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此刻早就已經掉進錢眼兒裏了,否則她也不會為了一千兩銀子算計自己嫡親的兒子,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申氏臉上露出討好的笑,衝著高小姐道:“你先別急呀,即使伯元這一次跑了,我是他親娘,婚事肯定得由我做主,以高小姐的條件,等到伯元想明白了,肯定會樂意娶你……”


    高小姐人雖粗壯了些,模樣普通,但家中卻頗有資產,眼下廉家沒了廉肅,早就不是官家了,娶一個有錢的媳婦對於廉伯元而言,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兒,偏偏那孩子不知道惜福,非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跑了,幸好高小姐一顆心都係在伯元身上,否則這麽好好一樁婚事不就黃了嗎?


    申氏此刻也顧不上廉伯元到底願不願意,反正隻要給銀子,什麽事兒她都能幹得出來,隻希望此事別被齊蓁那個賤人知道,否則那賤人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高小姐,申氏帶著盼兒迴了高家,剛走進門,院子裏頭就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申氏,你作死,到底又跑到哪裏去偷懶了?嫁進我們家一年多,連個蛋都下不出來,要不是老大心善,你都不知道跟你那個賠錢貨死到哪裏去了!”


    高老太太一張嘴生的十分毒辣,此刻正坐在院子裏頭破口大罵,一雙渾濁的眼睛好像毒蛇般死死盯著申氏,裏頭都快有膿水冒出來了。


    申氏心裏頭強憋著一股火,看也不看坐在門檻上的高老太太,反正這老不死的也活不了多少年了,等到熬死了這個老東西,再把高秀兒那個不要臉的給打發出去,日子也就能清淨不少。


    高秀兒此刻也從房中走了出來,她身上同樣穿著一件細棉布做的裙子,隻可惜她身段兒皮相都比不上申氏,明明年輕了十幾歲,看著卻好像申氏身邊的丫鬟般,灰撲撲的十分難看,原本高秀兒還隻是粗壯肥碩,最近一段日子不知怎麽了,臉上開始不斷的起了膿包,一個個膿包又紅又腫,還癢得厲害,因為生在臉上,高秀兒不敢用手去抓,心裏頭癢的直冒火,難受極了。


    這一出門看見申氏這幅柔柔弱弱的賤德行,她心裏頭火氣一杆一杆的往外冒,恨不得上前撕爛了申氏那張狐媚子臉,心裏才能痛快不少,不過高秀兒也隻是想想,再怎麽說申氏在名分上還是她的親嫂子,若真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高老大怕是頭一個容不下她。


    高老大現在滿心滿眼裏都是申氏,腦子都快長在了那話兒上頭,早就不將自己當成她親生妹妹了,申氏這賤人蠱惑人的手段真心高明,讓高秀兒又恨又妒,卻也沒有半點兒法子。


    抱著盼兒繞過了高老太太與高秀兒母女,申氏剛走迴房,就見著柳枝這丫鬟從廚房裏走出來了,柳枝一看到申氏,嚇了一大跳,那張清秀可人的小臉兒上滿是驚慌,下意識的伸手扶住肚皮,往門板的方向靠了靠,生怕以前的主子現在的大嫂一個不順眼,將她肚子裏的孩子給弄沒了。


    申氏自然不會做出那種蠢事,隻冷冷的看了柳枝一眼,覺得這丫鬟實在是個不堪大用的,好在性子老實本分,倒能讓她心裏的火氣稍微少了那麽幾分。


    將懷裏的盼兒放在地上,申氏略抬起下巴,高傲的努努嘴,道:“你幫我看著點盼兒……”盼兒以前也是柳枝照顧的,如今她自然沒有什麽不樂意的地方,隻是柳枝肚子裏的孩子如今已經八個月了,行動上不太方便,她又沒有膽子拒絕申氏,隻能委委屈屈的點頭,將盼兒帶到了新蓋起來的那間青磚大瓦房裏頭。


    高老二一看到盼兒,皺了皺眉頭:“你怎麽又把這小東西給帶迴來了,肚子裏那一個不夠折騰的嗎?”


    高家的男人一個個都生的高大健壯,又因為幹著屠戶的活計,一身腱子肉比當兵的都要結實,身上自然帶著一股煞氣,小姑娘本就膽小,今個兒就發著燒,腦子暈暈乎乎的,嚇得眼圈兒都紅了。


    柳枝心疼孩子,輕輕拍了拍盼兒的後背,道:“隻不過放在咱們這兒看一會,到底也是你的侄女……”將孩子放在床上,柳枝取來巾子,沾了點酒,一邊給盼兒擦身,一邊嘀咕著。


    高老二冷笑:“她可不是我們高家的種!”盼兒長得十分俏麗,鵝蛋臉杏核眼,花瓣似的小嘴,輕輕一撅讓人瞧著都心疼,這幅標致的模樣的確不是普通人家都養的出來的,柳枝現在就擔心,生怕等盼兒在長大些的時候,這幅容貌會給她招來禍事。


