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無情之人,最是深情


    作者:


    慕容以安病了,小墨擔心她,說什麽也不肯上學。


    寧隨風縱著他,同意了。


    父子兩人窩在床上守著慕容以安,就連早餐都沒下去吃。


    齊月眉怕餓著小墨,隻好把早餐端上來。


    匆匆吃了兩口,便再也沒了胃口。


    小墨窩在寧隨風懷裏,小手拉著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慕容以安,生怕眨眼的功夫,慕容以安就病情加重。


    寧隨風眸色深深,宛若皓空星夜,無限的深情蕩漾其中,又似是夾雜著些許愧怍。


    他的安安為了等他才生病的,他如何不愧疚?


    慕容以安睡著了,她睡得很不安穩,黛青色的柳眉顰蹙著,偶爾嚶嚀一聲,「十三」


    即便在夢中,她喊得也是寧隨風的名字。


    寧隨風隻覺得心髒好像被重重打了一拳,悶悶的疼。


    他俯身親親慕容以安的額頭,淺淺的吻不斷下移,最後落在她的唇角,聲音裏飽含深情,「安安,我在。」


    每當他說話後,慕容以安就會安穩不少。


    然而,過一會兒又會不安起來。


    寧隨風就會再親她,再說話。


    如此循環,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過去了。


    吊水結束,孫醫生進來拔針,又給慕容以安量了體溫。


    「三十七度五,還是有些低燒。」


    「那怎麽辦?」小墨擔心的開口,「會不會再反覆燒起來啊?」


    他媽咪生病,能嚇死人。


    孫醫生笑道,「小少爺不必太過擔心,發燒是人體機體的一種自我免疫,退燒退得太急了也不好,一會兒用酒精給少夫人擦擦身子,裹著被子出一身汗,等少夫人醒來,吃點清淡的飯食,把藥吃了,就好了。」


    「酒精擦身,該怎麽擦?」寧隨風問道。


    他倒是聽說過用酒精擦身,物理降溫,可從來沒操作過啊。


    萬一動作不當,不小心傷了安安怎麽辦?


    「把酒精用溫水稀釋一下,用紗布蘸水,自上而下擦拭血管豐富的部位。」孫醫生一邊說一邊示範,「從頸部兩側至手臂,再從兩側腋下至手心,接著自後頸向下擦背部。擦下肢的時候,從髖部經腿外側擦至足背,從大腿根內側擦至足心,從大腿後側經膝窩擦至足跟。上下肢及背部各擦3—5分鍾,腋下、肘部、腹股溝部及膝後等大血管處,可適當重點擦浴。」


    寧隨風聽得十分認真,好似小學生上課一樣,遇到不懂的地方連忙詢問。


    好在孫醫生也是個耐心的人,一一解答了他的問題。


    寧隨風如臨大敵的模樣,令他感慨萬千。


    世人都說寧少冷心冷情,殊不知他的柔情隻留給了一個女人,一個名叫慕容以安的女人。


    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孫醫生覺得,如果他是個女人,他也會羨慕嫉妒慕容以安。


    深情似海的寧隨風,的確令人難以招架。


    怪不得有那麽多人寧知不可能,卻還要飛蛾撲火呢!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孫醫生跟齊月眉打了招唿後才離開。


    兒子在身邊,寧先生用得十分順手。


    「寶貝,去把藥箱拿上來。」


    家庭藥箱裏,有酒精和紗布。


    小墨下去那藥箱的時候,恰好碰上齊月眉。


    齊月眉怕小墨提不動,非要幫他提著送過來。


    屬於他的差事讓別人幹了,空手而歸總是不好,於是他到廚房拿了個小碗。


    祖孫兩人一起進入臥室,寧隨風看到齊月眉,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媽,你怎麽來了?」


    她來了,他還怎麽幫安安擦身啊?


    沒get到兒子的小情緒,齊月眉逕自說道,「我來給安安擦身。」


    寧先生不開心了,「我擦就好。」


    「你會嗎?」


    寧隨風,「」


    咬牙,不悅道,「會!」


    齊月眉擺明了不怎麽相信。


    她的兒子她還算了解,從來沒做過這些事,到底是真會還是假會,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麻利地從藥箱裏取出酒精,按照比例兌好,用剪刀剪下一塊紗布,搭在小碗的邊沿上。


    寧隨風黑了臉,「媽,安安不喜歡別人碰她,我來就好!」


    齊月眉瞥他一眼,「收起你那點小心思!究竟是安安不喜歡被人碰,還是你不喜歡啊?」


    寧先生眉心突突跳動,「既然您都知道,還堅持什麽!」


    齊月眉白了他一眼,也沒再堅持。


    絮絮叨叨的又把擦身的注意事項說了一遍,這才牽著小墨出去,還不忘跟小墨吐槽,「寶貝,你爹地真小氣!奶奶跟你媽咪一樣都是女的,摸摸她又不會少塊肉,看把他急得。」


    齊月眉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遮掩,況且那個時候臥室門還沒徹底關緊,寧隨風聽得一清二楚。


    小氣嗎?


