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槿宴看著她的樣子,心裏浮起一抹疼痛,但他忍住將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的念頭,冷冷的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你不都有定論了嗎?我還能說什麽。”終於,宋輕笑心灰意冷的說道,“我無話可說。”


    她不想解釋了,他已經先入為主的這樣認為了,解釋不過是掩飾罷了。


    真的相信她的話,解釋都是多餘的,不相信的話,解釋不過隻是在找借口而已。


    人心就是這樣。


    她隻知道,自己沒有做過對不起傅槿宴的事情就對了。


    傅槿宴聽到她這麽說,煩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將它扯下來,一把摔在沙發上,然後摸出兜裏的煙和打火機,一言不發的起身往外走。


    路過宋輕笑身邊的時候,他目不斜視,腳步不停,直接擦肩而過。


    他現在很煩,需要靜靜,不然他怕自己說出不可挽迴的話,做出不可挽迴的事。


    他們兩人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了,傅槿宴知道,自己身為男人,應該大度一點,包容一點,但那次韓潮看著宋輕笑的眼神,始終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像一個陰毒的詛咒,時不時跑出來作妖。


    這種感覺不好,非常不好。


    宋輕笑眼睜睜的看著傅槿宴出去了,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麽,終究沒說出口,在他關上門後,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像一顆顆碎裂的珍珠,飛花濺玉。


    在客廳裏愣愣的站了一會,她覺得渾身發涼,又冷又餓,打了個抖,終於邁開步子迴到臥室。


    傅槿宴來到花園裏,坐在石凳子上,一包煙已經抽了三分之一,可見他心裏的煩躁。


    這幾年,他已經很少抽煙了,隻有工作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才會抽上一兩根,因為他知道宋輕笑不喜歡煙味,所以更不會在家裏抽。


    然而,今天,他不得不抽煙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他始終不敢去迴想,自己今天知道陳盛匯報給自己的消息後,還有看到那篇處處諷刺宋輕笑出軌韓潮的花邊新聞時,自己心裏是多麽的憤怒以及難過。


    他想收拾一下那個亂寫亂說的小記者,然而腦子裏始終想著的是韓潮那深情滿滿的眼神,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難道,宋輕笑真的背著自己和韓潮偷偷有往來嗎?


    這個想法一出,瞬間讓他聳然一驚。


    不,不可能的,他們這麽多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讓第三者插足呢?


    但宋輕笑為什麽要瞞著自己去看韓潮呢?甚至還被記者拍到,這種行為,說朋友,好像比朋友來得更親密,尤其是對於一個已經有了家庭孩子的女人來說,跟除老公外的一切男人保持安全距離,才是她應該做的。


    兩個聲音不停的在他腦子裏打轉,讓他頭疼欲裂。


    不知道過了多久,抽了約莫半包煙後,傅槿宴長長的唿出一口濁氣,那些起伏的念頭這才平息下來,情緒也趨於穩定。


    剛剛是他過於激動了,沒有好好說話,明知道那丫頭就是一腦筋轉不過彎來的小傻子,常常胡亂說話,自己卻還當真了,還為此大發脾氣,留她一個人在家裏,不知道現在難過成什麽樣子。


    指不定在被窩裏偷偷哭。


    一想到這裏,傅槿宴頓時覺得屁股下的凳子像著火了一樣,怎麽都坐不住,他想去跟她道歉,然後兩人好好的談一談,心平氣和的談——那丫頭不能逼迫,越逼越不會說實話,隻能采取懷柔政策,讓她一點一點敞開心扉,吐露實話。


    傅槿宴站起身,大步向屋子裏走去。


    客廳仍是亮堂的,但一個人都沒有——今天馮媽請假了,辰辰也被他爺爺奶奶接過去玩了。


    笑笑可能是迴臥室了。


    於是傅槿宴再度向樓上走去,道歉的話已經在心裏打好了草稿,隻等著將她摟在懷裏真誠的道歉,以及安慰。


    然而,上天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因為臥室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傅槿宴心裏一咯噔,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急忙跑到客房。


    沒人!


    廚房,沒人!


    衛生間,沒人!


    ……


    傅槿宴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找遍了整個別墅,別說人,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額頭都出汗了。


    他拿出手機撥宋輕笑的電話,對麵卻傳來一陣陣冰冷機械的女聲。


    “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subscriberyoudailedispoweroff,pleasetryagaiter……”


    提示音一遍一遍在耳邊響起,傅槿宴掛掉了。


    這麽晚了,她會去哪裏?


    晚上外麵不安全,這個傻丫頭究竟跑哪裏去了?


    擔憂和焦急取代了之前的憤怒,讓傅槿宴更加難過自責了。


    都怪他,為什麽一副質問的口吻,還是這麽突然,換誰都受不了,何況是這麽愛自己的她。


    想到這裏,他給陳盛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陳盛,幫我查查笑笑現在的定位。”


    陳盛正在吃飯,接到電話時一臉懵逼,“傅總,您說啥?”


    查總裁夫人現在的定位,他耳朵沒壞吧?


    “傅、傅總,夫人的手機是關機了嗎?”陳盛猶豫了一下,問道。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不是他們吵架了,畢竟今天匯報宋輕笑這件事的時候,他看傅槿宴的臉色簡直可以媲美那個啥。


    但這句話他不敢問,他怕被發配到非洲去。


    要真吵架了,他今天的匯報絕對就是一個引子,一個導火索,這樣來說,他才是引起人家夫妻不和諧的因素之一。


    突然有種小命不保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嗯,關機了,你先想辦法給我定位,限你一個小時內把這事搞定。後麵先繼續監測著,如果有大變動,及時給我發送位置。找到人了我會告訴你的。”傅槿宴淡淡的說道,然後不等他反應就掛了電話。


    陳盛望著“嘟嘟嘟”響個不停的手機,頓時臉一垮,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嗚嗚嗚,都怪他,事情做了就做了,為毛要去跟傅槿宴匯報!


    現在好了,報應來了吧。


    查尋定位本不是難事,難就難在特麽的那是關了機的呀!這個很要費一番功夫。


    哎,任務既然已經來了,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去做吧,早點查到夫人的位置,也早點放心。


    陳盛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也有點擔憂,現在外麵壞人這麽多,夫人看上去又很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不過,貌似好幾次他們吵架,都要把自己這個無辜的小助理拖下水,真的是蛋疼。


    匆匆幾口將美食吞下肚,陳盛食不知味,然後結了賬就苦逼的趕迴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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