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果然管用,宋輕笑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樣,精神百倍,感覺出去跑個八百米都不是問題。


    用冷水洗了洗臉,精神了之後,宋輕笑走出房間,正好和傅槿宴打了一個照麵。


    “正好你醒了,來,我們先把尺寸量一下,然後我才是裁衣服。”


    說著宋輕笑便拿出了一把軟尺。


    其實傅槿宴的基本的數據她都是知道的,但是畢竟這也隔了快要一年的時間了,他有沒有長胖變瘦什麽的,有的時候不是肉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的,所以還是得仔仔細細的量一量才知道。


    傅槿宴也沒說什麽,站在那裏,任由她擺布。


    宋輕笑一邊量一邊記在本子上。


    全部都量完的時候,她看著上麵的數據,有些沉默。


    傅槿宴,瘦了……


    他是因為什麽瘦的,宋輕笑心中大概有個數,知道是怎麽迴事,但卻沒有說什麽。


    “好了,量完了,你去幫我把那個白色的布料拿來一下。”


    傅槿宴二話沒說,將布料拿了過來,平鋪在桌子上。


    宋輕笑走過去,將布料一點一點的展開,突然她的身影猛地僵住了。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傅槿宴的心猛地一顫悠,快步的走了過去:“怎麽了……”


    話沒說完他便看到了那個布料,也是心裏一驚。


    不知道怎麽迴事,那個白色的布料裏麵被沾染了各種各樣的顏色,紅紅綠綠的,看上去異常紮眼。


    這個布料,被毀了。


    看著眼前的狀況,宋輕笑雙手緊緊地握著桌子的邊緣,雙手用力到指尖都泛起了蒼白的顏色,死死的咬著嘴唇,幾乎要冒出血來了。


    “這是怎麽迴事,布料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們這次的主題是以白色為主,現在最主要的布料變成了這個樣子,那她的作品,還怎麽展示的出來。


    傅槿宴的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一起,看著那塊布料,陷入了思考之中。


    按理說,所有參賽選手的布料都是經過專門的查驗和準備,確定沒有問題才會送到各個選手的手中。


    可現在宋輕笑這裏的布料卻出了問題,一定是內部的人動了手腳。


    看來,她這一次參加比賽,看她不順眼的人,大有人在啊。


    隻是……無論是誰,竟然該欺負他的人,挖地三尺也要給他找出來,不會讓他好過的!


    看著宋輕笑對著布料犯愁的樣子,傅槿宴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我們找工作人員,換一批新的布料,就可以用了。”


    “不行的,”搖了搖頭,宋輕笑有氣無力的說道,“之前比賽的章程上說了,一旦進入比賽的房間,不論什麽原因都不可以離開這個房間,裏麵的東西也不可以拿出來,除非是到了最後的時刻,一旦違反比賽規則,將會被取消比賽資格。”


    聞言傅槿宴當即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悅:“這規則都是誰製定的?”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一道視線射到了他的身上,十分的炙熱。


    “你覺得是誰製定的呢?身為比賽的主辦方的你。”


    傅槿宴:“……”


    他忘記了,比賽的主辦權已經到了他的手裏,現在是在他的公司的名下。


    這樣就有些尷尬了。


    摸了摸鼻子,傅槿宴笑的有些幹巴巴的,底氣不足:“那個,那個,你聽我解釋,雖然我是總裁,但是製定的規則的這樣的事情,我都是交給了底下的人去辦的,所以我是無辜的,不是我授意的。”


    宋輕笑自然知道不是他授意的,畢竟他連這次比賽的事情都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顯然也是對比賽的規則一無所知。


    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宋輕笑眉頭依舊緊皺,有氣無力的說道:“算了,暫時也沒有什麽辦法了,先暫時不管這個白布了,把剩下的布拿過來,先裁剪其他的部分,剩下的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傅槿宴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也隻好聽從她的意見,幫著她一起裁剪布料,按照之前量好的尺寸,在縫紉機的縫製下,漸漸地有了衣服的雛形。


    經過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之後,除了白色布料的部分之外,別的部分都已經製作完畢了。


    放下針線,宋輕笑伸了一個懶腰,再一次聽到了熟悉的“嘎巴嘎巴”的骨頭的聲音,令人感到一陣陣的發麻。


    照例不用說,傅槿宴便已經自覺的伸手按到了她的肩膀上,為她紓解著僵硬的肌肉。


    揉了一會兒之後,宋輕笑便喊了停,捂著肚子委屈巴巴:“我餓了。”


    看著她難得的對自己露出這麽友善的一麵,傅槿宴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當即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稍等”之後,便走向一邊打起了電話。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便將熱氣騰騰的飯菜送了進來。


    兩人坐在桌子旁安靜的吃著飯,誰都沒有說話。


    快要吃完的時候,宋輕笑眼睛瞥到桌子上鋪著的桌布,伸手摸了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她突然笑了,傅槿宴挑了挑眉,好奇的問道:“怎麽了嗎?”


    “沒什麽,剛才我還以為這是一塊碎花的桌布,結果發現並不是,他原本是一塊白色的桌布,但可能是剛才被撒了菜汁上去,沾染了,但是因為角度很巧,所以看著就像是染在上麵的花一樣。”


    聞言傅槿宴也看了看,笑著點了點頭:“你這麽一說還真的是挺像的。”


    “是吧。”宋輕笑笑眯眯的看著那塊桌布,看著看著,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神情漸漸地變得十分凝重。


    見狀,傅槿宴也不由得精神高度緊張了起來,輕聲地詢問:“笑笑,你怎麽了,看你的臉色好像又不是很好。”


    “我覺得,我可能是想出來要怎麽拯救那匹白布了。”


    說著,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轉身跑到了工作台的前麵,將上麵的東西都搬開,然後將那匹被毀了的白布展開鋪平在桌子上,仔細的研究著上麵被染了的紋路,皺著眉頭細細的打量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傅槿宴也已經走到了她身後,看著她專注的看著布料,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她想要準備怎麽做。


    “傅槿宴,把顏料給我。”


    “給你。”


    看著已經伸到了自己麵前的顏料盒,宋輕笑愣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要這個?”


    剛才明明是在她還沒說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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