和魏白瀟四目相對。


    “我還欠你一條人命,你想好了,讓我怎麽報答都可以,這塊玉佩給你。”


    魏白瀟將懷中玉佩解下遞給了李沐禾,生怕李沐禾不懂似的,又補充了一句,“以身相許也可以。”


    話落,魏白瀟扭頭就走了,李沐禾指尖攥著玉佩,看著魏白瀟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心情愉悅的將玉佩收下。


    前世魏白瀟最後登基為帝,立的皇後就是穆盈,李沐禾還去參觀過盛世婚禮,一襲鳳袍的穆盈坐著花轎,被人徐徐抬入宮內,鳳冠極耀眼,刺了她的眼。


    李沐禾和穆盈有仇,且不共戴天,上輩子就是死在穆盈手裏,這輩子很意外的救了一次魏白瀟,這個腹黑又霸氣的男人,未來南梁的君王。


    惦記了好幾個晚上,李沐禾決定抱上魏白瀟大腿,絕對不給穆盈半點機會。


    魏白瀟常年在戰場上奔波,感情就像是一張白紙,根本接觸不到女子,李沐禾的出現讓魏白瀟的眼前多了色彩。


    裝瘋賣傻又癡纏著魏白瀟一陣子,在魏白瀟動心的那一刹那,李沐禾也淪陷了。


    又過了一會,碧紅找到了李沐禾,“李小姐,這邊請。”


    “好!”李沐禾點頭,笑著跟著碧紅一塊迴了前院子,一眼看去,魏姎的身邊已經圍繞了好多人,根本就沒有位置留給李沐禾。


    找了個空曠的位置,李沐禾心情不受影響,該吃吃該喝喝,一個人吃了好幾隻螃蟹。


    “李小姐。”


    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李沐禾抬頭,衝著穆盈微微笑,穆盈彎腰坐下,“李小姐好像很喜歡吃螃蟹?”


    “是啊,螃蟹寒涼,一般人未必喜歡,穆小姐喜歡嗎?”


    穆盈淺笑,“我是淺嚐即止,不似李小姐這麽喜歡,李小姐看上去心情不錯。”


    也不知道為什麽,穆盈對李沐禾就有一股敵意,明明就是第一次見麵,又說不上哪裏不好。


    李沐禾咧嘴笑,“可不是,在屋子裏待的時間久了,悶得慌,出來逛逛心情自然就好了,穆小姐瞧著好像不是很開心?”


    “怎麽會,隻是有些疲憊了。”穆盈搖頭否認,又問,“李小姐平時裏在府上都忙些什麽?”


    “不過是一些閨閣常事,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在榕城姑娘裏在平凡不過了,遠遠比不上穆小姐,乃長公主嫡孫女,郡主的侄女兒,和魏七小姐又是表姐妹,也是魏家大公子的表妹。”


    李沐禾裝傻的功夫一流,捧著穆盈聊,穆盈聽著誇讚,笑了笑,“李小姐何必謙虛,你的容貌家世在榕城也是拔尖的,將來媒人一定能把門檻踏破,誰娶了李小姐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真的嗎?”


    穆盈點頭。


    李沐禾單手撐著下頜,故作一臉單純,“可我母親瞧中了魏家大公子,也不知道魏家大公子喜歡什麽樣子的。”


    一提魏白瀟,穆盈臉上的笑意淡了,“瀟表哥他……”


    李沐禾眨眨眼看向穆盈,“穆小姐有沒有見過魏家大公子,早就聽說長得極好看,乃是人中龍鳳,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見著?”


    穆盈的話冷不丁被人打斷,眉頭輕皺,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清了清嗓子,“我們兩家離的這麽近,自然是可以經常見到,瀟表哥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確是極好的,也不怪有這麽多人喜歡,李小姐,往後這話可不要輕易說了,若是被有心人聽見,還以為李小姐不知羞恥,惦記男人呢。”


    這是反過來教訓李沐禾了,也是在提醒李沐禾,要懂得分寸,別惦記不該惦記的。


    李沐禾也不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多謝穆小姐提醒,我記著了。”


