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嵐一直伺候在齊蓁身邊,很清楚大人是怎麽對主子的,不止將掌家權交到主子手中,從不過問,現在身邊連一個妾氏通房都沒有,恨不得將主子捧在心尖尖上疼著寵著,紅嵐實在是鬧不明白,像大人這般好的男子,主子為何非要來到北鎮撫司門口盯著大人?難道是大人在外麵鬧出了什麽荒唐事兒?


    紅嵐也算猜對了大概,不過她卻不敢問齊蓁,否則將主子惹怒了,她也得不著好果子吃,腳步匆匆的趕到茶樓下,紅嵐定下了一輛馬車,這才上樓迴到齊蓁身邊。


    主仆兩個在茶樓裏坐了足足一下午,虧得這家茶樓裏頭不止有茶點,裏頭的小菜做的味道也不差,等到小二端了菜上來之後,齊蓁衝著紅嵐擺手,道:


    “坐下一起吃吧,反正不在家裏,也不用講究那些規矩。”


    聽到這話,紅嵐一開始明顯有些猶豫,不過她強不過主子,隻能暫時忘了規矩,坐在齊蓁身邊,拿起筷子夾著麵前的兩道菜,不敢將筷子伸遠了,看著紅嵐這幅模樣,齊蓁嘴唇動了動,沒有多說什麽,兩女剛吃完飯後,就見著一身飛魚服的高大男人從北鎮撫司的石階兒上下來,英俊挺拔,身上自帶著一股氣勢,不是廉肅還有哪個?


    “快!快跟上。”齊蓁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身,紅嵐也掏出了銀子放在桌上,主仆兩個一下樓便坐上了之前定好的馬車,齊蓁一邊掀開車簾,盯著前頭騎馬的身影,一邊說:


    “勞煩跟著前頭的大人,千萬不要把人給跟丟了。”


    馬夫一看坐在馬上的男人身穿飛魚服,差不點兒連魂都給嚇沒了,苦著臉道:“夫人快饒了小老兒吧,要是被那位錦衣衛的大人發現,小老兒的腦袋恐怕就保不住了!”


    “你怕什麽?往東街走隻有這一條路,你看街上多少馬車,他哪裏能注意到咱們?”齊蓁此言不假,此刻街上的確熱鬧的很,行人無數,馬車也不在少數,加上城中不能策馬狂奔,廉肅根本沒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騎在馬上的男人眉頭緊皺,心中對那個賤人十分厭惡,偏偏他現在不得不跟那個女人虛與委蛇,即使再是惡心,也隻能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往西北胡同趕去。


    馬車一路跟著廉肅騎馬的方向趕去,等前頭的男人下了馬之後,齊蓁沒有著急下去,稍微等了片刻功夫,這才由紅嵐攙扶著下車。


    西北胡同裏人家不少,這裏頭的宅子一般都是二進的院子,雖然不大,但卻勝在精致,主仆兩個在胡同的青石板上走著,齊蓁先前來過這裏一次,上次她迴大灣村,在村口見到了一個孕婦,那婦人就住在西北胡同裏頭,當日廉家的馬車將那婦人送到了門口,想起申氏嬌美如同桃花的小臉兒,齊蓁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厭惡。


    突然,女人杏眸瞪大,按著記憶中的方向往申氏所住的那間宅子趕去,申氏住在胡同緊裏頭,齊蓁越走心跳的就越快,以往齊蓁在大灣村裏居住過好長日子,從來沒有見過申氏,那日申氏為何非要出現在大灣村門口,齊蓁可不信這世上竟然會有這般湊巧的事情!


    女人平穩的腳步聲經過了木門,站在院子裏的廉肅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太過在意,畢竟西北胡同裏住著的女眷並不在少數,出現一個女人也不算什麽,男人轉頭看著麵前嬌柔的女人,隻見女人的肚皮高高鼓起,看這模樣,應該是懷了八個月左右的身孕,之前廉肅特地給申氏請了大夫診脈,大夫說申氏懷的是男胎。


    因為身子漸漸重了起來的緣故,申氏現在的皮相並不如之前那般美貌,雖然皮膚仍舊白皙細嫩,但麵頰卻腫的老高,整個人顯得十分臃腫健碩,偏偏她還不自知,幾步走到廉肅身邊,用細膩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男人結實的手臂,嬌媚道:“阿肅,我這兒伺候的婆子還是太少了,最近我月份又大了不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勞煩你再往這裏添些人手……”


    廉肅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應道:“好。”


    齊蓁站在門外,聽到廉肅的聲音,臉上的血色登時便消失無蹤,紅嵐是個護主的性子,她同樣聽到了院子裏的對話,柳眉倒豎就想要踹開門去理論一番,好在齊蓁還有些理智,拉著紅嵐順著原路返迴,她現在還不能跟廉肅撕破臉,讓她好好想想該怎麽做。


    兩人坐在剛才的馬車上,齊蓁掀開車簾,愣愣的看著窗外,柳眉緊皺,雖然還沒掉淚,但眼眶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讓紅嵐看著十分心疼。


    “主子,您沒事兒吧?”紅嵐生怕齊蓁想不開,若是真跟大人鬧上了,吃虧的隻能是夫人,畢竟大人可是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史,又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而夫人手裏頭除了有玉顏坊這間鋪子之外,再無其他,紅嵐又怎能不擔心?


