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車迴去的路上,宋輕笑一直在想今晚聽到的事,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突然開始有些擔憂,上天會不會也給她安排點什麽挫折?


    她是否能經受得住呢?就像當年爸爸與爺爺的離開?


    她滿懷心事情緒低落的迴到家,家裏一片漆黑,客廳沒開燈,臥室也是黑黢黢的一片。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了,傅槿宴還沒迴來?頓時有些疑惑,他很少超過晚上十點迴家的。


    宋輕笑疲憊的搖搖頭,今天真是有些累了,傷神,她去泡了個澡才緩解了些疲憊。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怎麽都沒有睡意,索性拿起一本書靠在床頭翻看,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宋輕笑是被開門的動靜吵醒的,睜開朦朧的睡眼,見傅槿宴正在輕輕關門。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疑惑的問道:“槿宴,你怎麽才迴來?都快淩晨一點了。”


    傅槿宴看她手裏還拿著一本書,挑了挑眉,溫聲說道:“你是在等我嗎?”


    想法被人輕易拆穿,宋輕笑臉紅了紅,卻還是嘴硬的反駁,“不是,我就是睡不著,想看看書,今天去姑姑家,姑姑說起了她和姑父的往事,哎。”


    說到這個,宋輕笑就有些唏噓。


    傅槿宴了然的點點頭,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正要開口說點什麽,就見宋輕笑湊過來,在他身上輕輕嗅了嗅。


    傅槿宴疑惑的看著她小狗似的動作,想說的話也忘了說。


    “你的身上……”宋輕笑再嗅了嗅,確定無誤後,欲言又止,臉上一片複雜。


    “我身上怎麽了?”傅槿宴被她的動作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也嗅了下自己的衣服。


    沒什麽呀?她怎麽這副神情?


    “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宋輕笑淡淡的說道,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好疼,鼻子也酸酸的。


    “哦。”


    “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麽嗎?”看著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宋輕笑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生氣。


    “你想要我說點什麽?”


    傅槿宴有點摸不著她的想法,作為一個公司的管理者,出去應酬是必不可少的,雖然他已經身居高位,很多應酬都可以丟給手下去做,但有些還是必須他親自上陣。


    宋輕笑一聽見他這話,當即就炸毛了,死死的瞪著他,“傅槿宴,你迴來得這麽晚,身上還帶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你不覺得需要解釋一下嗎?”


    傅槿宴今晚應酬喝了點酒,本來加了一天班就有些頭疼,頓時煩躁的情緒上來,控製不住自己的口氣,“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又沒做虧心事,你不要用一副爬牆的眼神看著我。”


    “你……”宋輕笑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好讓疼痛將眼淚逼迴去。


    “混蛋!”


    她動作利落的起身,穿上自己的鞋就走。


    傅槿宴頓覺不妙,一把拉住她,“你去哪裏?”


    “你的事我管不著,同樣的,我去哪裏用得著你管?”


    宋輕笑頭也沒迴,氣唿唿的說道:“你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不同房,不得幹涉對方的自由。”


    頓了頓,她又補充,“剛才是我僭越了,你傅大總裁愛上哪兒上哪兒,憑什麽輪到我來管?我是誰?我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一個打工還債的人。狗改不了吃屎,你們男人嘛,就是愛左擁右抱。”


    傅槿宴聽著她這番嘲諷的話,周身的氣壓頓時一低,精致的眉目也沉下來,有幾分不可置信,“宋輕笑,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嗬,我沒想著怎麽看你,反正契約時間一到,我們就該說拜拜了,現在您暫且就將就忍耐一下吧,要想偷吃至少也先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們離了婚你隨便玩。還有,請放開我的手。”


    宋輕笑忍著即將掉下來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她知道,她一旦在傅槿宴麵前哭了,那麽就預示著這場遊戲她輸了。


    因為她在乎啊!


    傅槿宴沒說話,手卻放開了。


    宋輕笑以為他是默認了,兩行眼淚頓時蜿蜒而下,心裏更難過了。


    她疾步走出房間,來到客房,一下子就將門反鎖了。


    將自己全身都埋進柔軟的被子裏時,她才輕輕啜泣,仿佛這時才安全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裏,她看見傅清雅和蘇欽幸福的生活著,二人琴瑟和鳴,神仙伴侶似的。


    畫麵一轉,就夢見蘇欽在雪白的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躺著,身上插著很多儀器的管子。


    傅清雅坐在病床邊,握著他的手一直在流淚,“阿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當初說好的要過一輩子的,你忍心拋棄我,讓我一個人孤獨無依的活在世上嗎?”


    然而蘇欽還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整個世界都迴蕩著傅清雅的哭聲,還有那一句詩: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宋輕笑在夢裏終於不用抑製自己,嚎啕大哭。


    畫麵再一轉,就看見她去找深夜未歸的傅槿宴,在一個高檔會所裏,傅槿宴正左右擁抱,兩個穿著極少的女人正以口來喂他喝酒,傅槿宴神色迷離的任她們動作。


    宋輕笑想過去拉開那兩人,然而她發現自己沒有身體,過去的時候穿過了他們。


    她眼睜睜的看著讓自己心痛至極的一幕發生,哭都哭不出來了。


    宋輕笑被噩夢糾纏著,不停的翻身,卻清醒不過來,滿頭大汗,幾縷頭發黏在額頭,眼淚一直在無聲的流,腦袋下的枕頭全打濕了。


    傅槿宴找出備用鑰匙,開門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麵,眉頭皺得緊緊的,心裏疼得很難受。


    這個傻丫頭,又一個人躲起來哭。


    哎,今晚也是他做得不對,任誰看見自己丈夫深夜迴來,身上還帶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恐怕都會忍不住發脾氣吧。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是宋輕笑這麽晚迴來,身上染著其他男人的味道,他恐怕會忍不住殺了那個男人。


    他走到床邊,擦掉她臉上的淚,將打濕的頭發撥開,輕輕將她抱起來走迴主臥,自己也順勢躺下去。


    宋輕笑沒有醒過來,但整個人卻不自覺窩進了這個熟悉的懷抱,奇跡般的不翻身了,也不哭了,就那樣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這一夜,傅槿宴卻睡得不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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