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就近照顧廉肅,齊蓁住的廂房就在廉肅臥房的隔壁,一旦旁邊有什麽動靜,隔著薄薄一層牆壁,就能清晰可聞的傳到廂房,齊蓁也好及時趕過去照顧廉肅。


    齊樂住的遠,平時隻能看見一兩個伺候她的小丫鬟,老管家做事十分細致,早就跟齊樂準備好了似模似樣的錦緞衣裳,鵝黃色的淺粉色的褙子攏共做了好幾身,不過齊樂皮膚又黑又黃,臉頰上還有幾顆冒出尖兒的痘痘,又紅又腫十分明顯,最穿不得這種鮮嫩的顏色,顯得更加粗糙了,但齊樂又是個愛俏的,舍不得漂亮衣裳,隻能將從家裏帶出來的脂粉一層一層塗在臉上,跟砌牆似的。


    齊家家底薄,但凡有點銀子齊母不是跟攢起來就是交給了兩個兒子,齊樂是個小女兒,手中雖然有那麽兩個子兒,卻不多,攢了不知多久才買了一盒鉛粉,做工十分粗糙,遠遠比不上玉顏坊中的紫茉莉粉那麽細膩,塗在臉上蒼白的像個死人似的,不止不美,還十分嚇人。


    女人手中端著銅鏡,看著鏡子裏的這張臉,齊樂還挺滿意的,不過一想到齊蓁那身柔軟白皙的皮肉,她就恨得牙癢癢,餘光掃了一眼已經見了底的粉盒,齊樂眼珠子轉了轉,暗想齊蓁是她的親姐姐,既然都把她留在廉府了,討一盒脂粉應該不會不給。


    心中打定主意,齊樂挑了個大早直接去了前院兒,廉府裏伺候著的丫鬟都清楚齊樂是夫人的親妹妹,所以即便覺得這姑娘說話辦事一點規矩都沒有,也絲毫不敢怠慢。


    拉住了一個小丫鬟,齊樂笑意盈盈,看起來十分和善,問:


    “我姐姐的房間在哪裏呀?”


    小丫鬟伸手指了指前頭,道:“經過前麵的連廊,左手邊第一間住的就是夫人,第二間是大人的廂房,千萬別走錯了。”


    廉肅的性子獨的很,平時根本不讓下人們貼身伺候著,要是未經允許進了主臥的話,恐怕會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想想廉肅錦衣衛指揮史的身份,廉府裏的丫鬟奴才哪一個敢觸怒他?小丫鬟特地提點齊樂一句,就是怕齊樂無意間惹怒了大人,讓他們這些奴才們遭了池魚之災。


    齊樂聽得眼皮一動,連連點頭,鄭重保證自己不會走錯,這才往齊蓁的廂房走去,一邊走齊樂一邊暗喜,現在她知道了廉肅住在哪裏,等到那男人養好傷之後,肯定素了很久,自己捯飭捯飭也能算個美人,赤條條的躺在床上,就不信廉肅還真是個柳下惠,能忍住不吃一口。


    一旦他碰了自己清白的身子,三姐還是廉肅的大嫂,礙於這份兒關係,廉肅即使心中不願,也得咬著牙認了。


    越想越喜,齊樂眼角眉梢都是喜意,腳步飛快走到了齊蓁房門前,輕輕敲了幾下,裏頭沒人應聲。


    “三姐,你在嗎?”


    還是沒人迴話。


    齊樂試探著推開門,房中果然沒有人,她伸頭往裏敲了敲,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轉身把門仔細關好,這才走到妝匣前,看著木桌上擺放著的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瓷瓶瓷罐,齊樂一陣眼熱,忙不迭的坐在了圓凳上,先用棉布帕子蘸了水將臉上鉛粉給擦了,之後又拿起瓷瓶瓷盒兒挨個打量。


