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伯府,南陽侯府,北安侯爺府,再加上一個元國公府,都是南梁帝的左右臂膀,卻被魏姎一人攪的亂了分寸,這叫昭明太後如何不寵著魏姎。


    “太後,臣女得了一個香薰方子,聞著味道不錯,想製出來給太後瞧瞧。”


    昭明太後心情不錯,自然不會拒絕,“缺什麽讓人去安排,哀家等著。”


    “是!”


    魏姎去了偏殿,要了些材料,靜下心來製作熏香,眼看著天色漸黑,手裏的動作越發的慢了。


    魏姎嘴角勾起笑意,將製好的熏香放入盒子裏,聞嬤嬤湊近了聞,“馨香淡雅,似有似無,這是什麽香氣?”


    “是蓮葉草,有助於睡眠,嬤嬤若是不嫌棄,我也給嬤嬤帶了一些。”


    聞嬤嬤笑,“奴婢自然不嫌棄,多謝七小姐。”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魏姎提著盒子去了正殿,這個時辰外麵已經落了鎖,她今兒是要留下了。


    一隻腳跨入門檻,就聽有人匯報,“後山出了刺客,宜安伯府的三公子,還有元國公府的嫡長子墜崖了。”


    魏姎眼皮一跳,元國公府的嫡長子怎麽也墜崖了?


    “下去吧。”昭明天後臉上不喜不悲,仿佛什麽事兒也沒發生一樣,對著魏姎招招手,魏姎上前打開了盒子。


    “味道不錯,今兒天色已晚,你就留在慈和宮陪陪哀家。”


    “是!”


    陪著昭明太後用了晚膳,小坐了一會,宮裏開始熱鬧起來,元國公和宜安伯都進宮去找南梁帝做主,動靜鬧得不小,一場圍獵一下子死了兩個貴公子,南梁帝大怒,徹夜命令京衛去追查刺客。


    “宜安伯府也就罷了,畢竟也不是世子出事了,底下還有嫡子呢,這元國公嫡長子,哀家瞧著有些惋惜,是個英俊多才的好男兒,年前做的文章還得了皇帝的誇獎。”


    昭明太後捧著茶正要往嘴裏送,魏姎上前勸,“夜深了,喝了濃茶反而不易睡著,太後仔細身子。”


    “是啊,夜深了,也不知多少人今夜不能寐。”昭明太後倒是沒有動怒,鬆了手中的茶盞。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都如意,元國公世子不慎墜崖,元國公白發人送黑發人,可這麽多年也享受了榮華富貴,自個兒壓不住這份富貴,誰也怪不得。”


    聞嬤嬤挑揀著好聽的說,昭明太後笑了,“這倒是。”


    “太後,臣女有個不情之請。”


    昭明太後挑眉。


    魏姎跪在昭明太後膝下,“宜安伯嫡次子倏然墜崖,懇請太後照拂臣子,給宜安伯世子賜婚,也算是給了宜安伯府顏麵,以慰宜安伯老來失子。”


    “就是那個秦家庶子?”昭明太後忽然笑了笑,“單是賜婚怎麽行,哀家還要恢複他的侯爵。”


    “多謝太後成全。”


    夜色漸深,昭明太後就寢,由聞嬤嬤守夜,聞著魏姎調製的香,昭明太後笑了,“這丫頭是個聰明人,一步步走到今日,實在不易。”


    “太後的意思是今兒的事兒和七小姐有關?”聞嬤嬤詫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若不是她,又何必提及封賞宜安伯府,這哪是封賞,這是要戳心窩子,逼死宜安伯夫人呢,前腳死了兒子,後腳庶子就被冊封了侯世子,還被賜婚了,這丫頭不簡單呢。”


    聞嬤嬤又百思不得其解,“那元國公世子……”


    “北安侯夫人元薇的胞弟死了,多少會有些波及,若是庶子上位,將來未必給元薇撐腰,北安侯夫人的位置坐不坐地穩還不一定呢。”


    聞嬤嬤恍然,暗歎魏姎小小年紀,心思如此縝密,隻可惜了是個女兒身,若是男子,將來必有大用。


    “這事兒若是查不到她頭上,小丫頭可以栽培!”昭明太後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漸漸的唿吸均勻了。


    ……


    次日清晨,魏姎離宮,撩起簾子瞧了一眼,街道上比以往清淨了許多,一排一排的侍衛在街上巡邏。


    倏然眼前一道身影恍過,魏姎抬頭,正巧對上了蕭湛略顯擔憂的目光。


    “昨兒你進宮了?”