    說罷低著頭繼續吃螃蟹,她心裏門兒清,要是詠陽郡主真的喜歡穆盈,也不會舉辦這一場菊花宴了,上輩子可是直接就定下這門親事的。


    穆盈所依仗的就是曾經侍奉過重華長公主一場,被詠陽郡主銘記在心,有詠陽郡主做主,魏白瀟這個當兒子的哪會不同意,就是不知道上輩子魏白瀟有沒有對穆盈動心。


    穆盈才華橫溢,膚白貌美,又是名門千金,做事落落大方,魏白瀟保不齊就是喜歡的。


    這麽一想,李沐禾情緒有些低落,看著穆盈那一張白皙動人的小臉有些不爽,好想上前撓花了解解氣。


    上輩子李沐禾就是栽在了穆盈手裏,李家無意得罪了穆家,被穆家折騰的很慘,李沐禾進京告狀卻被人攔截,一覺醒來就在中宮,穆盈先是假惺惺的勸了李沐禾放棄。


    李沐禾倔脾氣,愣是不肯屈從,後來才知道是有人上報了李家的事,引起了魏白瀟的注意,穆盈不敢弄死李沐禾,隻能私底下勸,李沐禾也傻,被穆盈半哄半騙的帶去了議政殿去找魏白瀟,人沒見著,李沐禾倒搭一條性命,被刺客抹了脖子。


    至於後來生了什麽,李沐禾一無所知,一覺醒來又迴到了從前,李沐禾心裏越想越生氣,按照前世的軌跡,好說歹說的勸著李家來了榕城,準備來個守株待兔,就等著魏白瀟這隻兔子自己上門呢。


    一切都很順利,意外的驚喜就是李沐禾還順手救了魏白瀟一命,搶在穆盈前麵認識了魏白瀟。


    “你怎麽在這兒?”


    章慧找了一圈才找到李沐禾,看了一旁的螃蟹殼,翻了個白眼,指了指不遠處,“剛才郡主帶著魏家大公子來了一趟,你不去瞧瞧嗎?”


    已經瞧過了,又有什麽好瞧的,李沐禾舉著螃蟹腿兒,“有什麽可瞧的,還不如多吃一隻螃蟹,你自己去吧。”


    穆盈不淡定了,順著視線看去,隔著一條長廊,果然看見有人影站在對麵,剛要起身就被李沐禾拽住了胳膊。


    “穆小姐,我和你聊得來,我還好奇你的花樣子呢,都有什麽樣的?”


    李沐禾明知道穆盈要去見魏白瀟,偏不如她意,就不許她出去,穆盈目露幾分急切。


    “李小姐,花樣子的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等改日我著人送你幾個,那邊還有客人等著我去招待呢,先不奉陪了。”


    穆盈剛站起身,李沐禾也急忙跟著站起來,手一揮,一杯茶準確無誤的撒在了穆盈的裙子上,竹蘭花被染上了褐色,格外顯眼,穆盈的臉色頓時沉了。


    “穆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沐禾帶著哭腔,擺擺手,一臉無辜。


    章慧也幫著李沐禾開口,“穆小姐別見怪,沐禾笨手笨腳慣了,絕對不是有心的。”


    當著眾人的麵,穆盈也不好怒,強忍著揚起一抹微笑,“無妨,李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我去清理就好了。”


    李沐禾鬆了手,穆盈帶著丫鬟施施然離開,李沐禾聳聳肩,又重新坐了下來。


    “你就一點也不好奇魏家大公子?”章慧的注意力沒有在穆盈身上,反而和李沐禾小聲的討論起魏白瀟,李沐禾噎了下,灌了一杯茶,又瞄了一眼人群紮堆的姑娘們。


    搖搖頭,“興趣是有,誰讓他是一城之主呢,不過我這樣的姑娘人家未必瞧得上,再說了,聽說他脾氣不好,殺人如麻,慧姐姐,你莫不是對這樣的人有興趣?”