    女人本就愛美,齊樂以前雖然沒用過上好的脂粉,但這些東西的用法她還是清楚的,開始仔仔細細一絲不漏的給自己塗脂抹粉,玉顏坊的紫茉莉粉帶著淡淡的香氣,味道並不濃重,隻用指腹蘸了一點,混著玫瑰花露塗在臉上,就能讓皮膚看起來十分白嫩,不像鉛粉那種蒼白。


    塗了粉後,齊樂在臉上唇上抹了胭脂,打開了一隻雕花木盒,看著裏頭對的滿滿當當的簪花首飾,齊樂嫉妒的眼都紅了,拿了支琺琅銀釵戴在頭上,對著銅鏡上照下照,抿嘴直笑。


    正在此刻,雕花木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齊蓁看著坐在妝匣前的齊樂,心煩的恨不得直接將人給趕出去。


    “樂樂找我有事兒?”


    齊蓁打量著齊樂的臉跟發簪,心底冒出一股火,幾步走到女人麵前,渾身繃緊,忽的又放鬆下來。


    被齊蓁的神色駭了一跳,齊樂連退幾步,嚇得臉都綠了,配上麵上塗著那些紫茉莉粉,看起來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就跟台上唱戲的似的,慌慌張張道:“三姐,娘之前說讓你教我梳洗打扮,我就來了,看你沒在房間裏,自己先動手試了試。”


    豐滿的胸脯不斷起伏著,即使再是憤怒,齊蓁也得強行忍著,抿嘴道:“你先迴去,最近幾天府裏的事情多,等我忙過這一陣再給你好好打扮。”


    “什麽事兒啊比你親妹妹還重要,真是的。”齊樂不住口的嘟囔著,明顯有些不樂意了,兩隻眼珠子好像黏在了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上,恨不得直接把這些脂粉香膏都搬到自己房中,不過想想齊蓁的脾氣,她也沒膽子這麽做。


    不情不願的摸了摸頭上的琺琅銀釵,齊樂說:“三姐你珠釵那麽多,這支就給了我吧,反正隻是一支銀釵,根本不值幾個錢。”齊樂心裏頭還惦記著那支紅寶石金步搖,畢竟紅如鴿血的紅寶石她從來都沒見過,要是那副頭麵戴在她身上,肯定比三姐帶著好看。


    見齊樂滿臉貪婪之色,齊蓁根本不想再看見這個妹妹,剛見著齊樂的時候,她心裏頭還將將人給掰直溜了,省的齊樂下半輩子受苦,但現在齊蓁完全沒了這個念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齊蓁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平白無故給自己找麻煩。


    板起臉,齊蓁伸手直接將琺琅銀釵給搶了過來,瞪了麵前的女子一眼,道:“你先迴去,等到過幾日上街,我再給你買一支。”齊蓁不想慣著齊樂的毛病,見她什麽東西好就想搶,跟強盜有什麽區別?況且齊蓁自己也是個貪財好美的,看著有人將自己的珠寶首飾給奪了去,她心裏頭怎能痛快?


    兩手死死攥緊帕子,齊樂暗暗瞪了齊蓁一眼,恨得咬牙,偏又不敢多嘴,見齊蓁沒有留人的意思,她滿臉扭曲,直接衝出了房間。


    剛剛邁出門檻,齊樂瞟了一眼隔壁的臥房,想到廉肅就住在房間裏,她心頭就一陣火熱,輕輕咬著塗了胭脂的嘴唇,口脂裏頭摻了一些玫瑰花蜜,嚐在嘴裏滋味兒香甜的很。


    伸手按住胸口,想起三姐那對鼓鼓囊囊的乳兒,齊樂更加嫉妒了,她以前待在水牛村裏頭,有一個寡婦跟村裏頭不少男人牽扯不清,多少女人看見那寡婦都吐口水,齊樂倒是沒覺得寡婦長得有多好看,但是那一身細皮嫩肉加上胸前洶湧的兩團,是個男人看著就挪不開眼。


    曾經有一次那寡婦被剝光了渾身衣裳讓幾個村婦扯著頭發撕打著,齊樂沒敢湊上前,遠遠了瞅了一眼,就知道為什麽那寡婦終日不由幹活,就能吃好喝好,還有不少漢子上趕著想伺候她。