    魏姎點點頭。


    蕭湛將手裏的一枚飛鏢遞給了魏姎,“京都城守衛森嚴,你好生安置,元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元國公世子的事兒不是我幹的。”


    蕭湛微微笑,一身白衣似雪,整個人就像是玉做的一樣,不諳世事,可那笑裏分明帶著殺意,魏姎忽然明白了,是眼前的人幹的,隻是為什麽呢,蕭湛又說,“元國公世子和刺客交過手,中了鏢毒,這是其中一枚,還有一枚在元國公手中。”


    話音剛落,耳邊又傳來聲音。


    “姎表妹?”穆恆坐在馬背上,身後還有一隊人馬,看樣子是在巡邏,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肅著臉,“近日城中危險,安生在府上待著。”


    魏姎點點頭,“記著了,我這就迴府。”


    鬆了手中簾子,馬車繼續前進,蕭湛正要離開,卻被穆恆叫住了,“蕭二皇子和姎表妹是如何認識的?”


    “一麵之緣談不上深交,隻是姑姑吩咐略照看魏七小姐,僅此而已。”蕭湛目光清淡,任由穆恆打量。


    穆恆舒展眉頭,淡笑,“原來如此,是我叨擾了。”


    蕭湛微微頷首,夾緊了胯下的馬腹,遠遠離開,穆恆看了一眼蕭湛的背影,略有幾分思考。


    下了馬車,魏姎的心情有些糟,迴了映雪院,打發了雲琴,“去打聽昨兒究竟怎麽迴事,還有,讓人去一趟天山寺躲躲,餘下的人也都安排一下,往後這枚鏢不可再用。”


    雲琴也知道這次的事兒辦的不漂亮,辜負了魏姎的信任,“奴婢這就去安排。”


    “雲琴?”魏姎忽然喊住了雲琴,雲琴迴頭看向了魏姎,略有不解,魏姎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雲琴,“出府以後再看。”


    “是!”


    天色漸黑,魏姎坐在了椅子上,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桌麵,情緒有些煩躁,隻是盡力隱忍。


    倏日,雲棋匆匆趕來,眼眶微紅,魏姎心裏咯噔一沉,“雲琴呢?”


    “昨兒姐姐一出府就被盯上了,如今還沒找到人,隻怕是兇多吉少,奴婢擔心小姐這邊。”


    魏姎深吸口氣,是她大意了,太著急除掉秦方謙,反而暴露了自己。


    “小姐,侯爺來了。”六月喊道。


    魏泓親自來映雪院,這事必定不尋常,魏姎立即看向了雲棋,“你去換一身衣裳。”


    “是!”


    不一會魏泓大步走來,目光陰沉,乍然一看見雲棋愣了愣,魏姎故作不解的看著魏泓。


    “二叔,您怎麽有空來了?”


    魏泓指了指雲棋,“這丫頭昨兒夜裏去做什麽了?”


    “昨兒我丟了一隻手帕在外麵,畢竟是貼身之物,所以叫這丫頭偷偷去尋了。”魏姎解釋。


    “七姐兒,大哥大嫂雖不在,可你別一時糊塗聽信讒言,昨兒元國公世子和宜安伯嫡次子雙雙墜崖,已經查到這次的刺客是一個鏢局的老人,前陣子有人買了不少鏢局的人安置,七姐兒,這事兒和你有沒有關係?”魏泓目光陰沉的問。


    魏姎搖搖頭,“我……我怎麽會買了鏢局的人呢,二叔,這事兒肯定有誤會。”


    “七姐兒,這事兒還沒查出來,近日你就別出門了,你身邊的丫鬟除了六月,二叔都要審問。”


    不等魏姎開口,魏泓一抬手,身後出現十來個人將雲棋,以及三四個丫鬟婆子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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