    章慧是被章夫人拽著來的,性格豪爽,和李沐禾聊得來,也沒什麽顧忌,“這不用你說,我心裏有數,魏家大公子能上戰場廝殺,逼著東陵國節節敗退,若是個軟性子,怎麽能統帥三軍,魏大公子又是個極孝順的人,毅然決然的用兵符換了魏家人的安危,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是個差的,況且郡主和魏七小姐都極好相處,我歡喜呢。”


    李沐禾聽了這一番話,哪還有食欲,用帕子擦了擦白嫩的手指,一臉複雜的看向章慧。


    章慧是她來榕城交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用心教的,按理說這事也不該瞞著章慧,李沐禾環視一圈,壓低了聲音湊近章慧耳邊輕聲嘀咕幾句,又掏出那一枚玉佩。


    “什麽!”章慧果然被驚到了,有些語無倫次,“你……”


    “我也不曉得那是魏大公子,正棘手呢。”李沐禾縮了縮脖子,又看了一眼穆盈的方向,“穆家小姐和魏大公子是表兄妹,你也瞧見了郡主對穆家小姐態度如何。”


    “這事兒還有什麽值得考慮的,郡主開明大度,若是有心撮合,何必舉辦菊花宴,況且穆家一直都在邊關城,和魏家走的極淡,徒留一份親戚關係罷了。”


    章慧伸手戳了戳李沐禾的腦袋,“倒是你,竟把這件事瞞的這樣深!”


    李沐禾吐了吐舌,“我這不是才知情嘛,慧姐姐別生氣。”


    “罷了,我們關係雖好,還不至於共侍一夫。”章慧擺擺手,很淡然的看開了,又若有所思的盯著李沐禾,“難怪你對穆小姐有一股敵意,那杯茶是你故意潑的吧。”


    李沐禾哼了哼,並沒有反駁,就是不喜歡穆盈!


    被迫了一盞茶的穆盈,臉色鐵青,眼看著魏白瀟近在咫尺,卻有一身狼狽,這次是真的動了怒,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魏白瀟匆匆一閃而過,穆盈險些就爆了。


    讓丫鬟去隔壁院子取了衣裳,穆盈換了一套衣裳,去了前廳,不巧,竟然遇見了魏白瀟,微微愣住了。


    穆夫人見著自家女兒來,立即招招手,“快過來見過你表哥,剛才還說著你呢。”


    穆盈小臉驀然紅了,款款上前,衝著魏白瀟行禮,“見過瀟表哥。”


    “不必多禮。”魏白瀟隔空抬手,麵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穆盈站在穆夫人身後。


    “我還記得當初在京都城的時候,你們兩個玩的要好,每次瀟哥兒來都會給你帶一些吃食,你當初年紀小,吃壞了兩顆牙,哭了好幾天,我訓了你一頓,後來才知道是瀟哥兒給你帶的吃的。”


    穆夫人舊事重提,笑著對詠陽郡主說,“一轉眼兩個孩子都這麽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呢。”


    提起舊事,最有感觸的就是詠陽郡主,看向穆盈的神色越柔和,伸手比劃了一個高度,“可不是,盈姐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我還記著當初分別的時候才這麽高,是大嫂教養的好。”


    “哪裏是我教養的好,是母親她老人家惦記著你,在世的時候時常嘮叨盈姐兒有你三分模樣,隻可惜邊關和京都城離的太遠了,無詔不能入京,盈姐兒也有幸侍奉母親,也不算是辱沒了穆家門楣。”


    穆夫人變著法的誇讚穆盈,也順帶提起了重華大長公主,詠陽郡主一想起母親,頓時紅了眼眶。


    重華大長公主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對長子略有些苛刻,可對詠陽郡主這個女兒絕對是沒得挑,從一出生就是錦衣玉食,樣樣都是極好的,連宮裏的公主也不見得有詠陽郡主過的舒適。


    包括後來詠陽郡主挑選的駙馬爺,也是重華大長公主力排眾議,一眼就看中了魏懷瑾。


    事實證明重華大長公主的眼光不錯,魏懷瑾的確是一個可靠之人,詠陽郡主過的十分如意,後來先帝身子骨漸漸弱了,朝廷的風向變了,當今聖上蠢蠢欲動。


    也是重華大長公主動了一切勢力,將魏白瀟送出京都城,誰也找不到,詠陽郡主一開始還有些埋怨重華大長公主小題大做,直到魏家出事了,才幡然悔悟,這一步步走的有多艱難後怕,現在想起來背脊還是一片冷汗。


    母女兩連道別都沒有,就這麽分開了,一分開就是十來年,詠陽郡主最愧疚的事就是沒有好好承歡膝下。


    穆盈是重華大長公主最喜歡的嫡孫女,詠陽郡主愛屋及烏,自然高看一眼。


    屋子裏的李夫人和章夫人麵麵相覷,又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魏白瀟,表哥表妹倒是很親近,穆夫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不知道魏白瀟是什麽意思。