    齊樂一步三迴頭的離開了前院兒,待在自己房裏的齊蓁看著桌上被胡亂拜訪的瓷瓶瓷罐兒,皺著眉將東西都歸攏好,她不喜別人碰她的脂粉,一想到所有的香膏胭脂都被齊樂用過了,她心裏直窩火,走到門外叫了一個小丫鬟進來,吩咐道:


    “你去玉顏坊再幫我取一些用的香露香膏之物,跟孫氏說一聲,她就知道了。”


    玉顏坊的脂粉在整個京城都很有名氣,不過鋪麵的確是有些小了,位置也沒在東街,否則生意肯定會遠遠超過現在。


    廉府的小丫鬟自然聽過玉顏坊的大名兒,知道夫人得大人看重,極有眼色的衝著齊蓁福身行禮,便退出了廂房中。


    過了兩個時辰,小丫鬟從玉顏坊迴來了,身後還跟著另外一個小姑娘,齊蓁定睛一看,不是翠璉還有哪個?


    看出了夫人的疑惑,小丫鬟笑著解釋:“剛才奴婢出府時,管家說讓奴婢將夫人用慣的翠璉給帶來,省的夫人覺得別扭。”翠璉站在齊蓁麵前,小臉紅撲撲的,因走的急了,鼻尖都微微冒出汗珠兒,看著很是討喜。


    齊蓁一見著翠璉,心裏頭總算舒坦多了,伸手捏了捏小丫頭的肉唿唿的臉,衝著她道:


    “你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送到齊樂那裏。”


    翠璉是個老實本分的性子,主子交代她做什麽,她也不會多嘴多問,隻會勤勤懇懇的做事,沒一會兒就將東西都給收拾好了,由剛才那個小丫鬟引著,往齊樂的住處走去。


    此刻正好是用晚飯的時候,最近白天都得照顧廉肅,齊蓁累了吃的也更多些,廚房的婆子做好了晚飯,齊蓁親自端著托盤,送到了男人房裏頭。


    一進屋,齊蓁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跟褻衣,看著紗布仍是雪白一片,知道男人沒有亂動使傷口開裂,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去。


    廉肅兩手交疊撐著腦袋,鷹眸幽深的盯著齊蓁,目光從那張瑩白的小臉兒緩緩下移,滑到了豐盈飽滿的胸脯上,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想著那一對兔兒吃在口中的滋味兒,黑眸更深,身上的煞氣也十分濃鬱。


    “你那妹妹在府裏可還安分?”


    齊蓁抬了抬眼皮子,道:“不安分還能怎麽樣?反正要不了幾天就將人給送迴去了,要是她不識趣,你也不必客氣。”端起熬得乳白的雞湯,舀了一勺送到男人嘴邊,廉肅一邊喝著,眼神仍沒有挪地方。


    男人的目光十分刺人,齊蓁也不是個瞎子,怎麽能感覺不到?


    她坐在床邊,渾身緊繃,有些坐立難安,好不容易一碗雞湯都見了底,齊蓁暗暗鬆了一口氣,放下瓷碗,隔著錦被按了按男人的腿,輕聲問:“還是沒有感覺嗎?”


    廉肅臉上露出一絲黯然,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總能治好的。”


    廉肅扭頭看著窗外,狀似不經意道:“之前你相看的那個趙侍衛,今日親自來府了。”


    說著,廉肅微微抬手拂過齊蓁肩頭,驟然接近的大掌讓齊蓁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茫然的抬眼,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廉肅扯唇一笑,說:“趙恆找上門了。”剛才趙恆站在廉府外,想要見齊蓁一麵,聽到老管家說這件事的時候,廉肅恨不得直接將趙恆給扔進詔獄之中,這種無恥之徒竟然還敢肖想他的女人,真是活膩歪了。


