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向那隻胳膊,露出來的骨頭居然是紫色的。伏虎也看見了,突然衝到無量跟前,要一下擰斷無量的胳膊,但是被降龍攔住了。降龍擋住伏虎後,問無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恢複像人應該有的知覺?”


    “我教你啊。”無量見自己還有生還的希望,露出了笑容。


    降龍嗤著聲露出兩隻尖牙,伏虎掙紮著要去殺了無量,但是一直被降龍當著。


    伏虎無奈道:“大哥,如果你還這樣,那我們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降龍怔了一下,轉頭看著伏虎,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如果你再這樣,我們就再也不是兄弟了!”伏虎鼓足勇氣大聲道。


    降龍眼眶有些濕潤了,哽咽著說道:“我們兄弟兩,小時候一起出村一起拜師,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危險,到後來一起被殺,真正的同生共死。又一起被煉成僵屍,避免入無間地獄,現在你居然跟我說,不是兄弟?”


    “大哥。”伏虎的語氣有些弱了,“這樣算了吧,不要再弄那麽多了,你變得這麽強大,是吸了出生嬰兒的血,我已經很疼心了。如果你現在還要跟這個鬼道士學怎麽恢複人應有的知覺,就要傷害更多的人了。胡哥不是跟我們說過嘛,不要再作惡了。”


    “胡哥?”降龍嗬嗬一聲冷笑,“他幫我們避免入無間地獄,但是我們也救過他一次,現在我們已經不欠他的了,你不用再管他說什麽。”


    “可是大哥。”伏虎因為沒有牙齒,情緒一激動就關不住口水,說話也含糊不清,“大哥,就算胡哥不說,我們也知道以前是錯的,你不是也承認以前是錯的,覺悟過麽,不然胡哥當時為什麽會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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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龍陰起了臉:“你現在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我聽對的。”伏虎迴到。


    “那你就是說我是錯的咯?”降龍反問到,嗬嗬一笑:“你不肯吸血,認為我是錯的,跑走了。我就一直偷偷跟著你,保護你,但同時也要看看,你自己會不會去吸血,等你吸血的時候,就知道我不是錯的!事實證明,你現在不也還是吸血了嗎?”


    伏虎勾下了頭:“可是我跟你不一樣,我吸得是別人賣的血,你是吸活人血,你為了提高功力,還吸純淨的嬰兒血!”伏虎越說越激動,突然大聲道:“我就問你一聲,你是願意要我這個兄弟,還是要跟著這個鬼道士學恢複知覺?”


    降龍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伏虎,失望道:“兄弟,如果沒有知覺,沒有浴望,那我們就算活的再久,又有什麽意思?這個道士既然會迴天之術,我們跟他學一下,又有何妨?”


    “就是說你堅持要跟這個鬼道士學了?”伏虎渾身顫抖著,降龍鄭重的點了下頭。


    “那從今以後,我沒你這個大哥了。”伏虎說完決然的轉過身。


    降龍看著伏虎的背影,發了一會呆後,看向我,說道:“伏虎是我小弟,我是他大哥,他不懂事,我是不會生他氣的,你替我照顧好他。”


    我不知道怎麽答複降龍,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的魂被壓著,我還能嚇他,他怕我,會聽我的。但是現在的降龍,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降龍了,他變得強大了,也不會受任何人管了。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我的苦心。”降龍說著站起來,將無量扛在了肩上。


    我迴頭看伏虎,他已經上了車,但是卻坐在駕駛位上,和潘楠在說話。一會後,伏虎點了下頭,車子發動了,朝降龍撞過來,降龍聽見聲音後轉過身,見是伏虎開車,沒有避讓。伏虎一下將降龍連著無量撞飛。


    伏虎踩住了刹車,看著降龍,見降龍還在動,馬上又踩油門,從降龍和無量的身上攆了過去。見降龍不動了,他這才下車,哭著跑向降龍。可是他還沒有到降龍身邊,降龍就又站了起來,心冷道:“你居然想殺我?”


    “大哥。”伏虎哭了,“我隻是不想你再錯下去。”


    “嗬嗬。”降龍冷笑一聲,伏虎哆嗦著朝降龍走過去,嘴裏喊著大哥,但是降龍卻突然臉一狠,將伏虎踹飛,吼道:“兄弟一場,我當你是不懂事,要跟我翻臉,但是我真沒想到你要殺我。”


    伏虎爬了起來,搖頭道:“大哥,不是這樣的,我不想殺你,我隻是不想你錯下去。”


    “別過來!”降龍指著伏虎吼到,“再過來,我就擰斷你的頭。”


    伏虎卻沒有停下腳步,我看降龍的樣子,是真的發狠了,現在被伏虎氣的失去理智了,如果伏虎再靠近,真的會被降龍殺掉。我趕緊抱住了伏虎,勸說道:“伏虎,別再過去了。”


    降龍抓住了自己的頭發,用力一扯,扯下一把頭發握在手中,說道:“今天斷發絕義,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說罷將手鬆開,頭發隨風散開,“以後你擋我的路,我就殺了你。”


    降龍頭也不迴的走了,伏虎看著降龍的身影,直到降龍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突然哇的一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潘楠走到我旁邊,難過的搖頭道:“剛才伏虎讓我教他怎麽開車,我不知道他是要撞降龍,不然我不會教的。”


    我輕輕抱著潘楠的肩膀,安慰道:“不管你的事,別自責。”


    “可是現在伏虎跟降龍翻臉了,是真的翻臉了,剛才降龍要殺伏虎。降龍那麽疼伏虎,居然要殺他,肯定很傷心,如果我不教伏虎開車,就不會這樣了。”潘楠也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我不知道怎麽去安慰人,隻好借老話說道:“冥冥中自有注定,這可能是他們兄弟兩直接的一道劫,不管你的事,就算你不教,也會通過另一種方式過這個劫。”


    潘楠勾著頭,不再說話。我拍了拍潘楠的背後,去安慰伏虎,因為伏虎現在才最可憐,我蹲在伏虎麵前,輕輕抱著他,說道:“伏虎,別難過,降龍隻是一時被蒙蔽了,以後就知道你是對的,知道你的苦心,也就不會再生你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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