    以往紅嵐還真以為大人是個好的,誰曾想他對夫人那麽好,竟然還能在西北胡同裏養個外室,那外室的肚子竟然都大了起來,若懷的是個女兒還好,萬一是個庶長子,夫人的臉麵往哪放?


    “沒事,今日你所看見聽見的,迴府一個字都不準提,否則就不必再在廉府裏呆著了。”齊蓁知道紅嵐是個警醒的,不過廉肅養外室的事情本就不體麵,萬萬不能有風聲傳出去,否則事情若是鬧大了,更沒法收場,她這才特地費了口舌提點一句。


    齊蓁上輩子就改嫁給了老太監,這輩子同樣是寡婦再嫁,大業朝的律文中雖不禁止改嫁,但總歸是提倡女子守節的,若是改嫁的女子,即便人家在麵前不會說什麽,但背地裏難聽的話肯定不會斷,尤其齊蓁手裏頭還握著一間玉顏坊,那鋪子有多賺錢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若不是齊蓁改嫁了正三品的大官兒,說不準就會有人針對了玉顏坊……


    越是沒有名聲的人,就越在乎自己的名聲,齊蓁身為寡婦,總希望自己改嫁能嫁給好的,原本她手裏頭有了鋪子,人又生的水靈嬌豔,肯定能嫁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但被廉肅這混賬一攪和,自己為了保住清白,隻能嫁給他了,這難道倒好,吃到嘴之後果然是膩歪了,竟然還在外養了個外室,一旦鬧出來了,自己還能怎麽辦?


    雪白貝齒死死咬住紅豔小嘴兒,在唇瓣上留下了一道道泛白的印子,齊蓁緊緊皺眉,心裏突然升起了和離的念頭。


    雖然官夫人聽著風光,但廉肅這廝實在不是個好的,竟然還弄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瞧著申氏的月份,肯定是在他們成親之前就有了首尾,否則怎麽還有一個月就生了?當時自己與廉肅成親,其中未嚐沒有可憐一個殘疾男人的緣故,現在男人的身子骨早就好利索了,府中伺候的丫鬟婆子又不在少數,哪裏用得著她?


    兩手死死握拳,女人小臉兒上的神色越發堅定,她心裏雖然想要和離,但一時半會兒之間卻不能主動提出來,否則若是惹怒了那尊煞神,她恐怕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此事還得細細籌謀一番,等到申氏肚子裏的孽種出世後再說也不遲。


    齊蓁剛剛迴府,廉肅後腳也到了。


    男人一進門就往主臥走,看著守在門外的紅嵐,開口問道:“夫人呢?”


    “夫人在洗澡。”紅嵐垂下眼皮子,生怕自己表現出半點兒異樣,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句。


    聽到這話,廉肅嗯了一聲,伸手就要推門進去,紅嵐見狀,尖著嗓子道:“大人,夫人還沒沐浴完呢,若是大人不急,在外頭稍微等一會可好?”


    齊蓁今日本就心裏憋著一股氣,聽到外頭的動靜,很快就將衣裳穿戴整齊,正好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男人走到屏風後,看著剛剛沐浴過的嬌兒,雪白皮膚透著淡淡的粉,小臉兒瑩潤,比剛剛剝了殼的荔枝還要鮮嫩,誘的人恨不得在上頭咬一口,叼住柔軟香滑的皮肉,好好狎玩一番。


    長臂一伸,廉肅直接將齊蓁抱在懷裏頭,齊蓁低垂著眼,沒有掙紮,隻聽上頭傳來男人的聲音:“你這丫鬟管的倒寬,你是我媳婦,怎麽洗澡我就看不得了?”


    “一個小丫鬟而已,堂堂指揮史大人跟她計較什麽?”拉住齊蓁的小手,廉肅看著女人水潤潤的杏眼,想起昨夜裏沒完事的那一場,被勾的心裏一片火熱,抓起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道:“好蓁蓁,快給我弄一迴,我想你想的狠了……”


    說著,廉肅這廝著實無恥,竟然拉著齊蓁的手往下放,待碰到了那熱的如同火炭一般的物事,齊蓁嚇了一跳,想要抽出手來,就聽到男人接著說:“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去查花想容的老板嗎?那老東西藏得還挺深……”


    聽到‘花想容’三個字,齊蓁神色微動,廉肅心中暗喜,抱著人就往床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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