    “趙恆來就來,你摸我幹什麽?”齊蓁嘀咕一聲,下意識的盯著男人修長的手,看著掌心中的粗繭,根本沒心思理會趙恆,雖然齊蓁的年紀不小了,但是現在廉肅受了重傷,下半輩子還不知道怎麽過呢,她實在沒辦法拋下廉肅跟兩個繼子。


    “肩膀上落了灰。”廉肅解釋一聲,鷹眸微微眯起,不錯過女人一絲一毫的變化,他想要知道齊蓁到底看沒看上趙恆,要是她真的對那個小人動心了,就得好好籌謀著,揭露趙恆的真麵目。


    所謂娶妻娶賢,納妾納美,像齊蓁這種眉眼處透著媚勁兒的女人,一般男人都覺得她不安於室,但廉肅卻不在乎世人的眼光,隻想著把這個女人牢牢的掌控在手裏,不給他一絲一毫逃離的機會。


    想來趙恆眼巴巴的盯著齊蓁,就是看上了這個女人的臉,要不然的話前途正好的大內侍衛,又何必苦苦求娶一個寡婦?


    “你想見他?”


    齊蓁搖了搖頭,道:“趙恆現在應該迴去了吧?”


    “沒有,他還在正堂坐著,你要去見他一麵?”


    鼻間嗅到女人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氣,廉肅下身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想要直接將麵前的女人給拉到床上,肆意疼愛她,不過想起自己正在裝殘廢,廉肅兩手握拳,渾身緊繃,麵上卻未露出破綻。


    聽到廉肅的話,齊蓁不免有些意動,看廉肅這幅樣子,不知道何日才能站起來,要是這男人四肢健全,想要娶妻生子不難,但現在隻能依靠輪椅度日,好人家怎麽舍得把女兒嫁給他?


    廉府裏又沒有主事的女人,齊蓁自然得留在這裏,所以跟趙恆必須說清楚了,省的耽誤了人家。


    “我去見他一麵。”一邊說著,齊蓁心裏頭不免有些泛酸,趙恆是個多好的男人啊,堂堂大內侍衛,人又生的英武高大,舉止有禮,還真是可惜了。


    她剛站起身,還沒等轉頭離開,腕子就突然被男人的大掌給攥住了,一陣大力拉扯著齊蓁,讓她整個人都站不穩了,摔倒在床上,柔軟的小手隔著薄薄一層褻衣緊貼在男人胸膛上,頭頂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還真要見他,他又什麽好的?若是我沒有受傷,趙恆根本比不上我!”


    說到後來,廉肅幾乎是低吼一聲,額角崩出青筋,整張臉都扭曲起來,齊蓁胸前兩團貼著他的胸膛,兩腳站在地上,彎著腰高高撅起圓臀,腰臀之間的曲線美得像一副畫似的,讓人看著就不由垂涎三尺。


    齊蓁生怕這人腰腹處的傷口再次裂開,伸手推搡著男人的胸口,有些著急道:


    “我總得跟人家說清楚。”


    聞言,廉肅抬起齊蓁的下顎,直直的望進女人眼底,似是在思考她究竟有沒有說謊。


    低垂著眼,齊蓁道:“我何必騙你?”


    男人哼了一聲,明顯有些不樂意了,道:“一刻鍾。”


    齊蓁點頭,想要抽出手,男人卻仍握的死緊,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會,廉肅這才放手。


    走到正堂,齊蓁剛一入內,就看到了坐在八仙椅上端起茶盞的趙恆,今日趙恆穿了一身靛青色的長袍,因他生的高挑,即使穿著薄襖也不顯臃腫,靛青色讓這個三十出頭的大內侍衛看起來多了幾分儒雅。


    因為廉府都通了地龍,房中十分暖和,外頭白雪紛紛而落,屋裏卻熱得很,齊蓁身上的衣裳並不厚重,鮮嫩嫩的櫻桃紅做的衣裳,勾勒出單手可握的細腰,再往上看,女人每走一步,胸前的乳兒都會輕輕顫動一下,趙恆唿吸急促了幾分,身體不由自主有些發熱,他忙換了個姿勢,這才沒有失態。


