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側身躺著,無聊地都開始研究枕頭上的繡花樣式。


    突然身後一涼,旁邊的被子讓人掀開,江衍序鑽了進來。


    “都解決了”


    她翻身,抱著對方的腰。


    因為正在犯困,嗓音有些含糊不清的。


    “嗯。”


    江衍序伸手把閨女的玩偶抓過來來,幫她壓住肩膀處的被角免得灌風,“去蔣家來迴的路上我都留意著,沒有遇到人,往後隻要三嫂的口風緊一點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


    蔣孟衡到底經曆少,以為行動隱秘一點就沒人發現,實際上從他走出家門開始就有人一路盯梢。


    江衍序不想別人察覺自己在蔣家事件中的作用,免得招來更多的麻煩。


    於是趕緊和他們統一口徑,又稍微布置了一下。


    在他給出的說法裏,蔣孟衡之所以往何家這邊跑,是當時蔣瑩的閨女老是哭,他想找潘舒玉過去幫忙帶孩子,誰知道連門都不讓進。


    不管這理由能不能站住腳,總之能把他們從中摘出來。


    所有人都隻會以為兩人當時在屋裏睡得正香,完全沒有露過麵。


    為了表示感謝,蔣孟衡私下請何瑞雪吃飯,江衍序作為首要功臣也在邀請範圍之內。


    不過他沒有和情敵吃飯的想法,就拒絕了。


    還跟何瑞雪念叨,“他說你一個人去也行,我都不知道這位到底想報恩還是報仇。”


    哪有單獨請恩人媳婦吃飯的,還是從前追求過的。


    不過江衍序向來不限製她的自由,對她是絕對的信任。


    隻是叮囑她別喝酒和早點迴家,親自送她去了國營飯店。


    連蔣孟衡都不得不承認,這哥們兒確實敞亮。


    飯桌上,何瑞雪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任同學,你休假了”


    任呈勉把寬帽簷脫下來,放在旁邊的凳子上,拍著蔣孟衡的肩膀讓他去點菜。


    在部隊裏鍛煉許久,他的皮膚黑了幾個度,比從前更有精氣神。


    身形更為挺拔壯碩,舉手投足間有板有眼,眉眼間多了一絲煞氣,想來是真見過血。


    “嗨,什麽休假,我來這邊護送資料。”


    兩人經常通信,此刻倒是不覺得陌生。


    “聽說你當上副營長了,前途無量啊。”


    “哪裏,當時部隊裏能扛擔子的人都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隻能由我頂上,也算是撿了漏。”


    他言語謙遜,眼中卻洋溢著自信,轉頭調笑她,“比起咱們何副科長還是差遠了。”


    此時,蔣孟衡迴來,癡癡盯著何瑞雪打量,隻當任呈勉不存在,“瑞雪,我點了三個葷菜,等會你第一個動筷子,姓任的就是土匪下山,兩雙手都搶不過他。”


    “老蔣,你非要這麽說是不是,你們家裏的那份文件……”


    蔣孟衡趕緊舉起雙手作出求饒狀,“任哥,是我怠慢您了,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等會您敞開肚皮,吃不完我讓您兜著走。”


    “滾蛋,這是好話嗎”


    任呈勉捶了他的肩膀幾下,在嬉笑中,何瑞雪得知被藏在蔣家的那封所謂的機密文件說來也挺重要,裏麵寫著官方重要防空洞的分布以及其內部儲藏的戰略物資,在市裏的高層麵前不是秘密,但一旦到了敵人手裏,讓其有目的的破壞,將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為了護送這份問文件,軍方派出人來護送,任呈勉正好在任務名單上。


    “蔣叔平時多謹慎的人,依舊中了算計,也就是當時我不在,不然那幾個老山炮還敢抓你爸,看我不把他們的老底都掀起來。”


    蔣孟衡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這事我爺爺的麵子都不好使,你去有個屁用聽說部隊裏的人不買你爺爺的麵子,沒少刁難你,咱們兩個誰不知道誰啊。”


    任呈勉自從進入部隊就飽受關注,有利的同時自然有弊,人家明裏暗裏給他穿小鞋,在報告中動手腳,他被坑過好幾次,後來仗著一股不怕死的拚勁,愣是用一身傷換來難以掩蓋的功勞,不僅把手下的兵收拾得服服帖帖,也讓他的晉升勢頭無可抵擋。


    “吃飯的時候,提那些晦氣玩意幹什麽,你哥我要是連這點事都搞不定,還談什麽保衛國家,迴家吃自己得了。”


    “這次任務迴去,你身上的副字應該能去了吧,我記得你去年抓了一隊間諜,胳膊上被砍了一刀來著又立了一個二等功”


    任呈勉顯擺一般拍著自己的胳膊,“已經恢複了,部隊裏的幾顆老鼠屎也被老爺子處理過,迴去我就能妥妥壓你一頭。”


    他過去把菜端過來,招唿何瑞雪吃飯,順嘴打趣她,“咱們小何同學什麽時候能把這個副字摘掉來年我結婚,還要找你幫忙買喜糖呢。”


    這話單純是在開玩笑,任家不可能缺幾斤喜糖,何瑞雪夾了一筷子紅燒鯉魚,說,“任哥在部隊裏除了訓練就是出任務,宿舍裏恐怕連蚊子都是公的,我就怕喜糖到手,找不到用武之地啊。”


    “不急,男人嘛,事業不成,何以為家”


    任呈勉是有幾分大男子主義的,但是又和後世純擺架子壓製女人的不一樣,他一直覺得男人就該養家,掙錢掙麵子的事他來,自己媳婦隻用照顧好家裏,隨便花錢,外頭的事完全不用擔心。


    有什麽事他都能幫著擺平,不讓她豁出麵子去求別人,要是沒什麽追求的一心隻想相夫教子的女人嫁給他,可能確實會過得很幸福。


    飯桌上幾人聊得很是和諧,關於陷害蔣家的人,蔣孟衡沒有說,他們默契地沒有多問。


    單純的舊友聚會,相互說著個人的近況,時不時打趣一句,任呈勉下意識去摸上衣的口袋,想把煙盒掏出來,蔣孟衡按住他的手,“你消停點吧,多大的癮啊,瑞雪不喜歡聞到煙味。”


    任呈勉搖頭,把手放迴去,覺得他這位兄弟實在是沒救了,看似已經放棄,但就看他三年多沒有找對象,就明白他很難走出來。


    不過時間一長也就好了,他總會認清楚現實的。


    而且比起當初何瑞雪婚禮上的表現,他倒是收斂不少,看著也沒有從前那股子殷勤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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