    好在高老二也是個疼媳婦的,看著柳枝喜歡盼兒,嘴上雖然嘟囔幾句,但到底也沒有將這孩子給扔出去,況且盼兒的確是個乖巧的性子,隻是她娘實在是太過分了,天天欺負他媳婦,高老二看在眼裏氣在心裏,偏偏礙於申氏長嫂的身份不能多說,一筆筆早就記在心裏頭了。


    ******


    廉伯元被楚昭一路送迴了廉家,等到這行人浩浩蕩蕩的衝進府時,齊蓁才得了消息,腳步匆匆的從正堂裏走出去,一看到與廉伯元走到一處的楚昭,她心裏頭不由咯噔一聲,緩了一會兒定了定神,才細細端量著廉伯元,發現這孩子身上的衣衫散亂,頭發也亂糟糟的,腳上甚至丟了一隻鞋,襪子上還沾著血,即使少年郎的五官生的再是清俊,這麽一副狼狽的模樣也不好看。


    齊蓁眉頭緊緊皺起,拉著廉伯元的袖子,低低問了一句:“到底是怎麽迴事?”


    沒等廉伯元開口,楚昭就在一旁冷笑道:“你兒子今日差不點就迴不來了,你這當母親的也實在太不盡心了些,”廉伯元聽到這話,不由反駁:“此事與母親無關,都是申氏非要算計小的,這才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多謝世子爺出手相助。”


    聽到申氏的名兒,齊蓁杏眼裏劃過擔憂,拳頭不由握緊了,問:“到底怎麽迴事?之前申氏的確來過家裏頭,不過她當時想要插手伯元的婚事,讓我一口迴絕了,難道她又因為此時再次找上伯元?”


    廉伯元麵帶厭惡的點頭:“她哪裏是找上兒子?分明就是算計,將兒子給引入醫館中,裏頭正好有那個不知所謂的高小姐,若是真讓她奸計得逞了,兒子恐怕必須得將那高小姐娶過門兒了,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給了申氏多少好處,才能讓她將兒子賣了……”


    看著廉伯元的神色,齊蓁隻覺得心疼的厲害,這孩子懂事的早,自小就聽話,齊蓁實在是想不明白,申氏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不止將廉伯元跟廉仲琪兩個狠心拋棄,現在竟然還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出賣兒子的婚事,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狠心的母親?


    將楚昭跟廉伯元兩個引進了正堂中,齊蓁側過身子,看著楚昭,皮笑肉不笑道:“今日之事多虧了世子爺,否則民婦的兒子恐怕就遭了歹人的算計,屆時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民婦自然就沒有法子了……”


    此刻孫氏將廉伯元領了下去,找了大夫給他看傷,正堂中隻剩下齊蓁跟楚昭兩個,這帶著銀色麵具的高大男人嘴裏發出輕輕的笑聲道:“既然本世子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預備怎麽謝本世子?”


    “謝?原來世子爺是個施恩圖報之人,這倒是讓民婦看走了眼……”齊蓁故作訝異,端起琉璃杯喝了一口裏頭的桃花茶,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忽覺一陣天旋地轉,手裏頭的茶水突然灑在了的胸口處,而她則被男人穩穩的抱在懷裏頭,鐵臂緊緊箍著細腰,齊蓁皺著眉掙紮了幾下,卻發現屁股底下多了一根棍子支愣著頂著她,那副蓄勢待發的模樣讓小女人啐了一聲,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麽。


    眼見著齊蓁紅了臉,楚昭隻覺得心裏一蕩,低低開口問:“你小日子完了麽?”白了男人一眼,齊蓁搖了搖頭,打定主意不讓這人舒坦。


    鷹眸中劃過一絲不甚明顯的失望,楚昭咬著眼前細白的耳垂,試探著問:“你打算怎麽處理申氏?”


    “能怎麽辦?我隻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罷了,申氏到底也是伯元的母親,實在是沒有法子……”轉頭看著男人,齊蓁問:“難道你有辦法?”


    男人嘴裏發出粗嘎的笑聲:“你親我一口,我就幫你解決掉這個麻煩……”齊蓁仔細想了想,隻覺得這筆買賣一點也不吃虧,她早就不知道跟這個男人到底做過多少迴了,現在隻要親他一下,就能將申氏這等粘人的狗皮膏藥給解決了,齊蓁自然求而不得。


    扭過身子,細白藕臂環住男人結實的脖頸,楚昭身上的熱度即使隔著一層衣裳也源源不斷的傳到了女人身上,她對準了那張微微抿起的薄唇,將自己的嘴送了上去,淡粉舌尖輕輕舔了一下男人的嘴角,好像羽毛刮過般,又輕又勾的人心裏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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