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鷹揚徑直向著城外的大路走,毒蛛和白狐看他剛才與刀疤的爭執,心裏也認可了他,所以也跟著他的背後一言不發。反正他是小隊長,任務他自然會安排。

    已經是正午,太陽高高在天空,曬得人身上直冒汗。黃泥路上不時被風吹起高高的灰塵。

    雲鷹揚卻突然在路中間停了下來,從懷中把信封掏了出來,遞給毒蛛,毒蛛隻是瞄了一眼又交給白狐。

    白狐看過之後,把信封和裏麵的信紙合在兩掌間,稍稍一按,掌裏的東西就化作一陣細灰,在風中飛散,再也尋不迴來。

    雲鷹揚突然挪了挪身體對著毒蛛他們,然後用兩手在前胸把十個指頭屈了幾下。

    他的手勢代表著有人跟蹤,他負責把人引開,毒蛛兩人去打探狙殺對象的情況。

    毒蛛和白狐互望了一眼,同時點頭表示同意。

    在離開前,白狐突然說:“昨天晚上那個人是不是你?”

    “是誰都無所謂了,反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來要你們付酬金啊!”雲鷹揚不置可否地迴答。

    毒蛛伸手在他肩頭推了一下,笑著說:“你這人還不錯,但是幹嗎做殺手呢?你做傭兵還比較合適。”

    “殺手也好,傭兵也好,都是人。隻要我還能做人就可以了!”雲鷹揚也笑著迴答。

    雲鷹揚話一講完,身體立刻後撤,然後順著原路慢慢提步而迴。

    毒蛛和白狐卻向著前方一左一右發足狂奔。

    跟蹤的人隻有一個,如果他跟著毒蛛或者白狐,就必然會與雲鷹揚碰麵,那樣他的跟蹤無疑是失敗了,所以暗中隱藏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毒蛛他們遠離。

    雲鷹揚走到路旁一塊大石旁邊停下,拍了拍鞋尖的塵土,然後把胸前的酒壺掏出,抿了一口酒,說:“朋友,躲得不難受嗎?不如出來喝口酒解解渴吧?”

    隨著悉索幾聲細響,一個身體貼著大石的人從石頭後走了出來。

    “兄弟,不錯,怪不得上頭叫我要密切注意你了。”隱藏者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土黃色的緊身衣。

    “哦,你是陰影部隊的人還是黑鋼衛隊的?既然沙斯大人請我們出手,就該相信我們有能力完成任務的。”

    “北鬥組織真不簡單,這麽快就查出來了。看來我也不用再接著做這個跟蹤任務了。”男人講完,轉身慢慢就離開了。

    “喂,大哥。不喝口酒就走了?”雲鷹揚一邊說一邊搖著酒壺。

    “你不知道黑鋼衛隊的人在當值時是不能喝酒的嗎?”那個男人迴頭笑著迴答。

    “那再見了。”雲鷹揚講完就把身體靠在大石上,又抿了一口酒。

    無時不在想著如何提高力量的雲鷹揚對自己的老師魔獅沒有一絲感情,這三十年來在他手下死的小孩有一萬多,雖然雲鷹揚能夠從他手裏活著出來,可是他對魔獅的恨意卻一天天地遞增。

    如果不是為了迴到前世的執念,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魔獅教會他的東西,讓他比任何一隻猛獸的感覺還要強,無論跟蹤方法還是殺人手段,都是世上最高超的。

    可是他學到最強的東西卻是思考,思考如何讓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雲鷹揚決定了要跟著追蹤者,要看看他的指揮者的能力。

    北鬥組織的追蹤與偵查術不弱於八大世家,雲鷹揚對毒蛛兩人能查清狙殺對象的所有弱點和舉動有充足的信心。

    在路上雲鷹揚換了三副麵目,從十多歲的年輕人到五六十歲的老人都裝扮過了。

    那個被跟蹤者雖然一路小心,時時觀察,可是雲鷹揚卻深信自己的行蹤沒有被發現。

    雲鷹揚的口雖然說是沙斯指使跟蹤者行事,但是心裏卻想著指揮者會是波裏。

    在來到不夜城這三年來,他化在查清城內主要人物上的時間絕不比睡覺的時間少。

    果然,跟蹤者走入了波裏的府第。

    雲鷹揚在門外停留了片刻,就轉到了後門。

    從後門進入時,他已經換上了薩羅的人皮麵具,在守衛前隻是把薩羅的令牌晃了晃,就大搖大擺地走向波裏的書房。

    波裏的府第對他來說,可以說得上是輕車熟路,在暗中他已經進出了這裏五次。

    波裏不做事的時候就在書房裏讀書,辦公卻在前府。他的書房周圍是一個五百平方米的院子,除了種滿花草樹木之外,就再沒有人走動。

    不到半個小時,雲鷹揚就把書房內所有的東西翻了一遍,除了各種各樣的書之外,就再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了,甚至在暗格都沒有一個。

    不過,雲鷹揚卻在書桌的案頭發現了一個卷宗,外麵寫著幾個叫他心頭一跳的字:

    時空變換。

    立刻就把裏麵所有的東西看了一遍,可是內容卻叫他大失所望,裏麵記載的東西除了大陸上有關時空變換的傳說之外,就是蘇美人的時光機器。

    雲鷹揚若有所思地把裏麵的東西按原樣複位,然後就站在房內忖思起來。

    就這樣站了五分鍾之後,雲鷹揚突然從房間內的酒櫃內拿了一瓶酒出來,然後又從桌麵上把兩個倒蓋的酒杯翻了過來,往酒杯裏分別倒滿酒,自己卻拿起了一杯酒,一口而幹。

    喝完之後,在口裏細細地品嚐酒的迴味,跟著又把空了的杯子倒滿酒,仿佛自言自語地說:“好酒!”

    “當然了,這是來自驚世聯邦存了五十年的葡萄酒,隻是世人都嫌它酸和烈,真正喜歡它的人不多。”一把男子的聲音從房門外悠悠響起。

    突然的人聲沒有讓雲鷹揚有任何驚恐,反而不緊不慢地說:“每個人都喜歡甜美的東西,真正懂得苦盡甘來才是至高享受的人怕是不多了。”話講完了,他才慢慢地轉過身體。

    波裏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站在房門外,正帶著怪異的微笑看著雲鷹揚這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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