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龍,記住,這才是我的名字。”這句話,就像是一場初遇的開場白,老套,卻對我和楊依依意義重大。


    她咧嘴一笑,雖然臉上依舊髒兮兮的,可是笑容卻無比的燦爛。這一刻,我知道,我的生命中從此以後多了一個責任,那就是保護這個女人。我真是不知道自己該慶幸自己桃花運不斷,還是該哀歎自己總能吸引我不喜歡的人,卻隻能和我喜歡的那個人遙遙相望。


    不,不是相望,而是獨自窺探她。


    古靈,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她,那個不苟言笑的她,那個讓我神魂顛倒的她。


    楊依依這時問我怎麽了,我搖搖頭,收迴思緒,說:“對了,銀行卡你拿了麽?”


    她一臉無辜的搖搖頭,說:“沒有,剛剛我追你追的那麽急,哪裏還有時間去撿什麽銀行卡?”


    我哭笑不得的說道:“那我們就得喝西北風了。我那裏麵的錢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可不能丟了,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楊依依點了點頭,我看了一眼車子,此時琛叔並沒有下來的意思,我想他既然是要帶我去血屠門,定然不會在這時候找麻煩,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等我迴去拿了銀行卡以後就立刻趕了迴去,而這時,我看到了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隻見琛叔正蹲在那裏,他的身邊則躺著楊阿柳的屍體,楊依依安靜的蹲在那裏,正一臉感激的看著琛叔。


    我之所以感到毛骨悚然,是因為我知道琛叔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觀察楊阿柳的屍體的,所以我的第一反應是他肯定要對楊阿柳的屍體做什麽。


    一想到血屠門那些被完全控製住的行屍走肉們,我渾身一冷,頓時覺得一股氣血上湧,提起彎刀便快如閃電的朝著琛叔的走去。


    琛叔的身體一動不動,似乎沒有察覺到我在靠近似的,我心裏一喜,以為自己會一擊必中,可是當彎刀刺入他的身體時,他竟然突然間猶如人間蒸發般。


    我愣住了,身後突然刮起一陣陰冷的風,緊接著,我感覺一個涼涼的手摸向了我的脖頸,然後,我的耳朵涼涼的,癢癢的,就像是有人在對著它吹氣。


    我繃緊了身體,握著彎刀,一動不動,一道陰蟄的聲音響起:“少主,不要忘了主人還沒有對你撤銷獵殺令,若老奴在送你迴去的路上殺了你,想必主人也不會對我過多苛責,隻不過,他想玩的那場遊戲,就會因此而無法繼續玩下去罷了。”


    “王龍!”楊依依麵色驚慌的望著我,站起來喊道,“琛叔,不要啊,你不要傷害他。”


    我訝異的看向楊依依,心說她剛才還怕琛叔怕的要死呢,怎麽如今突然間就敢喊他了?想到這,我低頭一看,就看到楊阿柳的身體上有幾道符籙,這符籙並不是要控製屍體的,而是封住屍體上的怨氣的,我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想,什麽?琛叔在幫楊依依麽?


    很快,我脖子上那股巨大的壓力不見了,隨即,我就看到琛叔蹲了下來,淡淡道:“罷了,雖然門主下了追殺令,但若真有人殺了你,那人又如何能繼續活下去?我還不想灰飛煙滅。”


    我愣了愣,思索著琛叔的話,頓時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在他身邊蹲下來,問道:“琛叔,你是在提醒我,愁三千不是真的想殺我麽?”


    琛叔那張一團霧氣組成的臉在風中抽動著,他瞪著兩個眼珠子望著我,紅豔紅豔的嘴巴閃過一抹笑意,他說:“我可沒有提醒你,不過你要是自作多情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我皺起眉頭望著他,就見他拿出一張符,貼在了楊阿柳的臉上,看著那張符籙,我淡淡道:“我原本以為血屠門的人隻會殺人,不會救人,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琛叔你出手幫助屍體散盡身上的怨氣。”


    琛叔淡淡道:“我王琛對養屍沒有什麽興趣,自然對這屍體沒興趣。”


    “是麽?可是阿柳姐明顯是愁三千選中的人,你就沒想過把她的屍體獻給愁三千,以博得他的獎賞?”我忍不住譏誚道,以前芊芊的父親,不就是想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給愁三千麽?


    誰知,琛叔聽了我的話,竟然似笑非笑的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說著他就要把符籙給摘下來。


    我忙按住他的手,說:“當我沒說過。隻是,若你真想讓我相信你沒有傷害阿柳姐屍體的意思,那麽就答應我,在我去血屠門之前先讓我去辦幾件事。”


    聽到這話,琛叔冷冷一笑,反問道:“我為何要聽你的?”


    我說:“很簡單,你剛才也說了,若我死了,愁三千是不可能讓兇手獨活的,哪怕是你這老奴,若是辦事不利,那也一定會受到殘酷的懲罰,動輒灰飛煙滅。這麽說來,若我自殺的話,就會給你帶來一場大麻煩,你說我說的對麽?”


    琛叔聽了我的話後,不怒反笑,竟然稱讚道:“小子,你果然是個滑頭,耍無賴的性子和你媽簡直如出一轍。”


    我心頭一震,一股異樣的情緒湧上心頭,我皺眉排斥道:“別拿我跟她比,我們不是一類人。”


    琛叔用那兩隻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我,不知道為啥,我竟然從他一貫的麵無表情中,讀出了幾分無奈。這老鬼也有無奈的時候?我嗤嗤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得了妄想症。


    他說:“好吧,我便給你一天時間,讓你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若耽誤太久,主人怪罪下來,你我可都擔待不起。”


    見他鬆了口,我鬆了一口氣,然後抱起楊阿柳說:“好,一天就一天,依依,上車。”


    就這樣,我們踏上了去血屠門的路途。在途經一座小鎮的時候,我和依依找了火葬場,將楊阿柳給火化了,然後又找了服裝店,給我倆置辦了幾身替換的衣物,又買了些吃的,這才去找等在鎮口的琛叔。


    提著大包小包朝前走,我看著手裏的一盒糕點,想著芊芊是最喜這一口的,心裏頓時無比期待能趕緊見到她。


    正想著,一道涼涼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小子,要買副棺材麽?”


    }●正版u首.發


    我和楊依依同時停在了那裏,然後,我扭過頭來,就看到一家店鋪,隻開了半邊門,屋內漆黑一片,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男人,正叼著煙,枯瘦的臉上,那雙無神的眼睛正陰測測的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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