    他不覺得。


    他把安安捧在心尖上,愛到了極致,愛到了深處,他不願意任何人碰她。


    說他是占有欲也好,說他是控製狂也罷。


    總之,慕容以安是他寧隨風的妻,隻要他在世界上活一天,他就不許任何人碰她。


    不知是不是知道寧隨風迴來了,慕容以安睡得安穩了不少。


    因為發燒的原因,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分外好看。


    寧隨風忍不住親了她一口,溫聲道,「安安,能聽到我說話嗎?」


    慕容以安淺淺的唿吸放輕了不少,似是在迴應他。


    寧隨風覺得心好像被一團棉花填滿了一樣,柔軟得不可思議。


    「安安,我幫你擦擦身子,會舒服很多的。」寧隨風把紗布浸在水裏,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精味,「水溫有點涼,忍著點啊。」


    說話間,他掀開被子,幫她脫掉睡衣。


    冰瓷般的玉肌泛著晶瑩的光澤,若是再平時,他定然是愛不釋手的到處煽風點火。


    而此時此刻,慕容以安昏昏沉沉的,好似失了生氣的洋娃娃,饒是他再禽獸,心裏也沒有半點波瀾。


    這個世界上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傷害慕容以安。


    寧隨風心如止水的幫慕容以安擦身。


    他擦得很認真也很小心,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在對待一個易碎的搪瓷娃娃一樣。


    怕慕容以安再受涼,擦完了上身和背部後,寧隨風幫她穿上了睡衣,又給她蓋上被子,這才去擦下肢。


    慕容以安的雙腿修長好看,隻是她平時穿慣了軍裝和休閑裝,很少把雙腿露出來。


    寧隨風最愛的就是她這雙腿,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修長有力。


    而此時,他的心裏一點漣漪都沒有,有的隻是淡淡的心疼。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到女人就忍不住想到那檔子事。


    若是在女人生病或者不舒服的時候,男人如果能克製住自己的下半身,對這個女人,絕對是真愛。


    張愛玲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得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對寧隨風來說,無論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永遠都隻有慕容以安一人。


    他用28年的歲月,留住了自己的硃砂痣和明月光。


    無情之人,最是深情。


    寧隨風把紗布和小碗放在床頭櫃上,他脫下外套躺在床上,隔著被子把慕容以安抱在懷裏。


    仿佛隻有擁她入懷間的時候,他才覺得他的心不再空蕩蕩的,仿佛隻有這樣,他的心才被填滿。


    安安啊,我的餘生隻有你,請你,永遠不要離開我。


    如果到了遲暮之年,如果我走在你的前麵,請你在黃泉路上走慢一點,請你等等我。


    下一世,我們還做夫妻。下一世,我們不再分離。


    *


    寧隨風一夜沒睡,慕容以安生病又把他嚇了一跳。


    這會兒抱著心愛的妻,心漸漸沉穩下來,困意也隨之而來。


    然而,他心裏記掛著慕容以安,睡得並不安穩。


    迷糊一會兒便陡然清醒,時不時的摸摸慕容以安的額頭,直到感覺她的熱度漸漸降下,這才鬆了口氣。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時常驚醒。


    每當醒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收緊胳膊,知道察覺懷中的人還在,心口的大石頭才算落地。


    親親懷中嬌人的額角,深深凝視她一會兒,才閉上眼睛接著睡。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長。


    慕容以安醒來的時候,臥室裏晦暗無比,好似已是黃昏暮色。


    頭依舊昏昏沉沉的,不過已經沒了早上那好像要爆炸一樣的劇痛。


    整個人好似被禁錮了一樣,尤其是腰間,兩條鐵壁緊緊禁錮著,動一動就顯得十分困難。


    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她看向身旁。


    寧隨風睡在旁邊,兩條手臂箍著她的腰肢,生怕她跑了一樣。


    不安情緒不知何時褪去了,窩在他的懷裏,慕容以安覺得很安心。


    不知他夢到了什麽,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眉心折出幾道深深的刻痕,尤其山野冰川一般。


    慕容以安抬手輕輕撫在眉心的刻痕上,指腹輕撚,她想撫平他的刻痕。


    他的眉峰很淩厲,配上那雙幽深的黑眸,無端給人一種冷漠不近人情的感覺。


    但慕容以安知道,她的十三看似冷漠,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的溫柔浸淫在了骨子裏,一舉一動都飽含溫情。