    魏白瀟起身,對著詠陽郡主拱手,“母親,軍營還有些要事未處理,兒子先迴去了。”


    詠陽郡主一看屋子裏都是鶯鶯燕燕的姑娘們,隻有魏白瀟一個男人,的確有些不像話,於是點頭,目送魏白瀟離開。


    在場的姑娘們目光緊跟魏白瀟的方向,個個滿臉通紅,眼睛裏都是星星,放眼整個榕城,又有幾個能和魏白瀟比較的男子?


    溫文爾雅,氣質如玉,舉止不凡,玉樹臨風,矜貴優雅,這樣的男子怎麽不令人心動?


    “大哥這就走了?”


    魏姎在不遠處和魏白瀟撞了個正著,魏白瀟點點頭,“不留下用膳了,軍營裏還有要緊的事處理。”


    目光一抬,是慢吞吞跟著一塊來的李沐禾和章慧,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李沐禾一看是魏白瀟,立即低著頭看腳尖,動作更慢了。


    魏白瀟揚眉,“李小姐這一身衣料不錯,瞧著有些眼熟的很。”


    魏姎詫異的看了一眼魏白瀟,又看了一眼李沐禾,笑了笑,“大哥認識李小姐?”


    能認出這一身衣料不足為奇,隻是一眼就叫住了李沐禾的姓氏,就很微妙了,看來碧紅的話沒錯,魏白瀟和李沐禾之間是認識的。


    李沐禾瞪著魏白瀟,“剛才不小心弄撒了茶水,這衣裳是魏七小姐的。”


    “李小姐別客氣,一套衣裳罷了,我倒是覺得這顏色極配李小姐,大哥以為呢?”


    魏姎識趣,看出什麽了,就給自家大哥鋪墊,魏白瀟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甚好。”


    李沐禾緊低著頭,眼中卻是笑意濃濃。


    不一會魏白瀟就走了,魏姎湊近李沐禾耳邊,“我大哥走了,李小姐,這邊請。”


    魏白瀟眼光挑剔,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多說什麽,對李沐禾倒是有些特殊,八成就是看中了人家姑娘。


    魏姎對李沐禾的印象也不錯,嬌軟可欺,模樣好性子也好。


    剛才的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裏,穆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看了一眼穆盈,穆盈神色複雜的盯著李沐禾瞧,手裏的帕子被捏的沒了形,穆夫人清了清嗓子,穆盈才恍惚過神來,垂頭不語。


    李夫人卻是受寵若驚,做夢都想不到拔得頭籌的竟然是自家女兒,魏白瀟來了以後,絕對沒有對哪個姑娘另眼相待,對李沐禾絕對是特殊的,為此,李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詠陽郡主對李沐禾的印象也不錯,現在瞧著,也是越來越滿意。


    “母親。”魏姎嬌俏著走向詠陽郡主,“快開席吧,女兒都餓了。”


    “好好好,諸位都移步吧。”


    詠陽郡主說著還特意多看了兩眼李沐禾,李沐禾不躲不閃,落落大方任由未來婆婆審視。


    詠陽郡主的笑容落在了穆夫人眼中,格外刺眼,雖然和詠陽郡主十幾年不見了,可畢竟在同一個屋簷下做過姑嫂,詠陽郡主的一個眼神,穆夫人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為此,穆夫人心裏咯噔一沉,這八成是看上了李沐禾了,轉過頭看了一眼李沐禾,容貌嬌媚可人,和穆盈比較也是毫不遜色,也不怪詠陽郡主能看中了。


    “李小姐的衣裳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呢?”


    穆盈悄悄走近就李沐禾身邊,這才注意到了李沐禾已經換了衣裳,李沐禾揚起笑意。


    “剛才我不小心弄髒了衣裳,換了一套。”


    穆盈聞言看向李沐禾的眼神都變了,之前還以為李沐禾是個傻乎乎的少女,沒什麽心機,現在看來,全場最有心機的人莫過於李沐禾了,換了一套魏姎的衣裳,引起了魏白瀟的注意!


    好手段!