    “齊姑娘。”趙恆站起身子,眼神貪婪的在齊蓁身上掃過,目光卻十分隱晦,不會令人生厭,他畢竟接觸過不少女人,對女子的心思也有幾分了解。


    齊蓁衝著趙恆福了福身子,眼中露出一絲歉意,道:


    “耽擱了趙侍衛這麽長時候,小婦人實在抱歉的很,今日必須把話說明白了,否則於心難安。”


    聽到這話,趙恆心裏咯噔一聲,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急聲道:


    “齊姑娘何出此言?說起來不怕齊姑娘笑話,雖然之前趙某隻見過你兩麵,但卻魂牽夢繞,輾轉反側,滿心滿眼都是姑娘,後來聽說姑娘有成親的心思,趙某這才拖了廖夫人前去探一探口風。”


    趙恆滿目認真,苦笑著說:“請姑娘看在趙某一片深情的份上,給某一次機會可好?”


    說實話,趙恆這話有些孟浪了,齊蓁雖然知道自己模樣長得好,但卻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麽直白的將心思表達出來的男人,她一時之間愣了愣,緩了一會才道:


    “是小婦人配不上趙侍衛。”齊蓁清楚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她是商戶女,手中雖然有一間玉顏坊,但論身份卻萬萬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再加上齊蓁年紀大了,今年都已經二十有一,以趙恆的條件,找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做續弦都綽綽有餘,為何非要執著於她?


    “想必趙侍衛也聽說了,我那小叔子現在身受重傷,身邊根本離不開人,小婦人身為長嫂,總不能在此關頭改嫁,所以還請趙侍衛另覓良緣吧。”


    趙恆搖頭,伸手按在自己胸口處,道:“趙某心係姑娘,又怎能禍害別人家的女子?趙某不介意多等一段時間,還請齊姑娘好好考慮。”


    說著,趙恆兀自上前兩步,男人生的個高腿長,竟然直接站到了齊蓁麵前,兩人之間不過一拳的距離。


    齊蓁心砰砰直跳,趕忙往後退了一步,卻不防突然被一雙手按住了肩膀,男人癡迷的看著麵前的女子,想要把齊蓁擁入懷中,卻又怕唐突了佳人。


    正因為趙恆是個瞻前顧後的性子,所以等齊蓁迴過神來之後,直接掙紮開了,紅著臉道:


    “趙侍衛快放開!”


    齊蓁又羞又怒,不算上一世,她這輩子唯一接近過的男人隻有廉肅一個,現在被趙恆貼的這麽近,讓她不由有些慌亂,薄薄一層暈紅先浮上臉頰,好像塗了一層胭脂似的,之後又擴散到細白的耳後,看著那彷如凝脂一般的肌膚,趙恆咽了咽唾沫,恨不得現在就嚐一嚐齊蓁的滋味兒。


    原本趙恆還想著,齊蓁是個寡婦,以她的模樣,那個死了的倒黴鬼肯定會好好寵愛她,但現在一看,這女人比廖玉兒那個賤婦青澀了不知多少倍,要是能嚐一嚐銷魂蝕骨的滋味兒,他做鬼也甘心!


    此刻趙恆的眼神與廉肅的一模一樣,齊蓁在廉肅手上不知吃了多少虧,現在還以為趙恆會輕薄於她,嚇得小臉兒發白,兩條腿都軟了。


    好在他們兩個現在待在廉府中,趙恆頭腦還算清醒,即使再想嚐嚐齊蓁的滋味兒,也不敢在別人的地盤上輕薄人家的嫂子,趙恆可清楚的記得廉肅是錦衣衛指揮史,即使現在殘了,人家也為崇德帝擋了一刀,簡在帝心,自然不是他這個小小侍衛能比得上的。


    深吸一口氣,趙恆鬆手,低頭認錯道:


    “齊姑娘太美,趙某從來沒有見過像你一樣的美人,不免情不自禁,一時之間唐突了,還望姑娘千萬別怪罪。”


    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齊蓁也不例外,聽到趙恆的話,臉色不由緩和了幾分,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倒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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