    精緻的眉眼,光潔的肌膚,令她愛不釋手。


    撫平了眉心的刻痕,溫熱的指腹便落在了他的眉梢。


    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樣,慕容以安玩心大起。


    指腹在他的臉上滑來滑去,從眉梢落在鼻樑上。


    鼻樑高挺,十分好看。


    慕容以安調皮的按了按鼻尖,大概是玩得太開心了,她並沒發現,寧隨風已經醒了。


    幽深的眼睛盛了漫天的星輝,耀耀生輝。


    他的安安啊,可真調皮。


    指腹再往下,便落在了薄涼的唇上。


    輕輕摩挲,慕容以安有些出神。


    有人說,薄唇的男人都很無情,她總覺得這話有點以偏概全了。


    她的十三是薄唇,可她的十三很深情。


    描摹著唇形,慕容以安的手指滑到中間。


    倏然,寧隨風突然張嘴,含住了那根作亂的手指。


    「呀——」慕容以安驚唿一聲,微微一抬手,便撞入了那雙昭昭的鎏金魔瞳中。


    靈魂好似溺在了其中,一時間她竟是沒有反應。


    寧隨風的舌尖在她的指腹上一轉,慕容以安隻覺得有電流從指尖流到了全身,頓時酥麻不已。


    陡然迴神,她想收迴手指。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寧隨風倏然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最終,手指終究沒能收迴來。


    好像小孩吃棒棒糖一樣,寧隨風的舌尖在她的食指上舔來舔去,慕容以安當即羞紅了臉。


    想收迴,卻被人拉著。


    如此曖昧的動作,饒是她臉皮再厚,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沒一會兒,被窩裏熱氣騰騰。


    寧先生渾身冒火,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尤其是小腹處,仿佛有一團火在燒。


    他主動放開慕容以安,聲音沙啞無比,「安安,別撩火。」


    慕容以安,「」


    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窘迫,慕容以安鼓著小臉瞪他,「你裝睡!」


    寧隨風抱著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嗅著悠然的清淡體香,平息心中的慾火。


    若不是考慮到她生病,他早就把他按起來教訓一頓了。


    不過,他最喜歡秋後算帳了。


    現在點了火不要緊,他可以記帳,等她身體好了,一次性全討迴來。


    慕容以安不知道寧先生的小算盤,逕自捏著他腰上的軟肉,狠狠掐了一把。


    「嘶——」寧隨風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是疼得,而是身體緊繃的。


    眸中**深深,好似一個漩渦一樣,隻一眼就把人吸溺其中。


    他的聲音越發沙發魅惑,隱隱透著幾分危險,「安安,本想放過你的,自己點火,可就怪不得我了。」


    寧先生化身為狼,禁錮著慕容以安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不是平時那般纏綿悱惻,而是狂野無比,猶如世界末日那般,隻求一晌貪歡。


    習慣了溫柔的寧先生,這會兒粗暴的吻,慕容以安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短短幾分鍾,她就像是擱淺的魚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寧隨風也很不好受,身體裏的火鬱積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想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又擔心慕容以安的身體無法承受。


    冰火兩重天。


    眸子越發暗沉,寧隨風狠狠親了慕容以安一口,「小妖精,等你身體好了再收拾你!」


    慕容以安,「」


    眨眨眼睛,眸中霧氣朦朧,水光瀲灩,紅撲撲的小臉分外迷人,褪去了素日裏的清冷,軟萌得可人。


    她好像捅了馬蜂窩了。


    慕容以安這副任人蹂躪的小模樣,讓寧隨風的邪火越發旺盛。


    暗自爆了聲粗口,他猛地掀開被子起身,果斷的衝進浴室裏。


    隻肖片刻,浴室裏傳出嘩嘩地流水聲。


    慕容以安捂著小臉,羞囧不已。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個色女啊,被寧先生的美色誘惑的色女。


    默默吐槽了一陣,她平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從昨天到現在,直到此時,她才感覺她的十三真真在她身邊,她才從夢境裏走出來。


    真好。


    她的十三還在。


    真好。


    他的十三沒有鮮血淋漓。


    一滴晶淚從眼角滑下,浸入了枕頭了,再也無跡可尋。


    慕容以安吸了吸鼻子,酸酸的澀澀的,一如她的心,澀澀的漲漲的。


    大約十分鍾後,慕容以安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下來,她望著磨砂的玻璃門,寧先生健美的身軀若隱若現,卻是越發的撩人。


    慕容以安裹著被子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若有所思。


    她無意中看過一個帖子,說男人冷水澡沖多了不好。


    寧先生跟在在一起後,好像沖冷水澡的頻率不斷增加。


    她不敢想像,萬一寧先生提前早衰,最先受不了的人究竟是寧先生還是她。


    這個想法一出,慕容以安頓時把自己埋在了被窩裏。


    她怎麽想這個沒節操的問題了?


    真是沒臉見人了。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盛世暖婚:早安,寧先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吹九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吹九月並收藏盛世暖婚:早安,寧先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