    “李小姐日後可要小心些,別在弄壞了衣裳,尤其是眾人麵前,若是丟了醜,影響的可是李小姐的名聲。”穆盈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笑意,一副全都是為了李沐禾著想的大度模樣。


    “多謝穆小姐提醒,下次一定注意。”李沐禾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似是將穆盈的話放在了心上,穆盈笑了笑,抬腳離開,跟上了穆夫人的腳步。


    用過午膳,有些夫人小姐66續續的離開了,詠陽郡主忙著送人,沒一會就剩下幾個人了。


    還有些夫人見魏白瀟太搶手,幹脆就把主意放在了魏姎身上,詠陽郡主笑著婉拒,不少夫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嘴上卻也不敢說什麽。


    “今兒你辛苦了。”穆夫人拉著詠陽郡主的手,“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人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詠陽郡主看著穆夫人鬢角已經有了白頭,心頭一軟,“大嫂哪裏話,明明還年輕著呢。”


    “淨胡說,我還不知道你這是安慰我呢。”


    穆夫人說著目光輕輕掃了一眼魏姎,“姎姐兒精明能幹,若是以後嫁出去了,你一定舍不得。”


    “我還想多留幾年呢。”


    李夫人本來留下想和詠陽郡主單獨聊幾句,卻見穆夫人一直拉著詠陽郡主互訴衷腸,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李沐禾拽了拽李夫人的衣袖,“母親,該走了。”


    李夫人無奈隻好和詠陽郡主道別,詠陽郡主立即讓丫鬟轉送給李夫人一隻錦盒,李夫人接過,也未打開,“今日照顧不周,改日一定單獨宴請,李夫人可要賞臉才是。”


    “一定一定。”李夫人笑著點頭。


    李沐禾拉著魏姎,從衣袖中將那一枚玉佩遞給了魏姎,魏姎一眼就看出這枚玉佩是自家大哥的。


    “李小姐……”


    “魏七小姐見諒,我不是個脅恩以報之人,若有唐突之處還請魏七小姐不要介意。”


    丟下一句話李沐禾退迴了李夫人身邊,乖巧懂事,魏姎收起那一枚玉佩,迴頭要和魏白瀟好好聊一聊了,這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目送李夫人和李沐禾離開,魏姎看了一眼穆夫人和穆盈,穆夫人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生,穆盈則是強顏歡笑。


    下午,穆夫人才領著穆盈迴了隔壁院子,穆夫人的臉色立即沉了,楊氏不解,“母親這是怎麽了?”


    穆盈也是紅了眼眶,“是我小瞧了李沐禾,當真是能耍好手段,敢在我眼皮底下玩這麽一出!”


    穆盈越想越生氣,裝瘋賣傻卻又半遮半掩的勾引人,被人狠狠擺了一道的穆盈,心裏實在氣不過,要不是李沐禾潑了她的裙子,又怎麽會輪的著李沐禾得了魏白瀟的青睞。


    隻可惜了這麽多天的籌謀!


    “你說的可是李太守的女兒?”楊氏問。


    穆盈抬頭,“大嫂也認識?”


    “說起來還有些淵源呢,我娘家和李家是舊識,李太守原本也不是榕城人,也不知怎麽,變賣了家產,來了榕城,還成了榕城太守。”


    “你說李家是一年前才來的榕城?”穆盈抓住了重點,著急的問,哪都不去,偏偏來了榕城,時間也太巧合了。


    “馬上派人去打聽李家,我要知道李家的全部!”穆盈眸色微變,她看中的人怎麽能被李沐禾給搶走,若是真的有心搶,穆盈也不會坐以待斃。


    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穆盈隻要一想起心心念念的魏白瀟,竟然和李沐禾有說有笑的,心尖兒就顫,是被氣的哆嗦。


    楊氏看了一眼穆盈,也不知道當時生了什麽,隻知道臨走前穆盈是滿麵含春,迴來就板著臉,瞧著就極嚇人,楊氏迴頭看了一眼婆母穆夫人,穆夫人也是沉著臉,又想到隔壁院子今兒很熱鬧,再想想今兒去的目的,很快就能猜到一二。


    一定是有人攪合了穆盈的好事,或者哪個姑娘被詠陽郡主瞧上了,楊氏忽然心中冷笑,總算是有人可以搓搓穆盈的銳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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